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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金風愣了愣,抹抹嘴,當真啊? 叫你大哥怎么樣?小刀問他。 嗯嗯!郝金風一個勁點頭,找到我妹子之后,你也能叫我大哥,以后誰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大哥給你出頭。 小刀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說話要算話呀。 那是!郝金風大喇喇一拍胸脯,嗆著了,一個勁咳嗽,小刀樂呵呵進屋給他倒水。 薛北凡和重華在院子里看得真著,都有些想笑,雖說是同個爹媽生的,但兩兄妹xing格差異也太大了點,妹子古靈jīng怪的,大哥卻是個缺心眼的直腸子。 晚些時候,小刀換上夜行衣準備去夜探,薛北凡也來了。 小刀心不甘qíng不愿地瞧瞧他,一想到要和這yín賊單獨行動就全身不自在。 薛北凡上下打量穿了一身黑的顏小刀,嘖嘖,身材還不錯。 小刀磨著牙跟曉月借了把匕首帶身上,一會兒若是他亂來,索xinggān掉他! 禁地附近晚上有放狗。剛出院子,薛北凡就告訴了小刀這個消息你不早說!我好準備幾個夾蒙汗藥的ròu團子。 兩人順著墻根往九珠龍潭的方向走,十分謹慎,一路倒是沒看著半個守衛。 龍潭附近的確沒圍欄沒看守,只有一些地界碑,還有幾條或站或趴的大黑狗,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珠子,警惕地看著四周圍。 奇怪啊。小刀納悶,那些狗怎么那么乖,都在一個地方待著也不四處走動? 薛北凡指了指一旁連片的高樹,從樹上過吧?先熟悉地形。 小刀白了他一眼,笨! 薛北凡納悶,又怎么了? 那幾棵樹明顯是禁地的破綻,想偷溜進去的人估計都會從那兒走,哪有人這樣蠢,憑白留著那么幾棵樹在,定有機關! 薛北凡覺得還有些道理,伸手從地上拾起幾枚石子兒,對著那棵些高樹丟了過去。 嗖嗖兩聲,石子she入樹冠之中,忽就聽嘩啦一聲,樹冠里竄起好些網兜來,還有亂箭朝上空she過去。接著又響起了串鈴聲,黑狗也吠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見幾個拿著兵器的管事跑來。先喝止了狗,四外打量發現并沒有人,都皺眉念叨,估計又是哪里撞來的傻鳥誤觸了機關。 將機關重新歸位,管事的轉身離開,一切如常。 薛北凡暗暗咋舌真是守衛嚴密。 這樣進不去的。小刀說著,站起來往回走。 喂,你就這么放棄?薛北凡趕緊拉住他,那我明兒個比試也把你輸給王碧波怎么著? 小刀飛了個白眼給他,這個機關,這會兒想要不動聲色進去可能xing不大,可我也沒說就不去了!只是今兒個不成,我回去想法子。說完,甩開薛北凡放在胳膊上的手,別拉拉扯扯的,yín賊! 薛北凡一聽她想法子,就搓了搓手跟上去,你可快這些想,想累了我給你捶背。 羅嗦。 沒走兩步,小刀一個趔趄,差點絆倒。 薛北凡眼疾手快扶住她,兩人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就見一雙血紅的眼睛。 小刀往薛北凡身后一縮,探頭,才看明白,剛剛絆到自己的是只大兔子! 這王碧波拿什么味的兔子?那么大一個還不怕人。薛北凡搖了搖頭,一般兔子見人就跑,這兔子個頭大不說,還和人對視。那一雙血紅色兔眼鬼氣森森的,莫名就透著那么一股子不懷好意。 薛北凡覺得讓這兔子盯得頭皮發麻,就拉小刀要趕緊走。小刀卻伸手指了指那兔子,唉,yín賊。 薛北凡挑眉,你真行啊,一眼就看出這兔子是yín賊啊?他是yín了誰家母兔子了? 小刀踹他一腳,我叫你呢!你看它嘴巴! 薛北凡愣了愣,順著小刀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著兔子的嘴巴上,有一大片紅色,似乎是血跡。 薛北凡往前一步想看仔細。那兔子忽然轉身,一蹦一蹦地跑了。 小刀和薛北凡同時蹲下,只見那兔子的腳上也有紅色血跡,兩人對視一眼。 薛北凡問,你猜,會不會這兔子吐血了? 小刀都懶得搶白他了,抽出匕首,順著那兔子的來路往前找。這兔子是從花叢之中蹦出來的,小刀撥開灌木往里找,一眼瞅見一只白色繡花鞋。 小刀一驚差點叫出聲來,冷不防后頭薛北凡一把捂住她嘴。 唔!小刀更害怕了,但薛北凡捂住不放,摟了她一把隱進一座假山后面。見小刀一個勁掙扎,他也有些無語,在她耳邊說,噓,有人來了! 小刀斜眼白他,擰著他放在自個兒腰上的手背手拿開!yín賊! 薛北凡見她樣子挺有趣,手指頭在她腰眼戳了一下。小刀一蹦,薛北凡放了手,想笑,這反應太逗了。卻不料小刀一把拉過他胳膊,狠狠咬下去。 嘶薛北凡齜牙咧嘴疼得直跺腳,小刀一聽到不遠處真的有腳步聲來,趕緊一把捂住他嘴。 兩人眼睛對眼睛,小刀一手捂住他嘴一手擰住耳朵,警告他不準亂動! 薛北凡只好忍著,心說這丫頭鐵定是刺猬jīng轉世變的! 兩人躲在假山后屏氣凝神,就聽果真有人走到院子里來了。 原本以為是守衛,但是聽著不像,似乎是只有一個人,而且那人腳步聲怪怪的瘸子? 薛北凡側身,往假山外面望了一眼,就見來的并不是個瘸子,而是一個人,托著一個大麻袋。 薛北凡一眼認出了那人,愣了愣,回頭對眼前小刀撅嘴。 小刀驚得睜大眼睛,以為這yín賊要親過來,伸手就要呼巴掌。 薛北凡一揚臉讓過,趕緊抓住她胳膊,用極輕極輕的氣音在她耳邊說,王貴! 小刀眨眨眼那總管么? 正在納悶,就聽王貴的聲音傳過來,都出來吧。 小刀和薛北凡一驚不是吧?這樣都會被發現?如今都穿著夜行衣,若是出去豈不是會被拆穿? 就在兩人猶豫的當口,卻聽王貴接著說,開飯啦。 兩人更納悶了開飯?還有,這王貴的聲音好古怪! 疑惑間,就聽到糙叢里呼啦呼啦一陣sao動,隨后,出現了一個可怕又詭異的場面。從四面八方的糙叢里,十幾只大兔子蹦蹦噠噠地聚攏過來。 接著,寧靜的夜色中傳來了王貴yīn森怪異的笑聲,別搶別搶,今天這個新鮮。 小刀背對著假山,什么都看不見,薛北凡卻是可以從假山的fèng隙中看到。他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表qíng,小刀是在忍不住好奇,轉過臉也往外望。 借著月色,只見王貴正蹲在糙叢邊,從一個大麻袋里拿出東西來喂兔子們,臉上的笑容有些瘆人,與白天那個笑得殷勤的王貴派若兩人。 而那些兔子簡直不像兔子! 小刀也養過兔子的,兔子吃東西時大多蹲著,兩個前爪捧著菜葉,嘴巴咔嚓咔嚓嚼,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十分討喜。可如今那一幫兔子,紅著眼,瘋搶著食物,嘴里嘎吱嘎吱的聲音哪像是在吃菜葉,更像在嚼筋挫骨。 待看清楚王貴是拿什么東西喂兔子,小刀驚得一張嘴,薛北凡趕緊捂住但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音。 兩人戰戰兢兢地往外看。 王貴似乎也聽到了,就見他緩緩地站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環視四周,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前方不遠處的假山上。 第14章 【非jian即盜】 王貴手持匕首,緊張地盯著假山,誰誰在那里?! 小刀對薛北凡一個勁眨眼被發現了! 薛北凡也皺眉。 出快出來!王貴聲音都有些發抖,往假山的方向走過來。 薛北凡和小刀正猶豫是直接打暈他逃走,還是想別的什么辦法時,卻聽到王貴 哎呀一嗓子。 嘭一聲,王貴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一個趔趄跌進花叢中。 薛北凡一看時機剛好,正想帶著小刀逃走,卻聽到王貴娘啊!慘叫了一聲。 小刀和薛北凡都一愣,探頭看,只聽王貴慘叫著,血!血!死死人啦!快來人啊!邊吆喝,他邊連滾帶爬地跑了。 薛北凡拉著小刀到了外面,只見在花叢之中躺著一具尸體。那是個女人的尸體,穿著碧波山莊丫鬟們穿的淡綠色裙子。小刀見尸體趴著,一只腳光著,立馬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只繡花鞋。 再看一旁的那群兔子,腿上都有血跡,正聚攏在糙叢前邊,吃著王貴從麻袋里拿出來的東西。 小刀湊近看,剛才離遠了,就看到王貴用一坨坨屎huáng色的東西喂兔子,她還以為王貴那么缺德給兔子喂大糞呢。 可這回細看,卻發現雖然屎huáng色但并不臭,也不知道是什么,軟趴趴粘糊糊一大包。仔細看,里頭似乎還有些豆子渣兒,難怪要起來咯吱咯吱響呢。 薛北凡指了指尸體,頸部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往外翻著血ròu,血流了一地剛剛那只大胖兔子身上的血,可能就是經過的時候蹭上的。 此時,不遠處響起人聲,可能是王貴帶著人來了,薛北凡拉起小刀就跑,回院子趕忙換衣服。 曉月見小刀他們剛去沒多久就回來了,有些納悶,小刀,查到什么了沒? 別提了。小刀七手八腳換好衣服,將夜行衣塞進包袱里,院子里發現個死了的丫鬟,不知道是誰弄死的。 曉月也吃驚,這會兒,外頭已經人聲嘈雜,似乎整個莊園都驚動了。 小刀換好衣服后,趕緊拉著曉月出門,走,咱們看看去。 到了門口,果然薛北凡重華他們也出來看熱鬧了。 薛北凡瞧瞧小刀,壞笑,像是說換衣服還挺快啊。 小刀當做沒看見,挽著曉月趕緊往前跑,離這會這yín賊越遠越好! 到了前邊院子,果然已經圍了很多人,王碧波蹲在尸體旁邊皺眉。尸體已經被反過來了,小刀一眼認出是那天在荷花池邊看到的丫鬟!當時她高高興興說給王碧波做妾都高攀的神qíng還在眼前,如今竟然死了躺在花叢里當花肥。 王貴站在一旁跟王碧波回稟,莊主,我來喂兔子的時候,感覺假山后有人,想要過去看,卻被尸體絆倒了。 哦?王碧波到假山后查看,小刀和薛北凡望天。 郝金風畢竟是神捕,快步走到尸體邊,蹲下查看,是被割喉而死了,看樣子,死的并不久。 我下午還碰著她了呢!小刀湊過去看尸體,一腳踩到了那些棕色的東西,甩鞋子,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