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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刀抱著枕頭,委委屈屈點頭。 曉月納悶,我經(jīng)常聽少主說,王碧波是江南第一富,且還是出名的美男子,功夫又好,九珠龍?zhí)对诮虾蘸沼忻?,朝中還有通天的關系。江湖人都說嫁人就嫁王碧波這么好的親事,你gān嘛要逃? 我才看不上他呢。小刀蹦跶起來,伸手一指鏡子,你會喜歡一個比你還漂亮的男人么?! 曉月見小刀站在g上氣勢洶洶的樣子,拉她坐下,你逃婚,就是因為他好看吶? 總之,各方面都看不順眼!小刀撇撇嘴,再說了,又不是我自愿跟他有婚約的,都怪我?guī)煾福?/br> 你師父給你訂的親? 說起那個王碧波啊,氣死我了!小刀認真跟曉月說起來。 隔壁薛北凡對重華做鬼臉,你說這瘋丫頭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在她眼里就沒一個好男人! 重華看了看g上鼾聲雷動的郝金風,湊到薛北凡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據(jù)我所知,當年郝九龍與顏如玉好過一段時間,有傳言還結(jié)婚生子了。只是后來郝九龍重出江湖后,似乎翻臉不認人。 薛北凡睜大了眼睛,那豈不是負心郎?那他指了指郝金風,又指指隔壁顏小刀,該不會他倆是親兄妹? 重華輕輕一點頭,沒聽說顏如玉有嫁人,也沒聽郝九龍有再取,這一雙兒女,八成是他倆的骨血。 哦薛北凡點頭,難怪小刀看見郝金風就跑啊?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郝金風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重華和薛北凡倒抽了口冷氣,心說不是吧?!這小子裝睡那么混蛋? 卻見郝金風坐在g上,左右晃了晃,迷迷糊糊問,誰叫我? 兩人對視了一眼,伸手一指對方。 郝金風歪過頭,顯然很不解。 沒事,你繼續(xù)睡。薛北凡擺擺手,郝金風點頭,哦。倒頭接著打呼。 薛北凡和重華面面相覷,最后薛北凡用極輕極輕的聲音叫了一聲,郝金風? 嗯?郝金風又猛地醒了過來。 薛北凡樂了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練出來的能耐,一聽人叫名字就醒了! 隔壁屋里,小刀詳細地根曉月說了一下自己跟王碧波定親的經(jīng)過。 曉月吃驚,你師父拿你還賭債???好過分! 更過分的是那個王碧波!小刀摔枕頭,本姑娘見他對女人特不客氣,就說了他一句也不是多好看,神氣什么,他就要bī我成親!還到處放消息說我是他沒過門的媳婦,搞到認識我的人都不敢來提親,要我嫁不出去!所以說,長得好看的男人心眼壞,越好看心眼越壞,比女人好看的心眼比針尖還細,那個小心眼! 曉月沉默了會兒,又是你娘說的? 小刀仰起臉,你怎么曉得? 曉月噗嗤一聲樂了,伸手摸摸她腦袋,你娘真有趣。 嘖嘖。隔壁,薛北凡搖著頭跟重華念叨,你猜如果郝九龍真是負心漢,顏如玉會不會在家里扎了紙人每天釘釘子? 重華gān笑一聲,王碧波也夠絕的,就為這點事這么折騰人姑娘? 沒準他是真心想娶她呢。薛北凡也不知道是說真的還是在說笑,那個顏小刀跟只刺猬似的,娶回家里,沒事欺負一下,她就炸毛了,活蹦亂跳做無謂掙扎。再使勁欺負,她再奮起反抗,你說多好玩兒? 重華張了張嘴,看人渣一樣看他,薛北凡,你這無可救藥的流氓! 薛北凡厚著臉皮跟他拱手,客氣客氣。 隔壁,小刀摟著枕頭擺弄面具,王碧波那廝jīng明的很,說不定會被發(fā)現(xiàn),還是要再易容一下。 曉月想了想,不如 不如什么?小刀仰臉看她。 你就說你和別人有婚約了,這樣不就能推掉他了?曉月說完,就見小刀愣在那里,以為自己說錯話了,畢竟女孩兒名節(jié)要緊,不好亂講。 曉月! 曉月一驚,就見小刀突然撲過來一把拉住她,激動,好主意??! 是是么?曉月有些不確定。 小刀嚯地甩了面具,站起來我才不戴面具呢。王碧波你這小心眼,你bī我成親害我嫁不出去,好!本姑娘就給你戴綠帽! 噗 隔壁,薛北凡一口茶噴出來,對著目瞪口呆的重華豎大拇指,人間極品?。?/br> 第9章 【歹人遇歹人】 次日清晨,薛北凡起了個大早,走出船艙站在船頭。船行江上,四周煙波浩渺,晨光灑滿整個湖面。 呼薛北凡長長吸了一口氣,倍覺舒慡。覺得有些餓,他拐到船尾的灶房附近,想找些吃的,卻聽到有人哼小曲兒的聲音。 薛北凡好奇,走到房門口往里張望。 只見顏小刀已經(jīng)起了,穿了一身水色長裙,上身罩件青花堆錦小褂子,藕荷邊的袖子挽起來,露出白白兩只胳膊,正包餛飩呢。邊包嘴里還邊哼小曲。光潔的臉上沾了些白面粉兒,顯得俏皮。 薛北凡好笑,這丫頭jīng神真好,一大早就活蹦亂跳的。 咳咳。在門口咳嗽一聲,如愿引起了小刀的主意。 小刀回過頭瞄一眼,見是薛北凡,倒是有些意外,你這么早起?。?/br> 我不像早起的人么?薛北凡一躍過了門檻,晃悠到她身邊。 小刀心說,yín賊不都是紙醉金迷聲色犬馬么,白天打盹晚上好出來鬼混! 薛北凡的注意力卻全在砧板上那一大排餛飩上面,湊近聞了聞,什么餡兒的? 薺菜、香菇、豬ròu、筍丁兒。小刀略帶得意地晃了兩晃,顏家招牌菜!盤起的長發(fā)掛下來兩個卷兒,也跟著晃來晃去,活潑有趣。 薛北凡靠在灶臺問她,船上沒丫鬟么,要你大早上爬起來做飯? 小刀白他一眼,丫鬟不是人呀?誰規(guī)定一定要丫鬟做吃的給客人,客人就不能做吃的給丫鬟? 薛北凡眨眨眼,那丫鬟就是用來做這個的??!不然請丫鬟gān嘛? 呵。小刀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哪家姑娘天生下來,腦門上就貼了丫鬟二字?說著,尖尖手指頭戳了薛北凡的腦門一下,留下個白白的印子。 薛北凡摸了摸額頭,探身看已經(jīng)包好的幾十個餛飩,見一個個大小都一樣,圓潤飽滿,跟小元寶似的,忍不住贊,手藝不錯啊,在家經(jīng)常gān活? 嗯。小刀答應著,邊翻箱倒柜找,有蔥和蒜瓣兒沒有啊? 這時候,丫鬟小廝都起了,一進灶房,見早飯都做了,嚇了一跳,趕緊將兩人攆出去。 小刀被薛北凡拽著往外走,還蹦跶呢,對著灶房吆喝,小翠,湯頭要用清水!小玉,別把煮餛飩的湯當湯頭!小蘭,要加蔥花和蛋皮虎紋的! 薛北凡無奈,你個丫頭喜鵲投胎???這么能咋呼呢? 小刀抽揮手,跟他保持一定距離,舀水洗臉洗手,邊問,你昨晚聽墻根了吧? 薛北凡找了張?zhí)匍阶?,架著腿看湖景,什么墻根?/br> 別裝蒜。小刀過來,我要教訓王碧波,你給幫把手。 薛北凡抬眼看了看小刀,正色,你要我裝你的qíng人? 嗯!小刀虎了吧唧在薛北凡背上拍了一記,你幫我氣走王碧波!叫他把婚約作廢了。 聽起來是件吃力不討好的買賣。薛北凡上下打量小刀,拉長個調(diào)子問,對我有什么好處? 小刀板起臉,伸出手指指著薛北凡的鼻子,你們兩兄弟找寶貝把我框進去了,我吃多少虧??!你連這么個小忙都不肯幫?信不信我找東西的時候暗算你! 薛北凡搔了搔腮幫子,看小刀,倒也不是我不想幫你,你說吧,王碧波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男人,樣貌出眾、多金有權(quán)勢。你拉我去,能氣著他么? 小刀微微瞇起眼睛,兩邊嘴角翹了翹,嘖嘖,你還挺矯qíng,我娘說得沒錯,要找男人幫忙辦事,求他還不如激他,激他還不如騙他。 薛北凡伸手拿了丫鬟端上來的茶杯,饒有興致地看小刀,那你激激看,騙騙看? 小刀背著手,在船頭踱步,龍骨五圖在王碧波的九珠龍?zhí)?,你不進他家門,怎么拿寶貝? 這算哪門子激? 其實你也不用那么自卑。小刀自顧自說,王碧波是長的不錯,不過你也不差!比他有男人味多了。雖然他有錢,你也不窮呀,還有就是你功夫說不定比他好些??傊退氵@些你都叫人比下去了,關鍵你嘴巴賤,人也夠不要臉! 喂,讓你騙我可沒讓你寒顫我。 小刀往他身邊的藤椅上一坐,我?guī)湍阏引埞俏鍒D,你幫我叫王碧波把婚事退了,咱們各取所需! 薛北聽后,挑起嘴角壞壞一笑,好,各取所需。 小刀心滿意足等著吃餛飩,不料薛北凡伸手過來一摟她,那什么,我們既然是那種關系了,那也應該多親近親近噗。 薛北凡顧著占便宜,沒提防小刀抽了茶盤狠狠就拍過來。 重華和曉月等起g出門,就看到甲板上,薛北凡被按在藤榻上,小刀拿個茶盤猛拍他,嘴里罵罵咧咧,死yín賊,敢占本姑娘便宜,打死你! 清晨的早餛飩特別好吃,小刀捧著個碗,跟曉月細說餛飩餡兒要怎樣拌才鮮美。 薛北凡邊吃邊咧嘴,死丫頭還真不客氣,拍得他滿身青,估計是覺得他的臉還有用,手下留qíng沒給他拍個鼻青臉腫。 重華瞧他那樣子,壓低聲音問,你答應扮這假qíng人了? 要不然你來? 免了吧。重華趕緊擺手,江湖上誰都知道王碧波不好對付,你可悠著點。 呵。薛北凡看著吃飽了餛飩和曉月在船頭看荷花的小刀,你猜,她連王碧波都看不上,會看上誰? 重華失笑,不像你薛二公子會感興趣的事。 薛北凡拿著茶杯,王碧波身邊女人無數(shù),會看上這丫頭,必定有些什么道理。 重華蹙眉,你認為,并不是單單喜歡她的人,而是另有所圖? 女人不都一樣么。薛北凡無所謂地一笑,要不然樣子討喜,要不然xing子討喜,可歸根結(jié)底都是人?像王碧波這種男人,不至于為個女人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