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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離怒道:什么很久,也就十天半個月! 那還不久,人家老板娘都知道你是我媳婦,侍夫之禮不可廢。 蘇離離刮著他臉皮冷笑道:好沒羞,既沒有聘禮,又沒有拜堂,我怎么就成了你媳婦了? 木頭一臉無辜道:我是上門女婿,這些該女家辦。伸手就解她衣裳。 蘇離離推拒,老板娘還沒睡。 木頭更不遲疑,我偵察過,她睡了。 蘇離離哼了一聲,放手從了。木頭脫下她外罩的厚襖子,又解下她里面貼身的棉衣扔在桌上。蘇離離知他在qíng事上素來狂放,必要將她剝光才盡興,拉他衣領道:我們到g上去,這里冷。 木頭一把抱起她來,走到g邊,神往道:三字谷里冬天也冷得厲害,但是碧波潭水很熱,泡在里面舒服得很。今后回去,在那里就不冷。 ?。?!蘇離離頓時從臉頰紅到耳朵根,你怎么這么不要臉,一說到這個,滿腦子都是齷齪念頭! 木頭拉開她里衣的帶子,一臉無恥加煽惑地問:我只對你齷齪啊,你想一想,不覺得那個環境很好么? 蘇離離想了一想,那樣幕天席地,泡在溫泉里身上一陣熱又一陣冷,倒把脖子都羞紅了。身上衣衫已被他解了下來,皓臂如玉,青絲及腰,木頭吻上她肩膀輕吮了一下,手撫著她光潔的背,覺得她好象瘦了一點。這些日子與自己一起奔波,風餐露宿,其實很辛苦。他抱著她的腰貼到自己懷抱。 蘇離離卻扣著他的腰帶,慢條斯理道:抱這么近,我怎么脫得下你的衣服?木頭兩下脫掉衣服甩開,手臂上肌ròu的線條隱隱浮現。蘇離離見色起意,一把抱住他柔韌的腰,歪了頭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仰臉笑道:我要在上面。木頭微微一笑,捉住她的腰將她放到了自己身上。 蘇離離忙道:不對。你不能捉著我,應該讓我按著你。 木頭誠懇地問:你按得住我么? 按不住。 那不就結了。 蘇離離怒道:什么叫結了? 你按不住我,而我按得住你,所以該我壓著你。蘇離離尚未反應過來,已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被子里,半陷在厚棉被褥中。棉布細膩地磨在身上,木頭的一雙手jīng準地挑戰著她身體的敏銳,沿著起伏的曲線,或輕或重。蘇離離輕吟一聲,想反抗時已無力。親吻從容恬靜,讓隨之而來的觸撫更加撩人。 他的手指在她皮膚上挑起陣陣細流,如泉水涌動,融化一般細膩,又帶著克制的粗bào。身體馴順地響應著,溫熱濕潤,剛被進入撐開時的脹痛令她蹙了眉,輕吸了口氣,盡量放松自己容納他,直到再無分毫空隙,緊密而充分。像被他戳進了心里,她半咬著唇,臉上綻出艷麗的表qíng。 木頭的手指拂過她微鎖的眉心和睫毛上的濕潤,翹著唇角問:不疼了吧?他的笑意純凈,甚至還帶著幾分天真,身體微微繃起,有小心翼翼的克制,看得蘇離離柔qíng涌動,知覺麻痹,卻細聲細氣地賴道:疼,我不做了。 木頭毫不掃興,雙手握住她的腰,鼓勵道:你可以反抗的。滿目溫柔里帶著征服的霸道qiáng硬。 蘇離離攀著他手臂用力地一擰,哀哀道:騙子。 我騙你什么了? 你說以后不會痛,可是你每次進來的時候都痛。 木頭的手摩挲著她的腰肢,挽起她的膝彎,撫摸著她修長圓潤的腿,眸子像明亮的星,深qíng款款道:真的很疼? 蘇離離被他目光蠱惑,聲音顫動,不堅定地應道:嗯 木頭微微俯下身子,胸口的熱度和渾身的男子氣令她一陣眩暈。他腰胯一送,手用力握住她的腰按向自己,帶著些狠意道:疼么? 啊,有有點。被控制的快感帶來一陣窒息,qíngyù轟地一聲被點燃。 木頭板著臉道:那還是算了吧,我不勉qiáng你。 蘇離離一把抓住他的肩,半是扭捏半是氣憤,不要。 可恨的木頭死不松口,不要什么呀? 蘇離離把頭轉到他臂彎里,聲音蚊子般細,咬牙道:不要停。 木頭禁不住粲然一笑。 溫軟的鼻息在輕抽淺送間糾纏,蘇離離氣息繚亂,帶出天然生成的嫵媚令人魂為之銷,魄為之奪。棉被上的肢體輾轉起伏,在旖旎中漸漸狂美綻放,忘乎所以。蘇離離靜謐中聽他心跳得很快,卻未必有她快。他捉著她的肩膀吻下來,ròu體充分地親近。這種無間的親密讓人慰藉。像把生命里的每一份空隙都填滿了,再無斑駁舊跡,歡喜而平靜。世上艱辛皆淡,惟有愛yù深入骨髓。 愛是一粥一飯的平淡,愛是肌膚相親的纏綿,如同占有,又如同隸屬,分不清彼此。糾纏在激烈的瞬間,蘇離離腦中似有煙花盛開,明麗的光亮一放,慢慢熄滅在四肢百骸,透入靈魂一般深刻。她咬住他的肩膀,壓抑地呻吟,那一陣電光火石的感覺過去,又在他的攻勢下層層疊疊地累積。 蘇離離綿軟地倒在g上,看他呼吸凌亂,略微失控的樣子,身心都陷入舒適的平靜,只緊緊抱住他攀緣,索取,承受。她一頭黑發潑墨般鋪開在枕邊,發梢垂在g沿,跟著他的動作慵慵懶懶地搖曳。木頭埋首其間,千絲萬縷的束縛,卻有無限沉溺,似人生僅有的一刻身心圓滿,三千業障盡數消散。 一夜縱qíng,窗外huáng土荒涼,北風呼嘯,刺桐又落殘葉。木頭睡到近午,輕手輕腳爬起g,穿好衣服到后院汲水洗漱,又提了一桶水放回房里。出來客棧門邊找到老板娘,讓她做點吃的。老板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應了。 木頭出了客棧,迎面chuī著徐徐涼風,神清氣慡。客棧對面街邊,石階上坐了兩個老叟,正執了huáng舊的象棋對弈,不遠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斜仰在石階旁,破舊的帽子蓋了臉,睡得好不悠閑。街坊幾個閑人一旁看棋,幾人閑言碎語,從弈棋講到時局。木頭在旁默然聽了一會兒,看見前面轉角處一個婦人提了籃子賣針黹帛線。 他慢慢踱過去,要買一百枚fèng被子的大鋼針。那婦人數了半天,只得七十九枚,正作難間,木頭忽一眼瞥見她身后石板地上一物蠕蠕而行。木頭拈一枚針道:那就買這一枚吧。婦人聞言臉現失望,還未言語,但見他手腕微微一動,銀光閃過,回頭看時嚇得哎喲一聲。 一條小菜花蛇給鋼針釘在了青石板上,正中七寸。木頭俯身拔了針起來,小蛇翻動兩下,死在地上。婦人愕然半晌,且驚且笑道:今年冬天可真怪,蛇都不冬蟄了,這兩天屋邊街角兒的老見著。木頭笑了笑,徑回云來客棧。 老板娘已煎好了幾塊蔥油大餅子,焦huáng蘇香。盛了壺清水,一并放在大盤子上端出來,眼神曖昧之中帶著夸贊,上上下下把他打量個不停。薄板木屋子關不住音,木頭臉上微微一紅,神色卻很端正道:大嫂見笑,家妻臉皮子薄,她出來你可別這樣看她。 老板娘嗤地一笑,又轉而嘆道:你還真是個疼媳婦的,不笑話你們,年輕孩子,哪個不這樣。 木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我們換的衣服前兩天洗了還未gān透,大嫂能不能借件衣裳給我媳婦穿半日? 老板娘慷慨應諾,這有什么不能的。特地回屋里翻了半天箱子,翻出一件年輕時穿的碎青花小襖,墨藍裙子,抖在臂彎里道:你媳婦跟著你奔走,穿著男裝,也沒個姑娘樣子,這兩件衣裳多少年沒穿了,要不嫌棄是舊的,就送給她穿吧。 木頭道了聲謝,端著盤子回到房里時,蘇離離裹著被子,酣睡正香,一臉恬淡美好。他放下盤子,將衣裳堆在桌上,餅子放在鐵架子旁熱著,回身燒暖了炭盆??粗荩闹杏蟹N祥和寧靜,輕易被她觸發,牽一發而動全身。曾經的聚散悲喜,他不回想,也不作悔,仿佛天生與她便是這樣,初次相遇便是這樣。 蘇離離又睡了小半個時辰,方緩緩翻了個身。倦餳間睜開眼瞥見他在g邊拂衣淺坐,她揉一揉眼支起身來,朦朧叫道:木頭。木頭就桌上包袱里取出那領狐裘,給她披上,捂得嚴嚴實實,才倒了清水擰了帕子給她洗臉。 狐皮溫軟,蘇離離閉上眼睛仰著臉讓他擦。懶懶的樣子,讓他寵溺之qíng大盛,湊近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用帕子緩緩擦過;意猶未足,又在她鼻尖輕啄一口,再用細棉濕帕子輕拭。蘇離離警覺地豎起兩根手指抵在他唇上,你做什么? 給你洗臉。他答得天經地義。 蘇離離忙道:還是我自己來吧。一把扯過帕子,心里悻悻地想:等他這樣把一張臉洗完又該滾到g單上去了。 木頭也不去奪帕子,只將她掙松開的被子和狐裘捂了捂,回身把盤子端到g邊。蘇離離放下帕子,木頭便端了一杯水喂她喝了一口,輕聲道:吃飯。 蘇離離問:你吃了么? 沒。他撕下一塊蘇香的烙餅遞到她嘴邊,蘇離離張口咬了,厚棉被中伸出手也撕了一塊喂給他。兩人互為喂食,相視嬉笑。 一塊大餅子半天才喂完,擦嘴洗手畢,蘇離離方起身著衣。木頭將老板娘找出來的那身衣裳遞過來道:穿這個,老板娘年輕時的衣裳。你那身臟了,一會撣一撣再換。蘇離離有些詫異,也沒多說,依言穿好,抬手就要束頭發。 木頭攔住道:等等,你換了這身女妝,也算是為人婦了,不如梳個發髻吧。 蘇離離奇怪道:木頭,你到底在搞什么? 木頭眸子里涵著一抹高深的笑,只說:來嘛,把你扮成小媳婦看看。說著推她坐下,將她一把頭發靈活地一攏,梳子輕理,手指潔凈頎長,穿cha在發間黑白相間,奇異的美麗。他三挽四挽竟她一頭青絲攏作個松散的墮馬髻,垂偏一側,一縷余發披肩。 蘇離離把鏡一照,還真成了個俏皮的小媳婦了,不由得失笑道:這算什么呀,看著跟老板娘似的了。哎,你怎么會梳頭? 木頭牽了她手往外走,道:小時候我娘家常閑散隨便梳一梳,我就給她梳著玩罷了,也只能弄成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