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把那條條框框理的清楚,宜和縣主的情緒便一時低迷了下來。莫霄之還在著急忙慌的解釋駱箏的事,宜和縣主卻不想再聽了。 她也不知道今日是怎的了,從一開始兩人還好好的。現在卻是她心口酸澀,那委屈止不住的往外冒。 駱箏的畫軸他還舍不得扔了,是否證明他還放不下她? “。。。。我對她如今只是妹子一般。” 莫霄之解釋的口干舌燥,但他還不明白宜和縣主為什么要生氣。他的思緒還停留在宜和縣主問他的話上,而宜和縣主,卻早已不知轉到了哪里去。 宜和縣主忽然覺得無趣的很,她從莫霄之懷里起身,輕輕撥開他道: “我有些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憩了。過些日子就要大年了,恐怕你事情也要多了,沒空的話,就莫再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天起恢復日更 第一卷 88 莫霄之不由有些摸不著頭腦,原本還好好的人,怎的說變臉就變臉了。莫非是吃醋吃的過了?可那也不該,在他印象中,宜和是性子既冷淡又固執的,便是他們確定了對方心中有了自己。宜和也不會那么快就讓自己淪陷下去。 她一向這般謹慎。 是以莫霄之以為,這是她的確有事要辦了。 為了表現自己深明大義的一面,莫霄之一改往常的黏糊勁兒,不再多做阻攔。反而相當爽快的答應了宜和縣主的要求。 “我知道了,你去忙便是。” 宜和縣主聞言,微微不可置信的瞠大了雙目。她說這話只是想激激七皇子,若是他說不愿,她自然順理成章的留下來了。 駱箏一事,她便是心里過不了那坎,也會嘗試著忘掉。她不能給莫霄之太多的壓力,讓他在兩人之間進退不得。誰知,他竟是這樣不在乎他。 宜和縣主十分生氣,她抿著唇,嘴角緊閉,全然是她犯了倔勁時的模樣。莫霄之和她相處了也不是一天半天,當然懂得她這般時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這是生氣了? 莫霄之禁不住得意,原來她口是心非的很,明明就是舍不得他嘛。 “怎的,不想走了?” 莫霄之打趣道。放在平時,或許宜和縣主只會給他拋個白眼,懶的去理會他。但是今日的時機不對,宜和縣主正在氣頭上,他這樣一說。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當下宜和縣主拍開了他探過來的手,咬牙一字一句的擠道: “你最好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以后后悔了可別來尋我!” 她的嗓音里壓抑著隱忍的怒意,莫霄之正覺有點不對頭。宜和縣主便扯了袖子離開了,臨走之前,她連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莫霄之腦袋里一片空白,他這下是真的有種感覺——這次的玩笑,開大發了。 裘晚棠和裴蘺或許并不知道這頭發生的變化,這會兒二人正坐在房中,愁眉苦臉的想著回國公府的事。裘晚棠倒還好,畢竟那是自個兒的娘家,裴蘺就不同了,他猶記得上回他們成親后裘晚棠回門黑客之都市英才最新章節。自家岳父那狠厲的目光,是在他身上扎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 然后裘晚棠去休息閑談了,他被岳父逮到習武場好好的cao練了一回。 拳腳功夫,刀槍劍戟。若不是他會武,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下大年初一的拜禮,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況且,他也不曾有過不去的念頭,要知道,若是他不去,那不僅是撂了國公府的面子。更是讓裘晚棠難堪,他可舍不得叫她有絲毫被人說道的機會。是以這回他不僅要去,還要做足了排場。 所以才有了二人這一幕。 銀子倒不是問題,兩人名下的鋪子進賬不少,再加上這回不用被老太君刮到公中。便越發的寬裕了,然而即便有了銀子,兩人還是在為那些禮品發愁。 這可不是能敷衍了事的,一般人也就給個面子就是。可是這回不同,裴蘺和裘晚棠是要顧忌到每一個人的喜好。否則只怕人家都看不上眼。 丞相府權大勢大,國公府自然也不遑多讓。 “夫君,若不然還是照著規矩來罷。” 裘晚棠擱下筆,滿臉都是倦怠。倒不是說他們想要敷衍了事,只是裴蘺問了幾人的喜好后,硬是要尋些貴重又不失別致的禮品。那哪是好找的,裘晚棠陪著裴蘺挑挑揀揀了近三個時辰,還是兩眼一抹黑。 裘晚棠思忖著還不如按著自己的主意來,照著原路來。可是裴蘺說什么都不肯,裘晚棠算是徹底無奈了,她是沒想到自家夫君倔起來,和宜和縣主有的一比。 果然不出她所料,裴蘺聞言,頭也不抬道: “那些玩意兒有什么好的,古板的要命。還不如我們挑了新的送去。” 裘晚棠原本還想再說些話,可當她瞧見裴蘺認真的的側臉,那弧度優美的下頜繃的緊緊的,被漸落的日光染了薄薄的暖暈。看上去,在這冬日里,竟帶著股溫和的味道。 裘晚棠仿佛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熱度,現下天氣正是冷的時候。這屋子雖然燒了銀絲碳,卻還是帶著股從腳心蔓延的冰冷,讓人不住想要依偎進去。 裘晚棠彎了彎,心下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繞過案幾,不由自主的湊到裴蘺身邊。 “那你與我說說,什么才是好的?” 她含笑問道,雖說裴蘺挑選這些禮品真個是麻煩。但她能看到他對自己的親人這般上心,說不感動,那都是唬人的。 至于到最后選出了什么,反倒變的不重要了。這送禮都要歸結于心意二字,裴蘺的心意到了,便是送些“不同尋常”的小玩意兒,想必他們也會收下。 ——這比那些個玉石珠寶,卻要來的有趣的多。 裴蘺又埋頭苦干了一會兒,那禮品單上的密密麻麻搞得他頭昏腦漲。他又翻了幾頁,等到實在看不下去之時,方停下筆,轉過身來正對著裘晚棠。 “看你的模樣,就知道是累了。” 裘晚棠笑著伸手撫上他的額間,輕點了點道: “何必這般精細,爹爹是不會怪罪于你的。你再這般累下去,我都不愿管你了。” 裘晚棠說歸說,卻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她走到裴蘺身后,把他的頭靠在自己懷里,動作極為柔和的按著他的額間。 “倒也不是如你所說一般網游之極品教師全文閱讀。我只是想請求岳父看在我這般辛苦的挑選禮品的份上,能饒過我一回。我可在不想癱倒在練武場上了。” 他說的語氣哀怨的緊,裘晚棠聞言,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上次那事她是知道的,父親存了要試試他的念頭,自然是什么都往上招呼。 裴蘺那天是累的動不了身,但端看父親的臉色,便知他心中還是有幾分滿意的。否則,他也不會單獨叫了她過去,讓她日后好好做裴蘺的賢內助了。 只是裴蘺不曾知道這事兒,他的印象自然是還停留在父親面無表情,順帶嫌棄的目光上。想來裴蘺是受了深深的影響,這才變得如此無措。 “你也莫要擔心,父親不是嚴厲的人。其實他一向溫和,對母親對我,都沒有過拉下臉的時候。只是父親疼我,當初想試探試探你罷了。” 裘晚棠終歸是不忍心裴蘺cao勞下去,是以她說完這話,就彎了眉眼,唇角帶著些許清淺的笑意。裴蘺看了個正著,心下微動,就稍稍仰頭,攥住了她的唇。 裘晚棠起先有些驚詫,但裴蘺拿手攬住了她,她一時也動彈不得。不過幸而她是熟悉了裴蘺的突然襲擊,這泛冷的天里。裘晚棠微涼的雙手與裴蘺的十指相扣,一是修長分明,一是纖細白皙。明明相差甚遠,卻又給人以莫名的契合之感。 唇舌繾綣,裘晚棠半合著眼,鳳眸里水潤瀲滟。 他們身處漩渦之中,即便如今安全無保,即便如今還要被牽扯進那許許多多的煩心事兒當中去。但只要他們能夠一直在一起,裘晚棠覺著,那離結束的時辰也不晚了。 她不怕甚么禍事,唯一擔憂的,只怕是裴蘺有朝一日不在自己的身邊罷。 一吻畢,裘晚棠靠在裴蘺身上,鼻尖縈繞著清淡的茶香。她的雙頰微紅,透著股粉嫩的光澤。看上去分外誘人,裴蘺忍不住在她臉頰上偷了幾口香,暗自緊了緊攬著她腰間的手臂。 自家娘子還是要看好,以免被那些個男的女的截了去。 想起自己的內憂外患,裴蘺便深深的憂愁了。府里有個裴霖意味不明,可是裘晚棠明顯不曾把他放在心上,倒也沒什么可怕的。 但是宜和縣主就不同了,她是女子,想要近裘晚棠身邊易如反掌。雖說裴蘺心里清楚裘晚棠與她不過是關系好了一些,并沒有旁的什么。但說到底,他還是醋心大的緊,宜和縣主來看望裘晚棠也就罷了。做甚么老是摟著她,她不是還有七皇子嗎?! 摟著也就罷了,還拿那示威的得意目光鄙夷他,他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說到肌膚之親,誰有他的權利大? 思及此,裴蘺忍不住把裘晚棠攬的用力。 裘晚棠只覺腰都要被他折斷了,怎么剛才好好的一下就這樣。夫君這莫不是要被禮品逼出了甚么病罷?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夫君——” 她正想提醒他一句,讓他松松手饒她一命。但還不待她說,門外就有墨醞來扣響了門,喚著裘晚棠道: “二少奶奶,宜和縣主來見您了。” 此話一出,二人反應甚大。 裘晚棠是喜出望外,她正愁不知宜和縣主與七皇子的進度如何。如今宜和縣主自個兒送上門來,她可要逮住她好好盤問。 裴蘺也是瞠大了雙目,一把勾住裘晚棠欲離開的身子,咬牙切齒道: “不見!” 第一卷 89 然而不管裴蘺如何堅持,裘晚棠還是要去見宜和縣主的。在裘晚棠眼里,是決計不會想到裴蘺是在吃味這一回事。 吃男人的味還好說,但是宜和縣主不僅是女子,更是閨中密友。裘晚棠若是知道裴蘺因這而吃味的話,恐怕不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就是裴蘺魔怔了。 是以她絲毫沒有在意裴蘺的神色,她只當裴蘺是因為被打攪了而不滿罷了。 裘晚棠伸手掐了裴蘺的鼻尖一把,淺淺笑道: “莫要氣,宜和找我定是有事的。我先去陪她說會兒話,你一個人選著,等我回來再陪你。” 裘晚棠說完,就抽身離開了。 那叫一個干脆利落,沒有猶豫。 裴蘺一時沒有拉住她,等他想拉了裘晚棠回來時。她已經推開了門走了出去,裴蘺握了握空蕩蕩的手,只覺心內一陣憂傷。 他就說了,他的直覺不曾出過岔子,裴霖和宜和縣主一比,就什么也算不的了! 站在一邊努力隱藏身形的墨醞,在看到裴蘺沒有注意到她,轉身回房的背影。不覺大舒了一口氣,只是仔細觀摩之后,她腦袋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為甚二郎主的模樣看起來,這般滄桑呢? 如果裴蘺聽的到墨醞的想法,只怕是幾天都要睡不著覺了。 這里暫且揭過不提,再說裘晚棠來到了自家院子里的偏廳,就見宜和縣主形單影只的坐著,她身邊的一杯新茶氤氳著縷縷白霧。裘晚棠怎么瞧著,宜和縣主都不像個沒事的人。 “恬臻。” 裘晚棠遠的喚了一聲,宜和縣主聽了,就緩緩抬起頭來。裘晚棠乍一見她眉眼間的陰郁,就險些被唬了一跳。不為別的,正是她眉眼間,蒙著一層深濃的陰郁。 裘晚棠便加快了步伐,來到她身邊,關切道: “這是怎的了,出了何事?” 宜和縣主對著她的疑問只不過扯了扯嘴角,那僵硬的神情怎么看都有些言不由衷的味道: “無妨,只是有些不舒服末世黑暗紀。” 裘晚棠哪能看不出來她的不對勁,宜和縣主的性子如何她最是清楚。雖看著是對凡事都無謂的,實則她心里頭比誰都敏感。再加上她那鉆牛角尖的脾氣,真是不得不讓人擔心。 聯想到這一點之后,裘晚棠便佯怒著嗔道: “你當我不懂不成,這話是如何說的?沒事你還能跑來找我,現下找了我卻把個嘴巴閉的緊,你若是真不愿告訴我,那你回了便是,我也不來管你了。” 裘晚棠說的嚴重,可也只是說說而已。任誰都瞧的出她口不對心,然而宜和縣主這會兒心亂的很,這下不曾反應過來,就立即著急上了。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并不知該如何與你說。這事,委實讓我不好開口,方才我腦子發熱就跑來了你這兒,現在想的清楚了,便覺著自個兒矯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