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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猛地縮了縮,望向旁邊賀洲,你聽到了么? 賀洲無聲地點頭,“應(yīng)該是狼。” 兩人耳邊充斥士兵們驚慌失措的聲音,夾帶著痛苦。 “去看看么,”他問。 “不了,先找到謝連錚,”平微語速極快地道。 兩人邊往囚牢跑邊殺死迎面沖來的敵人。 平微擅用劍,長劍一揮砍下一個士兵的人頭,抽空問,“是結(jié)匈人弄來的么,他們怎么會有這么多狼?” “邊疆地帶,”賀洲甚至都沒拔刀,閃身到一個士兵旁邊,抓住他的頭發(fā)將他脖子擰斷,回道,“自然有很多這些動物。” 兩人一路殺到軍營中間,遙遙可見在漆黑之處有個營帳燈火通明——即便現(xiàn)在四處亂成一團,那里仍有數(shù)十名守衛(wèi)。 應(yīng)該就是那兒了,平微臉頰繃緊,嘴角抿直,正想提劍沖去,卻突然有兩頭猛獸躍到視線內(nèi)——約有半人高,應(yīng)該是成年的公狼,毛發(fā)烏黑,一雙眼如圓月般瞪得極亮。 平微看著其中一頭,“果然不是圈養(yǎng)的。” “無所謂,”賀洲抽出腰間的長刀,從容應(yīng)戰(zhàn)。 此時結(jié)匈軍營內(nèi)戰(zhàn)火紛飛,因為唐恭選擇用火攻,繼而更激怒那些野狼,瘋了似的攻擊大齊士兵們。不過結(jié)匈這邊也沒好到哪里去,同樣死傷慘重。 平微有些奇怪,為什么結(jié)匈會選擇用野狼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來對付他們,而從開始攻入到現(xiàn)在,他也沒覺得結(jié)匈的戰(zhàn)力有多強,前來阻攔他們的似乎都是些實力很弱的士兵。 不大對勁。 平微若有所思,手里的劍法陡然一變,翻身高高躍起,一掌擊在那公狼身上,又提劍刺入它體內(nèi)。 那頭狼嘶吼出聲,雙目通紅,顯得極為狂躁。 賀洲面前那頭見同伴受傷,隨即攻擊性變得更強,它張開血盆大口,唾液順著牙齒滴落在地,速度極快地沖向平微。 賀洲豈容它傷了平微,從腰側(cè)掏出兩把匕首,抬手飛出,那頭狼身形一滯,速度rou眼可見的變慢。賀洲立刻上前,先是將它尾巴砍斷,再一腳踢開,閃身到平微身前,一刀捅入另一頭狼的腹部。 大刀垂下,猩熱的獸血滴落在地。 平微偏頭望向那個帳篷,兩人根本不用交流,默契地往那里奔去。 連錚感受到今夜的不尋常,他察覺到守衛(wèi)明顯增強,繼而猜想會不會是唐將軍過來救人,于是環(huán)視四周——他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一個帳篷內(nèi),手腳都被粗壯的繩子綁住,結(jié)匈的副將親自坐鎮(zhèn),提刀站在他十尺外。 那副將足有五尺八寸高,身材極為魁梧,皮膚黝黑,看起來極為兇神惡煞。 有士兵沖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對方臉色陰沉,和他交流了幾句后突然大步邁向連錚。 “唔!”連錚驚慌失措,嘴里被塞一個布條,抬頭怒目而視,然而那副將看都沒看他,揪住他后頸的衣服,竟是單手將他拎了起來。 連錚宛如一只兔子般被他提起,心里后悔得很,自己為什么在那日會殺敵昏了頭,中了結(jié)匈的jian計。 他深吸口氣,勉強穩(wěn)住心神,心想唐將軍必定是借著夜色率兵攻入敵營,不管結(jié)匈事先有沒有預料到,但現(xiàn)在他們要轉(zhuǎn)移他這個俘虜,說明戰(zhàn)況并不明朗。 或許結(jié)匈正落于下風。 連錚心思轉(zhuǎn)得飛快,他抬眸望了眼上方的副將,對方這個體型....自己不可能從他手里逃脫。 等等,他眼里精光閃過,目光落到副將的腰側(cè)——那里有把匕首! 但隨即雙眸又暗淡下來,連錚現(xiàn)在四肢都被繩綁得結(jié)實,如何能從他身上順利奪過匕首? 營帳周圍的士兵謹慎地守在他們身旁,這里似乎位于軍營最深處的地方,一時間竟還沒見到攻進來的大齊士兵。連錚冷靜地分析著,突然耳邊聽到一聲“咻”地輕響,他瞳孔縮小,條件反射地往上看去。 副將微微側(cè)目,停下腳步,頭往左邊偏去。 一只箭擦著他耳邊穿過。 連錚立刻扭動身體,雙腿前后晃動,竭盡全力地想要踢向副將。 男人面色不悅,還沒開口,身后又射來數(shù)只箭。 緊跟在兩人周圍的結(jié)匈士兵立刻上前擋住。 “是你的救兵來了?”副將把連錚扔在地上,重重踹了他的肚子一下,道,“來得正好。” “哦,是么?”有個聲音不合時宜地從旁邊傳來。 連錚痛得臉色蒼白,感覺五臟六腑都被他踢得移位,頭冒冷汗地望向那處,眼里頓時閃過一絲異光。 唐恭手持雙刀,刀光鋒芒逼人,長身站在副將五丈外。 副將詫異,瞇起眼,“大齊的將軍.....”他冷冷一笑,“正好,可以一起殺了,就你一個?” “對付你綽綽有余。” 唐恭雙手分別橫在胸前,雙腿微微曲下,面沉似水地望向副將。兩人對視一剎那,副將突然大呵一聲,右手緊握□□,提氣向他沖來—— “叮呤”一聲脆響,唐恭側(cè)身避過直擊面門的□□,繼而雙手往下劈去,大刀砍在□□上。 他這把刀削鐵如泥,然而用了七八成力砍向□□,那槍竟未有半分裂痕,甚至副將持槍的手也紋絲未動。 “就這樣?”副將瞥了他一眼,右手用力往上抬,唐恭飛身后退,腳尖才剛剛著地,副將的槍便已經(jīng)落到眼前,他連忙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