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看你,”許是剛清醒的緣故,平微的聲音模糊不清,聽起來有些慵懶的味道,聽得賀洲湊過去只想親親平微的唇,平微把手擋在他面前,道,“剛起床,別弄我。” “就親一下,”賀洲把他的手拿下,抱著人纏上去——平微被他壓在身下,剛睡醒的頭發四處散亂,不像平時那樣高高扎起,被他壓著也不生氣,反而眉目帶笑地看著賀洲,一下激起賀某的□□。 “要不是等下還要出門....我就.....”他幽幽說道。 “你敢,”平微笑著捏了下他肩膀,輕輕踢了下他腿,“起來,我要去洗漱。” 賀洲坐起來,把放到床邊的衣物拿過來,幫他穿好。 “真乖,”平微穿戴整齊,傾身過去親了下他的臉,“徐伯準備好午飯了嗎,吃完我們就去衙門。” “應該準備好了,”賀洲跟著他去洗漱,兩人弄好后走到前廳,徐伯在這等了很久,終于見他們出來,不由松下口氣,但還是勸誡道,“殿下以后可不能再這么晚起來了,對身體不好。” “昨夜事情太多,睡得有些晚,”平微對他笑了笑,接著又想起回房后和賀洲在熱水桶里做的那些荒唐事,頓時抬眸復雜地望了他一眼。 賀洲接收到他目光,勾勾嘴角,沒說話。 徐伯讓人把熱好的飯菜從廚房內拿出,平微又問,“歡儀呢?她昨晚出去了嗎。” “嗯.....”說到這個女孩,徐伯臉上多出幾分憂慮,“出去了,昨夜殿下出去半時辰后,婢女去她房前敲門,人已經不在,本來是想問她要不要吃些小點心的。” 平微點了下頭,沒太多表示,既然李歡儀決心要去做那件事,他也就接受了,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賀洲夾了塊魚rou到他碗里,“等下去問問齊大人,昨夜有沒有發生什么別的事?” “不用了,歡儀的事我還沒向齊正提起,等他處理好石千麟我再和他說吧。” “是決定要幫李歡儀了嗎?” “對,”平微嘆了口氣,“按照律法即便未及冠的男女子,在殺了人后都得受斬頭之刑,不過齊正或許會心軟,改為流放也不一定。” “那如果是流放,之后我們要劫囚車嗎?流放去的都是些窮苦之地,她一個女孩子可能會受不了。”賀洲望著平微,見他吃下口rou又夾了塊過去。 這點平微自然也想到了,但律法擺在那他不能不遵循,“讓我再想想.....她始終是受害者,不能到最后苦的人還是她。” “我去做吧,”賀洲道,“等囚車出了臨京城我就去把那些人殺了,或者我佯裝要殺李歡儀,向她射一箭,接著逃跑引走官兵,你再將她帶走,放一具死尸在囚車里,將整輛車燒毀?”這樣做是為了不讓官兵后面發現死的人并不是李歡儀,至于尸體,去焚尸的地方偷一具就好。 平微笑了下,“可你為何要去殺她啊?歡儀一個小女孩能和誰結怨?” “她爹....?畢竟她不是要去殺那個人么。”賀洲想了下。 “她家的人好像都不怎么關心彼此,”平微頓了頓又補了句,“嗯...好像她奶奶很疼弟弟。”但也很難找出什么理由可以順理成章地劫走囚車。 “別想了,”賀洲道,“吃過飯后我們還得去找齊正,大皇子與石宗溪之前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也還沒查出,一大堆的事,相比之下李歡儀這個....” “也很重要,”平微打斷他,用筷子頂端敲了敲他手背,“別說這樣的話。” “對我來說你才重要,”賀洲反駁道,“其余的按對你的影響程度來排列。” 平微輕笑,“這可不是句好情話。” “我說的是實話,”賀洲不動聲色地接道,繼續給他夾菜,“多吃些,都瘦了,昨夜摸起來一點rou都沒有。” 平微笑的眉眼都彎起來。 兩人在這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徐伯剛從外面進來想問要不要再夾加菜,不幸聽到后面兩句,心里頓時想到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轉了個身默默離開,還是別問了。 衙門。 齊正下了馬車,剛走到門前,便被人從后面叫住。 他應聲轉身,便見平微笑著對自己揮揮手,身旁站著他的侍衛。 “殿下,”齊正忙彎腰行禮。 平微快步走到他面前,將人扶起,“昨晚忙到很晚嗎?看你臉色似乎很差。”他看著齊正,對方面色發黃,眼下有淡淡黑色,身上穿的還是昨夜那套官服,顯然是沒回家更換。 和精神抖擻的五皇子相比,齊大人確實是累得很。他像是想起些什么事,臉色僵住,和平微他們走到衙門內,才低聲道,“別提了,殿下,昨晚下官被梁小少爺纏了一夜。” 纏這個字,用的有些微妙。 賀洲想起自己昨夜怎么將平微死死“纏住”,頓時復雜地看了對方一眼。 平微沒理他,看向對面人,“怎么了?” “殿下知道下官對審訊這事很擅長,那石千麟雖然變態,但去年我審過他一次,清楚他有什么弱點,一下就審問出結果,他也承認是自己殺了林秀,不過.....” “梁小少爺讓我給他講了一晚上審問的技巧有哪些......” 齊正有些崩潰,昨夜梁京照一直在他旁邊聽著他審犯,似乎對這事很感興趣,在將石千麟押到大牢里后梁京照仍追著齊正不斷詢問,兩人一個困意十足一個孜孜不倦,齊正是很想拒絕的,但又礙于對方身份不敢,只好忍著困倦給他講到了今天清早,想說總算結束可以回家睡一會,梁京照又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飯,感謝他昨晚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