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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歡儀?還是之前陶家村那個?!?/br> “都有。” “......”賀洲沉吟片刻,“那要不我今晚還是去幫幫她?” “我再想想,”平微阻止道,接著又詢問似的抬眸望向對方,輕聲問,“你說有沒有些可以既讓人死、又可以撇除我們幾個的辦法?” 賀洲無聲地搖了搖頭,“這歸根到底是律法的問題,無論怎么說只要殺了人,就該付出代價,官府那邊給不了李歡儀想要的結果,她就用自己的辦法來,這很合理?!?/br> 平微聽完,挑了下眉,“我沒想到你會說這樣的話,之前不都不把這些規矩放在眼里么?” 賀洲笑了下,“我是把自己當作是你來想的。我確實不在乎這些東西,要有人這樣對我,殺了就是?!辈贿^賀洲不同于李歡儀,他有足夠本事讓別人查不到自己身上。 平微“嗯”了聲,靠在對方身上,眼神有些空,“你知道我在此之前,甚至到陛下叫我入宮的那日前,都曾以為自己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成為皇子,擁有了權利,在碰上一些事時就會作出不一樣的選擇。然而不是的......” “原來即便擁有權利,有些事還是無法改變?!?/br> 平微垂下眼瞼,半刻鐘后,他站起來。 “怎么?”賀洲望向他。 “幫我把紙墨拿過來,齊正剛查出昨晚死在巷子里的那個人叫林秀,兇器的模樣也畫了下來?!?/br> “那根簪子?” “對,林秀在的那間作坊的鴇母說她房內丟了一根簪子,兇器有可能就是那根?!捌轿⒀鄣滓黄迕?,先前低落的情緒一掃而光。 第16章 關山今日戌時四刻才回到府里,比平時晚了大半個時辰,廚房那邊不知道他今日這么晚才回來,早就做好晚飯,夫人坐在桌前等了很久,菜涼了又熱,好不容易見到自家夫君一臉疲憊地走進來,立刻迎上來。 “是出什么事了嗎,今日這么晚?”她幫著關山脫下外袍,問。 關山沒回她,徑直走到桌前喝下口茶,才道,“今早城內出了樁命案,你聽說了嗎?” “嗯,都說場面很血腥,半個巷子都是血,”夫人原先和幾位要好的姊妹約好去買胭脂水粉,因著突然出現的命案,取消行程。她望向疲倦的關山,“你是因為這件事才晚回來的嗎?” ”對,”關山揉了揉眉心,夫人站到他身后幫他按摩肩頸,“你知道去年柳大人那件事吧?今早消息一傳出,他就把我叫到府邸里聊,問題是我對這事也不清楚,后來他又把老梁喊過來,問他昨夜巡邏京城的人有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但你也知道,昨夜上元節,大家都顧著狂歡,哪還有什么心思巡邏啊,自然是.....”一無所獲。 關山嘆了口氣。 夫人坐回他身邊,“你說昨夜那事和石府的公子有關嗎?” “柳大人就是這樣懷疑的,現場這么多血,死狀一定很慘,”關山說著又心生惱意,”這衙門也是,案發在昨夜,尸體都搬走了怎么也不記得清理下場面?” “或許他是故意的,”夫人漫不經心地道。 “借萬民之口定石千麟罪?”關山問。 夫人點頭,“要讓越兒去幫柳大人打探下嗎?”關越和石宗溪都在工部,或許會收到些什么他們不知道的消息。 這點關山也想到了,不過.....他遲疑了下,當年自己因為兒子入工部這事吵了好大一場架,今日若是為了柳大人這事去問他,會不會.....有些掉面子。 夫人笑了,同床共枕這么多年自家夫君還不了解么,她道,“我幫你去問?” “.....”關山面色一滯,正想說讓他再想想,管家突然走進來,“大人,五皇子來了?!?/br> 平微站在前廳內等待,賀洲沒和他一起,帶著畫有簪子的圖紙去梁府找梁京照了,他這次來關府,是想找下關越,問他石宗溪和太子的事。 畢竟對方和石宗溪同在工部,或許會知道些什么。 他和管家說了是來找關越的,但可能對方沒聽清,關越沒見到人,倒是見到了他爹。 關山飯沒吃上幾口,在聽到管家通報后匆匆站起,走到平微面前向他行了個禮,“五殿下。” “關大人,”平微沒想到會見到對方,事實上他也沒打算要和對方聊上幾句,隨口問,“大人吃飯了嗎?” “正在吃,”關山對五皇子突然來府上造訪這事很驚詫,下意識道。 “那大人先吃?我想問關越在嗎,有事和他說,”平微抬眸望向他。 關山一愣,見對方表情冷淡,顯然不想在他這浪費時間,于是瞪了眼旁邊的管家,道,“在的,應該是在房間里,下官這就把人給您帶過來。” 這口吻像帶牢獄里的犯人過來似的,平微有些想笑,溫聲道,“有勞大人了。” 不一會兒關越走進前廳,平微正在喝管家送過來的茶,見到他后揮了揮手,“關越?!?/br> 對方快步走過來,“怎么突然過來?和今早巷子那樁命案有關?”他邊說邊喝了口平微遞過來的茶,挑眉,“這好像是我爹最喜歡的一款茶葉,平時都藏著不舍得用,沒想到今日倒是拿出來了?!?/br> “我面子這么大嗎?”平微想起方才關山見他時的表情,臉上驚慌藏都藏不住,不禁彎彎眉眼,好像每個官員在見到自己時總會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