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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明早醒來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去找你家人,告訴他們以后你就住我這了,這樣可以嗎?” 說到這里,平微的臉色變得很冷,他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盡量溫和些。 李歡儀的臉色也變了,垂下眼瞼。 “不怕。”平微把手放到她的被子上,“我不會再讓那種事發生。” 李歡儀點點頭。 離開房間后,平微向婢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到前面來說話。 “她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回殿下,女孩身上有很多道紅痕,但除此外沒有異常。” “那就好,”平微放心了。 “只是她好像.....特別抗拒我的觸摸,把我推開好幾次。” “這個正常,你不用管。今晚關于這女孩的事你記得別和任何人說。” 平微面無表情地看了對方一眼,眼底似有暗涌。 婢女頓時心驚,低聲道,“奴婢明白。” “退下吧。” 平微轉頭看向半尺外的賀洲,揚了揚頭,“走嗎?” “嗯,”賀洲走上前,兩人融入在夜色里。 第13章 五皇子謝緒要來衙門查看卷宗,齊正在離開巷子后就立即知會了書吏們一聲,因而當平微來到衙門時,大小案件的記錄已全然擺在案前。 七個書吏恭敬地站在一旁。 平微先是問,“今晚一樁發生在京城街上的命案,府尹大人和你們說了嗎?” “說了,大致情況我們都已經清楚。” “很好,這些卷宗是從幾年開始的?” “崇禮三十三年,到現在一共是三年的記錄。” “那我們今晚就把它們看完,記住要找出相似案件,也就是以死者為年輕女子,死狀殘忍,生前遭受嚴重虐待這三大特征去找,找到后拿筆寫下或直接拿過來給我,清楚了嗎?” 平微望向眾人。 “清楚了。” “開始吧。” 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埋頭苦干。 平微發現這三年內發生在臨京城的命案就有三百多宗,雖然大部分都沒今晚女尸這么怵目驚心,但案件的數量已經是非常驚人。臨京城約有六百里大,居住大概十四萬人,如果平均一樁命案僅有一位死者,那么三年內就有三百多人被謀殺,也就是每月最少有十個人遭受殘害,這還不包括那些意外死亡的。 僅僅只是臨京城。 他想起望月臺上問他底下是不是海晏河清的崇帝。 不禁覺得諷刺。 “殿下,”有書吏拿著卷卷宗走到他旁邊,“這樁似乎和今晚的有些相似。” 平微側頭接過,崇禮三十四年,曹姓商賈之女被人發現慘死在家中,年約二十二,經查證后兇手為芝欄街一屠戶,因追求被拒而將其殺害。 平微看到一半,突然站起——他忘了件最重要的事。 “抱歉各位,我剛沒說清楚,我們要找的案件得是些沒找到兇手的懸案,或者是那種由于證據不足或家世緣故而從輕發落的,兇手極有可能是再次犯案。” 他望向各位書吏,“抱歉,這樣會不會好找些?” “......”他這話讓書吏們有些驚訝,在場每個人都是在深夜被匆匆叫起喊回來加班的,老實說他們心中或多或少都對平微有些怨氣,然而對方突如其來一番道歉,讓他們感到被尊重不止,似乎還和對方拉近了距離。 “沒事。” “不要緊。” “這樣查找范圍反而變得更小。” 大家七嘴八舌道。 平微點了點頭,讓他們繼續工作,賀洲一直在他不遠處坐著,低頭看著一頁卷宗。 “有看出些什么嗎?”他走過去看了眼,上面內容是兵部柳大人的千金被人殺害在房中,全身赤裸,身上被鞭打與刀割的傷共十幾道,血跡漸滿整間屋子。 “是去年六月那樁案子.....” 他眼里有異光閃過,雖然當時平微當時并不在臨京,衙門也受柳大人所托瞞下此事,但他和賀洲還是通過自己的門路得知此事的來龍去脈。 具體細節他們都很清楚,包括兇手。 “是工部石宗溪的兒子,石千麟。”賀洲將卷宗推開,面無表情地道。 “我知道.....”平微輕聲道。 賀洲點頭,“齊正本來都判好石千麟需受斬頭之刑,但由于謝適的插手,判詞被改掉,只在大理寺關了三個月就放出來。” “這是去年六月的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八個月,或許是石千麟嘗到了殺人的快意,忍不住犯下第二起。” 殺人的滋味是什么賀洲很清楚,他不上癮,但確實在見到鮮血那刻會有些興奮,或許石千麟在經過第一次命案后已經深陷其中拔不出來了。他對上平微驚疑不定的視線,低聲問,“要查查嗎?” 平微找來張椅子坐到他身邊,看了看前方埋頭伏案的書吏們,“但如果要查,謝適那邊就會有所察覺。萬一確定是石千麟干的,謝適,我們就得動了。” 賀洲側目,“你是覺得還沒到時候?” “沒有,早點和晚點都一樣,碰到合適的時機將他扯下來。” “那不如就現在?“賀洲趴在桌上,懶洋洋地看向他。 平微失笑,“我今晚才剛見到他,就立刻要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