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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繼妻在線閱讀 - 第381頁

第381頁

    但她實在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好歹勸了一次,侯爺卻直接甩袖離開,那冰冷失望的眼神,她至今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

    因此,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大好機會在眼前溜走。

    蘇清雪不知道是聽到了什么風聲,一改之前的老實低調,又開始耀武揚威起來。

    然而沒過幾日,就聽到皇上醒來,理國公等一眾勢力造反失敗的消息。此時,她才開始慶幸,自家沒有參與其中。

    英國公府滿門抄斬。

    蘇清雪聽到這個消息,當即暈了過去,醒過來后,更是嚇得整天啼哭。

    她雖然因為嫁人的緣故,逃過一劫,然而,驚嚇過度,很快就病倒了,請了太醫,也吃了許多藥,卻怎么也不見好,蘇清雪纏綿病榻半月有余,就一命嗚呼了,竟是比那些秋后處死的英國公府眾人,死得還要早。

    她也沒有支撐多久。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行了,何況,她也怕自己勸說霍淵造反的話落到圣上耳朵里,對兒子跟自己徹底離了心也十分傷心,便病倒了,徹底下不來g了,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兒孫兒媳們,每天都來看她,但卻不是因為關心她,而是因為她的那些私房,侯爺也來看她,卻并不怎么說話,只是看看她便離開。

    她覺得自己大限將至,便讓人將兒孫都喚到了跟前。

    或許是因為回光返照,她的jīng神好了許多。

    王太夫人環視了一下眾人,最后視線落到了跪在最前面的霍淵身上。

    她向自己的大兒子伸出了手,霍淵起身,連忙上前,扶住了她的手。

    王太夫人看著霍淵,艱難地開口道:娘快死了,有句話我一定要對你說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小蘇氏也不會離開你

    母親,不要再說了,事qíng已經過去了。霍淵垂下眼睛,平靜地說道。

    你還在怪娘嗎?王太夫人緊緊地盯著他問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至死都對自己心懷怨恨,她希望死前能得到兒子的原諒。

    霍淵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蘇婉的事qíng,對他來說,是不可磨滅的痛楚。

    雖然她心里更恨自己,但他卻依舊無法說出不責怪母親的話來。

    見到兒子沒有說出她想要聽到的答案,她頓時感覺心灰意冷,似乎連最后支撐著自己的那股氣力也沒了,心中苦澀,有氣無力地說道:等我死后,你們便分家,家產按照規矩來分就好。至于我的嫁妝和私房,你跟你三弟,便平分了吧。

    至于身為二老爺的庶子,卻是無權得到她的私房。二太太洪氏氣不過想要反駁,卻被二老爺按住了。

    王太夫人似乎還想要再說什么,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只來得及用不舍的眼光環視了一周,嗬嗬了兩聲,便徹底咽了氣。

    眾人都跪著哭喊了起來。

    霍淵也怔怔地露出了悵然之色,眼睛濕潤,她是他的母親,即便他母親再如何怨她,如何對她不滿,可是當她離世的時候,他依舊十分難過。

    太夫人死了之后,王姨娘傷心過度,也病倒了,等她好不容易病好之后,竟是看破了紅塵,找了家庵堂落發出家了。

    ------題外話------

    嘿嘿,謝謝大家的支持,么么噠,(╯3╰)

    番外4:霍淵番外 (上)

    直到死前,霍淵對蘇婉也無法釋懷,或者說,對她又愛又恨,無法忘懷。

    他的確是喜歡蘇婉的,但要說他有多愛蘇婉,那也算不上。

    他對蘇婉的感qíng十分復雜。

    若是蘇婉當初忍下屈rǔ,重新以妾的身份回到他身邊,他對蘇婉可能會有愧疚,進而更加疼愛她,但更多的就不會有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愧疚,肯定會越來也少,最后,完全消散,只剩下對于妾室的責任。

    到時候,蘇婉在他心里,恐怕跟其他妾室已經沒有區別了。

    在霍淵心里,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蘇婉若是成了妾,他恐怕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會給她,既然如此,他又怎么會繼續喜歡她呢?就算喜歡,那也是對一個玩物的喜歡,就像當初對俞姨娘那樣,甚至連王姨娘都比不上。

    至少王姨娘是他的表妹,王太夫人的侄女。只憑這一點,他就要高看王姨娘一眼。何況,霍淵給蘇婉的準備的身份,還是一個奴婢出身的賤妾。

    霍淵對自己太自信了。他覺得自己讓蘇婉改頭換面的回來,已經非常對得起她了。

    畢竟,她犯了錯,又在郊外的莊子被夜襲了,雖然最終沒出什么事,但到底名聲不好聽,一旦傳了出去,不止她名聲受損,昌武侯府也要跟著丟臉。

    何況,太夫人執意要她病逝,以全她的名節,他好說歹說,甚至不惜再三激怒了太夫人,才讓太夫人松了口,讓蘇婉兒改變身份,再回侯府愛在時間荒野上。

    雖然這樣的確是委屈了她,但到底保住了xing命,霍淵覺得,自己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考慮過蘇婉的想法,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蘇婉根本不會拒絕。

    至少,在蘇婉出事之后,他依舊沒有嫌棄她,依舊愿意要她,她就該感恩戴德了,又怎么會抗拒他好心的安排呢?

    雖然她可能會傷心難過,甚至對他出言諷刺,或者跟他冷戰,鬧別扭,但霍淵卻知道,只要她還想活下去,她早晚會想通,接受現實。

    畢竟,除了他之外,誰還會要她呢?

    就算他休了蘇婉,礙于她的名聲和昌武侯府的威勢,也沒有人敢娶她。

    他為了她已經忤逆了太夫人多次,實在不想再為了她傷母親的心了,只能暫時委屈蘇婉了。

    可他萬萬也沒想到,等辦完昌武侯夫人的喪事之后,自信滿滿地打算接蘇婉回府的時候,蘇婉她竟然消失了,或者說,她逃走了,甚至沒有留下一言半語。

    她怎敢如此?

    誰給她的膽子讓她這么做?

    她已經死了,沒有身份,沒有路引,她甚至連離開京城都做不到。

    她的逃跑,再他看來,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霍淵十分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恐慌。

    憤怒,是以為他覺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變成了驢肝肺,覺得自己作為丈夫的尊嚴被挑釁了,更因為蘇婉這番逃離的舉動感到有些屈rǔ,他甚至在想,若是找到了蘇婉,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而他的恐慌,始料未及,卻來勢洶洶,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他甚至沒有辦法冷靜地思考,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將蘇婉找回來。

    他絕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他有種感覺,若是他找不到蘇婉,他一定會徹底失去她,甚至會后悔終生。

    這種感覺雖然荒謬,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可是,這種念頭卻在他心里扎根發芽,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而他的身體,也誠實地反應了他內心的恐慌和想法。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甚至還未來得及思考,他就已經快馬加鞭地出了侯府,發了瘋一般的尋找蘇婉。

    這時,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冷靜和理智。

    他來到了蘇婉居住的莊子,希望自己聽到的消息是假的,說不定是下人弄錯了呢,她還在這個小院里等著他,等他見到她時,她還會溫柔地喊他一聲侯爺。

    可是,當他來到郊外的莊子時,卻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罷了。

    院子依舊是老樣子,可是,她卻已經不見了。

    不只是人不見了,就連她的收拾衣服東西,也沒有留下一件。

    她走的決絕,走的gān脆,沒有絲毫留戀,徹底跟他一刀兩斷了,讓他連挽留都來不及。

    她真是好狠的心!

    這一刻,他心里,仿佛一下子就空了,就連身上的力氣,仿佛一瞬間就被抽光了。

    想起這段時間,蘇婉對她的冷淡和敷衍,他心里一陣賽一陣的難受。

    她的表現那么明顯,為什么他卻好像瞎了一樣,沒有發現半點端倪呢!

    不,不是沒發現,只是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因為他對自己太自信了。

    他篤定對方離不開自己。

    所以,他將她的疏離和冷淡,當成了她在跟自己耍小xing,鬧別扭。以前她又不是沒這么做過。

    等她想通了,她就會乖乖認命,重新回到他身邊。

    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她應該明白,這世上,再沒有男人會像他一樣,那么寵愛她了。

    雖然是做妾室,可是他不會委屈她的,總比她逃離自己,生死未卜的qiáng。

    女人,就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離開了他,她怎么活?

    他以為她會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為什么就這么傻?

    明明知道離開他之后寸步難行,她還要這么做?

    他后悔了,他真得后悔了!

    她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天知道,他從沒想過要她去死!

    若是早知道她如此決絕,他說什么也不會同意太夫人的提議。

    可他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晚了。

    當務之急,是要將她找回來。

    小蘇氏的喪事早已經辦完了,讓她再做回昌武侯夫人是不可能了。否則,昌武侯府將會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

    但他可以從其他地方給她補償。比如,另外給她一個良民的身份,讓她以貴妾的身份再次嫁給他,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他可以讓她提任何要求。

    霍淵抱著這種念頭,才恢復了jīng神,開始在整個京城尋找蘇婉。

    他敢肯定,這么短的時間內,蘇婉必定無法離開京城,何況,她還沒有路引,還帶著這么多東西,所以,她一定是躲起來了。

    只可惜,他現在也只能悄悄地尋找,這大大降低了,尋找的速度。

    幾天過去,還是沒有蘇婉的消息,他終于開始焦急了,卻依舊沒有放棄。

    為了蘇婉,他跟太夫人吵了好幾次,母子二人,已經陷入冷戰,他也變得越來越焦躁。

    或許,人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婚非婚。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回憶跟蘇婉在一起的qíng景,幾乎都要瘋魔了,越是回憶,越是難受,越是悔恨,當時有多溫馨甜蜜,現在就有多心痛,這種感覺,可謂刻骨銘心。

    若說當初,他對蘇婉還有一絲憤怒和怨氣外,如今,只剩下了想念。

    他甚至想著,只要她能回來,他什么都肯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