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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dāng)他知道能將蘇婉帶回來之后,倒是沒有急著睡過去帶蘇婉回來,反而開始處理積壓的政務(wù),還召見了幾位重臣,表現(xiàn)得跟以前一樣,沒有流露出半點異常。 眾人詫異之下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了通禪師進(jìn)宮了,皇貴妃有救了,怪不得皇上有心思處理政務(wù)了。 其實,這也是顯德帝想故意傳達(dá)出去的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會睡多久,但他卻怕有人知道這件事后會心懷不軌,圖謀篡位,所以,此事萬萬不可泄露出去,所以他才做出了這樣的假象迷惑眾人。 等到了晚上,他才會睡下去找婉兒。 若是運(yùn)氣好,次日清晨,他就能醒過來,若是運(yùn)氣不好,說不定得昏睡好幾天。 那些被皇帝召見的大臣們,見到陛下如此疲憊,眼睛都布滿了血絲,還堅持處理政務(wù),心里十分感動,也忘了自己之前怎么腹誹皇上了,紛紛勸陛下以龍體為重,勸他多休息幾日, 顯德帝推辭再三,這才半推半就地應(yīng)了下來,為自己爭取到了幾天時間。 就算他這幾天不露面處理政務(wù),也沒有人會提出意見,甚至感到疑惑。 顯德帝忙著處理政務(wù),迷惑眾人,為自己爭取時間的時候,了通禪師也沒忙著,他先是把桐木人偶處理了,又看了看夏嬤嬤的尸體,知道她便是施術(shù)者,遭到了反噬,后又吞毒自殺了。原本他是想要替夏嬤嬤念經(jīng)超度的,卻發(fā)現(xiàn)自己晚了一步,夏嬤嬤不知是被超度了,還是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也只能作罷。 這些邪祟之類的東西,是無法靠近皇上的。 而了通禪師平時進(jìn)宮,除了宣揚(yáng)佛法之外,也是為了超度凈化一下宮里的冤魂。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禁軍已經(jīng)將永寧宮層層保護(hù)起來,顯德帝甚至出動了最神秘的暗衛(wèi),只是這些暗衛(wèi)是見不得光的,也從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知道這些暗衛(wèi)的人,屈指可數(shù)。 但這一次,顯德帝卻不得不出動他們了。 自從團(tuán)團(tuán)上次差點出事之外,顯德帝也為兩個小家伙,配上了暗衛(wèi)。 禪師,可以開始了。顯德帝用過晚膳,沐浴更衣之后,坐在g邊對了通禪師說道。 了通禪師盤膝坐在g對面的蒲團(tuán)上,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讓顯德帝跟皇貴妃并排躺在g上。 顯德帝照做不誤。 了通禪師身前放著一個木魚,等顯德帝躺下之后,他就微微闔上了眼睛,左手捻佛珠,右手敲木魚,口中念起了經(jīng)文。 顯德帝也不只是太累了,還是聽了經(jīng)文的緣故,感覺眼皮很重很沉,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然后,他做了一個夢,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孩。 g上躺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她的頭發(fā)很短,身形瘦弱,臉蛋很小,五官也比較jīng致,因為臉很瘦,所以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看起來烏溜溜的。一下子就讓他想到了團(tuán)團(tuán)和圓圓。 但她的臉色卻很差,口唇泛著青紫,好像生了重病一般,看起來實在不怎么好看。 但他見了她之后,卻莫名地覺得心臟緊縮了一下,有些心疼,亦有些憐惜。 雖然這個小女孩跟他的婉兒長得一點也不像,但他就有一種qiáng烈的感覺,這個女孩,就是她的婉兒。 于是,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灼熱起來,有些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連周圍這些奇特的環(huán)境,都不能令他分心。 原來這就是他的婉兒小時候的模樣,長得可真可愛。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很滿足。 除了那些青梅竹馬之人,又有誰會向他一樣,有幸見到心愛之人小時候的樣子呢! 只是,婉兒為什么看起來病怏怏的?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咔嚓一聲開了,一個年過半百,慈眉善目的婦人走了進(jìn)來,她手里還端著一個碗,里面盛著jī蛋面,手里還拿著一雙筷子。 小婉呀,來,外婆做了你喜歡吃的西紅柿jī蛋面,你吃了一點吧! g上的小女孩卻鬧起了別扭,微微轉(zhuǎn)過身去,說道:姥姥,我不想吃。 老婦人將碗放在一旁的g頭柜上,輕聲勸道:乖孫孫,你就起來吃一點吧,你爸爸mama不是不來看你,他們只是太忙了 老婦人開始絮叨他們的不易,聲聲都是為他們開脫辯解,就是為了讓女孩心里好受一點。 可小女孩沉默著沒有說話,緊緊抿著嘴唇,顯然不肯相信她說的話。 她有先天xing心臟病,前段時間甚至一度生命垂危,不得不住進(jìn)了醫(yī)院,可即便如此,她的父母卻依舊沒有來看她一眼。 他們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可也不該徹底將她忘在腦后呀!既然這么不喜歡她,gān嘛要把她生下來呢! 想到這里,小女孩不由紅了眼圈。 而顯德帝也從老太太的絮叨中,知道了婉兒的身世,也知道她有先天心疾,義憤填膺的同時,更是心疼不已。 他正要走過去,安慰一下傷心的小女孩時,眼前景色卻又是一變。 看這里的擺設(shè),似乎是一個書房。 之前的女孩,已經(jīng)長大了幾歲,已經(jīng)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卻也難掩她容貌的清麗。 此刻,她正穿著一個樣式古怪的及膝格子裙,伏案練字,旁邊放著一沓她早已經(jīng)用過的紙張。 顯德帝卻沒有注意這些,他只注意到了婉兒身上的裙子,心里的火氣頓時就冒了出來。 這是誰給婉兒的裙子?怎么還露著胳膊和小腿,這成何體統(tǒng)? 難道她平時都這么穿? 想到這些,顯德帝不免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他的婉兒,豈不是被人占了便宜。 所幸這里沒有外人,還是讓顯德帝松了一口氣。 隨后,他又開始盯著少女看了起來。 盡管容貌不同,但他卻一點也沒有陌生感,甚至還讓他覺得十分熟悉,莫名就將少女和婉兒的身影重疊了起來。因為她的一些習(xí)慣,和一些細(xì)微的小動作,跟婉兒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拿筆和寫字的姿勢都一樣,讓他怎么看怎么順眼。 所以,他百分百確定,她就是她的婉兒。 少女練完了字,先是舒了口氣,隨后又欣賞了一番,這才滿意地擱下了筆,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去了書架前,挑了一本醫(yī)書,躺在了窗前的一張?zhí)梢紊希蚪蛴形兜乜戳似饋怼?/br> 顯德帝看向在窗前悠然自得看書的少女,此刻的她,表qíng十分平和,眉宇間帶著幾分疏朗豁達(dá),好似并沒有什么煩心事,她已經(jīng)不是幾年前那個為父母傷心流淚的小女孩了。 顯德帝見狀,唇邊不由露出一絲淺淺的的笑意。 或許顯德帝的眼神太過于專注了,少女似乎若有所感,竟然轉(zhuǎn)頭向這邊看了過來 誰?少女的聲音,十分好聽,帶著幾分清新柔美。 一陣清風(fēng)chuī過打開的窗子,chuī動了少女的長發(fā),也將書案上的紙張chuī了起來,又緩緩飄落在地,正巧落在了顯德帝的腳邊。 顯德帝卻沒有去管它,只熱切地盯著少女。 少女卻看不到他,她疑惑地看了兩眼,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見到紙張落到了地上,便走過去彎腰將它撿了起來。 顯德帝趁機(jī)瞄了一眼,果然是熟悉的字跡,只是明顯還沒有達(dá)到婉兒現(xiàn)在的水準(zhǔn),但以她這個年紀(jì)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少女將紙張重新放到書桌上,并用鎮(zhèn)紙壓了起來。 做完這些,少女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xì)汗。 因為有心臟病,她比普通人更容易出汗。 少女是敏感的,做完這些,她又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古怪,拿了自己未看完的書,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顯德帝眼前的景色又變了。 此時,少女已經(jīng)完全長大了,看起來二十出頭,容貌也長開了,看起來越發(fā)清麗了。 這里是一個中醫(yī)館,看起來生意很好,不少人在排隊看病,一名頭發(fā)花白,臉色紅潤的老中醫(yī)正在給人診脈。 顯德帝聽蘇婉喊他外公,老人看病的時候,還經(jīng)常時不時地回頭關(guān)切地看蘇婉一眼。 蘇婉穿著白色的長衣,正在給人抓藥,此時,她雖然看起來很忙碌,臉上卻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顯德帝似乎也被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給感染了,唇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讓他最滿意的一點是,婉兒這次穿得倒是比較嚴(yán)實,并沒有露胳膊露腿的。 就在這時,醫(yī)館里突然進(jìn)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長得十分俊俏,他進(jìn)來之后,先是掃視了大堂一眼,等見到蘇婉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立即加快腳步走了過來。 婉兒他一過來,就親熱地喊了蘇婉一聲。 聽得顯德帝直皺眉,而下一刻,他卻恨不得直接讓人將他立即拉下去砍了。 你嫁給我吧!你瞧,我都把戒指買好了。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紅色小盒子打開,露出了一個jīng美的戒指,上面的寶石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十分光彩奪目。 不少在旁邊抓藥的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蘇婉卻皺起了眉頭,冷淡地說道:肖大少,這戒指你給錯人了。 我沒有給錯人,我就是在向你求婚。肖翎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就不要拿你的身體當(dāng)借口了,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我還可以為你聯(lián)系國外的專家替你做手術(shù),你一定會沒事的。 蘇婉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正要說話時,外面又進(jìn)來一個衣著時尚,打扮有些bào露的女子,她怒氣沖沖地蹬著高跟鞋走了進(jìn)來,她見到眼前的qíng景,簡直肺都?xì)庹恕?/br> 蘇婉,你這個賤人說著,就要沖上去打蘇婉的耳光,卻被肖大少給攔住了。 宋彤,你到底有完沒完,我早就說了,我不喜歡你了,你這么纏著我有意思嗎?肖翎不耐煩地說道。 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喜歡她,你明知道她是我同母異父的jiejie,你這根本就是在打我的臉,你讓我以后怎么見人?宋彤哭著說道。 我喜歡誰,難道還需要你同意不成?肖翎嗤笑道,我就是喜歡她怎么了?不但如此,我還要跟婉兒結(jié)婚呢! 你宋彤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發(fā)抖,說道:不準(zhǔn),我不準(zhǔn)你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