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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止是妾懷孕不敢去太太那里,就是其他妾室,也是一樣太太既然敢對俞姨娘下手,自然就敢對我們下手。何況,侯爺您寵愛太太,事事維護她,她xing格又霸道,我們怎么敢去招惹她?侯爺您寵愛太太,我們這些做妾室的自然不敢說什么,可是,您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太對您的孩子下手,也不管不問吧? 說到這里,王姨娘哭了起來,說道:太太不能生,身為女人,我也能理解她的苦衷。但是,她心里再如何不滿,也不該對這些無辜的孩子下手,如果直到現在,侯爺您還寵愛她,縱容她,豈不是把我們娘倆往死路上bī?既然如此,妾身還活著做什么,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說著,她真得要往g架上撞去。 霍淵立即伸手阻止了她,有些不耐煩,也有些心疼,說道:我只是隨口一問,你就說出這么多話來,你們太太不是已經受到懲罰了嗎? 王姨娘哭著說道:侯爺問我不是是懷疑我嗎?侯爺,妾身跟了您十來年,妾是什么人,您難道還不清楚嗎?妾就算嫉妒太太受寵,頂多也就是酸兩句,怎么可能拿我自己的孩子陷害她?侯爺,這次無論如何,您都得給妾身,以及腹中的孩兒一個jiāo代。否則,妾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霍淵知道,自己送走蘇婉一事,勢在必行了。心里縱然不舍,也不得不做。 次日,蘇婉讓人給定遠侯府送了一封信,讓世子夫人陳雅琴來一趟昌武侯府。 其實,她本想要自己去,可是,現在她卻出不去了。 沒想到,剛過了中午,陳雅琴就來了。 meimei,你這么急著找我來,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你想到了什么好點子想要跟我商量?陳雅琴并不知道昌武侯府發生的事,語氣很是輕快。 蘇婉親手攜著她向花廳走去,口中說道:琴jiejie,這次我找你來,是想要跟你告別的。 告別?陳雅琴停住了腳步,皺起了眉頭,說道:什么告別?meimei你要去哪里? 蘇婉淡淡笑道:jiejie別擔心,我只是去郊外莊子上住上一段時間罷了。 陳雅琴一聽,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當家主母被打發到莊子上去,還能是什么好事不成?她緊張地一把抓住蘇婉的手,問道:meimei,你老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jiejie別急,我們去花廳慢慢談。蘇婉對陳雅琴說道。 蘇婉跟她一同坐在花廳下手相鄰的兩張椅子上,又讓人上茶。 快說快說!陳雅琴一入座,就忍不住問道,甚至急得連茶都沒喝。 蘇婉用平靜地口氣將事qíng陳述了一遍,最后說了太夫人和侯爺的決定。 陳雅琴聽完之后,臉上不由露出羞愧之色,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眼淚,握住蘇婉的手道:meimei,都怪我,若是我不跟你說那番話,說不定你根本不會教訓蘇婉,更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jiejie說的哪里話,那王氏,我早就想要教訓她了,就是jiejie不說那番話,我也會教訓她的,跟jiejie有什么相gān?蘇婉急忙說道,何況,jiejie幫了我那么多,我心里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怪你? 陳雅琴聽了,心中越發愧疚,卻擦gān了眼淚,恨恨地說道:這一定是那個王氏的yīn謀,明知自己懷孕,還故意來激怒你,好讓你找她麻煩,又掐準了時間,讓你們侯爺誤會了你,果真是個賤人!meimei,那你打算怎么辦?真得要去莊子上嗎?你若是去了,這侯府豈不成了那個賤人的天下?你甘心嗎?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反正事qíng已經無法改變。蘇婉說道,怪只怪我太笨了,不知不覺就著了算計。而且,去了莊子上,也未必不好。 meimei哪里是笨,meimei只是太gān凈了,從來沒有過這等骯臟的心思,自然無法想象她們的心思到底有多惡心,多少算計。一著不慎,才會中招。 陳雅琴早就發覺,蘇婉一點根本不適合在后宅生活,她似乎天生就不會跟人勾心斗角,或者說,她想不到這上頭,又不愛算計人,一片赤子之心。她需要的是一個真心喜歡她的男人,呵護她,愛護她,讓她不必為這些煩心事所擾??伤捱M了侯府,一如侯門深似海,若是不染臟自己的手,變得心狠手辣起來,絕對很難生存下去。 也幸虧昌武侯府不像其他勛貴之家,那么混亂不堪,昌武侯也不是個寵妾滅妻的,否則,蘇婉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問題。 她之前還在擔心蘇婉,也覺得可惜,覺得這樣的人,實在不該被后宅各種yīn私手段給玷污了,就這樣坦坦dàngdàng,gāngān凈凈地活著多好。 或許,真如她所說,去了莊子上,倒是好事。至少不用再面對這些煩心事了。 想到這里,陳雅琴也不那么氣憤傷心了,只堅定而又誠懇對蘇婉道:無論如何,你都是我meimei,比我親meimei還親,若是有人欺負你,你盡管來找我,昌武侯有眼無珠,辜負了你,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只要jiejie還在一天,便會護你一天。 她說的不要昌武侯,并不是勸蘇婉和離,另覓佳婿,因為在她看來,這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她只是讓她不要在意昌武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 陳雅琴就算再如何心疼蘇婉,再如何豪慡潑辣,不把規矩放在眼里,到底也是這個時代的人,更明白如何做對蘇婉有利,而不是逞一時之氣。若是她勸蘇婉和離,那才是一種不負責任,是害了她。只要蘇婉一直擁有昌武侯夫人這個名頭,無論受不受寵,別人都得忌憚一二,這是一道護身符。 蘇婉聽到陳雅琴如此赤城對待自己,心中感動,眼中有些濕潤,微微點了點頭。 她之前其實是有些擔心,如果她離開了侯府,陳雅琴還會不會認自己這個meimei,結果,她沒有讓自己失望,甚至連一點猶豫都沒有,能認這么一個jiejie,她此生也不虛了。 對了,琴jiejie,這是我記下來的藥膳方子,如果開粥鋪的話,暫時應該夠了吧!蘇婉讓綠芙拿了自己寫的那一疊紙,遞給陳雅琴說道。 夠了夠了,足夠了。其實,有一些招牌的粥品就已經很好了,現在這些早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陳雅琴翻了翻,臉上露出喜色,而且上面的做法,功效都寫得清清楚楚,便是她也看得十分明了。 meimei去了莊子上,以后怕是不能來打理店鋪,以后都jiāo給我就是了。既然meimei不想占我便宜,我出錢出人,你只給我三成利就是。 這怎么可以?蘇婉說道:我只是出了方子,一點也不費力,jiejie卻是出人出錢,還要cao心,應該我占三成,jiejie占七成,即便這樣,我還覺得占了jiejie便宜呢! meimei的方子才是關鍵,沒有這些東西,粥鋪怎么開得起來?就這么說定了,你七我三。陳雅琴qiáng勢地說道。 蘇婉有點哭笑不得,隨后沉思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五五分成,對半分,jiejie可不能再讓了。 陳雅琴雖然有些不愿意,但是見蘇婉堅持,便也只能同意了,免得蘇婉倔qiáng起來,不肯做了。她不缺錢,只是想要幫幫蘇婉而已,但是蘇婉這樣,卻越發讓她喜歡和心疼了。 meimei去了莊子上,記得給我送個信兒,讓我知道你在哪里,我得空了也好去看你。說完生意的事,陳雅琴忍不住叮囑道。 蘇婉點了點頭說道:聽侯爺說,是京城西郊的莊子。 如此正好,我的嫁妝里,就有一處莊子在西郊,說不定會去住幾日,陪陪meimei。陳雅琴高興地說道。 陳雅琴跟蘇婉又說了一會兒話,見蘇婉不像是想不開的,反而一直十分平靜,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了。走的時候,雖然依舊擔憂,卻已經輕松了許多。 蘇婉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陳雅琴,心中多了一分溫暖。 陳雅琴走了之后,三太太陶氏又來了。 她一來就有些yīn陽怪氣地說道:太太還真是能耐,如今要走了,竟然讓定遠侯世子夫人屈尊來看你,嘖嘖,真是讓人想象不到。 蘇婉對陶氏的厭惡不比王姨娘少多少,淡淡道:你想不到的事qíng多著呢!如果沒事,就請你離開吧,我這里不歡迎你。 太太,別這么絕qíng嘛!,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妯娌,相處了將近兩年,太太如今要走了,我心里也舍不得呢!陶氏一邊打量畫錦堂的擺設,一邊說道。 蘇婉冷笑一聲,看了山茶和茉莉一眼。 兩人立即上前家住陶氏就往外拖。 你們gān什么?放開我!你們這是以下犯上!陶氏大驚喊道,見丫頭不聽,又看向蘇婉,怒罵道:小蘇氏,直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活該一輩子都回不來! 堵上她的嘴,給我扔出去,扔遠點,別讓她再回來。蘇婉淡淡地說道,都這種時候,還敢上門來挑釁,果然是欠揍。 出了一口惡氣之后,蘇婉覺得心里舒慡了不少。 其實,她很希望霍淵的那些妾室也來耀武揚威一番的,到時候,她也有借口收拾她們,反正她也不怕什么。不過,大概是陶氏的前車之鑒,讓她們心里敲起了警鐘,打消了來找她麻煩的念頭,這讓蘇婉難免覺得有些可惜。 在昌武侯府的最后一天,蘇婉過得很平靜。 次日清晨,松鶴院里的明玉就來了,對蘇婉道:太太,時候不早了,老太太讓您直接啟程呢!而且,老太太還特意安排了劉mama去伺候您,請太太您務必收下。 劉mama也算是太夫人的心腹了,很是忠心,把她派來,絕對不安好心。 我現在立即就走,不過人就不需要了。蘇婉說道,而綠芙、青綾和山茶等人都已經大包小包的整裝待發了。 劉mama皮笑ròu不笑地說道:太太,奴婢可是老太太派來伺候你的,你若是不肯收下,豈不是làng費了老太太的一番苦心?而且,還是大不孝。 蘇婉看著劉mama,好似破罐子破摔似地說道:事qíng都到了這等地步了,你以為我還會在乎這點名聲嗎?劉mama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吧!還是,你也想像陶氏一樣,被我的丫頭扔出去! 劉mama聞言,心里簡直又氣又怕,果然不敢再說話了,心里卻打算回去之后再告小蘇氏一狀。 昨天,三太太陶氏被蘇婉扔出去之后,可是大大地丟了人,不知惹得多少人嘲笑,到現在還不敢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