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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寶鈴縣主不把蘇婉的話當一回事,她輕瞥了蘇婉一眼,冷哼道:一年未見,你的口齒倒是越發伶俐起來了。 縣主過獎了,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蘇婉表qíng淡漠地說道。 寶鈴縣主見到蘇婉風輕云淡的樣子就火大,見到她以來,一直積攢的不滿,頓時涌上心頭,怒極反笑道:不但口齒伶俐,竟連膽子也大了不少,我看你是忘了,你現在的榮華富貴是怎么來的了? 不等蘇婉說話,她又對劉玉珍等人道:你們別被她的話給騙了。她不過是我們英國公府養的一條狗,我讓她生她便生,我讓她死她便死。你們怕她做什么? 可是,昌武侯她們不怕蘇婉,但是卻怕昌武侯。像他那樣位高權重的男人,京城里又有幾個? 寶鈴縣主輕蔑一笑道:看你們這群沒出息的東西。昌武侯是我姐夫,昌武侯夫人只能是我jiejie。她算什么東西,也配得上昌武侯夫人這個稱號? 看到驚呆地眾人,她又笑了起來,笑容十分天真可愛,卻無端讓人心寒。 你們放心,就算我殺了她,姐夫也不會拿我怎么樣的?何況只是小小的教訓她一下。姐夫根本就沒把當回事。要不然,你們以為昌武侯為什么不為她請封誥命?還讓她以正妻之尊位居偏院? 劉玉珍等人不由面面相覷,雖然寶鈴縣主如此說,他們對蘇婉依舊有些忌憚。 真是一群膽小鬼!如果出了事qíng,一切本縣主擔著。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吧?寶鈴縣主嗤笑一聲說道。 劉玉珍咬了咬牙,帶頭說道:但憑縣主吩咐。 其他人也都猶猶豫豫地應了下來。 既然你們都明白了,就別làng費時間了,我要你們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免得她攀了高枝,就忘了自己的出身。寶鈴縣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但她還記得叮囑道:你們怎么教訓都好,記得不要打臉。 劉玉珍聞言,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向蘇婉走來。 反正現在都已經得罪昌武侯夫人了,再徹底得罪一次,也沒什么,只希望縣主不要出爾反爾才好。 劉玉珍一邊走,一邊拔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既然不能傷了臉,那就用簪子往她身上扎好了。 想到蘇婉剛才說得那番侮rǔ她的話,劉玉珍突然覺得這個任務似乎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看著劉玉珍向自己走來,蘇婉臉色很平靜,但她的胸腔就仿佛要被怒火炸開一樣,她從來都沒有這樣憤怒過。 然而憤怒,卻不代表懼怕。雖然在記憶里得知,寶鈴縣主是只不折不扣的小惡魔,對以前的蘇婉兒極盡羞rǔ之能事,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只當小孩子之間的惡作劇。而且自己現在身份也不同了,必定會讓寶鈴縣主對她有所顧忌。 卻沒想到,這根本就是她的一廂qíng愿,人家依舊就沒把她放在眼里。 那也不是什么小孩子的惡作劇,而是確確實實的羞rǔ和壓迫。 可惜,她再也不是以前的蘇婉兒,不會傻傻地任由她欺凌,她也該為以前的蘇婉兒,討點利息回來了。 慢著,我有話要對縣主說!等劉玉珍等人圍到自己身邊時,蘇婉忽然出聲說道。 怎么,你想想縣主跪地求饒?劉玉珍冷笑道,可惜,已經晚了。 讓她說!寶鈴縣主對此倒是很有興趣,有點戲謔,有點天真地看著蘇婉,就好像一只貓,在看著一只被困的老鼠一般。不怕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縣主,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一個秘密。蘇婉說到。 什么秘密?寶鈴縣主畢竟年紀還小,本xing還有些單純,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蘇婉看了看攔住自己的劉玉珍等人一眼。 寶鈴縣主頓時說道:你們退下,讓她過來。她不怕蘇婉對她不利,因為她知道她根本沒這個膽子。 劉玉珍這才不甘不愿地退到一邊,將簪子重新cha回了自己頭上。 你說吧!待蘇婉走到跟前,寶鈴縣主說道,若果她說的秘密滿足不了她的好奇心,她會加倍報復回去的。 蘇婉微微一笑,湊到寶鈴縣主面前,一字一句緩緩說道:縣主,我想告訴你,其實我很早就想揍你了。 話音未落,便一拳擊出,又狠又準地擊中了寶鈴縣主的小腹。 啊 寶鈴縣主頓時一聲慘叫,捂著自己的肚子,蜷縮地蹲了下去,臉色蒼白地看著蘇婉,惡狠狠地道:你你竟敢打我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我要讓皇帝表哥誅你九族不,將你凌遲處死,你母親和你弟弟,也別想有好下場。 她突然想起來,她也在蘇婉的九族之中,便又改了口。 是嗎?那我就更不需手下留qíng了。蘇婉聽聞此言,心中更怒,冷笑一聲,扯起她的頭發,啪啪啪又狠狠地在她臉上扇了她幾巴掌,她就算要死,也得先打個夠本再說。 來了這里半個多月,她早就已經受夠了這種委曲求全的日子了。 她這么努力的活著,到底礙到誰了,憑什么都這么對她?人人都想在她頭上踩一腳,真當她好欺負是不是? 我呸!姑奶奶不陪你們玩了。 想到這半個月來受的委屈,蘇婉的眼睛也不由一陣發酸。 她想回家,她真不想繼續再留在這里了。 即便前世沒有健康的身體,可那里有她的親人,有關心她的人,便是有病痛折磨,她也覺得安心。 此生,便是一生榮華富貴又如何,沒有人關心,沒有親人朋友,即便活著,也不過是一具行尸走ròu。那她這么憋屈地活著,又為的是什么? 放開縣主!就在這時,被驚呆的劉玉珍等人,終于回過神來,立即沖上前去救寶鈴縣主。 蘇婉砰地一下,被劉玉珍大力撞開了,還沒等蘇婉站穩,又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而那里正是湖水的方向。 噗通 巨大的落水聲響起,湖面上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題外話------ 女主穿越后,一直壓抑著的委屈和憤怒,終于爆發了~ 其實,女主并非并非委曲求全的類型,畢竟也是千嬌萬寵,被人呵護著長大的,只是穿越后,一直努力適應現在的身份罷了,但她的心里,必定是覺得十分憋屈的,就算現在不爆發,早晚也會爆發一次,寶鈴縣主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謝謝yoyu2003親親的鉆鉆,和癡柔qíng親親的票票~ 前天有五位親親猜對了答案:wjqzjt0807、西瓜小美、元天心、九月蓮蓬、bodhi2014,嘿嘿,獎勵已發放,么么噠~謝謝所有參與留言的親,愛你們~啾~ ☆、第十九章 野貓 時間再往前推小半個時辰。 錦鄉侯府前院,錦鄉侯傅銘正在接待男客,他的庶兄傅黎也特意請假趕了回來,可惜,因為錦衣衛的赫赫威名,再加上傅黎那種生人勿進的姿態,并沒有敢輕易靠近他,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傅銘心里是嫉妒傅黎的,雖然他爵位高,但卻只是個空架子,但傅黎卻是實打實的位高權重,最重要的是還得皇帝信任,只憑這一點,他就遠遠不及傅黎。 但是如今,看到眾人都圍在他身邊奉承,傅黎卻只能孤零零地坐在一旁自斟自飲,他的自尊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覺得自己的人脈比傅黎更廣,若是這些人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將來未必不能更進一步。 可是,他這種自得并未維持太久,就在他跟眾位勛貴推杯換盞的時候,錦鄉侯府的大總管傅忠,隱蔽地給他打了個手勢,臉上的表qíng不知是驚是喜,似乎還有些受驚過度,完全沒有平日的jīng明相。 傅銘略一沉吟,笑著向眾人告罪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有什么急事非要這時候找我?沒看到我在陪客嗎?傅銘的口氣略帶了一絲責備。 啟稟侯爺,圣上來了。傅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聲音輕幾乎讓人聽不到,仿佛連說圣上二字都是天大的罪過。 你說誰來了?傅銘又問了一遍,神色又驚又喜,聲音里還帶了一點惶恐和不敢置信。 傅忠往天上指了指,又沖傅銘點了點頭。 傅銘先是難以置信,隨后便是狂喜,他雖是錦鄉候,但是不得圣寵,面見圣駕的機會卻著實不多,此時,可是大好的機會。 那你還愣著gān什么,還不快點安排接駕!一邊說一邊緊張地整理自己的儀容,陛下親自駕臨錦鄉侯府,對他們這些臣子來說,可是最大的體面。 傅忠的臉上卻露出為難之色,唯唯諾諾地道:可是侯爺,陛下此次是微服出訪,并不想bào露身份,所以,只命令大老爺過去陪駕,侯爺只管在前院待客便是。 大老爺,自然就是錦衣衛指揮使傅黎了。 聽到這話,傅銘的激動和興奮頓時僵在了臉上,羞憤、不滿、嫉妒在胸腔里翻滾不已,連帶著整俊臉都變得有些扭曲了。 但他明白,他絕對不能對此事露出一絲不滿,因為這是陛下的意思,否則,便是對陛下不滿,他有幾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做。 于是,他只能壓下心中的憋屈和嫉妒,勉qiáng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既如此,你就快去通知大哥速速去面圣吧! 傅忠自是去通知傅黎不提。 傅黎得知陛下嫁到,只是稍稍有些驚訝,倒沒有覺得難以置信,作為陛下的親信,他還是比較皇帝的xing子的,立即起身去見駕。 顯德帝來到錦鄉侯府后,沒讓人驚動任何人,直接去了傅黎日常起居的書房。 傅黎的書房,布置地就如同他本人一般,簡潔、嚴謹、實用,沒有任何附庸風雅的東西。但這并不意味著傅黎的書少,書架上滿滿的史書、兵書等,書房前的院子里也沒種什么名貴花卉,只種著幾株芭蕉,幾棵垂柳,還有一個小小的練武場。 傅黎到的時候,顯德帝正背著手站在書架前,瀏覽書架上的書,那種悠然自在的樣子,就好像這里是他自己的家一般。 或許對顯德帝來說,全天下都是他的東西,所有地方都是他的地盤。在自己家里,哪有什么不自在的? 微臣傅黎,見過陛下!傅黎見到皇帝,立即跪下行禮。 傅愛卿免禮。朕此次是微服出宮,不必那么多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