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浦生顯然不悅，但還是壓著火氣，“拜灶神爺呢，快點。”

    顧羽林勾了勾唇角，滿滿的都是嘲弄，但也沒有說什么，伸手拿過張斌遞過來的香，規規矩矩的彎腰，三拜，嘴里說道，“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云月亮……

    她真的下巴都要驚掉了，要是說拜灶神爺只是習俗，還可以理解，但是說出這話，可就有些迷信了，顧家這父子什么身份？竟然信這個？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顧羽林像是沒感覺到云月亮的眼神，冷著一張臉拜完，也不和顧浦生說話，轉身徑直走了出去。

    “好了，月亮，你也跟羽林去吃飯去，我在待一會。”顧浦生說道，云月亮覺得顧浦生好像有些傷感，但也不好多問，點了點頭，“好的，顧伯伯，我等你吃飯。”

    顧羽林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緊緊的握了一下拳。

    顧浦生笑了笑，“好孩子。”

    顧羽林坐在餐桌前，渾身上下都是不耐煩，看著張斌進進出出的把早餐都端出來放到桌上。

    “我昨天晚上吩咐的核桃呢？”顧羽林問道。

    張斌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云月亮，昨天晚上云月亮可是把那些核桃做的東西吃的干干凈凈，光那一大碗核桃核桃仁就足足有半斤多，這隔了一晚上，還吃，受得了嗎？

    “怎么？我說話不好使了？”顧羽林銳利的眼神看了一眼張斌。

    張斌立刻覺得鋒芒在背。

    云月亮只能咬牙。

    張斌求救的看了云月亮一眼，示意她服個軟。

    可是，云月亮骨子里的倔強比顧大少可是只多不少，直接拉開椅子坐下，一個唾沫一個釘，說出去的話自然得做到，吃就吃，誰怕誰？

    可惜，云月亮還是高估了自己，不管是什么東西，量過則無益，在喝完一大杯的核桃汁之后，云月亮看著碗里的核桃仁就有些反胃的感覺。

    “吃啊。”顧羽林涼涼瞟了一眼。

    云月亮看了他一眼，抓起來一把喂到了嘴里，眼神還滿是挑釁的看著顧羽林。

    這除了讓顧羽林的怒氣值飆升，還真是毫無益處。

    一大口的核桃仁，越嚼越多，再加上核桃本身的油性，云月亮突然就覺得有些反胃，但還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后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口，毫無例外，核桃粥。

    云月亮是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沖進衛生間，吐了個天昏地暗。

    顧羽林眼神變都沒有變一下，“吐了多少，就給我吃回來多少，張斌，重新準備。”

    張斌嘴唇動了動，顯然想說什么，但是又不敢說。

    “怎么回事？”顧浦生和顧羽辰從廚房走了出來。

    張斌看了一眼顧羽林，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顧羽林！”顧浦生當了半輩子的兵，更是身居高位多年，平常就是不怒自威，這會帶了幾分火氣，冷喝出聲，當真是聲如銅鐘，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

    顧羽林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沒什么事，您管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的！”顧浦生怒道，“這么多年了，這一天，你他媽總是要給老子找不痛快。”

    顧羽林勾了一下唇，“到底是誰給誰找不痛快？”

    顧浦生身后的顧羽辰臉色白了一下，低了一下頭。

    “顧羽林，你真是要反了是不是？”顧浦生吼道，“不管什么事，你沖著我來就行了，沖著人家一個女孩子干什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云月亮正好從衛生間出來，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怎么的，她是被遷怒？

    “她是我的人，怎么對她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相對于顧浦生的暴怒，顧羽林從頭到尾語氣都是平平的，卻讓人更覺得可怕。

    “你……”

    “爸。”顧羽辰拉了一把顧浦生。

    顧羽林站了起來，直接往外走去，在經過云月亮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拉著往外走。

    云月亮被拉的一個踉蹌，顧羽林絲毫不顧，依然快步往外走。

    兩人在大院里頻繁引的人回頭，在這個大院里，這些沒什么軍銜的小兵認識顧羽林的不多，但這兩人怪異的姿勢也夠讓人頻頻回頭了。

    “顧羽林，你發什么神經？”

    云月亮直覺得自己手腕生疼，“松開我！”

    顧羽林充耳不聞，直到出了大院，才一把把云月亮甩到了一堵墻上，下一秒，胳膊伸上，完完全全的把云月亮圈到了自己與墻之間。

    “云月亮，你最好給我掂量清楚我和顧浦生那邊輕，那邊重，要不然，老子讓你下輩子都吃核桃。”

    云月亮腦子根本轉不過來，這話什么意思啊？

    顧浦生和顧羽林父子關系不和？可是平時還真是不覺得，但你要說沒問題，今天早上這一切都挺怪異的。

    雖然一天二十四小時，顧大少二十小時都在發脾氣，但今天早上明顯的不一樣，全身上下都是浮躁與煩躁。

    尤其是拜灶神爺的時候，云月亮分明感覺到顧羽林那會氣壓是最低的。

    “你發什么神經？什么輕重啊？”

    可惜，云月亮沒得到回答，顧大少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今天考試的地方，直接把人塞了進去。

    云月亮都快被這位爺搞的神經衰弱了，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手機響了一下，是顧羽辰的

    “在去考場的路上。”

    顧羽辰那邊過了好幾分鐘才回了一條消息，“我們考場見。”

    云月亮把手機收了起來，想著顧羽林的怪異，偏偏百思不得其解，反正這位爺經常發神經，云月亮也就由著她去了。

    到了考試的學校，剛找到考點排隊，就看到顧羽辰走了過來，云月亮趕緊招了招手，顧羽辰也招了一下，小跑了兩步。

    “顧伯伯沒事吧？”云月亮開口問道，顧羽林拉著她走的時候，顧浦生可是氣的渾身發抖。

    顧羽辰抿了抿唇，“抱歉。”

    云月亮“嗯？道什么歉啊？”

    “害你早上吃那么多核桃……”

    云月亮有些無語的笑了一下，“這顧羽林發神經，跟你有什么關系？在說，也是我嘴賤，說什么人家買，我就吃，結果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不是這樣的……”顧羽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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