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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茗?果然是他。 萬嬤嬤道:小姐放心,你的身份嬤嬤我自然會保密。只是小姐冒然答應參加這場比賽實在是很冒險,我家龍少也甚是擔心呢。萬嬤嬤笑得十分曖昧。 惜日黯然垂首。低聲問道:我到底做得是對還是錯? 萬嬤嬤一怔,顯然沒料到惜日會如此問,似乎也無法回答惜日的問題,沉默少許,感慨回道:誰人不曾年輕過,誰人又不曾輕狂,到底是對還是錯,又有誰能說得清,只要自己無愧于心,是對是錯又如何? 一室沉默 許久,當李瑜身著女裝來到眾人面前時,廳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最先看到李瑜的是正伺候著明路的如夫人,一張被宮燈映得微紅的笑臉在看到女裝的李瑜時,變成驚怔。 明路順著如夫人的目光抬首而望,入眼之人,傾國傾城,這一刻,他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無法不為面前女裝的李瑜而怦然心動。 傅津手中的茶碗在看到李瑜時,砰然落地,碎裂成數片,茶水灑了滿身,卻顧不得一身láng狽,激動、驚訝得猛然站起。 納蘭聞聲而望,嘴角還掛著嗤笑傅津láng狽的模樣,但入眼之人,果然很美很美,美得沒有人會相信那是一個男子。若不是曾經親眼見過,就連他都不愿相信看著面前怔愣的眾人,惜日立刻就想轉身去換掉身上衣服,不料,身后傅津忽然撲了上來,攔住了她的去路,嘴里喊著:瑜弟,你去哪里? 惜日冷然道:你們看夠了吧!我去換下這身令我痛恨的女裝! 傅津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目光灼灼的盯著惜日,恍然呢喃道:這里墊了什么? 什么?惜日疑惑的看著面前傅津,忽然間,一雙祿山之爪抓向了她的胸部今夜無眠(上) 見傅津這雙魔抓向她抓來,當即驚了惜日一身冷汗。急往后退,這時,剛巧一旁的萬嬤嬤突然擋在了她的前面,傅津這一抓,剛好抓在了萬嬤嬤的胸部。 似乎一切都剛剛好,就在傅津抓住萬嬤嬤胸部的同時,萬嬤嬤身體一軟,嬌聲道:公子,好舒服。附帶一聲嬌喘。 聽得惜日渾身發冷,jī皮疙瘩不客氣的立滿全身。 而傅津立刻收回手去,還毫不客氣的甩了甩。 萬嬤嬤站直身子,揮著香噴噴的手帕,直揮到了傅津的臉上,傅津慌忙閃躲,萬嬤嬤媚笑道:津爺,看您,這是嫌棄我老了。 傅津正躲著萬嬤嬤靠過來的嬌軀和滿天揮舞的手帕,耳中卻聽到李瑜冷聲道:津兄,你這是看不起小弟,真把小弟當那些男伶對待,我現在就走! 傅津見李瑜神色不悅,轉身就要離去,當即心急喊道:瑜弟 此時,明路、納蘭已從震驚中恢復。 納蘭起身攔住惜日去路,笑道:瑜弟莫氣,傅津只是一時糊涂,你的裝扮實在是美麗,甚至勝過了許多名門小姐,即使是與你相像的京城第一美女田惜日與你相比怕也要遜色幾分,你的裝扮實在是讓我們震驚,瑜弟,莫怪傅津的一時失態。 明路也起身,一步步走向李瑜,每走近一步,越發覺得女裝的李瑜和田惜日并不十分相像,雖然長相卻有幾分相同,但那田惜日美則美矣,卻沒有李瑜的靈氣,更多的是賣弄和做作。單是氣質就無法與李瑜相比,李瑜有種隱然天成的貴氣,而田惜日卻只是俗不可耐。 細看李瑜,此刻尤帶了幾分怨氣,神態流露出防備和凌厲,這樣的李瑜顯得有幾分脆弱,卻更加的迷人,更能激發男人的征服yù,相信張歸一也決不會放過。 明路更加堅信,只要有李瑜在,這一次必然能引出張歸一來。 明路斥道:傅津,瑜弟是我們的兄弟,這次犧牲自己男扮女裝也是為了能幫我們剿滅山賊,如果你把瑜弟氣跑了,你就來負責男扮女裝引出張歸一! 我?傅津猛搖頭。 惜日道:如果津兄穿上這身女裝,必定也是傾國傾城,不如津兄也試試,到時你就知道這里墊了什么。 被惜日這么一說,傅津臉色微變,當下對惜日抱拳道:瑜弟,為兄也是一時失態,剛剛對不住了。 見傅津道歉,惜日微皺了下眉頭,道:這身女裝穿著礙事,我去換掉。說罷,轉身向內室走去,這一回,再沒人阻攔。 但其身后齊刷刷跟著三對癡迷、不舍、幽怨的眼神,萬嬤嬤看在眼里,心中好笑。 萬嬤嬤俯身道:我去幫李公子卸妝。,卻見那三人依舊癡癡望著李瑜離去的方向,根本沒聽見她說話,無奈只得自行跟上。 經過剛剛那件事,當惜日再次著男裝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大家都神色詭異。 惜日當下告辭,明路卻挽留道:瑜弟今晚暫住我府中吧,明日天不亮我們就要出發,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惜日正要托詞,納蘭卻道:我和傅津今晚也住在這里,瑜弟就不要推遲了,我們幾個再詳細說一下行事內容,今晚大家都要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起早趕路。 明路對萬嬤嬤道:萬嬤嬤,你先去吧,銀子自到帳房去取。 萬嬤嬤福身應是,未看惜日一眼,自行翩然離去。 看著萬嬤嬤離去,惜日默然,在那樣的時刻,她沒有想到萬嬤嬤會挺身護她,是為了龍茗嗎?而龍茗又為了什么?會是她嗎?想到此,一種從沒有過的甜蜜忽然在心頭漸漸散開。 龍茗,雖然他可惡又自戀,自大,自傲的要死,但不得不說,他總在她最危機的時刻幫助她,如果沒有龍茗,她不會走到今天。 算了,她決定了! 從今往后,無論龍茗那廝說什么話,她都忍了!堅決不再對他施加bào力,尤其是拿繡花鞋打他那張自以為舉世無雙的臉。 想起繡花鞋,想起龍茗,惜日不自覺的笑了。 傅津始終看著李瑜,因為剛剛自己的莽撞,也因為剛剛李瑜頭一次在他們的面前生氣,更因為此時此刻,他心里矛盾著,但視線卻無法從李瑜身上挪開,甚至下意識的便看向李瑜的胸部,入眼的自然是一片平坦,他微微緊了緊手,有些失落自己剛剛沒有抓到。 不只傅津沉默凝視著李瑜。 明路也同樣失神的看著李瑜。并且,因李瑜下意識的微笑而再次忍不住的怦然心動。心中涌起無盡的矛盾,和qiáng烈的思想斗爭:不停的告誡自己,他是李瑜,雖然該死的長得有七分像田惜日,但他是個男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雖然該死的長得比女人還女人,但他是瑜弟,是他們的朋友,雖然該死的令他心動而納蘭,卻因看到明路、傅津對李瑜的專注而陷入沉思。這李瑜確實有成為天下第一美男的資本,單單一個沉思,一個微笑,便有無盡風qíng,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恐怕都很難不心動。就連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去看面前的李瑜。 而距離他們稍遠的如夫人,竟然也看李瑜看得失了神。 一個男人美成這種樣子,不知道是一場罪過,還是上天的恩賜。 他們終于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包括惜日也恢復了常態。 明路拿出張歸一的畫像給惜日看了,幾人又認真討論了任何可能發生的細節,和如何應付。直至天已全黑,這才散了。 惜日、傅津、納蘭被各自安排住處,但惜日這一次住的地方和上一次不同。 這一次,惜日住的地方距離傅津和納蘭住的客房頗遠,但卻距離明路住的地方很近,雖然有些不妥,但惜日擔心傅津晚上忍不住再來打擾她,這樣的安排到令她有了幾分安心,便坦然接受了。不管怎么說,明路比傅津要理智幾分。 梳洗過后,惜日和衣上g,屋內只留一只蠟燭,微弱的燭光時而搖曳,她陷入沉思。 臨行前,她便猜到可能回不去,所以留下的字條上已說明要出城幾日,讓田雙、田勇不必擔心,但她知道,雖然留了字條,田雙、田勇勢必還是會來尋她,因為她沒有說明出城所謂何事,他們必然會擔心。 唉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到這一步,已沒有回頭的余地,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走一步算一步。 但是不知為何,她今時今刻,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龍茗在,似乎有他在,每當她有危機時,都會化險為夷,想到他,竟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油然而生。回想,自蘇州與他相識,其后的點點滴滴,竟忍不住的就想笑。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敲門,隨后傳來明路的聲音:瑜弟? 惜日猛然從g上坐起,驀然抬頭卻驚見頭頂有一方瓦礫不見。 而門外,明路的聲音再次傳來:瑜弟,睡了嗎? 惜日又再次向房頂看去,卻不見任何人影,但那被移開的瓦礫,分明像某人曾經的杰作。 心懷疑惑,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月兒羞澀的躲在了云層后,隱約露出些許輪廓,涼慡的夜風拂面,帶著些許微涼。 明路一人站在門外,手中抱著一把古琴。見李瑜開門,道:時間尚早,我想瑜弟應該還沒睡下,忽然起了興致,想請瑜弟奏上一曲,不知可否? 惜日沒有理由拒絕,畢竟不能對明路說男女不能獨處一室之類的話吧?如果拒絕明路,越發顯得自己心虛,索xing讓他進來,一會兒再托辭自己累了便罷。 當即笑道:明郡王哪里話,明郡王想聽小弟彈琴,是小弟的福氣,王爺請。閃身請了明路進房。 明路進門,環顧房內,把懷中琴放在了桌案上。手指滑過琴頭,似也頗為珍愛此琴,微讓身,示意一旁李瑜來試一試。 惜日上前,輕拂弄了幾下琴弦,琴音錚錚,清脆柔和又不失飽滿,嘆道:好琴。 明路笑道:瑜弟可知這是何琴? 惜日借著微弱的燭光仔細看著古琴,竟然發現琴內有刻銘文曰:桐梓合jīng。 驚道:難道這竟然是綠綺!? 明路頷首,微笑道:正是。 惜日大驚,萬分愛惜的輕輕摸著琴身,觸手的已不再是琴,而是珍寶。 綠綺,相傳是漢代著名文人司馬相如彈奏的一張琴。 司馬相如原本家境貧寒,徒有四壁,但他的詩賦極有名氣。梁王慕名請他作賦,相如寫了一篇如玉賦相贈。此賦詞藻瑰麗,氣韻非凡。梁王極為高興,就以自己收藏的綠綺琴回贈。綠綺是一張傳世名琴,琴內有銘文曰:桐梓合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