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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日卻在這時接口:索閣什么?他又是誰? 明路似沒聽到,仍與盈盈軟語溫存。 納蘭便接口說道:索閣就是襲郡王,兩年前,皇上本yù賜婚田惜日和索閣,卻被索閣當場拒絕,還說田惜日是妒婦烈女,自此京中沒人愿娶田惜日,后來京中又有謠傳說田惜日是克夫之命,從此更是乏人問津。 惜日又問:那怎么又?惜日并沒說全,只是看著對面不甚在意他們談話的明路。 納蘭一笑已然明了,卻未回答。 一旁傅津卻接了口:瑜弟,你是外地人或許不知道,索閣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再說娶一個女人罷了,在我們眼里,是誰都一樣,何況還是京城第一美人。 惜日一笑,說道:京城第一美人,難道會比盈盈姑娘還要美?小弟心下真是好奇之至啊,真想一睹芳容。 明路突然接口說道:不過是一個女人,再美也只是身皮囊。 惜日一聽,面色一滯。 禧恩卻接過話去:瑜弟,我們隨意慣了,你也不要太見外,我們這幫兄弟,從小一塊長大,甚至同吃同睡也有過,哈哈,說起來,我們四人都很高傲,一般人從來看不上眼。今日眾兄弟不知怎么都對你有了好感,說來也是緣分,來,為兄年紀最長,先敬你一杯。先gān為敬。說罷,一杯水酒仰頭灌了個gān凈。 惜日也起身笑道:謝大哥,小弟也很高興和幾位哥哥相識,小弟也gān了。仰頭也把手中之酒喝了個gān凈。 好。看惜日喝得痛快,禧恩甚是高興。 一旁納蘭也斟滿酒敬了過來。 傅津在旁一見,也按耐不住,說道:瑜弟,你年紀輕輕卻不矯qíng,看著慡快,尤其你的長相,看著讓人移不開眼啊,如果你是女人該多好,就算讓我付出所有,我也要得到你。哈哈 惜日gān笑。和這個放dàng的傅津碰杯。 明路此刻也說道:盈盈你也去敬瑜弟一杯吧。 盈盈軟軟應了聲是,纖纖柔夷端起了一杯酒就要起身。 惜日趕忙站起,笑道:明郡王客氣了。小弟聽聞明郡王就要抱得美人歸,小弟真是羨煞,先斗膽敬明郡王和盈盈姑娘一杯,在這里,事先恭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明路邪肆一笑,似無所謂。 蘇盈盈偷瞄了明路一眼,羞怯的笑了笑,盈盈一拜,道:謝李公子吉言。 姑娘客氣,在下今日能一睹盈盈姑娘芳容實乃三生有幸,在下先gān為敬。惜日笑著喝光了酒,神色未變。 禧恩笑道:瑜弟的酒量看來甚好啊,今天高興,我們不醉不歸! 這些人認定了不醉不歸,那就一定要喝醉。 惜日本是有些酒量的,但她可不是海量,她也會醉,雖然她不想醉,可有些事qíng,是無法預測的,她知道此計十分危險,可如今是和明路接近的大好機會,她不能放過,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如今也只有拼上一拼了。 越到夜晚,似乎越有氣氛,幾人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偶爾各子調戲一番身側依偎的貌美小女子,看著她們嬌羞無限,臉紅心跳,自是樂不可支。 眾人喝得樂了,命姑娘們跳舞助興,鼓樂齊鳴,甜美的歌聲繞耳,少女們舞姿婀娜,真是人間天上一般,幾人喝得忘了形,更是與姑娘們一同跳起舞來,直至此刻,惜日才真正領會了這些公子如何的放dàng形骸。 惜日也有些醉意,身邊有個體貼的美人伺候著,很是舒服,心中暗道:難怪男人都喜歡來這溫柔鄉銷金窟。 宴席終于散了,他們一行人東倒西歪的出了萬花樓,一路上大喊大叫,本來萬花樓門口已有轎子備好,可這一群公子哥今日似乎喝得頗為盡興,都拒絕了轎子,傅津提議要送他們新結jiāo的好兄弟回家,其他人竟然眾口附和,就連明路都說好。 此時夜已深,酒的后勁又大,惜日也已腳下虛浮東倒西歪,可心里卻有一絲清明,不停提醒著她,不能回家,不能回家惜日忽然指著背后,酒醉后,聲音都變了,猖狂大笑道:我家就住萬花樓,今晚我就睡這里! 禧恩東倒西歪,喝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卻也大聲喊道:好,今晚我們都睡這里!走! 一群剛出萬花樓的人又呼啦拉的回去了,萬嬤嬤自然細心接待,本想分別安排住宿,明路卻不滿地搖頭擺手,大聲道:不要,我們要住在一起! 傅津道:好,我們好久沒睡在一起了。 這四人一向放dàng慣了,萬嬤嬤見怪不怪,而且都是男子,想也沒什么。就把五個人都安排在一個房間。 惜日雖然醉了,可心里卻覺得不對,想獨自一人走掉,可腳下虛浮,不太聽話,險些跌倒,幸好被小甜兒扶起,可一旁納蘭卻不滿地嘟囔道:你不能和你的小甜兒一起去睡,你也和我們一起。 納蘭喝醉后力氣很大,拖著惜日就進了屋。一旁嬌羞的小甜兒也只得放手。 屋里有一張大g。他們四人先后都láng狽地爬了上去,各子占據了位置。想是醉得厲害了,根本顧不了許多,倒頭便睡。 惜日也醉了,可心里卻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上去,不能上去她想轉身,卻被人拉住,腳步踉蹌,一下子栽倒在g上,就怎樣都爬不起來了,迷迷糊糊中聽得納蘭叫她爬上來,她實在是困了,恍惚的挪了挪,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次日晨,總覺得心里頭似乎被什么東西舔得癢癢的甚是難過,惜日朦朧醒來,卻好像隱約看見自己的腦袋枕在禧恩的肚子上,腳踩在了明路的臉上,一只胳膊被納蘭旭日抱著當枕頭流了好多的口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赫然在傅津的嘴里,傅津正甜甜的舔著這是夢 惜日閉上了眼睛,她肯定是在做夢 不知過了多久,光線已經開始刺眼了,她的頭很痛,脖子咯得難受,當她再次睜開眼睛醒來后,入眼的qíng景,竟和剛剛的夢境一般無二,先是一怔,再來就是全身無力。 這哪里是夢,這些都是真的,她真是太荒唐了。 不由得唉聲嘆氣起來。 她是成功地接近了明路,可她今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若有一日,她的身份曝光,定是要命地不堪設想啊。 毀婚計劃之開篇 現在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她試圖抽回自己的四肢,其他人的還好,就是納蘭抱著她一只胳膊不肯放手,幸好他睡得比較死,惜日的胳膊終于還是被解救出來,她悄悄地起身,出了門。 昨夜燈火輝煌的萬花樓早晨卻是一片冷清,她悄悄的下了樓一切都算順利,本打算這樣一走了之,可反念一想,就這樣走了,昨晚的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不行,如今已是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又硬著頭皮走了回去,回了屋,再次見到他們睡覺的樣子,一陣尷尬,捂住自己頭痛yù裂的腦袋哀嘆,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他們知道,會是怎番的qíng景啊?此時真的后悔自己怕皮膚受損沒有帶面具的失誤,如今只愿老天爺保佑,此事辦成之后,她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他們。 她正立在門口發愣,明路卻在此時醒了,迷朦地看了眼四周橫躺著的幾個,似才想起什么,起了身恍然環視四周,正巧看到惜日立在門口一臉見鬼的表qíng,明路一怔,捂住疼痛的頭問道:怎么了? 惜日驚愣當地,看著明路臉上的腳印,想起了自己昨晚根本沒脫鞋就上了g,又踩在了他的臉上,所以明路臉上的腳印定然是她的杰作! 她gān笑了幾下,說道:明郡王醒了,我去叫丫頭打洗腳水來。說完再也看不下去,急急地奔出門去。只留下剛剛醒來,尤自一臉茫然的明路,疑惑地想著:洗腳水? 幾人終于清醒了,下了樓來,見樓下正等著他們的田惜日。 納蘭先行奔下樓來,迎面拍了一下惜日的肩膀,愉悅地說道:瑜弟,幸好你還沒走,昨天說好帶你逛逛京城的,又沒有你家住址,正怕你走了。 納蘭對她最是熱心,而且人也長得儒雅,惜日對他本就有好感,自然笑道:小弟正等著呢,大哥你想失言都不成。 好,我先回家換身衣服就來與你會和。 就到十香樓吧,小弟其他地方也找不到。 好,未時十香樓我們不見不散。 傅津笑道:瑜弟,今兒我有點差事就不陪你同去了。 津兄客氣,忙公事要緊。 禧恩也笑道:瑜弟,今兒我三姐的娃滿百日,我也不能陪你了,不過,晚上我為你在雪竹閣設了宴,到時候我們再聚。 大哥客氣了,小弟屆時一定到。惜日面上帶笑,可心里卻叫苦,昨天晚上才喝成那樣,而且一夜未歸,想必田雙他們已經萬分著急了,今晚還要喝啊,雪竹閣她知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此番真是要命了。 惜日掃了一眼明路,等著他也有什么事拒絕,可始終未等到,一行人在門口自行散去,各自回府換衣,惜日道別了眾人向東而去,可沒想到明路也是向東,他倆都棄轎而行,惜日是怕留了痕跡,而明路卻不知是為何,既然同路,自然要一起走的,惜日覺得和他一起走路甚是別扭,可這實在是個好機會。 一路上惜日暗暗偷瞄著明路。 明路的穿著很講究,墨綠色的外衫上領口袖口都秀著白色鈴蘭,清雅大方,顯然是個極有品位之人。他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都流露著幾分隨意、幾分傲氣,總是一臉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酷樣兒。 兩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卻各自想著心事。 經過昨夜,惜日知道明路喜歡美人,明路對指婚也不以為然,明路與索閣似乎不和,從這幾點看來,她是有希望讓明路毀婚的。 此外,她還知道明路的酒量很好,不比她遜色,惜日自認酒量是很好的。 再有,明路雖然好色但為人深沉內斂,顯然不太好對付,她必須步步為營,jīng心打算,否則不小心想必會弄巧成拙。 既然他喜歡美人,那么 一個計劃暗自在惜日的心里成型。 不知走了多遠,當明路站定,向她道別時,她才發現,明路的府邸已經到了,原來距離很近。難怪他不坐轎子。 明路道:瑜弟,我府邸到了,可愿進去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