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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日依舊遮掩著面容,田雙、田勇依舊一臉戒備。 惜日仔仔細細打量著面前三個女子,真是越看越覺看不厭,人說江南多美女,但多日以來她所見多是些小家碧玉,唯有今日,一下子跳出來三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來。真令人應接不暇。 漸漸地,她的目光從好奇變成了癡迷 紅衣女子也在仔細的打量惜日,身形苗條,腰肢纖細,長發烏黑,只用木簪束在腦后顯得古樸典雅,潔白圓潤的手腕握著一把jīng致的綢扇,兩個身懷武功的侍從,處處都顯示了此女的身份不凡,但唯獨不能看全的面容,只有一雙美目露在外邊,但那眼神,那眼神,怎么是色瞇瞇的?那眼光令她有種冒犯的感覺!不由得心頭一怒!喝道:姑娘可否把綢扇拿下,讓大家一睹容顏,不要遮遮掩掩,讓大家明明白白地面對面較量! 惜日暗驚,她說面對面的較量!難道她是龍茗的愛慕者還是?笑道:姑娘何須動怒,姑娘要看我的面容,我自不會讓姑娘失望,只是,唉唉唉惜日連嘆了三聲,終于激起面前紅衣女子簇眉。 她右側嬌小可愛的女子接口道:你嘆什么? 惜日低下頭去,低聲哀嘆:只是我本是出于好心,因為我這張驚世容顏不可隨意露給外人看,出門時家人再三叮囑,所以不是我故意不顯露真容,而是我真的有難言之隱。 驚世容顏!眾人同時大驚,開始jiāo頭接耳起來。 紅衣女子亦是一愣,但片刻后,似乎更是不信,非要看個明白。 其他二人也都道:既是驚世容顏,那更得讓大家欣賞一番了。 眾人一時鬧了起來,此時,是不看一眼決不罷休了。 惜日一聲輕笑,既然今日大家非要看我這張臉,我又怎好拒絕呢?,唉,只是臨出門時家父確實再三叮囑,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這張臉,否則怕會種下大禍患,姑娘的請求真是為難我了呢。惜日顯出為難模樣,更激起眾人非看不可的興致。 有什么不能給人看的,真是傾國傾城的妖姬那又如何?哼,怕是你言過其實,面貌平凡輸于我們,故弄玄虛罷了,今日我偏要看上一看。說話間紅衣女子長鞭揮出和田雙打了起來。 喂,別打了,別打了,住手啊!惜日夸張地喊著。 人群散開了些,都怕刀劍不長眼誤傷了自己,但仍就不肯離開,尤其對惜日的面容越來越好奇,驚世容顏啊!會是怎樣的呢?難道龍少是見到了她的真容而喜歡上她的嗎?能被龍少喜歡必會不同的吧? 太陽越來越大了,溫度開始持續攀升,惜日開始出汗,是時候了,再猶豫就毀了,忽然她大喝一聲,田雙退下,他們想看我的面容就給他們看好了,住手! 田雙聞言,立刻收劍跳會惜日身側,顫聲道:小姐,不可,不可阿你的容貌田雙再也說不下去,似要闖下滔天大禍般。 一側的田勇此刻也道:小姐萬萬不可,老爺千叮嚀萬囑咐 住口!今日這許多人困住我們,你們只有二人能保護我周全嗎?今日也屬無奈,總比被他們qiáng迫了要好,莫要多話,我心意已決!今日就算犯下滔天大禍我也豁出去了。說罷,丟棄了手中綢扇,雙手顫抖地移上了面巾。 此時,眾人忽覺空氣無比凝重,沉重得幾乎呼吸都開始不順了,俱都瞪大了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中間女子。 太陽越升越高,越來越熱了,有的人在這等待的瞬間就已感覺汗流浹背起來,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但已顧不得許多,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都要看看那禍國殃民的驚世容顏,到底是怎樣的? 原本面巾是很慢很慢的掀開,但忽然間,似乎面巾的主人不耐煩了,猛然掀開面巾,讓眼睛以下的所有五官都bào露在日光下! 一石驚起千層làng 其實人們早已習慣了,驚世容顏是形容美貌,殊不知,也可以形容極丑的。 當面巾拿下的下一刻,先是一陣非同尋常的靜默,緊接著幾聲重物先后倒地的聲音,再來就是尖叫聲,四散奔逃聲哇有人不支倒地口吐白沫。 哇鬼啊有人掩面跳起來奔離了。 哇哇有人哭天搶地,怨天恨地,老天真是殘忍啊!怎會生出此等驚天地泣鬼神的容貌來嚇唬世人。 前面的倒下的倒下了,奔離的奔離了。后面的補上好奇一看,只一眼,繼續倒下一批,bào走一批,一批接著一批,大街瞬間安靜了。 膽子小的,被嚇暈了,膽子大一點的被嚇跑了,膽子再更大一點的也掩面而泣了,膽子最大的也感嘆了: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丑的人啊!還敢出來嚇人! 蘇州三大美女也下意識遮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掩面顫抖地奔離了,邊跑邊哭,人怎么能生成那樣那?今晚要做惡夢啦惜日見人散的也差不多了,立刻遮住了面容,停止了對大家的荼毒,忽然抬首笑看了對面二樓一隅,見到那人也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怔愣看著她后,才又無比哀怨地對著還沒跑掉的尤自有幾分清醒的寥寥幾人道:我自出生,接生婆因不堪接生了我這樣的孩子自挖雙目以謝罪,我母哀慟不已,竟當場去世,我父此生亦不愿再見我,雖然我長了一張驚世害俗的容貌,但我從未想過害人,我一生因此孤苦,無依無靠,而且我還長得這般丑,對不起,對不起大家 惜日越說聲音越哽咽,越說越悲憤,痛哭著奔離,田雙田勇隨后而去。 最終在場的似都回過神來,都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一臉訕訕。 眾人看著那痛苦奔離的身影都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不知是誰先開了口,好可憐啊,女孩子生成那種模樣,作孽啊! 緊接著,有人尤自顫抖地說道:媽呀,真是太可怕了。 就這樣主角走了,配角散了,一向熱鬧的蘇州大街也異常的冷清了,其后幾日,有人感嘆,有人唾罵,也有人還心有余悸。多數人都在抱怨,近幾天總做惡夢自那日之后,有人說龍少肯定不知那女子的真面目,也有人猜測龍少娶那女子是被bī的,也有少數人說龍少要娶那女子是同qíng,但也有人暗中幸災樂禍。 一時間,蘇州城街頭巷尾老老少少都在討論此事,一時間,此事成了本年度最熱門,最火爆的八卦消息。 漸漸地,人們更關注的是為何龍少要娶那女子?這消息是真是假?龍少又緣何要娶這樣的女子?一時間,眾人話題突轉。 這幾日,龍府似乎都要沸騰了。來來往往探聽消息的絡繹不絕,龍府門檻幾日來幾番被踏破,龍府大門險些被擠爛,人聲鼎沸達到空前絕后,龍府江總管一個頭變成兩個大,而真正的主角卻似人間蒸發,不知哪里去了。 那日當晚,掌燈時分了,惜日已用完晚膳,回房關上門,點燃屋內燭火,隨手拿了一本書,側躺在軟榻上翻看。忽覺似有一雙眼睛正看著她,一抬眼,便看到頭頂正上方房頂瓦礫已不知何時消失了幾片,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正透過房頂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放下手中書籍,仰頭大膽與其直視,一來一往,眼神jiāo匯,沉默無聲他猛然抬首灌了一口酒,復又看向瓦礫之下的女子,輕輕彎起了嘴角,同時也見到她挑起了嘴角,他淡然道:你過關了。 許久 惜日淡笑回道:又如何? 龍茗收回望著她的視線,沒有回答,仰頭躺在了屋頂上,望著星光。 惜日也如他那般,躺在軟榻上透過屋頂的空缺看向星空,忽覺這種感覺氛外的好。 許久,他幽幽的聲音在屋頂上響起:我們開始約會吧 約會嗎? 惜日噗哧一笑,道:為什么我要與你約會?無趣。 一塊瓦片的碎裂聲傳來,惜日皺了皺眉,今晚不會沒有瓦片遮屋頂了吧? 一聲冷哼隨之傳來,房頂之人似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沒膽量來吧。 惜日也冷哼了一聲,回道:那你也不至于故意弄裂瓦片,讓我今夜沒東西遮屋頂吧!今晚要是下雨!你弄那么大一個dòng,要我拿個缸來接雨嗎? 喀嚓,喀嚓,喀嚓,連續三個瓦片碎裂的聲音接連傳來,龍茗的聲音再次傳來:就算把你整個屋頂拆了你又能如何? 惜日也開始咬牙切齒了,誰說我沒膽量去了?你說!時間地點!我必到! 好!明日huáng昏時分,西邊斷崖!龍茗道。 好,一言為定!惜日道。 只你一人。 那又何懼! 好!明日我等你。 好!明日我不會等你。惜日道,話一出口,咧嘴無聲一笑。 屋頂一陣沉默,喀嚓,又一個瓦片碎裂 龍茗也脆弱 每聽見一次喀嚓聲,惜日心頭就涼上一分,已經有五個瓦片毀在他手里了,今晚是甭想有瓦片遮房頂了,心里雖郁悶,可她也不敢再多說話刺激頭頂那位,再說下去,這狂傲的龍少爺今晚肯定不會放過所有的瓦片,為了今晚至少還能睡個安穩覺,惜日決定忍了! 在惜日的忍氣吞聲下,之后,除了房頂偶爾傳來的喝酒聲,再無它聲。 惜日卻暗想:幸好,今日田雙、田勇被劉mama叫去前廳了,否則他弄出這么大的聲音,怕早已鬧起來了吧,劉mama肯定讓她耳根子幾天都無法清靜。 明日西邊斷崖,為何他會約在那么奇怪的地方?她沒去過那地方,單聽名字:西邊斷崖,似乎那地方很危險呢,這家伙不是要報復她預謀把她扔下山崖去吧想到此處,一陣惡寒幾聲輕響,頭頂那位似乎起身要走了。 惜日也起身,暗道:這家伙終于走了,她也可以去睡覺了。哇,真困啊,看天空的星星閃爍還挺有催眠作用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可沒想到,她剛從軟榻上起身,一個東西就從天而降,險些沒砸到她腦袋上,她猛然跳開,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空酒壺,不正是他剛剛拿在手里喝的那個嗎?憤然抬頭,就看到頭頂那位也正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臉上分明掛著你奈我何的笑容。惜日咬起了牙,卻看到他指了指腳下的瓦礫,然后兩指一夾,那意思像是在說:你敢反抗,我就夾碎你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