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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麻溜兒:可能不是同一撥人] [ID四方形的毯子:必然不是同一波人啊] [ID寫自己的故事:其實也還好了,劉秀這心態不就是大家長式的那種“為你好”嗎?] [ID白毛浮綠水:小緒子你是搞后勤的事情搞到心態也有點崩了吧?] [ID熊貓成精:不過前面有個大哥說得對,小緒子你真的得找準自己的定位,不然這幫忙就有點虛了] [ID腎虛的葉:所以你們到底要主播咋整?現在都扯到他沒法幫忙身上了?沒有他劉秀早就死了好嗎?到底這一群看沒看前面的劇情啊?就算現在主播啥事不干,他之前送的長命鎖還在保著劉秀的命呢!這還不算幫忙嗎?] 蔡緒寧一個不留神,彈幕就吵翻天了。 蔡緒寧:“……” 雖然有點感謝這里面幾位給他說話的ID,但是作為當事人,他的感覺其實還好。 該頭禿的事情還是頭禿,劉秀要是想做什么那就做了,反正只要能幫上忙,不管是前線還是后勤,對蔡緒寧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如果現在前線的人才充足,他甚至都不會去說這話。 蔡緒寧也不是啥爭先士卒的性格,上戰場還是會要命的。 就在蔡緒寧總是無意識去看左邊方向的時候,劉秀忽而捉住了他的手腕。 蔡緒寧一下子看向劉秀。 劉秀平靜地說道:“阿緒是當真不喜歡我這般做事?” 蔡緒寧想了想,也搖頭說道:“是也不是。雖然咱們交情好,但是公私要分明。如果你是覺得我可以做,也需要去做,那這般其實沒啥問題。可如果你僅僅只是擔心我在前線出事,就把我調回來,那這私心就太甚了。” 而且大草特草的是,后勤其實也不是誰都能干的事情。 蔡緒寧這初一上手,做得那叫一個戰戰兢兢,偶爾還時不時得從彈幕薅一把羊毛,緊急匯聚一下眾人的力量智慧,才勉勉強強走下來。 劉秀垂著眉眼,似是在考慮蔡緒寧的話。 片刻后,劉秀抬頭看他,眉宇間流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可阿緒,我不是石頭,也非圣人。” 會擔心,也會害怕。 他嘆息著說道:“有些時候我總覺得在你的眼中,我是一個完美至極的雕塑,不會出錯,也不會有情感,甚至算無遺策。這可得是多么鐘靈頂秀的人物才有的待遇。” 蔡緒寧和彈幕都停了一停。 其實這不是劉秀第一次說過類似的話。 這后面的人往回看歷史人物的成就,往往都會把他擺上神壇,這是不可避免。 也容易再犯的錯誤。 蔡緒寧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剛才的那幾句話,誠懇地對劉秀說道:“我不是想要阿秀做一個毫無情感的機器,我只是……”他有點頭疼地組織自己的語言。 在他低頭的時候,劉秀清亮的眼睛輕輕一眨,些許笑意流出,又收斂殆盡。 阿緒從來如此,只需稍稍示弱,他便會不由得開始收起自己渾身的刺,生怕會刺傷劉秀。 可刺傷劉秀的,偏偏是這份無意識的讓步。 過于貪婪,就更容易沉溺進去。 劉秀肆意地在天平上加著籌碼,眼睜睜看著蔡緒寧的底線岌岌可危。 【直播間】 [ID狒狒的菲菲:等等!收一收,我覺得阿秀剛剛的話有點夸大其詞了] [ID縱橫天下:……突然就上升到圣人的層面了] [ID谷中音:話術pua] [ID墨魚真好次:主播你可別被劉秀給騙了] [ID小燕子與五阿哥:我時常覺得我不配出現在這直播間內] [ID明明: 1] 蔡緒寧哭笑不得,怎么就突然話術pua了? 他收回心神,無奈地同劉秀說道:“你也不必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就當做是我胡言亂語。最近你可別太過勞累,免得累垮了身體,那可就麻煩了。” 他殷殷切切叮囑了幾句,這才不得不回去趕工。 劉秀淡笑著送他遠去,待蔡緒寧的身影再尋不見,他才驀然轉身,盯著方才蔡緒寧看的方向掃了幾眼。 方才蔡緒寧已經近乎動搖,卻很快收斂心緒。 這雖在劉秀的意料之中,可太快了。 劉秀的神色沉下來,背著手站了幾息,方才踱步回到桌前,揚聲說道:“讓何璋進來。” 局勢迫在眉睫,不得愈發上心。 … 彈幕的爭吵,蔡緒寧并沒有記在心上。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家說得都很對,但是也都過于極端了。 事實上,蔡緒寧在上手之后,倒是也能品嘗出幾分調度的樂趣,除了可能掉得更快的頭發。 冬日嚴寒,連蟲鳥都蟄伏不出。 在萬籟俱寂的夜晚,有軍夜行。 新博郡內的桃國,西梁,南宮紛紛受到襲擊。 謝金帶兵馳援。 翌日,天明,清河郡守帶兵從棗強撲來,使得新博兩面受困。 好在這般事態早就在預料之中,劉秀親自帶兵與就清河郡守相抗,反倒是蔡緒寧坐鎮后方,守著新博寧。 面對這樣的局勢,蔡緒寧心里是有幾分愁苦的。 糧草該算的都算完了,該供給調度的也都送過去了,但現在整個城郡都交到了他身上,讓蔡緒寧頗感壓力。 他第一萬次感慨,如果這真的是個游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