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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依著秦雨立下的這些功勞, 就算破格提拔他為新博連率又如何,就算覺得太過逾越, 那一個別駕的位置也很合適。 偏偏只是確認了他原本長史的位置, 在花團錦簇稱贊上幾句就完事了。 這空降下來的太守怕是很難應付。 畢竟這可還是帶著考察的目的前來的。 郭仁義小人很害怕。 蔡緒寧甚至能看到他頭頂上冒出來的憂愁表情。 劉秀小人平靜地說道:“怕甚,就算我出事, 也不會連累到你。” 郭仁義抖了抖, 愁悶地說道:“主公這說的是哪里的話?難道我是這種吃里扒外的人嗎?” 站在劉秀身后的徐長平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看著他。 難道你不是? 徐長平用眼神暗示。 郭仁義:? 那ID旁憂愁的小表情更愁苦了。 這要吃里扒外,那也先得把人的身份扒出來再說。現在只得了一個太守不日抵達的消息, 這上哪兒去提早做準備喲! 況且……郭仁義偷偷打量了下主公的表情。 時日漸久, 他也打聽出了主公的身份, 原來鏟除了太靈山賊寇的人便是他。 像郭仁義這樣的人,總歸是有些奇奇怪怪的門道,在得知了這件事后,他也沒敢往外說,全都藏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怪不得通身有種兇戾的氣質,他也是奇怪同僚下屬都說長史秦雨好說話,性情溫和……這他娘一群群都是沒長心眼的貨色嗎?! 這何來的溫順可親? 簡直是蟄伏的猛獸, 只不過套上一層溫和的外表, 就當真一個兩個都被蒙蔽過去,那真是…… 郭仁義對上劉秀的眼,腿肚子不為人知地抖了抖, 輕聲說道:“還請主公早做準備。” 他低下頭去,心里不由得回想起初見的時候。那時候的蔡文,似乎掩飾得更加恰當,只除了偶爾的鋒芒畢露,偽裝包裹著要緊的核心,近乎不曾露出半點的暗色……好像那個時候,主公的身旁還跟著另一個人。 他叫什么來著? 郭仁義欠身,隨著徐長平一起出了門。 卻又停下動作,回頭望著已經被闔上的門扉,突然心里有些奇怪。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趕上徐長平,同他說道:“徐長平,你可知道,那日我與主公見面時,還有一個年輕郎君跟著你們身旁,那個人……”他在更早的時候就記得這件事,可工作的時候著實太苦了,累到他壓根沒有精神去思考其他的余地。 還是現在再重新想起來,趕緊抓著比他更熟悉主公舊事的徐長平來問問。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徐長平立刻扯到了一旁。 “此話莫要再說了!” 徐長平警告地說道。 他雖然那夜并不在場,但是郭仁義這么一問,他立刻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自從耿弇小郎君回了上谷郡后,謝金又不愛說話,倒是許久沒有聽到人提起蔡緒寧了。徐長平心里自然是惦記著蔡先生的,但他不敢在主公面前提起來。 那日不過是有人輕佻地在主公的面前提起蔡緒寧,他隱約記得那是其他郡遣派過來的官員。 聽說翌日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落水死了。 他還記得聽到這人死訊的時候,主公無奈嘆了口氣:“怎么是這么死的?” 那話又輕又快,除了徐長平,也沒有其他人聽見。 徐長平在秋日宛如跌入了凜冬的冰窖一般遍體發涼,甚至有種惶恐感。不過恐慌只蔓延了幾息就被他強自壓下。 維護親人并非錯誤的行徑,更何況……壓根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這件事與主公有關。 一切……不過是他的臆想! 徐長平并不喜歡郭仁義,但是他更不想主公因為郭仁義的胡來而心傷。 “那是主公的兄弟,因……某些事情不得不離開。此事是禁.忌,你最好不要在主公的面前提起。”徐長平低聲說道。 那濃郁的警告近乎撲面而來。 … 蔡緒寧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道現在他也會感冒? 他托腮,看著正在發愣出神的劉秀小人。 劉秀很少有這樣的行為。 小小的俊臉沐浴在日光下,習習涼風中帶著淡淡的青草味。他像是有點倦怠般眨了眨眼,然后把手里的竹簡攤開,自己卻站起了身。 小人在屋內來回兜圈。 蔡緒寧有點好奇地看著劉秀的動作。 他不知道小人想干嘛。 小人出了門,穿行過畫廊,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他像是早有主意,徑直越過屏風,走到了整齊的床榻前,然后坐了下來。 劉秀坐了好一會兒。 然后他低低叫了一聲:“阿緒?” 蔡緒寧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心哇涼哇涼。 小人并沒有得到相應的回應,他倒也是不惱不怒,坐在床沿狀似發呆。 蔡緒寧看著小人,小人看著虛空。 許久后,蔡緒寧幽幽地說道:“這崽子不會是覺得我變成阿飄跟在他身邊了吧?” 【直播間】 [ID縱橫道:??????我覺得不是這個原因來著] [ID負婆負婆,我是負婆:阿飄倒也不必] [ID丹青筆墨畫:小人看起來孤零零好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