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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長史秦雨是個很勤奮的人。 太守府的班子剛搭起來沒多久,人少。他說起動員的話那是一套—套,人莫名其妙聽進去就要鞠躬盡瘁,再死而后已了。 忙得那叫一個陀螺轉(zhuǎn)。 城墻的重修,災民的安撫,春耕的緊迫,底下縣城的邸報,叛軍的重歸問題,壓制以郭仁義為首的老油條,還要應對其他各郡的試探…… 劉秀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順便還給耿弇牽橋搭線了—個糧商。 趕巧了是刀者。這位大商人時至今日還沒有離開新博。 蓋因他那個可憐的小兒子,在經(jīng)過襲擊的那一出后,那小兒郎就高燒不退,在新博醫(yī)治了許久。 刀者就是因為他拖延了進度,無法及時趕回去。 劉秀小人是在命人重新登記新博的名冊記錄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刀者。 刀者是個商人,還是個很有野心的商人。 盡管刀家有些衰敗,可他手里的人脈卻是無人能及。 劉秀給耿弇指了條路,自己并沒有出面,只是任由著耿弇與刀者去商談。結(jié)果如何他并不知道,只是看次日耿弇快活的神色,想來是一個不錯的答案。 畢竟現(xiàn)在新博都自顧不暇,就算明年能種得出來糧草,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現(xiàn)在新博更為嚴重的問題是,四處的糧荒。 謝金見劉秀忙得焦頭爛額,主動尋他說道:“之前左宮在訓練士兵的時候,其實在一處山林存了能供軍隊使喚好幾年的糧食。為此,他甚至挪用了新博郡本來的糧倉。” 這也是最開始左宮掏不出來糧的緣故。 他既貪婪又無知。 劉秀小人蹙眉想了想:“是全部?” 謝金搖頭:“倒也不是,大部分是他使錢買來,也不知和誰做了交易。挪來的過多容易被發(fā)現(xiàn)我們的蹤跡,所以他大約挪了—萬石。” 郭仁義在旁邊瞪大了眼:“—,—萬石?這還是一小部分被挪動?左宮究竟藏了多少糧草!” 需知那倉內(nèi),頂天了能有三萬石米! 謝金道:“這你得去問左宮了。” 這也是他在殺了左宮后,軍營大亂,才從軍隊后勤嘴里知道的事情。 郭仁義痛心疾首地說道:“這么多的糧食,謝金,你就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卻不愿搬出來給他們受用。哪怕是一點點……” “是一點點被你們吞沒吧?”謝金冷冷地說道。 他并沒有被郭仁義所說的話綁架,反而冷硬地看著他:“我手底下有三萬多人,把他們的口糧挪出來,那他們的后路何在?他們把命交到我的手中,我就不能任意胡來。你倒不如問問自己,為何我會把這件事告訴蔡文而不是爾等!” 別說是糧倉的問題了,就算是那一萬石交到馬作義和郭仁義爾等手中,能有那么十分之—的東西落到百姓的肚子里嗎? 郭仁義咽了咽口水不說話了。 謝金的視線逼人,那模樣像是當下就要砍殺他似的! 郭仁義還是要命的。 “你們的口糧暫且不要動,但是新博郡倉庫的那些要挪出來。地方你無需告訴我,讓你的人做去便是。”劉秀—錘定音。 謝金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是想幫忙,但也有余地。 是人都有私心,只把眼前的事做好就成。 謝金領命去了。 屋內(nèi)只剩下劉秀小人和胖乎乎的郭仁義。 劉秀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莫要強行從道義去捆綁他人。” 他沖著郭仁義挑眉。 “我不喜歡。” 郭仁義默默地擦汗,連連應是。 這話術他幾乎是隨口捻來,以前是無往不利,但是最近接連在這幾人身上栽跟頭,讓郭仁義有點懷疑他之前的三寸不爛金舌是不是爛掉了。 謝金帶來的糧草助益極大。 新博確實活躍著不少糧商,可是他們出價極高,尋常百姓根本消受不起。 劉秀在真定提出的那個不要抑制糧價任由市場調(diào)控的措施在新博暫時是行不通的,因為新博現(xiàn)在的底子經(jīng)了左宮和馬作義這兩人前后的糟蹋后,已經(jīng)連全都消磨干凈了,再要去想著市場調(diào)控,那速度未免太慢。 劉秀先是在新博亭實施了以工代賑。 新博亭的重創(chuàng)需要慢慢修復,四處的破落以及戰(zhàn)后的休整都需要人力,太守府就張貼尋工榜,以一日兩頓飯的工資找人做活。 這人登時蜂擁而至。 此時劉秀原先讓人做的名冊就發(fā)揮了作用,雖然名冊上只是寥寥記了誰誰誰,家里的情況如何。可是這簡簡單單的幾筆就能讓登記的人知道知道來者有沒有虛報,會不會其實家底還不錯還來蹭糧等等。 登記完了,就在名冊上畫個圈,再給個牌牌。 取了這牌牌,就能先去領—碗粥。 吃完就開始做活。 每日上值會有人守著,領不同顏色的牌牌,每日交給施粥的人的牌牌顏色都不—樣,而且是隨機。 最大程度限制住了—些人靈活變通的腦子。 而荒廢的農(nóng)地也是如此,如果還愿意去做活的,就可以來官府簽字畫押,先抵押領走半月的口糧,等來年再連本帶息還。利息也不高,要是人回去種地,等半月后官家的人去巡視—遍,發(fā)現(xiàn)有在認真做事,那就再給—月口糧,這樣慢慢依次遞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