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美人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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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們的結合確實完美無瑕。 直到新婚的第二年春天。 這一日,馮玉蠻睡意沉沉,耳邊有人喚她,“阿蠻,醒醒,瞧我給你帶來什么好東西?!?/br> 馮玉蠻睜開眼,見到年輕貌美的趙王李翦,他穿著朱紅色錦袍,玉冠束發,目光極亮,手里拎著金絲圓籠,里頭裝了兩只打架的蛐蛐兒,“兄長賜名,一只叫大奴,一只叫小奴,不妨賭賭,哪只是常勝將軍?” “我賭贏了,四哥給我哪些好處?” 李翦勾勾她臉蛋,“要天邊的月亮,四哥都給你摘下來。” 馮玉蠻嘴唇一翹,“月亮不好玩,不如帶我去射獵?!?/br> 李翦卻說不成,“你寒病剛好,不能再折騰。” “那來招惹我做什么?”她故意背過身,李翦輕輕拱她肩胛,“好阿蠻,不跟我生氣,你不是愛玩蛐蛐兒,你贏了,都聽你的。” 二人趴在床邊上看蛐蛐夫妻打架,最后結果是他那只贏了,她生悶氣,李翦忽然將她抱起,走到屋外,口中輕笑,“你不是愛花,瞧瞧,這滿院子的海棠花,總討你一笑。” 就見院子里種滿大片海棠,一枝挨著一枝鮮艷綻放,極其爛漫,是他連夜命人從洛陽挖來,不許折損了一枝,因為她愛花,更愛海棠花,就要把世上最美的景色捧到她面前。 海棠花還有別的用處,李翦極愛王妃,夜夜求歡,弄到一半,屏退丫環,抱著赤身的她壓在海棠花上,百般玩弄,花瓣上凝結了一層yin水白濁,香艷不堪,他又折了一枝海棠別在她耳邊,笑道:“阿蠻怎么樣都美?!?/br> 她見他這副癡樣,往他臉上扔了一朵,“傻氣!”又擰著他耳朵,“誰教你摘花哄女人?!?/br> 李翦笑嘻嘻道:“大兄教我的,阿蠻喜歡嗎?” 馮玉蠻才不信溫爾端正的太子會傳授這樣的小把戲,不過對李翦的示愛很是心動,“往后只能討好我一個人,要是發現你對其他女人好,我就——” 李翦挑了眉毛笑,“怎樣?” “你對別的女人好,我就跟其他男人好。” 李翦才不信,笑著親她耳朵,馮玉蠻笑嘻嘻躲開,執筆丟他手里,“如此好風景,快給我作畫。” “遵命?!?/br> 李翦為她作畫,取名海棠花下美人,私藏在枕邊,每每歡愛時展開畫卷,抱著她壓在畫上,將點點濁液落在畫中美人雪白的胴體上,她在他身下哀哀叫疼,帶著哭腔,“太頂了,肚子要破了,四哥輕些?!?/br> 趙王埋在她雙乳間,正吃得開心,一路親吻上來,吻她唇角,噴灑溫熱的呼吸,“叫阿翦,我喜歡聽?!?/br> 馮玉蠻咬著他耳朵叫,李翦眼中熾熱翻滾,漸帶出一層紅意,他情欲昂然,那物兒脹大到可怖,幾乎將她身子劈成兩半,她說輕些,李翦卻緊緊擁住她,撫她柔軟的鬢發,仿佛對待心愛的小孩,“我的好囡囡?!?/br> 他早已經是神魂顛倒,馮玉蠻趁機撒嬌,“阿翦哥哥,我舍不得離開你,狩獵那日帶我去成不成?” 李翦最怕她軟磨硬泡這一套,最后答應下來,告誡道:“這次不許貪玩,不許爭強好勝,玩夠了就回營里休息?!?/br> 馮玉蠻高興抱住他親了一口,“四哥對我真好?!?/br> 出發當天,馮玉蠻坐在馬車里,揉著酸疼的腳腕,催李翦去拿一雙新的繡鞋,看見隊伍后頭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面容猶如桃李,眼睛秀美修長,眼波輕輕轉動,從她這邊似轉了一圈。 馮玉蠻心里像滾過一道酥麻的驚雷,說不清道不明,等李翦回來,就給他指了一指,“那男人是誰,瞧著怪眼生的?” 李翦覷了一眼,眼神有點冷,“齊王?!?/br> 齊王李行簡。 大名鼎鼎。 他是皇帝最小的弟弟,也是太子和趙王的四叔,傳聞他血脈不正,是皇帝的私生子,所以皇帝寵愛他,遠遠勝過所有人。 李行簡為了避嫌,遠離京城,多年沒有回來,但這并不代表皇帝忘了他。 只要他在一日,永遠是東宮臥榻之側一把提懸的冷劍。 馮玉蠻心想此人就是李行簡,難怪長得不似一般人,怪是好看的,忍不住偷偷覷了一眼,嘴上驚訝,“齊王不是在洛州,好幾年沒回京了,這回要做什么?” 李翦不大待見四叔齊王,尤其聽到馮玉蠻老是提他,橫眼看了過來,冷冷一笑,“你無端端問起他做什么?” 馮玉蠻難得見他如此神色,就知齊王李行簡是他心中死敵,又怕他生疑,拈手而來一套狡辯,“哪里是我注意到他,剛才你不在,你的好四叔看了我好幾眼,什么意思?!?/br> 李翦立即轉怒為笑,哄她道:“這廝惹你生氣,我替你報仇。” 馮玉蠻說,“不要啦,我要你好好的,不許再惹事,還怕外面非議不夠多?” 他們倆恩愛出了名,在皇室里算是少見,已經惹了不少言官非議,李翦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握著她的手,滿眼只有妻子美麗的倒影,“阿蠻,我心甘情愿?!?/br> “知道了?!瘪T玉蠻手兒被握疼了,不經意抽出來,李翦卻想和她好,連馬也不騎了,在車廂里膩著她,要她握住yingying的rou莖,在嘴里含一含。 馮玉蠻喜歡他英俊的樣貌,但有點討厭他身上的汗臭味,這也沒辦法,李翦常年在軍營中打滾,比起其他男人身上只有胭脂味,他身上只有臭男人的氣息,一點都不好聞。 不過他那物兒倒是干凈,rou色粉嫩,一看就是沒經歷過女人,馮玉蠻喜歡壞了,給他吮了一回出來,要射的時候,聽到車廂外一聲“齊王殿下”,她走了會兒神,李翦握著rou莖抽出來,將油滑的guitou抵在她唇邊,馮玉蠻張嘴含著,咽下了股股白濁。 狩獵的日子快活自在,開始幾天,李翦帶著她滿山林亂跑,活捉了不少野獸。 到后頭,李翦有要事,不帶她玩了。 馮玉蠻嗅到不尋常的氣味,偷偷跟去,李翦知道她會跟來,早已出發,太子一行還在行宮,太子妃因病休養,并未跟去,就讓meimei馮玉蠻跟著太子一起去狩獵。 進入山林不久,她陪太子獵到一對母子狼,有趣的是,母的是狼,而兒子是個男娃娃,出生時就被扔在深山里,母狼叼在嘴里養大。 馮玉蠻頭回見到被狼養大的孩子,目光里滿是雀躍好奇,想走上去瞧一瞧。 太子站在一旁,“它會傷你。” 馮玉蠻膽子更大,嘴里說,“才不會,他畢竟是人,又不是真的畜生。”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一摸,太子并沒有阻攔,誰知還沒碰到一根頭發絲兒,籠中的小狼雙手抓住欄桿,倏地探出頭來,張嘴咬住她袖子,馮玉蠻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躲到太子身后。 太子吩咐侍衛拔刀,小狼害怕鋒利的刀光,又重新縮回角落去了。 “出來吧?!碧訉Σ卦谏砗蟮鸟T玉蠻說道。 馮玉蠻小心翼翼探出頭,看到太子手腕上被咬了一口,流出了血,是剛才護住她時被小狼要傷的,叫了一聲,“殿下受傷了?!?/br> 王儲見血,眾人慌張不止,立即喚來太醫。 太子不欲驚動太多人,略略包扎了傷口,壓下此事,侍衛要去處置這一對母子狼,馮玉蠻聽見了說不要,對太子說道:“聽聞昔日東朝名將桓猊之妻也是由一頭母狼養大,她為桓猊生下一子,聰慧透頂,名響史冊,看來狼養大的孩子不同一般,殿下不如先養著,日后說不定會刮目相看?!?/br> 太子也就制止,他似乎不喜歡殺生,見了血,眉頭微皺,先送馮玉蠻回去。 馮玉蠻別有目的,中途找理由溜開,尋到李翦車隊,偷偷跟上。 跟到一半,李翦就發現了她的行蹤,派人送她回去,半路上,馮玉蠻的座騎忽然發狂,帶著她沖進深林,李翦騎馬追上,將人從馬背上奪回,緊緊抱在懷里。 馮玉蠻害怕極了,渾身哆嗦個不停,他不停安慰她,“不怕了,阿蠻你看看我?!?/br> 馮玉蠻回過神,看清楚是他,撲到他懷里痛哭一場,這才消停,李翦抱著她回去,部下跟上來,顯然有要事要稟。 馮玉蠻注意到部下背著箭筒,滿身殺氣,顯然預備殺人,她心里打了個激靈,纏著李翦。 李翦暗打了個眼神,部下只好先去部署。 他們進入一片深山的林子,惡獸出沒,窮兇極惡,起先誰也沒有發現,直到身后撲過來一頭惡狼,李翦揮開她,拔劍相向,正刺中那惡虎,卻不想暗中趴著另一頭母狼,從背后偷襲,爪子狠狠撕裂開李翦的后背。 李翦不敵,劍落遠處,眼見母狼再度撲上來,李翦最后一搏,向不遠處的馮玉蠻嘶聲一喊,“阿蠻,把劍扔給我?!?/br> 馮玉蠻想要去撿地上的箭,誰知那惡狼忽然掉過頭,幽暗的眸子將她盯住,似將她當做口中鮮rou。 剎那間,她腦中閃過阿娘死前的影子,急促尖叫了一聲,為了保命,扔下劍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