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逆天學霸、花枝云鬢、天降萌妻:純情大叔壞壞噠、【快穿】狐仙玖兒【簡】(限)、靈心門女帝、沒想到,愛情、女神系列-情雨。絲絲、怪物合成大師、西漢養(yǎng)崽日常[游戲]、清穿之我有金手指
天祜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雖說樹皮脫落后所結(jié)的痂看起來甚是嚇人,可與病發(fā)那日的血rou模糊相比已經(jīng)好的不是一點兒兩點。 就是這份好里摻雜的心酸于巴妥司而言過多了些。 因著此前茹慕欽的提醒,大家伙一直謹記著狼崽崽的牙粉有著鎮(zhèn)痛去病之用。 再加上那日天祜因為牙粉缺失而咬牙隱忍的模樣實在是令旁觀者傷心流淚,所以為了治療效果更佳,渾身是寶的巴妥司在此時此刻的作用便是無人能及。 只是樹人的軀干圍度實屬驚人,每日所需的牙粉獲取量亦是難上加難。 “我要再跟你個小婦人置氣,我就是小狗!” 已經(jīng)在數(shù)日前意識到管木子乃是個表面君子的純種壞人后,巴妥司自覺同不講信用之人隔開了交往距離。 可人不招惹麻煩,麻煩往往會來叨擾自己。 在了解到狼崽崽的一對犬齒只有在極怒狀態(tài)下才能瘋長時,作為一群小怪物心中的一家之主——齊小夫人首當其沖了。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吵架?” “我以狼族的名義起誓,絕對心如止水!” “好!那就只能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此路不通行彼路,見自己在無數(shù)次狼來了之后已經(jīng)激不起狼崽崽的丁點兒恨意,管木子索性退居幕后,小手一揮招至她手中的重磅武器。 之后就見好不容易又學了幾個字的小啞巴鯨末在大喝一聲“你這輩子都注定是個小狗崽!”后,巴妥司口中已經(jīng)開始選擇退休養(yǎng)老的犬齒如同瘋了般狂長,且一雙綠眸也較平日里染上了絲絲猩紅。 “傻大個!你放開我!今個兒我就要將死啞巴的喉管兒咬爛!” “不可以!小狗崽是要乖乖磨牙的!” 躍至半空的狼影被大家伙的一個伸手動作瞬間截獲。 看著已經(jīng)借著輕功飛至房檐,但依舊不忘肆意挑釁他的小啞巴,巴妥司仍在本性的教唆下死命掙扎并破口大罵著。 可惜某個怒發(fā)沖冠之人的嘴張得越大,大家伙手中的小銼刀工作起來越起勁兒。 而在看著被磨得粉碎,濕敷在天祜身上的乳白色粉末時,向來視樹人為“秘密”研究目標的齊沐產(chǎn)生了一種不該出現(xiàn)的遲疑。 “我可否在何處看過這般用法的牙粉?” 過往記憶猶如走馬燈般在齊大夫眼前匆匆滑過。 在當百思不得其解時,那個重新跟隨起府中一抹金色的漆黑身影倒是令他猛然回憶起數(shù)月前城南外狼河寨的第一次相遇。 如此想來,他好像真的見過這般用法的牙粉呀。 …… “真的是一樁事平,一濤浪起呀!” 半刻鐘前還在悠哉悠哉贊賞著小只磨牙功力見長的管木子怎么也想不到,半刻鐘后那燎原的星星之火就會火速燒到她的頭上。 更甚者在得知告密者乃是枕邊人時,齊小夫人覺得自己的獠牙也是時候該被磨一磨了! “齊沐也是為了你好,若不是他,你到底還想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 自覺隔開管木子似要吞人的視線,在示意齊小公子也搬張凳子坐在一旁旁聽后,將今日當事人團團圍住的長邁才總算得空問起他家閨女十五年前的那場駭人經(jīng)歷。 其實自打上次在心里重新審視了番茹慕欽到底是不是個好人后,管木子趁著每晚入夜時分多少會和齊沐透露點以前她以為不足為意,但現(xiàn)在想起來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事情。 可她忘了,身邊人早已不是初識那會兒的小白兔,在搖身一變后根本就是個赤、裸裸披著大羊皮的小灰狼! 想著前幾日自己才剛認清齊沐那當多面間諜的天賦異稟,這會兒再瞧瞧明明每晚都對所聽之事興趣缺缺,轉(zhuǎn)頭卻給長邁三人組通風報信的小古板。 要不是當下被三個長輩死死纏住,想必管木子那瘋長的無形獠牙非要在陽奉陰違之人身上咬出幾個窟窿眼兒,方才能平息心中憤恨! 偏偏眼下局勢只能讓她先放下個人恩怨,以保大局之安穩(wěn)。 “我不是想著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才沒提的嘛,再說了,我也不知道當年落水前遇到的妖怪就是姨娘的小跟班呀。” 聽著入夢時分,將她引至河邊,還對她窮追不舍的巨型怪物具有可能就是十五年前吃小孩的雙面怪物。管木子不由感謝蒼天總算是在危急關(guān)頭讓天上的諸位老神仙們想起了她才是最應(yīng)該擁有各種主角兒光環(huán)的穿越人本人呀! 可在看著因為她那自然而然道出“姨娘”稱呼而出現(xiàn)古怪神色的三人組時,管木子又覺得自己是否還是應(yīng)該好好心疼心疼月余前被嚇到魂飛魄散的自己? 只是她的這份捧心造作之態(tài)除了換來小古板的慌亂無措外,其余三人皆是冷眼旁觀。 “喂!我當年好歹也是被怪面女妖手下第一員大將追殺過的小可憐,你們幾個老家伙是不是太過于冷血無情了些!” 一把推開自己抽泣聲剛起,下一秒就撲過來誠心道歉,順便對天發(fā)誓,保證下次絕不會再出賣彼此間閑聊內(nèi)容,從而引起她那點兒傷心過往的齊沐,管木子被氣的指人的手都有些微微發(fā)顫。 可惜三人組的鐵石心腸還是一如既往的硬邦,口中所言更是令人心寒,“當年你不過六歲,哪兒會記得這般清楚?” “憑什么我就記不清楚,童年陰影你們知道什么意思嘛!” 顯然在這一刻,管木子對于十五年前無比細節(jié)的描述被三人組無情當做了當年落水后的后遺癥。 就好比一些病人總會在受到迫害后,即便安全也會出現(xiàn)一些不該有且不真實的聯(lián)想。 看看對方三人對于她那副沒眼看的樣子,再瞧瞧自己的言之鑿鑿,在某一瞬間管木子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可否欺騙了她自己。 可之前沒來邑都城的二十六年里她所經(jīng)歷的出生入死已經(jīng)數(shù)不勝數(shù),不久前的一次小小落水難道就真能把她弄得神情恍惚? 偏偏在受了委屈,雙眸含淚地想要讓在場唯一知曉前因后果的小古板趕快出頭替她解釋清楚時,管木子竟是被人一把擁入懷中,頭頂處傳來的竟還有哄小孩子般的輕撫。 當然在她甚是不耐煩中,耳邊還響起了齊沐的小聲提醒道,“木子乖,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 不是時候? 那什么時候才算是時候! 從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被提出,再到三人組被畢恭畢敬地送出房門,管木子始終都沒從小古板口中撬出相應(yīng)的解釋。 這會兒,管木子也總算體會到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明明以前都只有她說話說一半,然后空留小古板徹夜難眠,輾轉(zhuǎn)反側(cè)。 可是他們互道心意才不過數(shù)月,齊沐居然就反客為主,多次,不!是很多次拋出問題不給出答案。 這真真是……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將夫人遇見妖物一事告知于爹爹確有私心,可也是為了夫人你好。” 將夫妻兩人的閨中交談告知于長邁三人組是經(jīng)過齊小公子深思熟慮的。 因為十五年前的孩童失蹤案在十五年后的今天再次出現(xiàn),也因為之前長邁三人組們對于茹慕欽不加掩飾的懷疑。 齊沐本想將茹慕欽極有可能存在問題一事直截了當?shù)母嬖V給管木子聽聽。 可當聽說小師叔在他家夫人幼年時便與之相識一事,他心里的私心多多少少讓他做出了逃避。 近幾次的接觸,以及多日夜里耳畔邊時常響起的那些入夢時分的故事都令齊沐覺得在他家夫人心里小師叔還是個值得尊敬的長輩。 既然管木子心中還有個名喚“小師叔”的高大人偶存在,他便是心中對此人有所懷疑,也是不愿將心上人的心中幻想徑直破滅。 至于后續(xù)若是真的查明茹慕欽乃是對十五年前怪面女妖一事心存怨念,從而報復,那個時候他定會將事情毫不保留地說清道明。 可在一切都是不定數(shù)之前,一些所謂的“真相”也就沒有公之于眾的必要。 現(xiàn)下,見著窩在自己懷中,還不忘氣鼓鼓抱怨著三人組無情嘲笑的可憐人,齊沐長嘆一聲安慰道。 “今日之舉實在是怪我,所以為了討得夫人歡心,我倒是有個好消息能哄得夫人一笑。” …… 齊小公子所承諾的好消息真的是一點兒都喚不起管木子受傷的心靈,反倒在聽完后成功激起了對方的逆反心理。 什么叫城頭有人傳信,說是家中將有友人歸? 管木子活了二十多年難道還不了解自己是個什么人? 她呀天生就是個孤僻種,閑來沒事兒想去交個朋友也是落得個一鼻子灰。 想想多年來的人嫌狗不愛體質(zhì),在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將齊沐手腕處刻上一排清晰牙印后,管木子氣哼一聲就要回屋睡個回籠覺。 可惜人囂張沒飯吃,狗囂張沒屎吃! “為夫說了,今日定會有友人歸!” 說罷,笑容盡失的齊小公子竟是拉著轉(zhuǎn)身欲要離開之人徑直朝著齊府大門外跑去。 …… 齊家小夫人消失了近二十日的大胖兒子回來了! 看著眼前多日沒見有些長高的小矮個兒,再擁入懷中掂量掂量rou團子的小體重,要不是怕嚇著了過往行人,管木子都能當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番。 即便如此,圓兒哥兩頰處愈發(fā)rou乎的小奶膘終是沒能逃過某個思兒心切的小婦人“吧唧”幾聲地猛嘬。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回來呢!” 小朋友永遠都是活得沒心沒肺。 管木子明明已經(jīng)被觸景傷情到兩眼模糊,可在朦朧之中還是能感受到懷里的小rou團在掙開她的束縛后,興高采烈向她分享著多日來的所得。 此情此景瞧得齊小夫人是鼻尖猛覺一酸,微微側(cè)頭,迅速將眼角不受控滑落的淚水拭去方才沒能失了大人的體面。 而在她視線逐漸清晰,街道盡頭隨后跟來的一人一狼也緩緩出現(xiàn)時,小娃娃親自挑選的伴手禮也被分發(fā)至小怪物們手中。 管木子是在將身子站定,右手張開,舉至半空時笑意盈盈地看著眼前席地而坐的龐然大物。 一聲隨風四散的“巴妥司,好久不見呀!”的輕快語調(diào)亦是將他們周身的景色斗轉(zhuǎn)星移至十五年前。 當然雙方彼此間的相處方式同樣與夢里相差無幾。 “死巴妥司!你以為jiejie還是那個十五年前任你揉搓扁圓的小不點兒嘛!” 滿心歡喜迎接老朋友歸來的齊小夫人毫無征兆地被一爪子蹭倒在了地上,且那不知輕重的拍打動作中還伴隨著狼牙的啃咬。 嚇得管木子在拼命反擊時還在心中默默擔憂,要是在邑都城里被咬了,這要她去哪兒尋一劑狂犬疫苗來保命呀! 其實早已成年的狼王起先的行動軌跡尚算溫馨,就連那一雙犀利的狼眸里都帶著久違的和善。 可既然當下的場面是老朋友們的久別重逢,那么他倆的相處方式當然要按照小時候的來解決。 至于磨牙動作里飽含了狼王多少的新仇舊恨,那就要取決于十五年前因為某個小女娃娃而令它誤闖入偏房藥室里挨的罵有多少了。 …… “挺胸、抬頭、手并攏!聽沒聽到!” 齊府內(nèi)的一處墻角,伴隨著藤條揮舞的刺耳聲響,剛剛歸家的圓兒哥稍有松懈的小身板瞬間挺的筆直,就連回答“聽到了!”的嗓門都比以往大了幾分。 見此,同樣被嚇到的齊小公子用手捏著茶蓋向外撥動茶湯的動作都頓上了一頓,“夫人,圓兒哥還小,今日歸家已是舟車勞頓,不如……” “不如齊大夫同他一起罰站如何?我瞧著您現(xiàn)下倒是閑得很!” 手中藤條又被隔空抽了幾下,看著已經(jīng)識趣,重新安靜喝茶的齊沐,管木子笑得是一臉“慈祥”之態(tài)。 偏偏這份母慈子孝外加枕邊人善解人意的溫馨畫面在視角轉(zhuǎn)移至在場唯一一位長輩時戛然而止。 管木子敢保證,此刻她看向茹慕欽的表情里絕對是十足十的誠懇,莫說遷怒于人,就是連臉上的笑容都是保準的八顆白牙。 但她的這份尊老愛幼看在小師叔眼里卻是另一番滋味。 “你在指責于我?” “……我哪兒有!” 天底下的大古板、小古板都是一個模子的難纏!且老古板日常倚老賣老,更加難纏! “你剛與狼王廝打完就將圓兒哥罰站于此,難道還不是指桑罵槐,敲山震虎?” “呵,就小師叔您現(xiàn)在的模樣,瞧起來也不過是一只腿腳不方便的小病貓!” 一個不忿算是徹底勾起了管木子一些不好的回憶。 她可是在上一次入夢前親口警告過小師叔的。如果他對現(xiàn)在的她不客氣,那么在夢里也別指望她能對十五年前的茹慕欽好言相待! 再說了,管木子作為圓兒哥現(xiàn)在以及未來幾十年的娘親,那是有很大程度上的監(jiān)管義務(wù)的。 雖說她的管教理念一向是隨遇而安,野蠻生長,可在意識到某些苗頭不對時也是要將其夭折在襁褓里的。 如果苗頭已經(jīng)無法抑制地開始生根發(fā)芽,那她更應(yīng)該在事態(tài)嚴重之前將小娃娃的三觀給掰正,然后努力督促小圓子向陽而生。 就拿此次圓兒哥離家出走一事兒打個比方,雖然事后有小師叔專門派人來送信。但因為小娃娃的一聲不吭造成的全家人出動是不是應(yīng)該讓犯錯誤的小朋友接受到相應(yīng)的懲罰。 的確,對于未成年小朋友的看管不周,管木子是要負更大的責任。 但反思歸反思,認錯歸認錯,有關(guān)小娃娃要承擔的一方責任絕不可能因為一句“圓兒哥年紀尚小”而一笑而過。 要真這樣只讓犯錯的其中一番承擔過錯,那以后的教育之路豈不是道阻且艱? “哼!我看許是我和齊沐的醫(yī)術(shù)都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若非如此,又怎會對你和小娃娃乃是親生一事有所懷疑!” 茹慕欽說到此言時語氣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低沉。 不似是對管木子頂嘴的生氣,反倒像是一種被一語點醒夢中人后對他自己的冷嘲熱諷。 不再顧及在場兩位小輩看向自己的視線如何,茹慕欽在將手中茶盞重重置于石桌上后竟是連眼神都不愿給旁人一下,而后徑直推動輪椅,朝著墻角方向走去。 “小叔公,您去告訴娘親,是圓兒哥自己以為娘親當日看見玉佩就能明白其中意思,所以后面幾日才沒有特意傳信回來的,也不是小叔公您故意不告訴娘親的好不好?” 對于向著自己敞開的懷抱,小圓子僅僅是搖頭拒絕,腳下步子根本不敢動彈分毫。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爭吵,即便幾位大人刻意放輕了語調(diào),可周身直接轉(zhuǎn)變的氣場還是令小娃娃明確感知到了氛圍的不對勁兒。 而在看著明明已經(jīng)害怕到十根小手指都拼命扣著衣角,但仍不忘企圖用著小奶音解釋著一切前因后果的圓兒哥時,茹慕欽直接搖頭拒絕了。 “有些事情說了也是白說,至于今日的罰站……已經(jīng)夠了。” 小圓子是被茹慕欽稍稍地一個傾身動作抱離了原地。 在雙腳離地的同時,圓兒哥便又被擁入到了那個這些時日來總是哄著他入睡的寬大懷抱中。 也不知是被小輩氣到,還是兩人真的天生氣場不和,在與管木子擦肩而過,而小娃娃望眼欲穿,欲要轉(zhuǎn)身看向自家娘親時,茹慕欽竟是以掌覆之,遮擋住了小娃娃的全部視線。 對此,意識到事態(tài)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齊沐正在扶額長嘆。 管木子則是在手中暗下狠勁兒將藤條一分為二時,指著僅留一個背影的遠方破口大罵道。 “絆腳石!一群又臭又硬還妨礙我教育兒子的大!絆!腳!石!” ※※※※※※※※※※※※※※※※※※※※ 其實每次管木子和其他人吵架后最慘的人都是齊沐。 畢竟邑都城里沒有幾個人會在上一秒剛承諾完要精心呵護夫人心中的那尊高大形象,下一秒就能親眼目睹到崇拜者與被崇拜者的當場決裂。 對此,本人只想對齊小公子說道一句:“該!誰叫你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