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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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遠處激動到下巴微顫,雙手緊握,但遲遲沒有奔向她敞開懷抱的小娃娃,管木子恍惚間竟不知要怎么打破這僵局。 怎么事情的發(fā)展同現(xiàn)代不一樣了? 猶記得上次她同小圓子母子相認的時候,這小屁孩兒哭的可謂是昏天暗地,六情不認呀。 怎得好端端到了這古代,小娃娃就瞬間沉穩(wěn),情緒波瀾不驚了? 齊小夫人腦海中的疑惑還是像跑馬燈一般閃過,僵在原地的身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微張的右手觸碰到一個軟乎乎,且?guī)в兄趾顾赜械某睗裥∈謺r,方才如夢初醒。 “娘,圓兒哥帶你回家。” 齊沐是同印云大師將聚集在這處的村民大致看了個遍,夜色也逐漸暗下去后,才意識到自家夫人已經(jīng)整整一日未曾見過。 連連詢問了好幾個小師父,在得到齊小夫人去了村子最里頭,且至今沒有人再看見過那抹粉嫩身影時意識到大事不妙! “齊兄,你冷靜點!” 看著面前因為聽見自家夫人走丟,失魂落魄,如今更是慌亂到四處尋找的人,凌栗有些無措。 他想著要去阻攔,下一秒?yún)s是被一股力道狠狠甩開。 “齊沐!她不是小孩子,不會走丟的!” 空曠的場地中,制止聲很大,可還在尋找著什么的齊沐對此置若罔聞,任由身邊人怎樣阻止都無濟于事。 這場漫無目的的搜尋還在繼續(xù),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在陪著齊小公子沒理由的搜尋。 或許不明就里的凌栗會覺得齊沐小題大做,甚至是瘋了。 或許參與其中的小沙彌們更多的是愧疚,愧疚于天黑之前未能將齊小夫人從界限處一同帶回。 可只有齊沐心里清楚,對于那個人的失去,他,絕對不能再接受第二次。 絕對不能! “齊沐?” 這是一聲輕飄飄,甚至于在夜晚清風中近乎于無的喚聲,卻也是齊小公子心里近乎于崩潰瞬間的強大支持。 這一刻,他看見了十幾年前的景象,那個他一輩子都不愿意再面對的景象。 “齊沐!” 隨著齊小夫人的一聲驚呼,現(xiàn)場陷入了一陣混亂。 混亂里,齊沐看見了他家夫人驚慌失措的朝他跑來。 混亂里,勞累了一天的齊大夫昏了過去。 齊小公子的這份崩潰來的突如其來,突然到管木子剛聽完印云大師的介紹,這頭,人就清醒了。 只是現(xiàn)在這個畫面有些難以解釋。 “我們先出去了。” 房間的一角,凌栗在小聲打完招呼后,帶著一眾人先行離開,留下的則是管木子不知要怎樣安放的雙手。 “齊沐,聽印云大師說你這兩日太累了,要不明天我們休息一天?” 管木子最終還是將懸空的手搭在了緊緊環(huán)抱著她脖子的齊沐背上,順便還極其厚臉皮的在那順滑的墨發(fā)上就著安慰的動作摸上了好幾把。 聽著耳邊傳來的問詢聲,齊沐僅是將埋在了管木子肩窩處的腦袋搖了兩下,卻也是惹得渾身癢癢rou的小婦人一時間汗毛豎起,但不得動彈。 脖頸處由于呼吸所帶出的熱氣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朝著管木子發(fā)動著各種攻擊。 良久,自以為所抱之人早已熟睡,打算將其推開探探鼻息時,誰能想到她竟然聽到了這短短幾個月來,不,是這輩子以來最讓她為難的話! “木子,你今晚可否不回去?” 這話被齊沐說的那叫一個云淡風輕,甚至還帶著一絲生病人的委屈,可在管木子聽來,完全不亞于晴天霹靂呀! 不回去是什么意思,簡單來說就是留下來。 那在晚上留下來,是不是要就寢呢。 可這巴掌大的屋子要讓她去哪兒尋找第二張床呀! 一時間,管木子覺得她要被腦袋里的無數(shù)猜想炸開了花,但這事兒歸根到底也不能怪她呀。 誰能想到,在這個遍地布滿小古板的異世界中,齊家那位被迎娶進門三年的新婦人居然未同齊小公子圓過房。 更甚者,在她見到齊沐的第一晚,因為休息一事而發(fā)愁到揪掉好幾根頭發(fā)時,安易竟然告訴她個新時代的新青年說。 “少爺覺得夫人是個孩子,還小,不過小孩子再小,也是要學會一個人休息的,所以少爺為了夫人好,只會在白天陪夫人玩兒,晚上咱們乖,自己去睡覺好不好。” 管木子:......這真是傻子配大夫,絕配! 可轉念又一想,她好歹是個表面上二十歲零好多天,實際年齡二十六的人,無論從何算起,都是這個時代年紀大的那部分。 既然年紀大,不為自己未來著想,還要臉皮干嘛呀! 抱著齊沐是個正人君子,若是他敢亂來,就一巴掌將其扇飛的心態(tài),管木子決定赴死了。 就是齊沐現(xiàn)在的行為怎么讓她沒有太弄明白。 “你在干嘛?” 已經(jīng)如同一塊兒僵直的咸魚,躺在床外一側的管木子目睹了齊沐將她手腕處的錦帶解開,另一頭極其自然的系在了自己手腕處,而后躺下的整個過程。 奈何程序被某人走的過分認真,以至于根本沒聽見任何提問。 等到齊沐意識到管木子有口難言時,對方已經(jīng)拒絕聊天了。 完了,她家齊沐從另一個角度看過去也好好看呀! 這是管木子此刻空白的腦袋中唯一出現(xiàn)的內(nèi)容。 至于下一個想法,則是繼續(xù)偷看幾眼。 管木子是將眼睛偷偷的瞇成了一條縫,待發(fā)現(xiàn)目標毫無反應之際,動作也更加肆無忌憚了些。 只是當她打算將小黑手悄摸摸地伸向已經(jīng)雙目緊閉之人的臉頰上時,被人當場抓了個現(xiàn)形。 “還記得那日從國公府出來,我同你講的偷橘子小賊嗎?” 將不安分的小手握住,放于心口位置,等到耳邊的窸窣聲停止,他才聽見一聲小心翼翼的回答。 “記得。”管木子回道的支支吾吾,“我還記得你說過......小賊同你相識。” 齊沐微微頷首,“是呀,我同他相識,即便他砸掉了唯一的橘子,我還是想同他認識一輩子。” 管木子,“那小......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呀?” 齊沐道,“他,大大咧咧,沒個正型,可說出來的話全是道理,他說我是小古板,沒人愛,可他又說,他喜歡我,要和我當一輩子的朋友。” 管木子好奇,“你就這么相信他了?” “我沒有那么傻。”齊沐搖頭,“你是沒見過他,他呀,是個小騙子,說假話不眨眼的騙子,可就是這樣的家伙,我卻相信他了整整十五年。” 管木子訝異,“你還是被他騙了?!”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他告訴我會等我長大,會回來找我。”回想起當日,齊沐不由笑的苦澀,“可我已經(jīng)等了十五年。” ...... 如今的屋子里很安靜,靜到兩人的呼吸聲在此刻都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齊沐第一次向她吐露過往的故事,以前沒有,以后的一切也都是未知數(shù)。 只是被握緊的手上所傳來的顫動,令她不得不做出回應。 “既然他說了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因為你們是朋友呀。” 意想不到的回答響起,驚的齊沐不自主的睜開雙眸,偏偏緊接而來的黑暗使他看不清說話之人當下的表情。 管木子是在齊沐睜開眼的前一刻將被抓住的手抽出,覆蓋上去。 同時伴隨著手指的輕拍,口中還在念叨著小時候家人哄她的那套說辭。 “娃娃乖,睡覺覺,一覺睡到大天亮。” 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xù),可她知道被哄的人并未休息,因為那長睫毛時不時滑過掌心的感覺根本讓她不能忽視。 “你呀講完了你的故事,要不要聽聽我的。” 管木子決定實行另一套方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我呀之前總是稀里糊涂的,不過今晚我要告訴你個大秘密,就是,在那段日子里,我做了好長一個夢,夢里,我也有兩個好朋友,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其中一個呢,打小長得瘦弱,說起來和唐小公子有點像,就是之前那個因為戲角兒南月筱同漁愿打起來的家伙,可就是這么個家伙,誰能想到最后居然是家里最高的一個,當然,你不能裝神弄鬼去嚇他的,另一個呢,長得是高高壯壯,現(xiàn)在想起來還和城東頭的那位捕快頭兒長得差不多,但是呀,那家伙完全就是虛有其表,你是沒見過,一個五尺五寸高的大家伙,一見到毛絨絨之類的東西竟然都走不動道,我想若是讓他見到了李子,凌栗可能都要發(fā)瘋。” 邊說,管木子邊觀察著齊沐的動靜,待發(fā)現(xiàn)此人嘴角有微微笑意揚起時,她決定再助一把力。 “你別以為到這兒就結束啦,我可告訴你,等我再長大了些,還遇到了個漂亮小姑娘,她呢,長得可好看了,就是那種所有人看見第一眼就會驚為天人的好看,我再告訴你個小秘密,在夢里,漂亮姑娘和剛剛說的高高壯壯那位是一對兒,他們呢,是互相喜歡的那種,其實在那個時候,我還認識了另一個朋友,這人就有些討厭了,一副斯文敗類的長相,成日里也不干正事,還一個勁兒的覺得我有病,我看他才有病!” 一想起在現(xiàn)代認識那群朋友的經(jīng)歷,管木子的話就猶如開了閥的洪水,說個不停,只是在提到與最后一個朋友相識的經(jīng)過時,不免讓她有些氣憤,以至于手上動作不自覺加重了幾分都未曾注意。 齊小夫人的手最終被從齊沐的額頭處拉了下來,而在她還在為朋友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可理喻時,沉默許久的齊沐小聲開了口。 “那你的夢里......可曾......有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