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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武夫當國在線閱讀 - 第170節

第170節

    袁世凱沉吟了片刻,隨即又說道:“有些話,你我叔侄二人也無須遮遮掩掩,在這里又不是其他地方。早先你在灤州時有好幾次私下行動都有些沖動,那時候你年輕,剛剛掌握軍權,有些頭腦發熱的地方情有可原,我這個當叔父的也愿意幫你一把。只是如今你已然成為手握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大司令,無論做什么事都應該更沉穩一些才是。”

    第20章,明升實降

    隨著談話越來越明顯,袁肅的心情也越來越不好,真沒想到即便是有叔侄關系也會“槍打出頭鳥”。他當然明白自己的名望在北洋政府內部和民間基層有極大的提高,手中的權力和兵力也是越來越多,可好歹心中仍然惦記著協助袁世凱稱帝。如今帝制還沒有正式確立,反倒淪為了“兔死狗烹”的遭遇,這如何能叫人心安?

    這會兒他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裝作一副深思反省的樣子默然不語。

    “之前你可能因為意氣用事,又或者確實是覺得應當如此布置戰局,所以才會主動出兵丹東,后來更是授意麾下縱火焚燒丹東。不管這件事對與錯,也不管現在是否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如此重大的決定,你原本就應該先行通報陸軍部再做決定。”袁世凱又說道。

    “叔父,正所謂領兵在外,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侄當時也是考慮正面戰場壓力實在過大,所以才被迫下令東線主動出擊牽制日軍。”袁肅連忙解釋道。不過在這一點上他卻很是不服氣,要不是自己主動出擊占據遼東腹地,別說不可能加快遼東戰爭結束,后面談判也斷然不可能從日本手里索回部分土地。

    很顯然,袁世凱是無事找事,無非就是找一個口實來教訓罷了。

    “身為一個真正的領導者,不僅僅是要顧慮戰機,同時還要兼顧對后事影響的預測。我可以說當時你絕對是抱著賭博的心態來做出這樣的決定,可萬一賭輸了呢?你知道不知道,擅自出兵丹東,弄不好就會擴大戰爭的態勢,本來一開始輿論聲勢有利于我們,一旦戰爭擴大,影響到協約國在歐洲的戰局,英法兩國還會跟我們講道理嗎?”袁世凱加重語氣說道。

    袁肅在心里嘀咕著:他媽的日本有擴大戰爭的膽量和能力嗎?無非是一個概率罷了,這種概率低于百分之三十,老子憑什么不賭?

    不過縱然他心里頗有怨氣,可也不能形露于色,只能繼續裝出一副知錯的樣子。

    “克禮,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氣,不過無妨,好在這件事總算有一個妥善的結局。叔父只是提醒你今后萬萬不可以再如此魯莽,畢竟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幸運。但是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再好好與你談一談。本來中日雙方已經進入和平談判階段,你卻又接連在遼東發動反攻。我知你是想問談判桌增加對話的籌碼,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兩點?”袁世凱又道。

    “還請叔父明示。”

    “其一,你制造了沒有必要的戰事,單單就是在談判開始之后的那幾天反攻作戰中,營口方面的部隊就傷亡了一千五百多人,而這一千五百名兄弟的受傷或犧牲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你只不過因為急于想向日方施壓壓力,可你究竟明不明白何為外交談判?當年李中堂與日本人談判,前前后后談了三個月之久。此次我們握有優勢,日本人似乎蠻橫,那也不過是一時銳氣,等到談判拖延下去,英法兩國勢必不耐煩會介入其中,到時候日本人終歸還是會選擇妥協。”袁世凱語氣不輕,甚至話語中還透露著幾分嚴厲。

    既然袁肅已經明白袁世凱是在針對自己,他當然不會在乎袁世凱所謂的長篇大論,這時候無話可說不代表心里不會反駁。只是他更清楚,自己也完全不必浪費時間來在心里犯嘀咕,而是更應該來想出一個對策才是。

    “其二,還是那句話,你在魯莽的做出決定之前,可曾考慮過事后的影響?當初我便已經收到風聲,日本本土許多勢力都要求中止談判,改為向遼東增兵,你可知道這是多么危險的事?你還真以為我們憑我們中國現在的國力,足以與日本一戰嗎?要不是因為你的莽撞,或許在談判桌上我們大可將整個遼東都索要回來,豈會只是區區幾個山區的城鎮!”袁世凱語氣十分嚴肅的說道。

    袁肅原以為袁世凱只是給自己一些警告,所以尚且還能忍氣吞聲,可是當他聽到袁肅以歪曲事實來加強罪于自己時,立刻醒悟過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警告那么簡單。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要想融進北洋集團這個圈子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只要稍微有一點氣焰就會遭到袁世凱的盯死,到底這層叔侄關系還是很不牢靠。當然,他也明白身為真正的一國元首又是積極推行帝制,難免會擔心來自左右身邊的威脅。可處處打擊、時時算計,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若不是當初他極力勸阻袁世凱收復青島,北洋政府又豈會有今時今日受萬民擁戴?就算是忌諱功高震主,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著手打壓。單單這一點就讓自己無從忍受。

    “叔父教訓的是,小侄也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鬧至如此嚴重。在動身赴京之前,小侄還滿懷歡心,以為這次舔為不齒還算有一份功績,唉,卻沒想到險些是鑄成了大錯。”袁肅表面上裝出一副感慨萬千、知錯認錯的態度,但是他的這番話卻有明顯的一語雙關。

    “克禮也無須自責,畢竟你還年輕,今后多加學習鍛煉也未嘗不能辦大事。所以過幾日對授勛之后,我倒是另外有所安排。其實我也知道,當初是因為陸軍部有命令,你才會有膽量發動反攻。這件事最大的責任還不在你。正好原陸軍次長徐樹錚現在都督遼東邊防軍務,我是有意安排你接任此職,索性留在中央好好學習學習、多積累一些資歷和閱歷。”

    袁世凱隱隱約約聽出了袁肅不滿的口吻,可見這個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之前的種種姿態極有可能只是裝模作樣。

    “陸軍部?如今陸軍部次長不是傅大人在代理嗎?”袁肅問道。他自然是不想到中央任職,這就等于剝奪了自己的實權。袁世凱既然這么介意自己發展,實在是叫自己頗為氣憤。

    “既然只是代理,自然是因為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其實克禮你也不要多想其他,如今陸軍部那邊大多都是段芝泉的人,我早就想安排一些自己人進去。思來想去,你如今又名望又有一定資歷,更是我最信得過的人,當真是不二人選。”袁世凱語重心長的說道,說話臉上還帶著幾分慈和之態。

    看著袁世凱這樣一副嘴臉,袁肅心中更是氣惱不已,若是真正信任那就不會來這一招明升實降了。事到如今,他不會坐以待斃,同時也深知如今自己多少是有一些斤兩,尤其還是在袁世凱推行帝制的關鍵時刻。

    “叔父的栽培之意,小侄感激不盡。既然是叔父的安排,小侄自當竭盡全力在陸軍部為叔父辦好事,絕不敢再有任何越俎代庖之舉。”袁肅若隱若白的說道。只不過他僅僅只是先答應下來,至于今后是否接受這樣的委任,又或者會不會有其他對策,還得慢慢思索才是。

    袁世凱見袁肅這么果斷的便答應下來,反倒感到有幾分奇怪,心里甚至還覺得會不會錯怪了袁肅。他畢竟還是希望能將袁肅培養成袁氏宗親里面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不至于今后袁氏的大統正宗還要受制于人。

    不過他也沒有再改變自己的主意,自己能捧起袁肅也能拉下袁肅,拉下袁肅同樣還能再捧起袁肅,無非是要看這個侄子到底是否值得信任罷了。

    第21章,另有對策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袁肅表面還是與平常無異,只是心中卻是有許多積怨。正如同歷史所有遭遇“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人物一樣,這幾乎可以被視為是一種出賣,不僅如此,尤其是明明還沒有度過關鍵的時刻,偏偏在臨門一腳之前遭遇打壓,這種心情要遠遠比過河拆橋更讓人郁悶和怨恨。

    他原本沒想過會給袁世凱以及袁克定造成什么樣的威脅,畢竟大家都是袁氏一族,袁世凱當了皇帝,自己多多少少都還是能夠沾上幾分皇親國戚的身份。不僅如此,他還打算盡心盡力經營自己的軍事力量,一旦因為稱帝而引發西南諸省鬧出亂子來,同樣還會義無反顧的率兵奔赴前線。

    只可惜袁世凱下手實在太狠也太快。

    正因為如此,在這幾天反反復復的思索之中,袁肅不僅因為怨恨和不滿而萌發出另外一個念頭,那就是索性把甩下身上所有的包袱,并且做出一些事情來讓袁世凱知道,去除自己的兵權之后北洋政府及其稱帝的美夢會遭到怎樣的打擊。

    他不可能真正永遠的受制于袁世凱之下,好歹自己經營這么多年,如今又有名望又有兵權,憑什么因為一些無端端的猜忌而要把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既然“叔父”不仁,那就修改“侄子”不義。

    不得不承認,正是經過這幾天怨恨和不滿的醞釀,使得袁肅之前的想法全部改變,更使得他個人心理上毅然決定做出一次重大的變故。政治上殘酷的,自己踏上了這一步,勢必是沒有回頭的可能性。權力和利益都得靠個人努力來爭取,而不是把希望全部寄托他人身上。

    就在瀛臺新聞記者招待會的當天,袁肅在步入會場的時候便已經擬定好了一個計劃,既然袁世凱現在不信任自己,那自己也不可能再從其身上獲得什么好處。索性就趁著這個帝制活動進行最熱烈的時候,先全身退卻下來,以靜制動,坐等中國國內變局的發生,然后再看準時機另謀東山再起。

    于是在招待會現場,一開始的幾個項目袁肅全部都按照章程來辦事,先是發表了一篇簡單的演講,就北洋政府收復青島主權和爭取遼東主權的事情說了一下官面上的話,隨后又向到場參加的大總統袁世凱、外交部總長陸征祥以及陸軍部總長段祺瑞說了一些客套話,謙虛的把功勞推到三人英明神武的決策領導上面。

    然而等到記者開始問答時,袁肅僅僅只對一些關于詢問中央軍作戰以及個人指揮方面的問題做了正面回答,當輪到袁世凱和籌安會特別安排的記者問起關于帝制一事時,他卻故意遮遮掩掩沒有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只用一句“余身為軍人,不倫政事”為由敷衍了事。反正在之前內務處送過來的公務行程安排中,也是有交代只要不明確反對帝制即可。

    他很清楚袁世凱在公務行程的安排里面只是說了一些客套話,自然還是十分希望袁肅能夠在這次盛大的記者招待會上做出一些支持帝制的表態。這一點從現場袁世凱不悅的臉色上已經可以得到證實,可偏偏話已經說出口,也不能再改變什么。

    袁世凱其實也很明白,顯然袁肅是對他將其安排升入陸軍部次長一事感到很是不滿。正是在這次新聞記者招待會上,他才真正的看出袁肅這個年輕人的本質,之前所謂的“老實人”的的確確都是裝出來的,如今翅膀稍微硬了一些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亂來,幸虧自己及早有所采取手段,否則日后必然會愈發猖狂。

    新聞記者招待會過去后,袁肅在總統府的情況一下子變得不是很理想起來,別說懷仁堂那邊不再主動邀請其過去吃家常飯,就連前段時間每天都來跟找袁肅聯絡感情的袁克定也不再有任何消息。

    袁肅當然知道袁世凱是生氣了,不過他也完全不在乎,袁世凱既然有意打壓自己,自己若真是當一只軟綿羊繼續裝孫子,只怕永遠不會再有什么出頭之日。更何況他決定向袁世凱正面表示不滿,心中當然是早有預算好的計劃,而現在做的僅僅只是第一步。

    很快到了授勛儀式,此次儀式顯然要比預期的縮水了許多。不僅袁世凱沒有到場,而且儀式現場所安排的一些嘉賓全部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無非是要現場顯得人比較多一些、氣氛比較熱鬧一些罷了。

    正式獲勝任為陸軍中將,并且被授予勛二位勛章,一番虛情假意的作派過后,袁肅依然是冷冷清清的回到招待所。當天晚上他便定下了返回灤州的計劃,決定就在三天之內啟程離京。不過他不會那么笨,若是回到灤州還是要“整軍經武”搞一番大動作,肯定會引的袁世凱有更多的猜忌。

    到時候他只會以回灤州做職務交接為理由,等到灤州再與蔣百里、趙山河、陳文年等人仔細商議后面的計劃,等把直隸省和遼東的一應公務全部處理妥善之后,自己便會按部就班的開始執行抵觸袁世凱計劃的第二步。

    當袁肅將返回灤州的辭呈遞交到總統府的第二天,懷仁堂并沒有對袁肅去留做出明確答復,但是卻給出了袁肅一項正式的委任通知。總統府從即日起正式委任其出任陸軍部次長,限于來年春節過后必須赴京上任,同時改任田文烈為直隸省軍務總辦,朱泮藻接管中央陸軍第一兵團,蔣百里升任中央陸軍第十師師長。

    關于袁肅和中央陸軍第一兵團、中央陸軍第十師最新的人事調動消息,很快便在北洋政府內部引起一定猜疑。稍微有些權位級別的官員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袁肅幾個月前才被捧為中央軍的傳奇人物,如今又在遼東立下戰功,到頭來卻被剝奪了經營多年的軍權,派到中央帶人陸軍部次長。

    要說別的部門次長或許還有一定的權力,可偏偏是陸軍部。任誰都知道陸軍部是段祺瑞的地盤,先前是段祺瑞的心腹親信徐樹錚擔任次長一職,徐樹錚調派到遼東后,隨即又是傅良佐代理次長。陸軍部次長早已在慣例上只是唯總長馬首是瞻的副手,也就是總長的一個副官罷了。袁肅原本就與段祺瑞有一定的隔隙,更何況論資歷和經驗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怎么可能是一個元老的對手?

    十之八九袁肅被派往陸軍部任職就是被架空了兵權!

    值得讓人熱議的就是,袁肅身為大總統袁世凱的侄子,又是剛剛立下汗馬功勞并獲得極大殊榮的“傳奇人物”,即便要著手打壓也不至于急于一時才是。

    可換一個角度來說,總所周知袁世凱與段祺瑞之間存在極大的矛盾,或許派遣袁肅進入陸軍部就是為了制衡段祺瑞也未可知。只是即便要制衡段祺瑞,但對直隸省軍務總辦和中央陸軍第一兵團的任命也似乎有太明顯的痕跡。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些都是高層之間矛盾的問題,其余的那些官僚幕員們也不過是湊湊熱鬧、找一找茶前飯后的談資罷了。

    十二十五日,袁肅正式告辭啟程返回灤州。前后在北京只停留了七八天的時間,這七八天時間除了有公務的那幾天之外,其余的時間還算是很空閑。可以說是他多次進京感到最為無聊的一次,不僅未能如愿以償的謀求更多的好處,反倒還被袁世凱沒收了兵權,實在是很有狼狽之意。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不會為一時的得失而亂了陣腳。

    這次返回灤州的路線,袁肅是特別安排從天津轉車。火車抵達天津時,他又故意在天津多逗留了幾日。在這幾日里面,他帶著妻子張涵玲游山玩水一番,又專門花了一段時間前往天津的法租界,在法租界走訪了好幾處等待出售的別業,最終由張涵玲看中一棟比較古老但是很典雅的大莊園,袁肅沒有討價還價,直接以二十二萬的價格購買了下來。

    在簽訂房契的當天,張涵玲很奇怪的向袁肅詢問:“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要在這里買下一棟房子呢?而且還用了二十二萬元這么多的錢。這筆錢在保定或者鄭州都能買下好幾處五進五出的大宅子了。”

    袁肅卻淡然的回答道:“之前我叔父不是下達了一份委任通知嗎?只怕今后有一段時日是回不了灤州了,索性我們就在天津這邊住下來。不過,也只是一段時日罷了。這段時日里,若你還是住不慣的話,我們也可以先去開封。”

    張涵玲自然不會多干涉袁肅的公事,對于她來說只要袁肅能遠離公事多陪陪自己,反而還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更何況還能回開封去開往爹爹和大娘,當然要更高興了。她于是說道:“原來是這樣呀,那就聽你的安排吧。不過,我還是覺得你不應該這么大手大腳的花錢。二十二萬呀,其實如果只是短住一段時日,還不如租的劃算呢。”

    袁肅笑著說道:“我之所以買下這棟房子,就是怕你會喜歡這里,那么今后我們今后只要一有空閑我們便能再來這里,也不用著那么麻煩嘛。”

    張涵玲心中很感動,她以為袁肅是真的為了自己考慮,才如此大手筆購買下這棟別業。

    第22章,灤州交代

    回到灤州已經是十二月二十日,甲寅年已經到尾巴。

    早在天津逗留購買別業的那段時日里,袁肅便已經提前發了電報到灤州,讓灤州方面盡快轉發電報到奉天,請還留駐在奉天蔣百里盡快趕回來。急著與蔣百里見面的目的,就是要與其好好商議針對袁世凱打壓的對策。

    現如今這件事對于袁肅來說已經是頭等大事,就連他在天津購置房產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先給袁世凱留下一個障眼法的伏筆,讓袁世凱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做好了交接手頭兵權的準備。而他之所以心甘情愿如此,可以表現的是對袁世凱猜疑的失望,也可以是發泄心中的不滿,總之只是想置身事外罷了。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障眼法。

    關于北京總統府發布的最新人事任命一事,灤州這邊同樣是一早聞到了風聲。不僅以袁肅為首的北洋少壯派核心將領感到十分震驚,就連灤州地方士紳階級也感到無從理解。于是在袁肅迎接袁肅下火車時,站臺上的百余人一個個臉色不約而同顯得很不好看。只是礙于這件事太過敏感,并沒有人敢大庭廣眾的向袁肅詢問什么。

    出了火車站準備上馬車時,車站外依然有不少老百姓聞訊趕來相迎。連北京的民間都對袁肅擁戴不止,更別說在這幾年深受袁肅政策惠顧的灤州人民大眾了。只不過,這會兒袁肅以及左右一眾麾下的心情都不太好,于是沒有多做停留,上了馬車之后便急匆匆的離去。

    回到軍務總辦公署,袁肅先送張涵玲到后院府邸休息,隨后稍微做了一番清洗和整理,這才再次回到前院。之前到火車迎接的眾官員大多是灤州軍政集團的領導人物,這會兒全部都聚集在客廳里等候下文。袁肅來到前廳沒有多說廢話,只是故作輕描淡寫的把總統府的命令又做了一番交代。

    “袁大人,這,這大總統擺明就是在拿功臣開刀呀!”

    “是啊,究竟我們做了什么要命的事,竟遭大總統這般的猜忌?”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難道就沒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嗎?”

    眾人迫不及待的先發了一陣疑惑,隨即又跟著接二連三的嘆息起來。本來袁肅推行政治策略并不符合這個年代舊官僚主義的利益,貪不得多少,騙不得多少,詐不得多少,幾乎就是考慮官方的一些特權便宜來賺一些正當途徑的好處。不過,盡管袁肅的這條路沒辦法“一夜之間暴富”,但卻能保證利益源遠流長。

    不管怎么說,袁肅的的確確是保障了資本主義階級的利益,同時又利用一些極為超前的社會主義思想來調控好資本主義與勞動人民之間的矛盾,給予勞動人民相應的保障和減輕勞動壓力,當真是使得社會關系發展到一種穩定的架構。

    豈不說在場所有官僚、士紳手中的利益產業,已經完全融入進這種社會架構之中,再者他們本人業已習慣了這種利益關系。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既不壓榨資產階級、大地主的官府,又能協調好社會階級的矛盾,若是一下子說換人就換人,那之前努力的一切可都算是付諸東流。一旦既有的社會架構遭到破壞,他們勢必要承受一定代價。

    所以,無論是從利益裙帶關系來說,又或者是個人熟絡的關系來說,在場所有人都是不愿意袁肅在這個時候被調走。哪怕袁世凱真的是希望在陸軍部安插一個人,也斷然不至于不給袁肅保留兵權,如今代理陸軍部次長的傅良佐人雖在北京,可在外面依然手握一支軍隊。

    袁肅沒有急著表態,他等到客廳里的議論聲稍微弱下來后,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不知諸位是否聽說了,大總統眼下正在考慮改變國體。”

    國體和政治制度一事最近同樣是熱議的話題,全賴籌安會在這連續的三個月里面,不停的煽風點火大造聲勢。雖然關于推行帝制一事至今還沒有與北洋政府直接牽扯到關聯,但稍微有點頭腦、明白事理的人,也都知道籌安會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大總統袁世凱。

    然而現在袁肅不顧眾人的疑惑,反而“答非所問”的提及這件事,難免不會引起眾人猜疑,認為袁世凱意圖稱帝與袁肅被迫削權是有必然聯系。

    雖然推行帝制在大局觀上顯得有幾分唐突,也有幾分倒行逆施的意思,可經過青島和遼東兩次重大對外事件之后,國內目前已經是一片狂熱的氛圍。許多老百姓經過北洋政府喉舌的宣傳,再加上一些“死而不僵”的君憲派政治勢力趁機興風作浪,縱觀國內似乎并沒有很多反對的聲音,即便有也只能是那些入不了主流的小團體、小聲音罷了。

    王磷同連忙問道:“袁大人,您該不會是反對……這件事吧!不過前些日我等還收到風聲,袁大人您應該不會這樣……嘶,如此說來,大總統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這是?”

    袁肅面無表情,他自然不會把心中所推測接近真實的原因說出來,只是不冷不熱的說道:“我袁肅對國體、政治之事向來都不多過問,所以不管大總統有什么樣的計劃,我都不會做過多的評論。至于此次我調任中央,只能說可能與這件事有關聯,究其根本,無非是擔心我礙手礙腳。具體是什么原因無須多理會,總之既有命令,我等沒有不從的道理。”

    聽完這番話,眾人心中多多少少是有數了。袁肅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國體、政治,又說不會對帝制做任何過多的評論,但既然還是說這番話來,可見其對這件事還是有幾分芥蒂。說來奇怪,之前中央陸軍第一兵團和第十師下面都在傳言,說袁肅會支持袁世凱稱帝,怎么現在又變得如此冷待?

    到底是因為袁世凱剝奪了袁肅的兵權,讓袁肅心有惱恨,又或者是袁肅最終又反對帝制,使得袁世凱大失所望,這其中的事故原因還真是很難說的清楚。

    “大人,難道您就真的要去北京上任嗎?”

    “是啊是啊,您要是走了,這……說句不見外的話,我等又該何去何從?”

    “田文烈接任軍務總辦,這田大人根本就是一個武夫,哪里懂得經營之道,只怕袁大人定下來的這些規矩,輪到田大人手里都要重新再寫過了。到時候是好是壞,大家心里自然是有數。唉,好端端的,無緣無故怎么會鬧出這樣的事故來?”

    灤州民政府和軍務總辦公署的一眾文職官僚們再次一連串的唉聲嘆息起來,他們說話雖然比較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同樣也很是明顯。他們都希望袁肅能在這剩下的幾個月時間再努力努力,有什么誤會澄清一下,沒必要跟大總統對著干,弄得大家手頭上的產業甚至身份地位都要受到威脅。

    第23章,臨行安排

    “這段時間我已經想好了,關于陸軍部那邊委派的職務我打算不去到任。等到灤州這邊各項公務全部都交接完畢后,我會正式向北京遞交辭呈。”袁肅擲地有聲的說出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