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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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臨近結束,幾個秘助都忙著整理會議記錄,間隙間王可欣撇到一抹耀眼的白,不住再看一眼,那身型極好,頎長挺拔,一手插著口袋,腿與身體的比例堪比一絕。 “董事長好~”周遭的同事紛紛站了起來。 她看的愣神,晚了兩拍。 急忙也推著椅子站了起來,“董事長好!” 清脆的聲音在眾人的尾聲響起,其他人都朝她看了過來。王可欣白凈的臉皮清晰地漫上一層紅暈。 她有些緊張閉了下眼又忍不住去想他的反應。 剛才看他發癡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 不由睜眼去瞄。 男人只是點了下頭,便繼續往外走,連目光都不曾在這邊多停留過。 王可欣說不清是松口氣還是失望。 然后看到董事長身后還有一個男子。 說是男孩更確切一點。 一身裁制精簡的深色西裝,身高不亞于董事長,眉目如畫,俊美無儔,舉止間的自信自若,滿身的耀眼。 王可欣看著那一藍一白的身影遠去,忍不住咋舌。 現在的有錢人都這么年輕帥氣了嗎。她還以為像米副董那種儒雅隨和的中年大叔已是難得了。 米亦清帶著人到了天臺。 百來層的高度似乎可以觸到云層,往外看去,城市的恢宏盡收眼底。 徐冬冬走到旁邊,兩手插著口袋,等著他先開口。 反正他不急。 “米君賢制造車禍殺人,是你們徐家替他收尾的吧。” 徐冬冬嗤之以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現在造謠可是要抓起來的。” “你們會護著米君賢也不意外,畢竟他替你們徐家賺了不少錢,殺驢卸磨是不厚道。但是米君賢為了錢財可以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米亦清眸色愈發濃黑,如徹骨冰潭,“連對他有幾十年的養育之恩他都可以痛下殺手,先是殺了我父親,再想殺我,想方設法掃盡我身邊一切支助。如此狠辣無情的人,很好奇他什么時候也會毫不留情地背叛你們。” 徐冬冬不置可否,目光從遠處高樓落到腳下的車水馬龍,“被害妄想癥是種病,要治。” 米亦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臉上,試圖找到一絲破綻,可惜沒有。 “密蕊不見了。” 徐冬冬倏地轉過頭,一手拽住他領口:“你說什么?!” 米亦清面無表情,任他抓著領帶:“已經失蹤近一個星期了,上周六她出去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她。我想來想去,除了米君賢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想要害密蕊。” 上周六他不是才見到密蕊么?! 徐冬冬驚疑不定,推開米亦清。 “你最好祈禱密蕊沒事,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跑了幾步,又回頭:“把密蕊的婚約取消,你不配和她在一起!” 米亦清看著他跑進電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喂,如果跟蹤不了徐波波,就試試跟蹤下徐冬冬。他應該能找到密蕊在哪。如果他跑去質問米君賢,想盡辦法把他們對話錄下來。” 又交代了幾句,米亦清將電話掛掉,沉著臉將被碰過的領帶扯了下來。 揉成一團,走到電梯旁直接扔進垃圾桶里。 電梯叮了一聲,緩緩打開。 米君賢從里面走了出來,大概沒想到米亦清就在外面,愣了下,目光從空曠的天臺掃過。 “別找了,我讓徐冬冬先走了。” “你讓他先走?”米君賢似笑非笑著,“他應該是有事先走吧。” “不信就算了。”米亦清無所謂地縮了下肩膀,踏進電梯里。 電梯上的數字不停跳動著,快速下墜的感覺,耳膜略微吹鼓起來。 米君賢舌尖抵著上顎,“你和他說什么了?” “談你的豐功偉績。”電梯停止,緩緩打開。 米亦清回頭對米君賢笑了下:“我等著你被繩之以法的那一天。” …… 徐冬冬一出電梯就給趙志浩打電話。 “幫我查一段監控錄像,找個人。” 但他沒想到這么簡單的監控錄像,等了一天竟然都沒好。 徐冬冬不耐在電話里聽趙志浩的解釋。 當天晚上他就直奔警局去了。 “監控壞了?!那么多監控就全壞了?!” 趙志浩心力交瘁。 這兩兄弟,一個要刪,一個要看,真真是來折磨他。 “真的壞了,同事已經修一下午了都還沒有修復。” 徐冬冬盯著漆黑的屏幕,偶爾有點點雪花閃過。 “那把范圍在擴大,在幫我查一輛車牌號碼京B。”徐冬冬閉上眼,不斷回想當時的場景,他是看著密蕊上的出租車,在原地等著車開遠,”京B957,24,就是京B95724!快!快查這輛車現在在哪,司機是誰!” 趙志浩心驚rou跳,京B95724就是他下午和徐波波打完電話后處理的車輛。 當下他只能強裝鎮定,讓人繼續查下這輛車。 最后顯示車子在今天下午開出了北京。 “今天下午?!”徐冬冬死死盯著車輛開出北京的視頻。 怎么會這么巧! “那電話呢,還是一直打不通那個司機電話嗎?” “打不通,一直提示關機。” “繼續打,然后把京開高速全程攝像頭調出來,繼續查,一定要盡快把這個人抓到!” 趙志浩勸慰他:“你放心,我們肯定把人找出來,但今天這么晚了,你現在在這里呆著也沒用,要不還是先回去睡覺吧,明天再來。” “我現在哪里還有心情睡覺!我不走了,就在這里等著。” 密蕊下落不明,這個司機是最后接觸到她的人,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出北京…… 密蕊怕是兇多吉少了。 這個念頭只要一出現,徐冬冬就覺得整個腦袋發昏,心跳似又快又慢,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著他喘不過氣來。 連著好幾天徐冬冬就一直守在警局追查這個司機,他卻像只狡猾的泥鰍,每每要追蹤到他,他就跑的沒影沒蹤。 當徐冬冬再次得知那司機已經連夜跑路之后,怒急攻心,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醒過來之后人是醫院里。 “密蕊!” 徐冬冬是滿天大汗叫了出來。 他夢見密蕊了。 她被困在一棟房子里,腳上扣著腳鏈,哪里都不能去。 她在向他求救。 徐冬冬拔了吊針就要下床,趙志浩剛推門進來,連忙攔住他。 “哎,你去哪呀,你都暈過去了,還是先在醫院里好好養一下身體吧。”他也跟著幾天沒好好休息,胡子都快長成絡腮胡,衣服也又皺又酸的,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 徐冬冬嫌棄地推開他,“別攔我,我要去救密蕊!” “唉,那個司機已經抓到了,人現在就在廣州。” “真的!”徐冬冬又連忙拉住他,“他,他說了嗎,密蕊在哪!” 趙志浩有些遲疑,“那邊的同僚已經審過了,但是他說根本就不認識什么密蕊,把密蕊的照片給他看,他也說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他跑什么!” “他說他是借了高利貸,怕人追錢他才一路跑出北京的。” “調查過了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趙志浩說道,“現在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是真的,只不過不是他自己想跑路,是徐波波給了他一筆錢離開北京,再換個電話號碼。 “怎么會這樣……” 徐冬冬喃喃,難道他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錯了? 那密蕊究竟會在哪里? 已經快兩個星期了,如果是普通綁匪早就開始聯系要錢了。 如果不是司機臨時起意綁架密蕊,那又有誰會綁架密蕊呢。 難道真是米君賢? 徐冬冬下意識打消這個念頭。米君賢沒道理對密蕊出手。 現在還沒調查清楚,也不能排除司機在騙人。 “那司機現在還在廣州嗎。” “對,現在也不能確認那個司機有沒有撒謊,那邊同僚畢竟也不太了解事實情況,一時也沒辦法辨別真假。” “把他抓回來,親自審問是最好的。” “這倒是可以,只是文件手續之類的還要點時間。” “那我現在飛去廣州?”徐冬冬有點遲疑。 他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密蕊就還在北京。 可如果密蕊在北京,掘地三尺也都該找到了。 怎么就一直找不到呢。 電光火石間。 徐冬冬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 徐波波和趙志浩打完電話,得知徐冬冬直接出院卻沒有去廣州,“嘖”了一聲。 麻煩。 他回到客廳,女孩坐在餐桌旁,腳尖觸到地面,一勺一勺不緊不慢地喝著燕窩。 偶爾還會發出吸溜的聲音,徐波波聽著覺得很可愛。 從后面抱起密蕊,將人抱到大腿上,親了下她側臉,“好喝嗎?” 密蕊沒說話,只是舀起一勺遞到他嘴邊。 徐波波是有點嫌棄這鳥的口水,但是還是低頭抿了一口,“淡了點。不如你的好喝。” 密蕊有點困惑,“我喝的是這一碗呀。” 徐波波便低頭將她吻住。 被燕窩浸潤的唇軟軟貼在一起,舌頭進出著。 “唔…“ 密蕊微微抬起脖子,任他吮著唇,吸著舌頭。 好一會兒,兩人氣息都亂了才分開。 徐波波已經開始揉她的屁股,roubang硬邦邦地頂在她腿間。 密蕊連忙按住他的胸口:“我,我這幾天都有好好吃飯,也在屋里呆了好幾天,我今天能不能出去走走。” 徐波波手停在她腰間,面無表情。 “我,我就去小區公園轉一圈,不會亂跑的。真的,我太久沒出去,感覺都要悶壞了。” 徐波波笑了下,眉梢的冰雪似點點融化,手順著她脊椎骨往上摩挲,“好吧,我等會陪你出去走走。” 密蕊有點驚訝,“你,你不用去部隊嗎?” “不去了。”徐波波對著她笑,“留你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阿姨陪著我…” 徐波波打斷了她,摸著她的肚子,眉梢眼尾間有細細的溫柔,“我現在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萬一這小肚子里有了小寶寶怎么辦。” 寒毛顫栗著從背脊而上,密蕊突然覺得肚皮抽筋,有點想吐。 “不,不會吧,哪有這么容易懷孕的……”密蕊聲音有些抖,避開徐波波的目光,悶悶道:“我還小,不想生寶寶。” 又忍不住想,她該不會真懷孕了吧。不會不會的,她以前做那么多次都沒有,沒道理這兩周就有了。 徐波波抱著安慰她,“等以后也是要生的。你要是不喜歡,就生一個好不好?也不用你帶,你不想喂母乳也可以。我們就請的營養師,月嫂來照顧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想,除了小東西長在你肚子里,其他都有別人做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密蕊內心不住地吶喊,看著徐波波,卻說不出話來。 她怕好不容易出去的機會又被取消了。 她起初不吃不喝,徐波波就一邊cao她一邊用嘴喂她吃東西。她不吃都得吃,還經常被他壓著一做就是一天,房門都出不去。 沒過幾天她實在被弄的受不了,就學乖了一點,開始自己吃東西,他就漸漸肯讓她出去了,但也僅限在這棟別墅里,連院子她都出不去。 密蕊喝完燕窩,上樓換了身衣服跟著徐波波出門。 門口就停著一輛黑色豐田,是平常徐波波去部隊開的。 徐波波打開車門的是時候,密蕊還有點驚訝,“在小區里走走還要開車嗎。” “難得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密蕊捏捏了手心上車,等徐波波繞到另一邊上車的時候,她趁機扔下一張紙條。 是她匆忙之下寫下的求救信。早上懷孕的談話讓她更迫切地想離開了。 如果真有了徐波波的寶寶,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密蕊是萬萬沒有想到徐波波前腳帶著她出去,沒多久徐冬冬便到了。 徐冬冬幾乎是抓著鑰匙就跳下車,車都來不及鎖。 阿姨在院子里澆水就聽到有人瘋狂地按門鈴。 “誰呀?” 她起身到監控器那邊看一眼。 一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又問了遍:“你找誰?” 徐冬冬笑了起來,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阿姨你好,我是徐冬冬,我找下我哥,就是徐波波。” 阿姨一聽是徐波波的弟弟便想開門,才碰到手又收了回來,陪笑道:“那個,徐先生剛剛出門,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先?” “阿姨,你這是不信任我嗎?我哥今天生日呢,我是特意從國外回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你要是不信,我給你看照片。”說著他翻出塵封多年的QQ空間,找到了好多張他和徐波波的合照還有全家福之類的照片。 阿姨想著那小姑娘也被徐先生帶出去了,讓他進來一會也無妨。 門才開了一縫就被大力推開,阿姨往后退了兩步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不禁問道:“你不是從國外回來,行李呢…” 徐冬冬哪里還管她,大步沖進來大喊:“密蕊!密蕊你在哪!” 阿姨一聽到這兩個字就知道壞了,連忙跟上去,“你干什么干什么,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快走吧!” 守在外面的人聽到密蕊兩個字連忙打了電話,激動道:“米先生你們到哪了,快來快來真找到了!” 徐冬冬上下三層,每個房間都翻了個遍。 找到很多跟密蕊有關的東西,她的衣服鞋子,護膚品化妝品,頭繩飾品,玩偶書籍到處都是她生活過的痕跡,可唯獨就是沒有人! “人呢!” 徐冬冬掀開被子,打開衣柜,把到處弄的亂七八糟,最后堵住阿姨,面容幾乎要扭曲在一起:“徐波波把密蕊藏哪了!” 阿姨雙目有些驚恐地睜大,不停搖頭,“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一早上徐先生就帶她出去了。” 徐波波! 徐冬冬握緊雙拳,果然是他! 倏地他轉身下樓。 三年前他心灰意冷地離開,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拋下密蕊一個人! 只是徐冬冬萬萬沒想到,他才從別墅里出來,還沒來得及關的大門突然涌進了一堆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米亦清掃了他一眼,快步進去。 但是很快人又出來了,直接推開擋在前面的黑衣人,“密蕊呢!” 徐冬冬冷笑:“你跟蹤我?” 米亦清神色也沉了下來:“她不在這。” 徐冬冬往前走一步,和他面對面相峙:“我讓你跟密蕊解除婚姻,你卻還敢跟過來,看來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說著他摸出手機看一眼,“五個小時之后,貴司將會收到一份重禮。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到時候歡迎你來找我談。” —— 密蕊一直心系著那張紙條。 上面有她的名字和別墅地址,還有米亦清的電話號碼。 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撿到紙條,給米亦清打電話。 車停的時候,她都還沒反應過來徐波波帶她去哪。 直到她聽到小孩子歡呼的聲音,清脆的鈴聲和透明的泡泡隨風飄了過來,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棉花糖的香味。 這是游樂園…… 徐波波曾經將她拋棄的那家游樂園…… 密蕊渾身僵冷,像釘在了地上一般。 即便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逃離徐波波。 可那種害怕被拋棄的感覺似深入骨髓里,根本不受她控制。 徐波波將她抱住,捏著她微涼的小手,試圖將她捂熱:“你不是小時候最喜歡坐摩天輪了嗎,我帶你去。” 兩人一齊坐進小箱子里,等工作人員落了鎖,密蕊才確信徐波波不會走了。 她瞥了一眼玻璃外面的風景,就收回了目光。 她已經不是小朋友了。 徐波波倒是頗有興致地看著,時不時指著外面風景讓密蕊看。 當箱子升到最高處的時候,卡了一下,在半空中的小箱子無助晃了晃,似隨時會掉落下來,看著叫人驚心。 兩旁的箱子都驚慌叫了出來,唯獨密蕊還靜靜坐著。 徐波波立即將密蕊抱住,又將她抱到自己身上,幾乎用自己的身體將她整個包住,“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慌亂的聲音越來越多,下面的人潮圍了一圈又一圈,修理技工拼命往里擠著,“讓開讓開都讓開!” 另外車廂都已經有人哭了起來,哭得密蕊都不由心慌起來。 環住她腰間的手更加縮緊,“別擔心,人已經來修理了,不會有事的。” 徐波波貼著她,鼻尖蹭著她秀發里的香氣。 “對不起。” 密蕊低垂的睫毛顫了顫。 “你當時一個人,該多害怕呀。” 徐波波越想越是心疼,越恨自己當時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我那時候剛從鄉下回來,家里突然就有了你。大家都在背后說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子。因為開始的時候爺爺不同意領養你,他覺得資助你就可以,沒必要領養回家,徒惹些閑言碎語。徐瀚平便說你是他的私生女,等爺爺調查清楚后,你都已經被移進戶口簿了。可當時我不知道,真以為你是徐瀚平的私生女。你還跟冬冬同齡,就比他小了兩個月,我當時就很憤怒。我mama冒著生命危險替他懷孕生孩子,他卻出軌,還搞大了別人的肚子。再加上徐瀚平對你又極好,比我們兩兄弟都好,我那時候真的很恨他,又替我母親不值,所以就想要報復你。小蕊……我真的不是好人,又很小心眼,從小我就表面上對你好,暗里卻沒少欺負你。我一直在等你受不了,找徐瀚平哭訴告狀,可你從來沒有。你一直在包容任性使壞的我,可明明你才是最小,最需要被保護的人……” 箱子轉了一下又猛烈晃動了起來,似秋千般在空中晃蕩著。 刺耳的尖叫聲哭聲從各個車廂傳了出來。 密蕊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從發絲傳到脖子里。 “你不要怕,這次我會保護好你。” 密蕊緊緊握住他的手,聲音也不住顫抖:“你也要好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所幸的是,一陣晃動之后摩天輪終于又緩緩轉了起來。 等兩人牽著手從摩天輪里走出來,都有點劫后余生的感覺。 兩人都沒有興致再玩,便去吃飯了。 密蕊想,她以后還是不會再來游樂園了。 只是理由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了。 徐波波是在吃完飯后接到徐建國電話的。 讓他回家,帶上密蕊。 —— 徐冬冬是直接奔回徐家老宅的。 徐建國剛午覺起來,護理員在幫他穿衣服,說徐冬冬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半小時。 徐建國有點驚訝,面上有些不虞,“哼,他還知道來看我這個老頭子。”然后還是自己拉過另一只袖子穿起來,朝護工點了下頭,“你去開門,讓他進來。” 等徐冬冬進來時候,他還在扣著唐裝最后兩個結,頭也沒抬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風,把你吹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呆久了,連家在哪里都忘了。” 徐冬冬沉默了一會,“可當初逼著我走的人,不就是您嗎。” 徐建國手抖了下,最后一個結怎么都扣不上。 徐冬冬便上前幫他系好,還順手地將他衣角拉平。 徐建國背脊佝僂著,略抬頭正好看見他濃密的劍眉。 其實徐冬冬像徐瀚平,但其實更像他年輕的時候。 “咳咳。”徐建國突然咳了起來。 這兩年他的身體越發不好,早年拼搏受過的傷又在年老的時候找回了他。 他看著個頭都已經比他還高的徐冬冬,還是有些傷心,也可能是年紀大了就容易傷感。 “你一直在怪我。” 徐冬冬把徐建國扶到椅子上坐下,沒有否認。 “我這幾年過的很不快樂。美國的東西不好吃,我想念北京的鹵煮,豆汁,涮rou,甚至是烤鴨。” “那現在就讓小王帶你去,就胡同里的那家,你們小時候常吃的那家,兒子繼承了父親,味道一樣還在開。”徐建國說著身體就半起似要親自帶他去。 “可我最想念的,是密蕊。” 徐建國一愣,又緩緩坐回去,兩手撐著拐杖,神色已經看不出一點端倪了。 “三年都過去了,你還沒忘掉她。” “沒有。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她,我糾結煎熬了三年,已經想的很明白了,沒有她,我以后就不結婚生子了。” “你!” 徐建國氣的要揮起拐杖,可這一次他怎么都打不下去。 徐冬冬一點都不退讓:“您就是打死我,我也只要密蕊,只要她。” “哎,造孽啊造孽。”徐建國放下拐杖,不住嘆息,“我當初就跟你爸說不要領養她不要領養她!你們三個年紀這么近,又整天在一個屋檐下,那能不出事嗎!” “爺爺,你三年前選擇犧牲我,三年后的今天,你能不能幫我。” 徐建國臉上有過一陣掙扎,最后無奈道。 “你以為就你的犧牲最大?波波為了她,連明星也不當了,但他更是為了你,才入伍當兵的。我知道你們兄弟倆從小都不喜歡當兵當官,可當時擺在面前的就兩條路,要么他去,要么你去。你哥說你性格不適合在宦海沉浮,如果真要去一個人,他去。你三年沒見到密蕊,你哥也三年沒見過她。可你是在國外舒舒服服地讀書還自己搞了投資賺錢。但你哥卻是在各種極端天氣下,惡劣環境中鍛煉出行任務,那些防洪抗災,哪里需要他們他們就要去。還有那些邊境維和,那有有時候就是真的炮槍火海,一不小心死幾個人,或者斷了胳膊腿什么的太常見了。所以你也別那么恨你哥,除了密蕊,他能給你的都給你啦。” 臨近北京時間下午五點,米氏醫藥集團接到了一份律師函。 一家美國醫藥公司起訴他們竊取商業機密和仿制藥物。 起訴的正是米氏集團剛要上市,號稱全球獨立研發的抗癌藥品。 一時間股票如坐山車般往下跌。 臨近下班,公司電話卻被打爆。 幾乎每個人都被迫留下加班。 米亦清凌晨三點才回家,然后早上六點起來飛去杭州醫療研究中心,然后是一連串開會,見律師還有政要以及媒體見面會等等等,密密麻麻行程幾乎可以排到三天之后,不讓他睡一個小時。 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網上罵聲一片,已經有不少人在拋售股票,當晚便已經跌停。 這應該就是徐冬冬說的大禮了。 …… 徐波波還是把密蕊帶回去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也躲不過。 回去之前他先去小別墅把貓咪帶上。 阿姨擔驚受怕了一天,終于等到他人回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了白天的事情。 徐波波聽到有人帶著一群黑衣保鏢沖進來圍住徐冬冬的時候挑了下眉。 密蕊則忍不住問道:“那個領頭的人是不是穿著一身白衣服,左耳有顆耳釘,很高很帥的?” “對對對!就是他!” 徐波波眸色沉了下,將貓咪塞進密蕊懷里,圈著她的肩膀往外走,“走吧,爺爺還在等我們呢。” 密蕊有些戀戀不舍地回頭,她還想多聽聽米亦清的消息。 然后反應過來:“你,你不繼續關我拉?” 徐波波捏了捏她小鼻子,“不關了,關不住。” 兩人回老宅的時候,徐建國和徐冬冬都在客廳坐著。 “密蕊!”徐冬冬已經洗澡刮了胡子,換了身衣服,當即站了起來大步過來。 徐波波按著密蕊肩膀,將人往后一側,自己向前堵在兩人之間。 三年未見,當初的男孩已經漸漸轉向男人,五官越發分明,眼神更帶著堅定的雷厲。 他心里微不可查地嘆口氣,低頭對密蕊說道:“先帶著小貓上去好不好。” 密蕊有些話想說,但目光掃過冬冬和徐建國,便先點了點頭。 她上去前先和徐建國打聲招呼。 “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徐建國已經從徐冬冬那里知道了徐波波的所作所為,目光難得溫和:“先上去吧,爺爺會替你做主的。” 也許是長輩的關懷,密蕊突然就有點想哭。 雖然她現在原諒了徐波波,但不代表她受過的委屈和傷害就不存在。 徐冬冬也想說兩句,被徐波波按住,“別急,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先說清楚。”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密蕊上樓。 等密蕊一上去,徐波波就松開他,一邊朝沙發走來,一邊開始解外套。 衣服讓人拿走掛起來,他又開始脫手表,整齊放在茶幾上,才坐下來喝茶,茶杯在唇邊抿了一口,有點嫌棄道:“涼了,再沏一壺吧。” 徐冬冬在他對面坐下,“我來泡吧。” 徐波波有點驚訝,冬冬的反應比他想象中平靜的多。 還是徐建國先開了口:“你為什么要把密蕊囚禁起來。” “你不是說過,以后再也不干涉我,我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徐建國氣到了:“那我也沒讓你干這樣違法違章的事情!人家都有未婚夫了,還帶著一群保鏢和記者來找你算賬。你一個軍官,囚禁少女這樣的事情曝光,你以后就別想再往上走了!” “那不是沒有被抓到嗎。”徐波波無所謂道。 徐建國氣急反笑:“就你這樣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態度,密蕊以后要真和你在一起了,那才叫危險!” 徐波波臉色一變。 “還有你!”徐建國又轉頭罵徐冬冬:“公安局跟你有什么關系啊,憑什么你能調動那么多警察加班加點為你找人?!不像話真的太不像話了!三年前我就已經告誡過你,三年后你還這么沖動!虧的你沒當官,否則整個北京還不得被你攪的天翻地覆了!” 徐冬冬有點不服氣道:“如果密蕊好好的沒有失蹤,我怎么會去公安局。” 徐建國搖了搖頭,也知多說無益。有些事情說一遍沒有用,多說幾次也不會有用。非要他撞破了頭,吃了虧才會知道。 他看著徐波波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那現在你們想怎么辦,密蕊戶口已經移出去了,也都和別人訂婚了,那總要把人送回去的吧。” “不行!”徐冬冬急忙說道,然后從手機里翻出一篇新聞。 “這個米氏集團有問題,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絕不能讓密蕊跟著他過苦日子。” 徐建國瞥了一眼,輕哼:“我看密蕊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就怕這人真破產倒臺了,密蕊也是要跟他走的。”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密蕊跳進火坑,之前是我們兩個人都不在,密蕊才會答應嫁給他的。”徐冬冬憤憤不平道:”要是那三年我沒出國,哪里還有他的事!” “我也不贊同把密蕊送回去。”徐波波停頓了下,勾唇笑道:“因為密蕊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 “什么!”徐冬冬猛地站起來,差點將茶幾掀起。 徐建國也看向他,“你確定?” “當然,我今天早上接了她的尿液測出來的,是兩條杠。”徐波波不緊不慢地從口袋拿出一支兩杠的避孕棒,“如果不想你曾孫子流落在外,認他人做父,密蕊就不能嫁給米亦清。” 徐冬冬死死盯著那兩條杠,大概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了。 _ 大結局下也已經寫好了,就是還要刪改一些,今晚也會發哦,么么噠,愛你們! 新年快樂哦! ー章衹茬HǎITǎnɡsんυωυ(海棠書箼)。℃δм獨榢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