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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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蠢到沒有藥可救了。 眼前的青年已經變成了人身蛇尾的形象,白色的粗長蛇尾像是從白霧深處一點一點地凝實出來的一樣,十分美麗。 ——即使已經被性轉,還是讓人心動啊。 白霧深處的慘叫聲已經弱了下去,里面的人似乎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在這寂靜美麗得像仙境一樣的霧氣中,對面的青年對他露出了一個絕對談不上治愈的笑容,低聲道:“好了,現在這里就剩下我和你了。” 才不是,還有晶獸。 然而萬俟天齊卻已經沒有反駁他的力氣,放走了關鍵性的劇情人物,后面這段劇情是要怎么走下去? 聽著一大波玄晶正在接近的動靜,聽到高速飛行中還在旋轉的晶體劃破空氣,擊穿山巖的聲音,他終于還是放棄了遁地離開的念頭。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力地道:“把你的尾巴收起來。” 這么大的目標,怕玄晶砸不著你么。 沒有辦法了,仲長羲走了,只能由他來引導劇情了。 他轉過身,來到嘴邊的“跟我來”還沒說出口,就被熟悉的氣息從身后撲倒。那條白色的蛇尾緊緊地纏上了他,兩根熟悉的硬物也頂在了他身后,毫不掩飾自己目的地在他身上摩擦著,青年的呼吸落在他敏感的耳側,聲音里有種異樣的狂熱,說道:“你以為,我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你嗎?” ☆、第20章 被壓在下方的萬俟天齊一口氣梗在喉嚨,差點要一個翻身騎上去對著伶舟珩咆哮出來——都到這種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情做這種事啊啊啊! 晶潮要來了!想被高速飛來的玄晶砸死嗎!兩個人拼命甩尾巴擋玄晶還要啪啪啪嗎! 以后別人再來探險,發掘出來兩具糾纏在一起的骨架,還是一副死了都要(做)愛的樣子,這樣的結局會讓你感到很驕傲嗎sao年! 晶潮的到來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吞天噬神蟒要發情也不是伏地魔蟒能夠擋住的,很快萬俟天齊就發現自己變得渾身無力,呼吸間只剩下壓在身上的人的氣息。 血統壓制……同樣的招數已經用過兩次了,還以為他不會發現嗎? 青年的唇柔軟地印在他的耳后,下身徐徐地蹭動:“你發現了?沒錯,是血統壓制,如果我不是伶舟家的人,我還真的壓不住你呢。”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慶幸自己是伶舟氏的后裔,身上流著吞天噬神蟒的血。 “是不是覺得很生氣?”他這樣說著,右手從后面伸過來,用指尖揉弄著身下的人因為情欲和高階血統的施壓而無力張開的唇,揉弄了幾下,就探了進去。 重新將這個男人掌控在身下的感覺,多少緩解了他心中的怒氣和毀滅一切的沖動,手指夾住他的舌頭,就開始一邊吮咬他耳后敏感的肌膚,一邊玩弄柔軟濕熱的口腔。 被他壓在身下肆意妄為的城主皺起了眉,青年的手指太靈活,深入地壓著他的舌根,讓他簡直有被侵犯到喉嚨的錯覺。受到吞天噬神蟒的氣息的引誘,他體內的欲望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血液在血管里漸漸沸騰,唾液分泌得很快,但因為手指的阻擋,讓他無法好好地吞咽,所以都順著嘴角流下來,流過貼著地面的右半邊臉,沾濕了里衣和身上的黑色衣袍。 平素總是高高在上,仿佛目下無塵的美男子被自己壓在身下,因為自己的氣息而情動,難以克制地流露出被欲望統治的神情,這樣的畫面真是讓伶舟珩感到一顆心都要躁動得從胸腔里跳出來。 只有我能看見——他眼中滿是迷戀,只有我能看見這樣的你,為什么你不能永遠只看我一個人,只留在我身邊? 他將唇從被自己吮咬得發紅的敏感肌膚上移開,眼中劃過一絲迷茫,身下的人有其他戀慕的情人,有著整個流云城的城民愛戴,而他卻什么都沒有。他一個人在荒廢的伶舟家長大,見得最多的人就是冥羽,但冥羽所忠誠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姓氏。 在遇到萬俟天齊之后,他將自己僅有的一顆心捧了出來,在他身上,除了這顆沒有被打上烙印的心是他自己的以外,其他東西都鐫刻著伶舟氏的印記。他捧上了自己的心,像個傻子一樣等待著萬俟天齊的回應,結果等來的卻是被他狠狠地踩在腳底。 是不是真的只有他是伶舟珩的時候,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不是脫離了這個姓氏,他就什么都不是? 如果城主能夠聽到青年此刻心中的想法,一定會累覺不愛。 是,這整個世界都在等待他們的女主,唯有他在知道自己的情人就是主角時,會生出一種自己都不想面對的失望。 哪怕到了此刻,事情變成這樣,他心里還是有個角落,忍不住在想,如果你不是伶舟珩那該有多好。 兩個人都已經情動,火熱的身體重疊在一起,除卻喘息卻都沒有了別的動作。 青年抽出了手指,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就在這時,他聽見身下的人低沉地道:“松開。” 他原以為萬俟天齊這輩子都不會再打算跟他說一句話,乍一聽到他對自己說話,心里頓時可悲地感到了一陣欣喜,松開了纏繞在他身上的蛇尾。 下一秒,他身上的衣袍就片片碎裂,終于也在情欲的催化下現出了黑色的粗長蛇尾。 兩人身上的衣物在體型變化的時候,其實都被撐壞了大半,上身完整,下身卻變成了破布條。 伶舟珩看著面前的男人皺起了眉,即便受到了自己的影響,陷入情欲之中,他也依然像是無法被完全點燃的火把,只有在被逼到極致的時候,才會露出失控的一面。 他一松開纏繞,就解除了血統壓制,感覺到力氣回到身體里,萬俟天齊松了一口氣。如果伶舟珩執意要做下去,自己沒有力氣,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無法避過晶潮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停下來,還愿意放開自己,但城主還是看到了一絲劇情回到正軌上的希望。四周白霧彌漫,沒有絲毫活物的聲息,只有玄晶在其中高速飛行的聲音,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從哪個角度噴射出一顆來。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回想著原著中那個山洞的入口,意識到他們現在幾乎要穿過大半個礦場,才能抵達安全的地方,神情不由地更加凝重。 就在他思考著要怎樣才能安全地走過去的時候,旁邊安靜地注視著他的青年伸手摸上了他的臉,輕聲問道:“這里只有你跟我了,你不高興嗎?” 萬俟天齊的思路被打斷,抬起眼來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沒有忍心,低沉地道:“這里很危險。” 青年看著他,銀色的眼瞳看不出情緒,良久才像確定了什么,對他笑了一笑:“你故意把我引到這里來,不就是因為這里夠危險么,我的城主?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來歷,怕我殺了你喜歡的人,所以不顧自身安危都要把我引到這里來——你,就真的那么怕我?或者說,你恨我?” 機遇總是與危險并存。 這是所有升級流小說的套路,但萬俟天齊不能這么對眼前的人說。 他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虛構的世界里,但伶舟珩不知道,被告知自己被創造出來,經歷那么多磨難,只是因為另一個世界的另一群人,想要從這些波瀾壯闊卻格外艱辛的情節中得到一些樂趣,實在太過殘忍。 如果我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不過也只是個書中的角色,只不過剛好是另一個故事里的主角呢? 萬俟天齊被觸動到了某根沉睡的神經,忽然覺得他自己的人生也很可笑,自己這二十七年來堅守的東西,可能在另一個世界的人看來,就是他們哈哈哈的笑料呢。 可那也沒辦法,因為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啊。 意識到自己可能也是一個虛構的書中人之后,萬俟天齊再看面前的人,眼神多少柔和了一些。 在知道他是伶舟珩之前,他曾經打算對這個青年敞開部分的心扉,甚至想過在走完劇情之后,帶他一起去四處游歷。然而這樣的念頭在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以后,就被他壓了下去,兩個人的距離也從一個世界被他間隔成了兩個世界。 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 我們是不一樣的人。 當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也是跟這個對他說我叫阿珩的青年一樣的人,這種距離就一下子被縮短了,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一個世界,只不過站在不同的位置上。 所以他終于可以相對坦率地面對自己的感情,對面前的人開口道:“我不恨你,相反——”他靠近了青年,深邃的眼睛微微瞇起,單手按上了他的后頸,將人壓向自己,然后在他嘴角親了一下,“你是我這么多年來,最喜歡的一個人。” 伶舟珩的幾近枯死的心因為這句話一下子復活過來,面前的人仿佛跟之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他渴望的、卻一直沒能得到的東西。 從地獄到天堂轉換得太快,青年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就在剛才,他還以為面前的人將自己引到這里,是為了讓他死在這里。 他不知道,萬俟天齊根本已經到了劇情控癥狀晚期,如果要他在主角去死跟自己去死做出選擇以維護劇情,他猶豫再久最后也還是會選擇自己去死,不然現在也不會冒著被玄晶砸死的危險留在這里,沒有土遁離開。 這個親吻跟他們之間有過的激烈親吻截然不同,只是像蜻蜓在水面輕點而過,伶舟珩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的回應,萬俟天齊就已經從他身邊退開,手仍舊按在他頸后,“可惜,你是伶舟家的后裔,我也是萬俟氏唯一的繼承人,我沒有信心壓制過你身上的血統,讓你孕育出伏地魔蟒來。” 潛臺詞就是,兩個獨生子就不要談戀愛了吧,不然生不出孩子不是兩家都要絕后? ☆、第21章 我叫萬俟天齊,是個書中的人物。 我現在正在勸我的主角離開我,到下一個世界去尋找他真正的幸福。 他看起來已經開始動搖了。 雖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但拜托,快點結束吧。 ……愛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萬俟天齊說出這番話,并不是因為他愛伶舟珩,比起愛情,他更在意自己生存的意義。 愛情還沒有取代維護整個書中世界的劇情,成為他活著的意義。 但伶舟珩會在短暫的沉默之后點頭答應,就真的是因為他愛面前這個人。 雖然性別變了,但有一點始終沒變,就是他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再愛萬俟天齊也好,他也不會放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心愿。 他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讓自己能夠點頭,放棄眼前的人,開口道:“好……我答應你。”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萬俟天齊也感到心臟深處生出的那種痛楚,又酸脹,又綿長。 他想起自己僅有的記憶里,對于伶舟珩這個人所有的一切印象。 一本書里的角色,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他的選擇,有人覺得應當是這樣,有人覺得應當是那樣。在《天x》的讀者中,對女主最后的選擇,有人覺得這是對本文宗旨的一個貫徹,有人卻覺得這是對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堅守的侮辱。 也許是因為隔著一世,所以萬俟天齊想起來的時候,心中的感情并沒有太過激烈。 兩者相比較,他只是更喜歡前期的,拒絕了流云城城主,想要堅守愛情的伶舟珩,就像面前這個對他說好,我答應你的人。 “我不是你的良配,阿珩。”他用拇指摸了摸青年的臉,然后將按在他頸后的手放了下來,“你值得更好的——不,最好的人。”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顆高速旋轉的琥珀色晶體從左側激射而出,直直地襲向他們。萬俟天齊目光一沉,揚手一掌拍去,發出的黑色斗氣將玄晶拍回了白霧中,一手抓住青年的手臂,沉聲道,“這里很危險,我把你引到這里來,是為了一場機緣。” 見青年看向自己,他默默地在心里補充了一句,你的機緣。 但現在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解釋,萬俟天齊將那顆玄晶被拍回白霧中的舉動似乎捅了馬蜂窩,數以千計的玄晶正割裂了空氣,發出呼嘯的聲音朝著這個方向飛來,俊美的男人只來得及說一聲不要反抗,就帶著身邊的青年一起沒入了地底,兩人的氣息瞬間與大地融為一體。 自白霧中彈射而出的玄晶朝著這個方向興奮地襲來,結果砸過來以后卻發現砸了個空,紛紛掉落在地上,不甘地彈跳了兩下。 一聲低沉的獸吼自白霧中傳出來,一頭遍體由琥珀色晶體組成的異獸分開了霧氣,從其中走出來,滿地的玄晶立刻像受到了吸引一樣,蹦跳著回到了晶獸的身上,與它的表面融為一體。 晶獸在四下里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人類的蹤跡,于是又低吼一聲,回到了霧氣中。 今年來打擾它的人類沒往年多了,大概是被自己殺怕了。 它高興地噴了噴響鼻,從兩個鼻孔中噴出兩道琥珀色的晶氣,今年應該可以早點回去睡覺孵媳婦兒了吧。 晶獸這樣想著,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決定再在礦場里繞幾圈,把漏網之魚都殺光,然后就回去睡覺。 山洞外,白霧彌漫,玄晶到處飛舞,時不時撞上堅硬的山壁。 山洞內,空曠干燥,連一絲粘稠的霧氣都沒有,堅硬的土地忽然變化起來,像水面一樣生出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在這漣漪中間,出現了兩個人影——不,應該說是上身是人,下半身卻是蛇尾的生物。 第一次用尾巴走路,行動起來有些別扭,不過萬俟天齊還是沒有把兩條腿換回來,因為褲子已經被撐破了,鞋子也不見了,要是現在換回來,他們兩個直接可以跳威風堂堂了。 他帶著伶舟珩潛入地底,憑借自己的直覺和記憶一路遁形到了山洞里,總算避開了那些要命的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