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別有用心
“蘭蘭同學(xué),那你咋沒讓你的男朋友過來陪讀呢?”郭浩東有些酸酸地問道。 陳蘭蘭白了他一眼:“您家一定是土豪吧?” 郭浩東一愣:“你為什么這樣說?” 陳蘭蘭苦笑道:“您既然也是出來留學(xué)的,難道不知道出國的費用嗎?我獨自出來,家里就為了我勒緊了褲腰帶,其中包括了我男朋友的付出。難道我家還有財力讓男朋友過來陪讀嗎?” 郭浩東感覺自己問得有些幼稚了,不由自嘲一笑:“對不起,我以為你家條件不該太差呢。” “呵呵,我聽您這么說,您的家里一定很富有了。”陳蘭蘭調(diào)皮地一笑 郭浩東也報之一笑:“還算馬馬虎虎吧。” “那您怎么不帶女朋友出來陪讀呢?”陳蘭蘭反問道。 郭浩東無奈聳了一下肩膀:“非常遺憾,我倒是想有一個女孩陪我了。可惜我是光棍一條。” 陳蘭蘭詫異道:“您都二十八了,人又是這么優(yōu)秀,豈能沒有女朋友呢?” 郭浩東淡然一笑,隨即反問道:“你才僅僅二十五歲,既然出國快三年了,那當初就更了,為什么找這么早的男朋友呢?” 陳蘭蘭俏臉一紅:“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家里困難,并且我父母就我一個女兒,我家需要一個男孩子來支撐。” “什么,難道你已經(jīng)把自己嫁了嗎?”郭浩東顯得很詫異道。 “沒有。”陳蘭蘭趕緊搖頭否定,“他是我的同學(xué),并且甘愿為我承擔(dān)壓力。我的老爸身體一直不好,常年患風(fēng)濕病,所以就同意了這門親事。我的男朋友能夠幫助我家種地。他才靠種地的收入供讀我出國留學(xué)。” “你的男朋友難道就是一個農(nóng)民嗎?”郭浩東顯得不可思議道。 “不。他···”陳蘭蘭顯得很黯然,欲言又止。 郭浩東卻從她的眼神里讀出她對自己的垂青以及對那門親事的無奈。 他不由心里一動,立即表示道:“他現(xiàn)在既然是一個種地的,怎么能跟你匹配呢?像你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女孩子,本應(yīng)該找一個有文化、有氣質(zhì)的男朋友啊。” 陳蘭蘭苦笑道:“我現(xiàn)在的‘優(yōu)秀’是靠人家的付出。您難道想勸我在利用不到他的時候就把他甩了嗎?” “不。”郭浩東趕緊搖頭表示道,“咱們做人不能不講良心。但你報答對方的方式,并不是非要以身相許啊。” “哦,難道還有其他的途徑嗎?” “當然有了。你怎么年輕,你的男朋友也不會很大吧?” “嗯。他只比我大兩歲。” “那就好。”郭浩東趕緊表示道,“他還很年輕,這也不算耽誤了他終身大事了。只要你為他拿出一筆豐厚的賠償。就能過對得起他為你和你家的付出。而男人一旦有了錢,還怕娶不到喜歡的女孩嗎?” 陳蘭蘭白了他一眼:“您說得輕巧。我出國留學(xué)還貸了款,還不知道回國后,干多少年償還上那個窟窿呢。我還拿什么補償人家?” “我可以幫你呀!”郭浩東不由脫口而出。 “您···”陳蘭蘭詫異地望著他,“看樣子我猜得不錯,您家確實是土豪。” “哈哈,請你不要把我家認為是沒有素質(zhì)的那些暴發(fā)戶行不行?”郭浩東自豪道,“我父母可是國家干部。” “是嗎?”陳蘭蘭眨著好奇的眼睛問道,“那您父母都是哪方面的干部?” 郭浩東淡然一笑:“我老爸在冀東市醫(yī)藥管理局工作,老媽也在機關(guān)工作。” “那是什么職務(wù)呢?” 郭浩東一聽對方對自己的家庭產(chǎn)生了好奇,不由得意道:“我老爸是冀東市醫(yī)藥管理局的常務(wù)副局長。我老媽是冀東市民政局的局長兼任黨組書記。” “哇塞,原來您是官宦人家呀。”陳蘭蘭不禁脫口而出。 郭浩東有些發(fā)呆道:“難道你看不起我這樣的家庭嗎?” “哪里?我是好羨慕呀!” “可我聽你的語氣,好像是擠兌我家呀。” “呵呵,我出身普通的農(nóng)村家庭,怎么有資格擠兌您家呢?” 郭浩東俊臉一紅:“我總覺得你形容我為‘官宦人家’有點罵人的意思。” “您呀,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我才沒那個意思呢。”陳蘭蘭趕緊辯解。 郭浩東也聲明道:“國內(nèi)自從十八大之后,正在刮起反腐風(fēng)暴。但我父母可都是清官。他們在我從的時候就教育我如何做人。你可不能戴著有色眼鏡看待我們這樣的家庭呀。” “但愿如此。”陳蘭蘭感嘆道,“現(xiàn)在當官的分兩種人,一種是為自己辦事的人,另一種是為老百姓辦事的人。但愿您的父母是后者。” “那是必須的。”郭浩東嘿嘿一笑。 陳蘭蘭領(lǐng)著郭浩東一邊參觀自己學(xué)習(xí)的教學(xué)樓,一邊跟他調(diào)侃著。 “蘭蘭同學(xué),我剛才的建議,你考慮過沒有?”郭浩東等參觀完整棟教學(xué)樓后,又趁機講道。 “您···您說的什么建議呀?”陳蘭蘭故作糊涂。 郭浩東眨了眨眼睛:“當然是接受我的經(jīng)濟幫助。跟你老家那位男友分手呀。” 陳蘭蘭有些嗔怒道:“您勸我拋棄男朋友,到底是何居心呢?” 郭浩東面對她的質(zhì)疑,便直言不諱道:“因為我喜歡你,不想讓你這朵蘭花插在一堆牛糞上。” 陳蘭蘭聽了他的坦率地講出原因,不由愣住了。當她看著郭浩東顯得很沖動地逼近自己時,不由俏臉一紅,然后把身子扭到了一旁,并低聲嘟噥:“你才是牛糞呢。” 再說國內(nèi)的冀東市醫(yī)藥管理局,郭浩東所提到的老爸名字叫郭泰,正腋下夾著一個文件包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人長得很精神。也許正是他充滿了一種男性的魅力,才把這樣優(yōu)秀的基因遺傳給了自己的兒子。不過,本來顯得精神飽滿的他此時卻顯得異常凝重。 “郭局早。”他在局辦公大樓的走廊里,偶爾跟其他工作人員相遇時,他們都恭維地打著招呼。 不料,郭泰卻顯得心事重重,面對那些殷勤的下屬,連一絲笑容都沒有擠出來。 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后,便一屁股跌坐在自己的沙發(fā)上,并不耐煩地向給自己倒水的工作人員擺擺手。 工作人員知趣地退了出去,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報告!” 房門外伴隨幾聲輕輕的敲門聲,一句響亮的聲音響起來了。 郭泰聽出是自己秘書的聲音,便懶洋洋地應(yīng)一聲:“進。” 他的辦公室房門被推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他天生一副恭維相,這也許就是做領(lǐng)導(dǎo)秘書的材料。 郭泰依舊坐靠在座椅上,只是把眼皮向上輕輕抬了一下:“粱,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哦,郭局您看。”粱秘書恭恭敬敬地把日程表放到了郭泰跟前的的辦公桌案上。 郭泰沒有伸手cao起那張日程表,只是微微向前探了一下頭,閃動眼眸掃了一眼,然后又重新把頭往后一栽:“把這些事情都推了吧。這里面并沒有一件緊要的事情。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一切活動都免了吧。” “哦,您的身體既然有恙,就回去休息吧。我會幫您把一切事情圓全過去的。”秘書討好道。 郭泰神情并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向秘書一揚手:“你出去辦吧。我在辦公室里休息就可以了。” “是。”秘書知道領(lǐng)導(dǎo)嫌被自己打擾了,就輕聲講了一句,“不打擾您了。” 郭泰看到他關(guān)門離開后,嘴巴才嘀咕一句:“馬屁精!” 嘟嘟嘟··· 就在這個時候,他桌案上的座機響起來了。 他本來很萎靡的精神被這電話鈴聲驚醒了,頓時瞪大了眼睛,盯著座機響了好一會,才伸出顫抖的手,把話筒摘了下來。 “郭局長,是我。”話筒中傳來了一句很很老成的男聲。 郭泰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楊書記呀。您有事嗎?” 話筒中傳出了聲音:“當然有。您能馬上過來一趟嗎?” 郭泰一聽楊書記的召喚,立即就像被打了一針雞血一樣,精神一振:“好的,我馬上就到!” 郭泰很快從副局長‘穿越’到了書記的辦公室。 書記叫楊崇啟,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同樣不好。 當郭泰被楊崇啟的秘書帶進他的辦公室時,他同樣揮手讓秘書先出去了。 “楊書記,您身體感覺還行嗎?”郭泰望著楊崇啟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不由關(guān)切道。 楊崇啟苦笑道:“我已經(jīng)是一位晚期的胃癌患者了。您說能怎么樣?” 郭泰一愣,隨即感慨道:“您為了工作真是鞠躬盡瘁呀。還是趕緊住院養(yǎng)病吧。” “您不要再說漂亮話了。”楊崇啟不滿的目光掃了一下郭泰道,“我已經(jīng)病成這個樣子了,如果不趕緊把善后事情做好,將來會很麻煩。” 郭泰這時壓低聲音:“您是指即將進駐我局的市紀委巡視組?” “咱們先不要提他們。”楊崇啟眉頭一皺,“我現(xiàn)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寶貝女兒了。” “哦,您是擔(dān)心楠楠呀。她不是正在澳洲留學(xué),是否已經(jīng)辦理了移民呢?” 楊崇啟苦笑搖搖頭:“她是我到中年時才獲得的唯一女兒。她的mama去世又早。如今,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如果把她辦理了移民。那我就是地道了裸官了,必將會面對很多的風(fēng)口浪尖。” 郭泰點點頭:“您想得對。如今國內(nèi)風(fēng)聲緊,國外也不是躲避的天堂了。” 楊崇啟橫了他一眼:“如今張局長已經(jīng)退了。您身為常務(wù)副局長和兼任代理局長,馬上就會被扶正了,今后講話可要注意分寸呀。” 這回輪到郭泰苦笑了:“如今上面調(diào)查組就要來了,整個的局里都鬧得人心惶惶的,就如同有大廈將傾的感覺。我還做什么局長的美夢呢?” 楊崇啟用詭譎的眼神盯了他一眼,然后不動聲色道:“您放心,我可以保您的。” “哦,如果這么說,我也可以保您的。”郭泰立即表示道。 “哈哈哈,我都快入骨灰盒的人了,還用您來保護嗎?”楊崇啟一副不屑的神情。 “那您想讓為您做什么?” 楊崇啟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試探問道:“您的兒子浩東就快回來了吧?” 郭泰一聽他提到自己的兒子,眉宇間露出一絲自豪:“是的。他已經(jīng)完成了博士考試,很快就回國了。” 楊崇啟也欣慰點點頭:“他是一個有出息的好孩子。我特別喜歡他。” “您這時為什么提到他?”郭泰突然露出不解的目光。 楊崇啟也用一種莫測的目光盯著郭泰:“因為我想趁自己還有口氣,把我心愛的楠楠托付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