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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玄狐點頭應下,丞鈞心里稍許舒坦了一些,轉身準備回隔壁房間。 然而剛走出兩步,他又突然回頭,盯著玄狐威脅道:“還有——不許跟溫新澤告狀。” 玄狐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丞鈞。 噫,丞鈞真人居然怕溫新澤,還特意警告它不要告狀——那它要不要跟溫新澤告狀,給他點顏色看看……呢? 玄狐抬眼對上丞鈞那雙泛著涼意的金眸,頓時一個哆嗦,打消了告狀的念頭——還算了,告狀的話它多半會變成一道雷劈狐貍串。 玄狐立即挺直背脊,鄭重點頭,表示絕不告狀。 丞鈞想趕緊帶溫新澤去自己的洞府,但晏清的雷劫卻遲遲未來。 等了整整五天,就在丞鈞耐心即將耗盡時,晏清的雷劫終于姍姍來遲。 黑壓壓的雷云籠罩住星象門上空,黑紫色的雷電以萬鈞之勢,對著問天閣當頭劈下。而且一道緊接著一道,在問天閣化為灰燼后依舊沒有緩和,反而愈演愈烈。 星象門的門人已經被疏散,只有丞鈞、溫新澤和藍徽音三人留在雷劫覆蓋的邊緣,靜觀其變。 為渡劫修士護法,要做的并不是幫其將劫雷全部擋下來。 雷劫是天道對修士的歷練,只有過了這場力量,修為才能成功進階。若是由旁人出手化了雷劫,那渡劫修士就會失去這次進階的機緣。 當然,渡劫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若是撐不過去,一個不好便是魂飛魄散。護法就是為了在渡劫修士撐不下去時刻,出手保其性命的幫手。 晏清的雷劫來勢洶洶,持續的時間也不短。那兇暴的劫雷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最后才轉入尾聲。 不過,最終有驚無險,晏清靠自己撐過了雷劫,并未落到需要丞鈞出手的險境。 晏清成功渡過雷劫,丞鈞這一趟也算還清了星象門的人情。 當日下午,溫新澤便跟丞鈞告別藍徽音,準備啟程離開。 藍徽音跟她師兄晏清親自相送,溫新澤也終于見到了這次護法對象本人。 藍徽音的師兄晏清,毫無疑問是一個美男子。他眉目狹長,說話語調舒緩中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若是用動物做比喻,大概就像波斯貓一樣。 被送至迎客臺,溫新澤道完別,正要轉身上黑鯉魚,卻被晏清出言喊住。 “溫掌門不遠千里來我星象門,我也沒什么好東西相送,不如我為溫掌門占上一卦?” “占卜?”溫新澤看向晏清,饒有興趣地問道,“什么都能占嗎?” “當然。”晏清頷首道,“占嗎?” “占!”若是江湖術士,他肯定不占,但這是星象門的人在推演方面準得很,他自然有興趣一試。 “溫掌門想占什么呢?”晏清拿出法寶占天銅鏡,微笑著問道。 “我們懸器門能發大財嗎?”溫新澤思索片刻,目光灼灼地看著晏清問道。 算命一般都算感情、健康和事業這三方面。在感情方面,丞鈞恨不得拉著他原地結婚,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在健康方面,他吃啥啥香,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而在事業上,懸器門現在生意發展順利,但一直沒有要暴富的跡象,所以他就想到了問財運。 “溫掌門是想占財運?”晏清嘴角的微笑微僵。 “對!”溫新澤用力點頭。 “那就占財運。”晏清默默地把剛掏出來的法寶收回去,只是占個財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根本用不上法寶,“懸器門不久的將來必當財源廣進。” 溫新澤得了晏清一句“財源廣進”,腳下發飄地離開了星象門。 藍徽音目送黑鯉魚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偏頭看向身旁的晏清。 “師兄,帝烏劍的性格是不是很令人意外?” “確實很意外,修真界的人誰見著我不想讓我算一算天命機緣,他居然讓我財運。”晏清幽幽地嘆了口氣,“帝烏劍的愛好怎么那么俗氣?化形的時候被雷劈傻了嗎?” “……我不是說這個。” “知道知道。”晏清稍稍正色,“帝烏劍是一柄殺意盈滿是劍,如果說承天劍是撼天之劍,那帝烏劍毫無疑問就是殺人之劍。殺人嗜血的劍,按理來說脾氣應當比承天劍好不到哪里去,誰想居然意外地和善——難道是懸器門當年那位老掌門鍛造方法特殊?” “溫天戈掌門已經隕落了。” “可惜了。” 離開星象門之后,溫新澤便跟著丞鈞回了他的洞府。 丞鈞的洞府也在南熾洲,位于距離星象門差不多兩天行程的休御山上,休御山是一座常年被冰雪覆蓋的高山,原本山內棲息著高階妖獸,但丞鈞在此建立洞府后,那些妖獸都成了丞鈞的看門獸——都是去找丞鈞的茬反被揍服的。 “這是我道侶溫新澤。”丞鈞當著前來迎接的眾妖獸的面,將溫新澤攬入懷中,揚聲宣布道,“以后他就是休御山的另一位主人了,都給我好好記住了。” “……”感覺像山大王在向小弟介紹自己的壓寨夫人,不過——感覺還不錯。 溫新澤低笑了一聲,朝那群氣勢兇悍的妖獸揮了揮手,“大家辛苦了。” 林間盤踞的妖獸齊嘯,回應溫新澤的問好。 溫新澤捂了一下耳朵,扭頭對丞鈞說:“你這還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