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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溫新澤求取帝烏木,反遭對方攻擊后,他就跟溫新澤杠上了。 他們彼此交過手。溫新澤當時還未化形,修為自然不可與他比擬,根本打不過他,但帝烏樹卻是可以散去形體,遁入靈脈之中,他根本抓不住對方,所以他們交手也分不出勝負。 求不到帝烏木,丞鈞自然是很不開心,但他又拿溫新澤沒辦法,于是就開始禍害他山谷里的靈草了。今天揪一下這株靈草的葉子,明天給那株靈草的根打個結,把溫新澤氣個半死他心情就好了。 他就這么跟溫新澤結下了梁子,成了死對頭。 他第一次那山谷是為了求取帝烏木,之后每次去山谷都是為了找溫新澤的茬。 跟溫新澤吵吵鬧鬧了一段時間后,溫新澤所在的山谷卻意外成了他排遣寂寞的首選去處。修真界認識他的都畏懼他,他也就能在那山谷找到一份不排斥他的熱鬧,雖然山谷的主人只會對他冷嘲熱諷。 丞鈞現在看溫新澤帶著百米厚的單戀濾鏡,想起當年那段時光覺得什么都是美好,但要是溫新澤想起當年他禍害靈草的種種劣跡,多半只會想捶死他。 這也是溫新澤為早上踹他一事道歉,他卻不敢趁機拿喬占便宜的原因。 丞鈞轉了一手中的茶杯,視線落在溫新澤被靈果潤濕的雙唇上,眸光微微起伏。 “你在看什么?”溫新澤吃完靈果,擦干凈手,一抬眸就看到丞鈞直勾勾地看著他,“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丞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作掩飾,“我只是在走神。” “對了,我想問你個事。” “什么?” “你跟我要帝烏木做劍鞘,我最后給你了嗎?” “沒有。”丞鈞看著溫新澤說道。 “呃……”溫新澤有些小尷尬,當年的自己好像太小氣了些,“那劍鞘后來你做了嗎?” “沒找到其他看得上的材料,也就沒做。” “我現在沒法用來煉器了,沒法給你提供劍鞘的材料了。”溫新澤想了想說道,“你現在有什么看得上的劍鞘材料嗎?我幫你一起找。” “不用,我現在不想要鑄造劍鞘了。” 他當時想要劍鞘,是因為心境不穩,想借劍鞘來鎮一下自身的殺意。那段難熬的時間,當年已經在溫新澤的山谷里順利度過了,他也就不需要劍鞘了。 “還有其他想問的嗎?”丞鈞問道。 “我想起封逸鴻跟我說他喜歡上一個叫蘇蘊晴姑娘,很快就會跟對方結為道侶,但我失憶后再見著封逸鴻,沒看到他身邊有什么姑娘,也沒聽他提起過他的道侶……” “他們結為了道侶。” “那他道侶……” “過世了。”丞鈞輕聲說道,“不幸遭遇魔修襲擊,魔氣入體而亡。” 溫新澤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在他想起的記憶中,封逸鴻跟他提起蘇蘊晴時,那神采飛揚的模樣,即便他不懂情愛,也忍不住跟著高興。 誰想,結果卻是生離死別。 “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丞鈞伸手碰了一下溫新澤的額頭。 “不……”溫新澤搖頭道,“你不告訴我,我說不定哪天我就戳了封逸鴻的傷口。” “這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也別太過傷懷。” “嗯。” 溫新澤的情緒還是陷入了低落。 丞鈞帶著他去山下的鋪子逛了一圈,他才稍稍緩和過來。 下午,兩人去了山頂的八角塔樓,參加珍寶門主辦的競拍大會。 這座八角塔樓從外面看著并不算大,目測進深不超過二十丈,但一走進塔樓大門,感官就瞬間被顛覆,感覺仿佛進入了一個極大的商城,商鋪錯綜,繁華卻又不失典雅。 “這座塔樓是珍寶門的鎮門法寶,天字階法寶,名為千重境塔。”丞鈞一邊領著溫新澤往里走,一邊介紹道,“千重境塔,外有一丈,內有千丈,跟乾坤袋、須彌芥子算是不同品階的同類法寶。千重境塔外形大小可隨意變化,能讓活物進入,還能根據千重境塔主人的意愿,將人困死在塔內。” 溫新澤悚然一驚,頓時停下腳步。 “哈哈哈……溫掌門別怕,我們珍寶門把千重境塔放在這里是做生意的。開門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困死在塔內的道理?一錘子的絕戶買賣,那可聚不起財富,讓客人有來有往,生意才能源源不斷。” 溫新澤和丞鈞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淺紫云錦服、腰際掛著一串碧玉算盤珠子的青年朝他們走來。 “這千重境塔只是防著一些脾氣不好的客人鬧事,以及看護一些貴重物品,并不會對正常客人如何。”穿著淺紫云錦服的青年走到溫新澤和丞鈞面前,向兩人作揖問好,“丞鈞真人,溫掌門,在下珍寶門陸見秋,天紀城的管事之一。” “天紀城有兩個管事,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他meimei陸見春。”丞鈞對溫新澤說道。 “正是。”陸見秋笑著道,“我meimei主管山下商會商鋪,我主管山上客棧酒樓和這座千重境塔。沒想到丞鈞真人會知道我們兄妹。” “三年前我來過這天紀城。”丞鈞道,“遇到一個賣假貨的家伙,不給我退貨,還威脅說他說我要敢在天紀城撒野,陸家兄妹就會要我好看。” 陸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