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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祖師爺!”邱藺和急了,“尚德當時說的并非這句話!” “他又不是只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他也是說過的。”丞鈞不疾不徐ァ “不是,這處分明是寫錯了,下半句話是秋霖掌門說的。” “那什么秋霖說過的,尚德就不能說了?”丞鈞側眸看向邱藺和。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當時也在場,我聽尚德那么說了。怎么?難不成你當時也在場,才知道尚德沒那么說?” 溫新澤:“?”強行在現場,這也行? 事實證明,這確實行。 “祖師爺說笑,我自然不曾在場。” 尚德掌門與陳觀ゾ論道,這事發生在四百三七年前。他今年也才一百一十二歲。四百三十七年前別說是他,就連他祖父祖母都還沒出生。 他是不清楚丞鈞祖師爺具體多少歲,但根據一些傳聞判斷,至少應該在五千歲以上。從年齡上看,丞鈞祖師爺確實有在場的可能性,問題是他明顯感覺丞鈞祖師爺在說謊,難受的是他完全沒有可以反駁的證據。 邱藺和憋屈地皺緊了眉頭。 丞鈞可不關心被他堵得有口難辯的邱藺和,他還要繼續往下審批試卷呢! “這里也批錯了,這話是季文輝掌門說過。” “我……” “我當時在場。” “……” “這里也對的,你怎么批試卷的?” “不是,我……” “泉微是我徒弟。怎么?他的事你還能比我清楚?” “……” 接二連三地被堵回來,邱藺和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丞鈞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把錯題強行改成對的。 至于為什么要把錯題改成對的,目的顯而易見,為了幫溫新澤提高分數,通過門派史的考試。他想不明白的是,丞鈞祖師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寵溺溫新澤了。以前丞鈞祖師爺對溫新澤有些特別的縱容,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強行幫他作弊的行為。要不是他師兄親口說過溫新澤是他的兒子,他都要懷疑溫新澤其實是丞鈞祖師爺的親兒子了。 邱藺和瞥了一眼喜上眉梢的溫新澤,只覺得滿心不解。 他不在多寶山的這兩個月,溫新澤到底是給丞鈞祖師灌了什么迷.魂湯? 就在邱藺和苦思不解的時候,丞鈞也把溫新澤的試卷重批完了。 “我批完了,你算一下分。”丞鈞放下筆,讓開位置,示意邱藺和過來算分。 “是。”邱藺和把五張試卷翻看了一遍,隨后木著臉對丞鈞說ィ“九十二分。” “沒算錯?” “沒算錯。” “那就趕緊把正確的分改上去吧。” 邱藺和照做,把試卷上原來的六十七分化去,重新在旁邊寫上九十二分。 “七十分以上是及格,八十分以上是良好,這九十分以上——”丞鈞說著,看向邱藺和。 “九十分以上是優秀。”邱藺和識趣地接話ァ “那你怎么不把優秀寫上?” “……” 邱藺和又重新提起筆,在九十二分旁邊寫上“優秀”兩字。這兩字筆鋒蒼勁有力,力透紙背,飽含了書寫者在強.權壓迫下的無奈和憤懣之情。 強.權本人卻是完全無視受害者,等墨跡稍干,便拿起試卷朝溫新澤招手,“過來。” 溫新澤離開座位,走到丞鈞面前。 丞鈞把試卷遞給他,“考得不錯。九十二分,優秀。” 溫新澤接過試卷,十分心虛地看向邱藺和。其實他只要及格就可以了,這優秀就太過了,就是他心里素質好,也忍不住心虛。 邱藺和瞪了一眼溫新澤,轉開視線,眼不見為凈。 “九十二分,溫新澤這門派史應該是過了,下次就不用補考了吧?”丞鈞整了整袖口,向邱藺和發問道。 “是。”邱藺和回ァ “開心嗎?”丞鈞又扭頭問溫新澤。 “……開心。”溫新澤瞄了一眼邱藺和那張冷肅的臉,覺得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想再見到他和丞鈞了。他尷尬地沖邱藺和笑了笑,隨后卷起手中的試卷,推著丞鈞離開勤修閣,“大師伯,你監考辛苦了。我還有靈草要移植,晚點有空再找你。” “如何?我說到做到,幫你通過了考試。”剛走出勤修閣大門,丞鈞就開口邀功ァ “謝祖師爺大恩大德。” “叫丞鈞。” “謝丞鈞大恩大德。”溫新澤說完,又忍不住吐槽道,“但是這強行作弊到九十二分,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九十二分算什么,又不是滿分。”丞鈞說著抱怨道,“要不是你有幾題答得太離譜,我編不出借口,你這次就滿分了。” “……” “我幫你過了考試,你也要遵守約定,每兩天看一本話本。”丞鈞說ィ“你若是出爾反爾,我就讓邱藺和把你的九十二分改回六十七分。” “我會記得看的。”看來要耍賴,至少得等到邱藺和離開多寶山后了。 溫新澤躲了邱藺和一整天,第二天從林飛打聽到邱藺和情緒穩定后,這才找上門去。 邱藺和見著溫新澤,先是對他這種拉祖師爺幫忙作弊的行為表達了不滿,完了還沒訓上兩句,丞鈞就找上門來了。 邱藺和不得不放棄訓話,拿眼神瞪溫新澤——說兩句都不行了?這都要拉丞鈞祖師爺來當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