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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慵懶地坐在一把紫檀木交椅上,面朝著窗戶,正對著一只停落在窗欞上的白色長尾雀激情辱罵。 溫新澤:“……” 丞鈞:“什么煉丹奇才?圣手仙醫(yī)?你師侄連個凡間庸醫(yī)都不如!給的什么藥水,半點(diǎn)用都沒有!就這水平,你還好意思放傳信雀替他繼續(xù)吹?我看你這些年修為沒漲,吹牛的本事倒是見長……” 溫新澤站在外面聽了兩句,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只鳥不是普通的鳥,而是丞鈞某位熟人的傳信雀。丞鈞應(yīng)該是從那位熟人的師侄里拿了藥水,結(jié)果那藥水不管用,所以才對那只鳥破口大罵。簡單來說,丞鈞現(xiàn)在是在給他熟人發(fā)送激情辱罵的語音信息。 至于那藥水,該不會是昨天那小黑瓶的藥水吧? “別再給我放傳信雀了,煩人!再放過來,我就直接掐死它。”丞鈞冷哼一聲,揮手趕跑那只停在窗欞上的雪白長尾雀,偏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溫新澤,眉頭一挑,“一大早過來找我拿藥吃。” “那是不可能的。”溫新澤走到丞鈞面前問道,“我找你問一下,昨天那小黑瓶裝的藥水,你還有嗎?” “嗯?那藥水起作用了?你想起什么了?”丞鈞面露驚訝。 “沒想起什么,就是突然發(fā)現(xiàn)那藥水能促進(jìn)植物生長,想跟你買點(diǎn)澆淬靈花。” “嘖!我就說那家伙是個庸醫(yī)。”丞鈞說著又靠了回去。 看來他剛剛激情辱罵時提到的藥水,果然是昨天小黑瓶裝的藥水。 “所以那藥水你還有嗎?”溫新澤又問了一遍。 “沒了,昨天都倒光了。”丞鈞回道。 溫新澤失望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出正房,轉(zhuǎn)到庭院回廊下。 他站在廊下,看看向庭院里那個綠色的圈,腦子里突然冒一個想法。 丞鈞昨天在那里倒了藥水,他要是把那處石板縫里的泥土挖出來,鋪在淬靈花的花盆,說不定也能有點(diǎn)效果? 溫新澤越想越覺得值得一試,轉(zhuǎn)身就去后院拿工具了。 溫新澤拿了一個鏟子和裝土的破碗回到庭院時,發(fā)現(xiàn)丞鈞從房間走了出來,抱著胳膊倚在回廊的雕花柱邊上。 “你這是要做什么?”丞鈞看著溫新澤提著工具,走向庭院中央的綠色雜草圈,開口問道。 “你那里沒有藥水了,那我只能把青石板縫隙里的土挖出來用了。”溫新澤一邊撬青石板,一邊說道,“這土昨天被你拿藥水澆過,多少應(yīng)該會有點(diǎn)用處。” “我制的藥你避之不及,那老庸醫(yī)做的藥你態(tài)度倒是挺熱心。”丞鈞冷哼一聲,不高興道。 “這不是有用處嘛!”溫新澤拔掉雜草,把草根的泥土小心地收集在一旁的破碗內(nèi)。 “你的意思是我的藥沒有半點(diǎn)用處?” “呃……”溫新澤被問住了。這讓他怎么說?苦到難以下咽的藥,這不是有沒有用處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用的問題吧? 溫新澤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就感覺頭頂一暗,一道人影籠罩在他身上。他抬頭看去,對上丞鈞那雙深沉的金眸,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陡然竄上心頭。 溫新澤下意識地想起身逃跑,卻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了。 “你都沒好好用過我的藥,怎知我的藥沒有半點(diǎn)用處?”丞鈞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摸出白色的藥瓶,從里面倒是兩粒藥丸。 不用細(xì)想,溫新澤也能猜到丞鈞手里的藥丸是什么——丞鈞特制安元丹。 之前都是碾碎了,放在食物里,完整的丹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但現(xiàn)在不是觀賞丹藥的時候,而是阻止面前這個男人放下喂他吃藥這種惡毒的想法。 “說好的不用法術(shù)的!你這是犯規(guī)!” “誰跟你說好了?”丞鈞嗤笑一聲,“我本來是想慢慢來的,但既然你說我的藥沒用處,那我們就馬上來驗(yàn)證一下吧。” “我沒說你的藥沒用處,你的藥其實(shí)還挺有用的,比如提神醒腦……”溫新澤試圖挽救之前的遲疑。 丞鈞伸手,微涼的指尖挑起溫新澤的下巴,“張嘴。” 溫新澤的嘴馬上背叛主人的意志,乖乖張開。 丞鈞把兩粒丹藥扔進(jìn)他被迫張開的嘴里。 見溫新澤咽下丹藥后,丞鈞便松開了對他的控制。 溫新澤半跪在地上,下意識地反嘔了一下。 大概是丹藥太過圓潤,所以十分絲滑地下了食道,根本吐不出來。 溫新澤灰敗著臉,后知后覺地感受了一下嘴里的味道。 竟然不苦,甚至還有一絲甜?! 溫新澤驚訝地抬眸看向丞鈞。 “特地照顧你的挑嘴,在丹藥上裹了層糖衣。”丞鈞輕哼一聲,微微揚(yáng)起下巴,一副還不快謝恩的表情。 “……”誰挑嘴了?那藥的苦味,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樂意吃的! 謝恩自然是沒有的,甚至有點(diǎn)點(diǎn)小情緒。 溫新澤覺得有必要讓丞鈞知道他也是個有脾氣的人,所以他決定不搭理他。 無視丞鈞自得的邀功,溫新澤把挖開的青石板重新放回去,又把縫隙里挖出來的土收好。再轉(zhuǎn)回前院的時候,葉菲瑤正好送了早飯過來。 飯廳內(nèi),葉菲瑤正在往飯桌上擺放送過來的早飯,丞鈞坐在一邊,看到溫新澤進(jìn)來,抬眸問道:“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