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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到了筑基,就能夠辟谷了。 以丞鈞的修為,自然是早早辟谷了的。 葉菲瑤會送晚飯過來,是因為懸器門拿不出靈rou仙果,于是拿這些凡間食物聊表心意。 溫新澤沒有繼續客氣,舉起筷子就伸向中間的紅燒rou。 一口紅燒rou入嘴,苦味從味蕾直躥腦際。 溫新澤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想吐出來。 “不許吐!”剛剛還笑得溫和的丞鈞陡然變臉,冷聲道,“你要是敢浪費我的藥,我就拿雷劈了你。這次不會劈歪,也不會劈死你,我會把你劈得外焦里嫩。” 溫新澤扭曲著臉,瞪向對面的丞鈞。 “嗚嗚嗚嗚嗚嗷!”你在菜里下藥! “放心,不是毒藥,是治失憶的藥。” “唔唔唔嗚嗚嗚嗚!”為什么下在菜里! “藥太苦,我不想哄你吃藥。”丞鈞一臉理所當然。 “嗚——”我恨你 “快點吃。”丞鈞指尖敲著桌子催促道,“吃完了給我唱首小曲,你下午路過我房間唱得那首曲子挺好聽的。” “嗚嗚嗚嗚嗚唔……”你根本不是人…… “修真界本來就沒幾個想做人的。” “你是惡魔。”溫新澤痛苦的咽下紅燒rou。 “惡魔是什么?心魔的一種?” “……”草你大爺的心情,大抵不過如此。 第5章 溫新澤捏著筷子,一動不動地僵坐著。 “怎么了?”丞鈞看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吃,還剩一大盤呢!” “嗝……” “別裝,才一塊rou,你……” 溫新澤啪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丞鈞眼皮一掀,“做什么?” 溫新澤蹭地起身,捂著嘴一陣風地沖出門外。 溫新澤:“嘔——” 丞鈞:“……” 溫新澤蹲在門口的石階上,把強行咽下去的那塊rou嘔了個干凈。 rou都已經咽下去了,強行反嘔也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這完全是因為藥味太苦了! 那藥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成分配置出來的,不但苦得叫人神魂俱顫,余韻還延綿不絕,層層推進。 溫新澤去倒了兩壺茶,漱口漱得舌頭都泛白了,那苦味卻依舊揮之不去。 用完第三壺茶水,溫新澤抱著空茶壺,步履虛浮地走回飯廳。 丞鈞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有那么苦嗎?” 溫新澤坐下,抱著空茶壺,雙眼無神地望向對面的丞鈞,“你可以嘗一塊試試。” 丞鈞抬手扣住筷子,視線落在中央那盤紅燒rou上,動作微微一頓,又重新放開了筷子。 溫新澤:“?” 丞鈞:“我又沒失憶,吃什么治失憶的藥?” 溫新澤:“……”我覺得你是不敢。 丞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那是給你治失憶的藥,你快吃吧。” 溫新澤搖成撥浪鼓:“我不吃。” 他沒病沒痛吃什么藥? 之前那口rou,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塞進嘴里的,之后又被那出人意料的苦味沖懵了腦子,又被丞鈞一通威脅,才腦子一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再說,這藥是治失憶的,他又不是真失憶,藥不對癥,他擔心吃出點什么問題,比如拉肚子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苦成得如此不人道,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聽到溫新澤果斷地拒絕,丞鈞放下茶杯,面色不善地盯著溫新澤。 溫新澤雙手一張,雙眼一閉:“你拿雷劈了我吧,想劈成三分熟還是五分熟,或者是外焦里嫩的全熟,您都隨意。” 威脅的話還未出口,就被堵了回來,丞鈞微一窒,隨后冷哼一聲:“你以為除了威脅外,我就沒辦法讓你把藥吃下去了?” 溫新澤睜開雙眼:“你要對我使用法術?” 丞鈞嗤笑一聲,不屑道,“你什么修為?對付你還用得著我動用法術?” 第二天一早,溫新澤就見識到了丞鈞如何讓他吃藥的手段。 對方確實沒用法術,但也確實特別沒有新意。 所謂是不動用法術讓他吃藥,就是在他的飯菜里偷偷給他下藥,跟昨晚的方式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從這天開始,溫新澤的吃食里,總會有那么一兩樣東西是被丞鈞偷偷下了藥的。 手段雖然老套,但確實叫人防不勝防。 溫新澤一個不留神,就會中了對方的暗算。可隨著暗算次數的增加,他也逐漸變得機敏,辨識吃食是否被下藥的準確率也開始變高。 一場關于吃藥的攻防戰打了三天,雙方勝負五五開。 三天下來,溫新澤倍感心累,丞鈞卻是逐漸來勁。 溫新澤懷疑,這位祖師爺大概已經忘了給他下藥的初衷,完全把這件事當做了日常取樂的游戲了。 溫新澤手里捏著咬剩的半顆野果,站在別院里的野果樹旁,吐掉嘴里苦得萬分熟悉的果rou,看向對面的銀杏樹。 樹蔭下擺著一張美人榻,由乳白的玉石雕琢而成,上附法陣,溫暖宜人。這看著就奢華的東西,自然不是屬于懸器門的,而是丞鈞的私有物品。 此時此刻,美人榻的主人正半躺在上面,一手枕著后腦勺,一手拋著一枚溫新澤的同款野果,笑得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