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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鈞抬頭,看了一眼頭頂被雷電垂直洞穿的窟窿,抬步走向邱藺和,“那就去前面說吧。” 邱藺和引著丞鈞往前廳走,施瓊羽則在門口停下腳步。 “林飛,你隨我去前廳候著,丞鈞祖師爺怕是有事要說,你師父不定要尋你做事。”施瓊羽跟林飛說完,又對溫新澤溫聲細語道,“掌門師侄,你在這跪了許久也累了,就跟菲瑤回院里休息吧。” “好的,三師叔。”溫新澤朝施瓊羽笑了笑,沒有異議。 施瓊羽讓他回去休息,其實就是讓他回避,怕他沖撞了那位丞鈞祖師爺。 按理說,大能前輩上門拜訪,掌門即便是當個門面,也應當出面接待。但是,原主是個能賭到門派幾近破產的掌門,素行不良,品行不端,這樣的人誰敢放他出去接待大能前輩? 溫新澤完全能夠理解施瓊羽的做法。 誰人家里來了貴賓,敢讓熊孩子出去鬧騰的? 何況,原主早就超越了熊孩子的范疇。 四人在仙宗樓門口分開,林飛跟著施瓊羽往前廳走,溫新澤則跟著葉菲瑤往他住的別院走。 “那位丞鈞祖師爺,是泉微真人流落在外的師兄弟?”溫新澤還是沒忍住好奇,一邊往前走,一邊開口問走在身邊的葉菲瑤。 “什么泉微真人?”葉菲瑤斜了他一眼,糾正道,“你得叫泉微祖師。” “好吧,泉微祖師。”溫新澤從善如流,“懸器門的創派祖師不止一位嗎?” “我們懸器門的創派祖師只有一位,就是泉微祖師。”葉菲瑤說道,“丞鈞祖師爺并非是泉微祖師的師兄弟,而是泉微祖師的師父。” “難怪……”難怪那人一個不高興,就敢拂倒泉微真人的仙位牌,打穿供奉泉微真人的仙宗樓。他是當師父的,別說是徒弟的仙位牌和供奉樓,就算是徒弟本人,他也照樣能上手。 “等等!”溫新澤琢磨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對,“既然丞鈞祖師爺是泉微祖師的師父,那懸器門開宗立派的祖師,不就應該是丞鈞祖師爺才對嗎?” “丞鈞祖師爺并非屬我懸器門,他只是泉微祖師的師父。我們能喊他一聲祖師爺,是單純循了泉微祖師的關系。” 溫新澤恍然。 原來是個野生祖師爺,難怪如此兇暴。 “丞鈞祖師爺不愛管我們門派的事。自從泉微祖師飛升之后,他便幾乎與我們懸器門斷了往來。此后他再次主動踏入我們懸器門,還是在二十多年前。”葉菲瑤繼續道,“據說是賞識老掌門——也就是你父親的煉器才能,曾在這里住了一年之久。兩年前,老掌門意外仙逝,遺體也是丞鈞祖師爺幫忙尋回來的。” 野生祖師爺雖然兇暴,但還算是有點人情味的。 溫新澤在心里想道。 “丞鈞祖師爺這次到訪,估計不會久留,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葉菲瑤在微微一頓之后,語氣一變,冷聲警告道,“你最好有事沒事都別往丞鈞祖師爺跟前湊,他可不是我們,即使欣賞老掌門,但也絕不會賣老掌門的面子。惹怒了他,沒人能救你的命。” “我為什么要往他跟前湊?”想起那位祖師爺的模樣,他脖子還隱隱犯疼。就算不提醒他,他也絕對不會去接近對方,萬一這位丞鈞祖師爺又非要他想起救命之恩折騰他怎么辦? “自然是為了賭資!這種事你剛來的時候就沒少干,變著法子從我師父和師伯那里騙靈石!” “這么壞的嗎?!”溫新澤驚嘆了完了,扭頭對上葉菲瑤憤恨的眼神,摸了摸鼻子道,“放心,我保證不靠近丞鈞祖師爺,遠遠看到他我就立刻回避。”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那必須的。”溫新澤在葉菲瑤極度不信任的眼神中,硬生生地轉了個話題,“話說回來,丞鈞祖師爺怎么還沒飛升?他徒弟都飛升一千多年了,” “飛升要看機緣。” “那你知道丞鈞祖師爺是什么修為嗎?” “不清楚,反正修為很高就是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 穿過勤修閣前的回廊,在轉角處的地方倒著一個竹簍。 “咦?誰把竹簍扔在這里的?” “我扔的。”葉菲瑤過去拾起竹簍道。 仙宗樓雷鳴炸響的時候,她正跟林飛一起,在她師父的靈草田里,整理剛出芽的靈草花苗。聽到仙宗樓的雷響之后,她光顧著跟林飛一起朝仙宗樓跑,沒來得及解下竹簍。跑到半路才發現自己還背著竹簍,于是匆匆解下,扔在了路邊。 “這竹簍里裝的是什么?”溫新澤探著腦袋往竹簍里瞧,“雜草?花苗?” “一些雜草和枯萎的淬靈花花苗。”葉菲瑤說道。 溫新澤伸手,在竹簍里扒拉了幾下。 里面一半是雜草,一半是枯萎的淬靈花花苗。 雜草青翠欲滴,花苗一片枯黃,只有寥寥幾株葉子還帶著點綠。 溫新澤在幾株帶綠的花苗中,挑揀出兩株根系相對完整的,“我覺得這兩株還能搶救一下。” 葉菲瑤掃了一眼,“沒救了,靈氣都已經散了。” “那給我吧,我來種種看。” “隨你吧。” 淬靈花只是低級靈草,不值什么錢。而且這花苗靈氣都散了,基本是救不活了,溫新澤想要,給他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