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枯萎的老樹
看著屏幕前走走停停的幾人,熟面孔沒少,生面孔增加了許多。 其中一名男修韓辰好奇的多看了兩眼,眼圈發脹腿腳輕浮,本以為是被陳麗華勾搭,長行事導致的。 結果他還是太瞧得起他了,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兩條腿在床上抖動個不停,韓辰能夠想象的出,一所道館里面沒用的道生,每日溜須吹馬,說道不認真,一味的靠著奉承上位。 這種人韓辰見識的也不少,只是真正讓韓辰在意的是此人有那賊心,卻沒那賊膽。 只敢于看著視頻里的陳麗華,有時還看著龍浩長軍的屏幕,做著美夢,發泄在手上。 而且他非常喜歡釋放在手上,愛的不得了,尤其是清醒十分無所事事之時,他可以一直無厭煩的重復著這個動作。 另外幾名男修顯然被抓進來不久,還保持著修士的忍性,打坐與床前,嘗試著將那被封印的法力解放出來,掙扎著偏偏耳邊盡是這些激~情四射的事兒。 修煉講究靜心,照長久以往的下去,遲早要被環境腐蝕。 韓辰玩味的看著這一切,現在的他完可以做那一只大手,將這些人徹底解放出來,很明顯,他不愿那么做。 他收回目光,輕輕的走路,聽著體內骨架隨著步伐傳出來清脆的聲音,和那幾欲將他折磨致死的鐵釘,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腦袋眩暈,他抱著頭跪伏著,趴伏著。 他的房里任有折射,只是被他屏蔽住了,其他人再不能看見。 他瞧著自己兩只手,五只手指一樣長,手臂粗了一些,身子晃動的頻率漸漸少了很多。 他其實并不害怕,如果一個人遇到的事情太多,反而會冷靜下來,嘴角掛著一縷邪惡的笑容,他這個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不知這些人里,通通反過來會是什么感覺? 或許,等會兒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首先看向了依偎在一起的龍浩身上的長軍,還有那結合的身體。 聲音響起了,滴答滴答,幾天沒聽的東西竟然有些想念,他閉上眼靜靜的聽了一會兒,推開了屋門,向著一樓走去,想到明日即將顛覆的兩人,韓辰就忍不住竊笑。 他站在龍浩的房間,將他連鋪蓋帶裹,他的身材很勻稱,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去的荷爾蒙,長軍睡得有些不安穩,像個小孩兒,時而咋著嘴,這是做什么美夢了? 他先將兩人弄在床上躺好,長軍在上龍浩在下,趴伏著進軍著。 韓辰想著他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讓從未做過男人的長軍,總算是能做一次男人了,死后也不會覺得遺憾。 他覺得他實在是太善良了。 韓辰繼續鬼著,將那名只用手的道士抗到陳麗華的房里,又將那李霖的臉放在下面的地方,張著嘴,那幾名打坐的男子紛紛衣衫攬盡,撫摸著自己,看著這出活春宮。 至于那名從未被世界善待過的女子,他在她床前點燃了一把火,活著未必會比死了好,就讓她變成一堆煙灰沉浸與這世間。 至于那葉夢,韓辰再未見過,怕也和他一樣,被劉掌柜抓去折磨了。 韓辰再次走到這長廊上,將這里的人間地獄好好走了一遭,他張了張嘴,想要表達什么,最終卻只有一串長長的符號,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像顆枯萎的老樹,了無生機。 他知道,這哭泣不是脆弱,也不是精神崩潰,只是單純的流淚罷了。 所以,他踏著腳步,向著二樓走去,向著一樓走去,有人阻攔,皆被他半弧彎月一擊斬殺,不論是筑基初期,還是中期,還是后期,無法抵擋一個回合。 不知是他運氣夠好,還是白貓在背后控制,一路走來他并未再遇見葉清華和劉掌柜。 走在黑色的森林中,韓辰的身體漸漸地有著對血的渴望,尤其是殺戮人后,所有的血液沸騰那種快感,幾乎讓他整個人麻痹了。 如此心境,幾乎逆轉了他向來冷淡處事的風格,他有種預感,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那么想要突破結丹,怕是此聲無望了。 他深吸了口氣,強行將那股想要殺人的快感壓制下去,他知道,欲要將那股子殺念壓制下去,那么他就必須融入人群,感受最樸實的真! 不知不覺中,韓辰自感心境,慢慢改變,漸漸地,他隱約有一絲明悟,只是這明悟如同閃電一般一劃而過,快到韓辰無法捕捉。 收回思緒,韓辰凌空而起,習慣的向著宗門飛去,只是眨眼間的時間。 他還未飛到宗門口面前,就聽到有修士在叫:“停下,你是哪里來的修士,宗門不能隨便亂進?!?/br> 韓辰黑臉下來,想著自己儲物戒指給了金夢,包括自身證明,他只是掛了宗派長老名號,很少露臉,宗內的許多弟子不認識他也數常事,只是他現在有要是,要去金夢那里取回自己的儲物戒指,實在沒空在這里陪這些弟子墨跡。 便不耐煩的打算硬闖,正想著,還未動手,韓辰便看到那排執法弟子里面走出來一年輕人,白色的長衫下,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他看著韓辰,神色有些激動,大叫一聲師傅,便御劍過來向著韓辰行弟子禮。 有人證明,韓辰便不用動手,他細眼瞧著給他行禮的男子,很年輕,氣宇軒昂,修為也達到了真氣五層。 短短時日修煉到此,也足以證明男子的天賦和勤奮,韓辰滿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他這一點頭,便聽見了幾聲松氣的聲音,也不點破,只是揚了揚頭,示意守門的弟子打開宗門,拍了拍唐山的肩膀,轉身向宗內飛去。 金夢的山脈位于南側的后方位置,不屬中央,也不數最末,路過弟子峰再往前飛一段距離便到了。 快到清晨的弟子峰,永遠是最熱鬧的,許多新弟子或老弟子都紛紛穿好弟子服,開始打坐修煉,水源宗的服飾除了雜役以外,皆是白色,只不過有些區分。 弟子的白袍,僅在袖口上和脖頸處繡有幾縷云彩和水源宗幾個小字,他們這些弟子的長袍,實在是稱不上好看,便是長老的服飾,也就胸口和背上多出幾多花紋,只是讓人看起來飄飄欲仙罷了。 韓辰想起記憶里金夢穿的那一身,著實顯得嬌小可愛,她比較聰明,將胸口拖出,腰上多纏幾圈,女兒家的身材顯示出來了,再加上修仙界里女子的胭脂水粉又十分便宜,女子多是上乘姿色。 到了金夢山底下時,韓辰仍舊神色恍惚,金夢筑基以來,差不多有百年時日了,山門外的路程他早已熟悉萬分,而這里面卻是第一次踏足。 一時之間,他還有些忐忑,腳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早晨的黎明已起,初升的太陽顯示著朝露的氣息,韓辰看著陽光,有些不適應的迷上了眼,他伸手去觸摸,去感受著那縷陽光,胸口突然有些悲涼,差不多三個月了,三個月的時日,金夢都沒有搬一個救兵去救他,這是忘記他了嗎?還是當他不存在,透明? 他飛身進入,穿過門口的陣法,里面景色大不相同,鳥語花香,如同人間仙境。 在山的中央有處洞xue,來往只需要百十來步。 洞xue里面,有一背影,正在描眉,單薄的身子顯得令人心疼。 “誰?”那人一個轉身,同時一股凌冽的掌風向著韓辰拍來。 “是……我……”韓辰的嗓音有些深沉,恢復了三分之二的舌頭吐出來的話語有些不清晰,也不連貫。 掌風停在了韓辰的面前,沒有再前進。 面前的女子臉色有些蒼白,盡管抹上許多粉末,仍然逃不過韓辰的眼睛,瘦了,也憔悴了。這是在為她擔心嗎? 心底有種悲涼感,這段感情到此為止吧! 他伸出了手,栽下套在金夢右手中指的儲物戒指,那是他的,他認得。神識一掃,里面的東西一樣沒少,包括那青瓶。 他轉過身,眼神冷漠的瞧了一眼金夢,轉身就走。 “韓辰,您聽我解釋?!苯饓粜幕诺睦№n辰的手,沉聲道:“我們談談,好嗎?” 韓辰深吸了口氣,拉回自己的手,回過頭和金夢對視,嗓音有些沙啞,不想再說話,他搖了搖頭,目光平靜。 沒什么好談的了金夢,以后都沒有了,他們的過往其實早在那顆朱砂掉落的時候就結束的了,只怪他自己一味的不知,才出現如今的這種情況。 “韓辰……”金夢再次想去抓住他的胳膊。 韓辰卻是一把打落,干脆利落的離去,以他現在假丹修為,一心想走,整個水源宗內僅有兩人能夠留的下他。 金夢看著他的背影,心痛如絞,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丹田又隱隱的疼痛了,“韓辰,你怎么不回頭看我一眼,你怎么沒有注意到我修為的降落?!?/br> 她突然想到,當初她那么決絕的轉身,后沒有解釋為何將他貶入雜役弟子,韓辰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痛苦,不,甚至比她更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