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縷光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顏值會達到何種地步,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魅力簡直令人欲將其關在屋中成為禁臠。 他走到屋的中央,一股氣勢令的眾人不敢靠近,他向那如柴的少女伸出手,“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在其出來時這個屋子便已鴉雀無聲,至少這個屋子里除了他無人能夠做到。 孟瑤也是愣了一會兒后,強自鎮定的點了點頭,不論如何,這少年有這容顏該是仙人,只要她跟著他,哪怕是做雜事,這往后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成然在旁嫉妒的眼眶發紅,她發了狂的沖了過去,欲要掰開那雙手,修仙者實力,他靠都未曾靠近便被彈開了很遠。一個翻滾,屁股坐在地上,鬧了個大笑話。 那幾名少年面面相覷,當著這所村莊的面又看了幾名小孩,但皆是搖了搖頭,最后只有孟瑤運氣好有中品靈根,被幾名少年帶著離去。 …… 白凌落在了最后,看著一身白衣的少女,有些皺著眉頭:“你怎么來了,這里可不是你能來的。” 孟瑤看著那說話之人,多年以來,少年還是那副模樣,歲月好似在其臉龐未留下任何痕跡。 “我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嗎?”孟瑤揚起了笑臉,一想到白凌會在他的身邊,她便感覺四周都是暖的,這抹溫暖幾乎照亮了她整片天空。 兩人相識而笑,不再停留,和前方的一大群人一起,進入到了那裂縫之中,在踏入裂縫的一瞬間,兩人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威亞,那威亞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將兩人摁住,讓人難以直起腰桿,很不自在。 前方很多臺臺階都被霧氣遮擋,四周的行人不多,顯然是這里的規則讓四周的人漸漸隱形起來,不能相助。 因為山腳并非規則排列,越往上越臺階越短,修士相遇也是常事,這也是兩宗間的比試要點。 白凌看著身影已經朦朧的孟瑤,微微一笑,摸了摸對方的頭,也不言語,眼中的寵溺卻長存,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被霧氣遮掩完,白凌才動身向上奔去。 孟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白凌身旁的脆弱瞬間消失無蹤,目光堅定,毫不猶豫的踏向石階去。 石階寬而平坦,只是這四面八方的壓力,讓的孟瑤每一步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汗滴如雨,身下的路漸漸消失,孟瑤靜靜的感受著這股壓力,在略一習慣后,這才抬起腳步,繼續向上攀爬。 此刻的她不知道,在所有人進入裂縫之后,外界的巨云形狀萬千,最終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面木碑,碑文上刻著眾人的名次,她孫夢瑤赫然在最后一位。 廣場上諸位長老管事,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巨大的木碑。 卻見那木碑上漸漸浮現出了所有人的名次。 “這孟瑤是怎么回事兒,和倒數第二差了整整十個臺階,是誰將她弄上去的?”風鈴谷掌門看著上面的排名,十分的不滿,前十他宗就比對方少了一位,后面的又拖后退,這讓他心里如何好受,尤其是他的老對頭還一臉笑瞇瞇的盯著他。 “稟掌門,此女乃外門弟子,真氣中期,是我侄子上報的名。”回話的是一白須老頭,額間冒著一股密集的汗,神色有些難看的盯著風鈴谷掌門的后背。心里有一種想即刻將他那不爭氣的侄子給一巴掌拍回去的沖動。 風鈴谷掌門一眼望了過來,只是一眼老者頓時身僵如鐵不敢動彈,直到那目光移回后才稍松口氣,耳邊卻聞:“比試完結,你侄子所有宗門福利禁止,宗門通行禁止,貶入雜役山底打掃一百年。” “什么?”白須老頭剛平息的氣息瞬間提了起來,氣的險些喘不過氣,這種懲罰實在是太過折磨人,對于他侄子來說不若殺了他來的痛快。不過他卻不敢有任何質疑,只得諾諾的回答一句:“是!” 此刻廣場上的一片討論聲中,時而因為某個名次的躍起而驚呼,時而對于某人長久不動而惋惜。 這場盛典,可以說眾弟子的比試是其次,真正的重點還是那天凌秘境。 他們將會在這場比試當中被選出名次,在回到宗內一陣宣揚,此后修真路上一片平坦,資源權利皆會向他傾軋。 這是慣例,天資毅力優異者,宗門皆會重視。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排名漸漸的穩定了下來,第一未曾得到任何關注,反倒是這名叫白凌的筑基弟子,引起了風鈴谷一番不小轟動。前方的人走的越來越慢,白凌的步子卻落在了臺階的第八層上面,筑基境界的最后,連真氣修士都比之不上,這與他的實力完全不符合,他的目光時不時的移向末尾,又看向身旁,感受著云的逆向,想找到那抹熟悉的感覺,八階他相信孟瑤能夠踏上,且眾弟子皆已奔上,他只需陪伴著孟瑤突破極限即可; 風鈴谷的掌門眉頭自比試開始便未曾松過,先是孟瑤后是白凌。都在拖著宗派排名的名次。 “看來這次我宗是贏定了!”太玄宗掌門嘴角含著上揚的微笑說道。 孟瑤頂著肩膀上的壓力,牙齒緊緊的咬著,上下嘴唇閉著如一條縫隙,絲絲血液自干涸的唇殼里冒出。 又張了張,吐出一口氣。抬腳踩上第八層,身旁的云偶爾有動。一腳剛踏上八層,一陣晃動,孟瑤還未反應過來,一股極強的壓力瞬間蓋在肩膀上面。 像是千斤秤砣,緊緊的壓在背上。 苦笑,這叫什么事兒,身軀根本抬不起來,四肢被卡在云層之中。 “有沒有人來推我一把?”她叫道。 聲音沒有回音,四周的云層也沒有動,怕是那些人早已經盡皆上去了!看來自己真的要等到比試結束了! 孟瑤閉了閉眼,這種身軀放空都感覺不是自己的東西,好似靈魂都飄散了去。 想起了剛被帶入宗時看到的抽魂煉魄之景,瞬間冷汗直流。 這一等便是兩日,孟瑤只覺得口干舌燥,連意識都有些不清晰了!她試了試后退一步離開這個地方,可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將她死死的定住,無法動彈。 “啊凌,我心喜你!”孟瑤放聲的喊,似發泄一般,又似給自己鼓氣,“你個悶sao男,假正經,明明喜歡小爺我,還不自覺!說你是不是第一次見面都喜歡上我了!” 眼角漫出一滴眼淚,“謝謝你?不然我可能活不得這么自在,這般自由!” 白凌透過層層云霧,他看不清路,看不清人,四周早已安靜下來! 他用著手,用著身體去感受,感受那縷讓他心跳的感覺!如同中毒一般,早已上癮。 聽到她的聲音,心底有著一縷甜意,又有著一絲懊惱,“這小妮子還敢自稱小爺,看我到時候怎么教訓她!” 黑著臉說:“我知道你心喜我,但你也沒必要喊的這么大聲,真是不害臊的!” 孟瑤愣了,所有的血液都沖到了頭皮,死死的咬著牙齒,“你說什么?” 白凌說:“我也喜歡你!” 手指,鼻子,腳都不能動彈,只有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的往下掉。 六年了! 白凌將眼前的煙霧撥開,面無表情,大步的向那熟悉的感覺走去。 那白云能見證白凌的急切,孟瑤的淚水,幾步之見卻似萬里之外。 她喊:白凌 那么大的聲音,撕心裂肺,手腳漸漸冰冷,早已被這壓得沒了知覺。 在白云中,穿透了,沒有!再次尋找,只能摸著,摸到阻礙物,毫不猶豫的拋開。 沒有絲毫的回聲,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絕望,血液似乎開始溢出表皮,這是壓力過大導致的!她不怕死亡,她怕的是剛剛坦白了心聲,卻是永別。 死亡前的這一瞬,孟瑤似乎什么都看不見了,一切成空,眼前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她能夠聽見皮膚龜裂的聲音,她顫抖著的聲音,似自言自語:“白凌,自初見你救我那次,我的心便屬于你了!多少年了,我都未曾告訴過你,現在終于說出來了!” 卻在最后一支手拉住了她,久違的感覺讓兩人緊緊的拉在一起,看不見,卻能摸得著。 手中的粘稠感讓白凌皺了皺眉,他透過手上的脈搏清晰的感覺到孟瑤的氣息在消失,大驚! 他快速決定,和她一起向后面的臺階退了下去,那迷云遮掩,似乎終于消散,兩人變成了零距離。 那個少女此刻身上滿身是血,哭的卻像是花貓一樣,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抱,他抱住她,緊緊的!狠狠的!欲將其揉進身體里,化作骨血,生生世世,再也不放手,她若死去,這縷陽光便沒了。 “哈哈哈~好一對璧人,這可真是羨煞旁人啊!你說是不是,風掌門,哈哈~”太玄宗掌門笑的大開懷,手上一直摸著胡須,高興的不行,他才不會管兩人情意多深,他要的是這場比試的結果。 風鈴谷掌門整張臉都是黑的,腦門兒上一條條紋路糾結在一起。深吸了足足幾口悶氣。 “師弟,看來你這徒弟是個情種啊!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這時候談情,絲毫不為宗門考慮!”一名風鈴谷長老,冷聲的說,甚至連皮相都未曾改變,聽不出半分話里有調侃之意,純粹訴說事實。 被他叫做的師弟神態更冷,略點頭,眼神如一道電死死的盯著那抱在一起的男女,淡淡的開口說:“馬上就不再是我徒弟了!”說完,該長老向掌門說了聲,似沒有臉面再呆下去,一甩衣袖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