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靜中見真章
詹妮弗梗著脖子,她感覺到在程風說完這句話后,心中不由自主的慌張,亦或許她飾演的角色要求,還是她本人身為演員的驕傲,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她帶著倔強就在玻璃外和程風飾演的漢尼拔對視著。 一首老歌叫什么來著,歌詞大概就是:我和我最后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絕望! 唱的就是詹妮弗此刻的表演狀態,在程風的漢尼拔面前最后的咬牙強撐。 “坐吧,請!” 程風隨意要求到,仿佛眼前的女子只是他眼中的病人,這間牢房,乃至整個監獄,他才是主宰者。 漢尼拔是個強者,是食物鏈的主宰者,程風一句看似平常的話,但卻很好表現出了這個人物內心無與倫比的強大。 詹妮弗聞言毫不猶豫,很乖巧的坐在了牢房外準備的椅子上。 程風此刻帶著一種寵溺般的微笑,就像是看一個寵物般看著坐在牢房外的女孩。 嘴角噙著優雅的笑容問到:“那么告訴我,剛剛途徑隔壁牢房的時候,里面那個人跟你說了什么?” “hesaidhecouldsmellmyprivacy!”詹妮弗盡可能的克制回答到。 “是嗎,我卻聞不到!” 說完程風揚起脖頸,通過隔離玻璃上方留下的孔洞,輕輕嗅著從外面傳來的空氣。 就像是嗅花般,從容優雅,不帶一絲褻瀆。 “你用的是愛膚恩潤膚膏。”隨后程風又仰頭輕嗅幾下,接著說到:“有時候你會涂點香水。” 忽的,程風立刻低下頭,眼中皆是興奮,貪婪如狼,露出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猙獰,笑說到:“可今天,你沒有這么做!” 詹妮弗飾演的克拉麗斯,眼神閃躲,不知如何回應,看著程風飾演的漢尼拔,牢房中的一切,帶著明顯的不安,卻非要弄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問到:“你在牢房里畫畫嗎?” “嗯,那是我畫下的教堂……”程風毫無顧忌的說到,介紹著自己的畫作。 “那些畫作都來自記憶嗎?”克拉麗斯問到。 “克拉麗斯探員,我只有記憶,沒有圖像。” “我這里有份答卷,希望你可以給我們一些建議。”克拉麗斯順勢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來一份資料。 “噢,哇哦,你做的不錯,美麗的女士。”程風寵溺著,看著克拉麗斯,眼神中就像是視人為寵物般的溺愛。 “你很有修養,而且容納禮貌,你對隔壁犯人的冒犯,也表現的很信任。 至于你這份拙劣的答卷——”程風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微笑,緩緩說到:“就不行了!” “我只是要求你看看他,至于你接下來干什么,隨便你。”克拉麗斯顯然內心已經無法承受,漢尼拔給她的壓迫感。 “哈!克勞夫從實習生里找人幫忙,那就是說他忙的要死,忙著抓那個‘野牛比爾’? 可你知道,他為何叫——野牛比爾嗎? 告訴我,報紙上沒說!” “源自追查此案的警察調查組的笑話,他們說‘這人喜歡剝他獵物的皮’!” “那么你是怎么看,他非要這么做的原因呢?” “這樣做領他興奮,絕大多數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都有在受害人身上收集紀念品的嗜好。” 程風挑了挑眉,微笑到:“可我沒有。” “對!你沒有,你吃了他們。” “把那份資料交給我吧。”程風的漢尼拔意興闌珊到。 克拉麗斯急忙從投遞食物的窗口中,將這份資料交給程風。 程風無聊的隨便翻了翻,搖頭到:“你就打算憑這樣拙劣的答卷,分析我?” “不,我只是……” 程風眼眸中帶著攝魂的光澤,冷冷打斷詹妮弗飾演女探員的解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到:“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 你拿著不錯的包卻穿著廉價的鞋,看上去像個土包子。 一個整潔干凈,非要加點品味的……土包子! 良好的營養讓你的骨骼生長,可你還是貧窮白人的后代,是吧,史達琳特工? 你拼命想擺脫你的口音,純正的西弗吉尼亞口音。 親愛的,你的父親是做什么的? 他是礦工? 他身上帶著礦燈的氣味? 我還知道男孩們多快就搭上了像你這樣的女人,然后載著你,在汽車后座上令人乏味的撫摸你的身體。 你厭惡至極!卻無能為力!腦中想著逃離! 逃離!一直逃離! 你夢想逃到聯邦調查局!” 詹妮弗飾演的克拉麗斯,震驚了,眼中都是不可思議,卻也極力克制。 這是她角色的需求,也是來自她本人的感受,程風飾演的漢尼拔,這一段心理分析,一顰一笑,一個眼神,一個呼吸,都讓詹妮弗感覺驚艷。 就在詹妮弗飾演的克拉麗斯,和程風的漢尼拔有來有往表演的時候,程風忽的在那段心理分析的臺詞演繹過程中,露出了他所塑造的這個角色隱藏在優雅外表下的猙獰。 程風在詹妮弗眼中,就在剛剛,這一大段臺詞的演繹,像極了一個偉大的作曲家,熟練的將“停頓”之奧義和精髓應用到巔峰。 好的演員常在“動”里做文章。 而程風在詹妮弗眼中卻是偉大的演員,因為他在“靜”里見功夫。 程風的漢尼拔,整個人是內斂的、克制隱忍的、充滿智慧的,他有處變不驚的淡然、微笑著的優雅、明亮的眼神以及臺詞的腔調都使他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雖然讓詹妮弗分不清這是因為角色和故事的魅力,還是演員本身的渾然天成。 可程風剛剛的演繹,在詹妮弗心中,她感受到,有種真正的藝術向她走來的力量。 而且不覺間使詹妮弗的心神也向他走去。 像一塊磁鐵對鐵的吸引。 不可避免! 不由自主! 不可言說! 尤其是程風飾演的漢尼拔,那一雙邪氣凜然的眼睛,像一只幽暗的大鳥,在詹妮弗的心神間飛來飛去,就像是為她特意降下的神諭般傾注全身,不過卻是邪惡的。 表演繼續著…… 詹妮弗并沒有忘記自己還在演戲,她收斂心神帶著倔強,強撐著一口氣演繹到:“你能分析出很多,不是嗎,博士? 為什么不把你深邃的洞察力用在你自己身上!告訴我們你看到了什么!或許你害怕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