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逃
陳泰文這件事有些虎頭蛇尾,這一切其實都歸因于陳吉,毛主任斷定了陳吉是漢jian因此才有理由攀誣陳泰文,而這一切又因為陳吉而化解,雖然陳泰文這邊看起來有些虎頭蛇尾,但是陳泰文不知道,他的性命也在重慶懸了一圈。 賈榮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毛主任并沒有派人前來告知具體情況,但是毛主任被飛虎隊扔進糞坑的消息卻是傳的滿大街都知曉了,得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莫過于陳吉了,一方面他知道了陳泰文沒有死,再就是陳泰文再次化險為夷。 不過他巧妙地將這份喜悅藏在了心里,畢竟,他不能讓賈榮看到他的這份喜悅。 回到家里一臉沖了六次澡,刷了十次牙的毛主任正在氣呼呼地坐在自己宅子里生者悶氣,他將所有下人和家人都打發(fā)出了自己的房間,被人扔進了糞坑還喝了一口糞的毛主任現(xiàn)在連飯都吃不下,每打一次嗝就感覺一股異味洶涌而來。 “老爺,夫人讓我煮了燕麥粥,您趁熱喝一口吧。” 就在毛主任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名長相嬌妹的女工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盅燕麥,看到這個女工,毛主任憤怒的內(nèi)心才稍微安靜了一點,這個女工身姿頗為妙曼,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太忙,估計他早就將這個女工推倒了。 這名女工自然也知道毛主任的心思,因此在送燕麥的時候還精心打扮了一番。 “來,坐到老爺腿上來。” 毛主任將自己的身體微微后仰,露出了兩條肥碩的大腿,那女工嬌羞一笑,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后順勢就揭開了盛放燕麥的小盅。 “嘔!” 在看到燕麥的那一瞬間,毛主任頓時便感覺自己胃中翻江倒海,猝不及防吐了那女工一身。 “端走!給老子端走!以后老子再也不要吃黃色的東西了!”盛怒之下的賈榮直接將女工推翻在地,那女工受驚,只得略微收拾了一下殘局后慌忙退了出去。 “不對勁,這事不能讓老子一個人難受。”來來回回走了一圈之后,毛主任似乎發(fā)現(xiàn)受委屈的就只有自己一個,小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之后,毛主任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兩個人。 “來人!去賈家把那姓賈的父子給老子帶過來!媽的,讓老子吃屎,你們也好不了!” 人就是這樣,當(dāng)自己倒霉的時候也想著別人跟他一起倒霉,飛虎隊那邊他是惹不起了,自己又不可能去重慶問個明白,因此,毛主任一番思考之下就想到了賈家,而且越想就越覺得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吃虧,索性叫人去把那賈家父子抓來,好讓他發(fā)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天色已經(jīng)暗淡下來,得到消息的賈榮也不好過,這段時間以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總是縈繞在自己心頭,他將自己的兒子賈齊送到上海,說是去治療賈齊的傷勢,其實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的資產(chǎn)也大部分開始朝著上海那邊轉(zhuǎn)移了。 “不行,日本人那邊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我聯(lián)系了,我得再寫一封信。”書房中,心神不寧的賈榮雙手一拍,直接走到了自己的書桌后面,抽出一張?zhí)刂频募埞{后,又用毛筆粘上清水,在那紙上寫了起來。 毛筆落處,留下一個個紅色的字跡,只是不一會,那紅色字跡便直接消失在了紙上,而落款處的“雨”字卻顯得那么扎眼。 “啪啪!” 僅僅十五分鐘,一封書信寫就,賈榮頭也不抬,只是伸手朝著虛空拍了兩下,掌音才剛落地,便有一道輕盈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賈榮面前,如果陳泰文他們一干飛虎隊員在場的話,一定能認出眼前這人。 想當(dāng)年陳泰文他們還是航校學(xué)員的時候就喜歡到航校對面的小酒館喝酒,而突然一天,小酒館里的老板和他女兒都不見了,被換上了新的老板和老板娘,也就是酒館老板罷了,沒過幾天陳泰文他們也就忘記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當(dāng)初小酒館的老板已經(jīng)死在了顧偉和歐陽浩的手中,而他的女兒,此時正出現(xiàn)在賈榮的跟前。 “主人,有何吩咐?”跪在賈榮跟前,當(dāng)年小酒館里那個女招待的清純已經(jīng)不再,有的只是滿臉的冷漠。 賈榮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女子心情還是有些糾結(jié)的,他將小酒館安插在中央航校對面是受了日本人的指示,一切進展也不錯,就在小酒館被軍統(tǒng)發(fā)現(xiàn)的之前,也幸虧這個小妮子機靈,將航校機場的布防給弄了出來。 當(dāng)初以為憑借著這份功勞能在日本人面前好好露臉,卻沒想等來的只是一場斥責(zé),日本人偷襲失敗的消息他也聽說了,他不明白問題到底會出在哪里,除非,他培養(yǎng)多年的這個死士出問題。 “燕子,我還能信任你么?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問什么。”賈榮手中攥著那封信,雙目炯炯地盯著跪在地上的燕子。 燕子身形一陣抖動,直接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匕首,雙手舉過頭頂對賈榮說道:“主人,燕子的命您隨時可以收走,多活的這十年,是燕子賺回來的。” “唉,罷了,你把這封信送到梅機關(guān),就說“雨”已經(jīng)盡力了,送完這封信,你就自由了。”賈榮看著地上的燕子,其實他對燕子的懷疑也不是沒有。 不過賈榮更懷疑的是劉春,也是當(dāng)年小酒館中扮演燕子她爹的人,畢竟有人親眼看到他被軍統(tǒng)抓住,然后就再無下落了。 燕子聽到“自由”二字后,眼睛中終于有了神采,恭恭敬敬地從賈榮手中接過那封信件后,燕子又重重的朝著賈榮磕了三個響頭,隨后身形一閃,幾個跳躍之后便離開了賈府。 “老爺!老爺!不好了!軍統(tǒng)的人找上門了!四個門都被圍了!” 燕子才剛剛離開賈家不久,管家便急匆匆地朝著賈榮的書房本來,賈榮早就跟日本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管家是知道的,因此,當(dāng)軍統(tǒng)的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他能想到的就是自己暴露了。 “什么?來了多少人?來干什么?”賈榮說話的時候,喊叫聲已經(jīng)隱隱約約從大廳門口傳了進來,此時賈榮已經(jīng)不需要問管家了,因為那一聲聲“抓住賈家父子”已經(jīng)越來越清晰。 賈榮的額頭已經(jīng)見汗,他能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祖國,他自己絕對就是個經(jīng)不起誘惑的人,這種人,最怕的就是死。 “現(xiàn)在怎么辦,媽的,還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賈榮知道,這些年他做出的這些事情肯定是經(jīng)不起拷問的,而且一旦自己招供,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死路一條,當(dāng)漢jian容易,但是要承擔(dān)漢jian的后果又是何其難? “十萬大洋,我送你到廣州!” 就在賈榮心煩意亂準備束手就擒的時候,陳吉的聲音傳了出來,只見陳吉站在賈榮門前,一臉邪笑地看著賈榮。 陳吉知道,憑借自己的身份哪怕被抓了也沒事,但是賈榮不同,在廣東的時候日本人讓自己來昆明找的接頭的人就是賈榮,在看到賈榮的第一眼起,陳吉就記住了眼前這個漢jian。 這段時間因為等待陳泰文,所以陳吉一直住在賈家,此時軍統(tǒng)來抓賈家父子,陳吉眼珠子一轉(zhuǎn),想出了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 當(dāng)初他來昆明的時候日本人可是說了的,如果帶不回陳泰文那么日本人就會要了他的小命,而且還用了他的家人來做要挾,陳吉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抓陳泰文,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找借口脫身,現(xiàn)在機會來了,只要將賈榮帶到廣東,將其中的原委一說,或許還能將這個危機解除。 畢竟可不是他沒本事,是你日本人介紹的幫手太弱了,人家陳泰文回來沒幾天,自己還沒動手去抓陳泰文呢,你給我介紹的這個幫手反而先被軍統(tǒng)抓住了,這能怪我咯? 現(xiàn)在賈榮哪里還會去想著什么錢不錢的,聽到十萬大洋就能讓自己脫身,賈榮點頭就如小雞啄米般,沖著陳吉說道:“二十萬!只要能帶我到廣東,一進廣東境內(nèi)我就給你二十萬!” “抓住賈榮!” 此時,軍統(tǒng)的特務(wù)已經(jīng)闖進了后宅,一路搜尋下來沒有找到賈榮后,特務(wù)們看到書房里賈榮的燈還亮著,便直接朝著賈榮書房走去,只不過他們始終來遲一步,賈榮他們是沒找到,只是在書房中抓住了已經(jīng)服毒自盡的管家。 “頭兒,人跑了,收隊嗎?”幾名軍統(tǒng)特務(wù)沖進書房,朝著地上管家的尸體踹了一腳后問道。 負責(zé)帶隊的特務(wù)點了點頭,剛準備出門,但隨即有抽了一口冷氣,對那名特務(wù)說道:“不對啊,咱們毛主任讓抓著賈家父子,估計也就是敗敗火罷了,用得著死人么?這賈榮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參議,咱頭兒頂多羞辱他一番,他沒事跑什么啊?” 能當(dāng)特務(wù)的都是心細如發(fā)的人,不然的話他們早就墳頭草不知道多高了,此時一個轉(zhuǎn)身,這名特務(wù)頭子就感覺到了事態(tài)蹊蹺,瞅了一眼賈榮的書房后,特務(wù)頭子果斷下達了搜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