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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般說,莫是有什么深層意義? 楊鴻眉毛一跳,坐姿變挺:“自是知曉,父親升任遼州都督,總理軍務。孩兒則轉任京營北軍校衛,還入了天子親軍銀虎衛一職。” 楊升見楊鴻闡述所知,卻不明白這箇中奧妙,遂插嘴道:“便是這銀虎衛一職有蹊蹺。孩兒可知問題所在?” 楊鴻細細思索片刻,額頭上越想越出汗,卻不得知,道:“孩兒不知,請父親示下。” 楊升望著楊鴻虛心求教的臉龐,心里寬慰自己這親兒子這幾年武藝精湛,領兵有方,頗有自己當年之風,可這政治艱險,官場風云卻是了無經驗。 也罷,這是還需我細細教導。 楊升喝了口茶,潤嘴后開口道:“這銀虎衛自我朝方始,便屬天子親軍,與金龍衛一起拱衛天子,兩衛中轄下不過兩千人,都是挑選英武的勛貴子弟當任,所創初期頗有戰力,是天子麾下禁旅。可隨著國朝太平,這天子親軍便成了儀仗擺設,變成天子以示恩寵文武重臣的職位。即便如此,這兩衛還是還是掌管皇城內部五十四門的其中九門,當任門衛是不可能再任外軍事務,以免一心多用,誤了守門大任,也防內外軍中勾結,有宵小之輩意圖做亂。” 楊鴻聽完大驚,立刻道:“那么孩兒怎可任北軍校尉,又任銀虎衛一職。”他說間間,突然恍然大悟,聲量驟然變小,“除非,這宮中有事大變,天子要防宵小,便讓孩兒入這銀虎衛,防范jian逆,守這宮門?” “便是如此。”楊升老懷大慰,喜嘆儒子可教,他放眼周遭,示意楊鴻附耳過來道:“廢太子過世已經十年,天子空著這位子這么久,前年才立他的嫡幼子為太子,可這天子膝下還有好幾個正當壯年的皇子,這幾年太子未定,朝中大臣紛紛站隊,一些皇子羽翼漸豐,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放棄皇位。” 楊鴻圓目睜大,楊升續道:“董相與我和一些故交,都沒有站隊,都屬于天子一派,不論天子立誰,我們只都站在天子這邊,因此甚得帝心,任憑這外面風雨交加,我自偉然不倒。天子此舉調派用意,怕是要讓孩兒做這防備諸皇子的一把刀啊。” 楊鴻聞言,頓知這箇中兇險,辦得好便是榮寵更深,官位名利皆得,辦不好則是刀斧加身,無論天子最后是誰,若是天子仍活,守門失責,死。若是新天子立,這擋門子舊臣,恐是難保活路。 反叛擁立新主?那雖可能性命得保,但這被棄舊主的罪名一立,一般的新主可會放心用你?何況這名聲一污,楊家豈能在京城立足? 想通這一切關節的楊鴻,自是冷汗直流,但好歹是將門虎子,須臾片刻便調復好心情,便和自家父親開始商量應對之策,這一論就論了一整個下午,讓董玉兒守在書房外好不心急。 這都到了用晚膳的時刻了,怎么還不出來啊? 董玉兒暗自在心里抱怨,這公公可真是的,相公剛回到家就進了書房,連午膳有沒有用過都不知道,怕他餓了,想尋下人遞些點心填填肚子也好,哪有人下命令道說沒有急事,外人不得擅入,亦不得靠近書房五步之內。 現在到好,日頭都落下一半,連個晚膳都用遲了。 董玉兒站在書房外院落空地,采著碎石子路來回踱步,發出一陣陣的響聲。 “要不,提著膽子叫門呼聲看看?”董玉兒心想。 這幾天她跟楊鴻新婚燕爾,如膠似漆,雖說不是夢中心儀那樣文質彬彬,滿腹經綸的情郎樣,但她那一顆芳心卻早已交付在楊鴻身上七七八八了,這幾餐未食,便急著知道開始心疼她那夫君了。 就在董玉兒心慌焦急之時,門被推開了,出來的正是楊升,他咳了幾聲,驚得董玉兒一見,立馬福了一禮:“公公,這晚膳已經備妥多時,無奈已經涼了,婆婆命我讓婢女仆婦熱了幾道菜等著公公和夫君,正備在廚房上還未端出。” “好,那就端來書房吧。”楊升道。 “是。” “等等,那我兒的餐食便不用端來了我這了,你們小夫妻倆自去用吧。” 董玉兒還未吩咐下去呢,楊升就突如其來的插了一句話,讓董玉兒不解,隨即他就看到公公門后那熟悉的俊臉,正對著自己眨眼,雪膚不由得暗紅,直得低頭稱道一聲是。 原來是楊升見著董玉兒擔憂的神色掛在臉上表露無遺,心中暗道這媳婦可真疼自家兒子,又發現自家兒子躲在身后搞花樣傳情呢,便想讓他們夫妻倆多多相處,才出了這么一句。吩咐完后,便進了書房,將他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寶貝兒子趕了出去。 “走啦走啦,別杵在哪,我肚子餓得快吃下一座山啦。”楊鴻摸著腦袋,將一整個下午的沉重思緒都收的一干二凈,嘻皮笑臉對著董玉兒道。 董玉兒啐嘴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