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六、我知道你在裝睡(感謝那年夏天的風
夢把她困住。 風沙刮村子,寒夜嗜血,夜明嘗試走近面前的人。 “別過來,我怕控制不了自己!我已經沒救了,你走吧!”只要夜明上前他就后退,絲毫不讓她有靠近的機會。 他的眼珠越來越紅艷,脖子爬滿青黑的筋,猙獰的他再無往日和善。 她的手電筒照在老何的防護服上,其防護服滲出血色。“老何,r美博士他們有藥物殺死它,你不要放棄自己!” 他無奈地扯動嘴角,笑了笑。 “你也被寄生了,你知道這種感受。他們沒藥物,你也知道的,唯一殺死它的方法就是”他舉起了電漿手榴彈。 “不,你別沖動!我有方法逼它出來,你讓我試一下。” 他搖頭。“你的方法對我不起作用了。你體內的還沒發育還有救,趕緊回去吧,我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夜明,能當你們的戰友我無憾。” 話音剛落,他拉開了電漿手榴彈。 “老何”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藍臉,其眉毛的疤痕張牙舞爪,嚇了她一大跳。多吉萬分無奈又窘迫,“我不是老何,我剛走來你就捉住我了……” “對不起。”她馬上松開多吉的手腕。 接著她看見多吉后面有幾張熟臉,張雄、千里眼、昭陽、冷浩、沈云楓他們。她詫異,沒見他們幾天,昭陽、千里眼他們的修為都升了一階,而且沈云楓已達到五級中階。 繼而她的目光落在張雄身上,瞧見他流露悲傷。 對了,他和老何就像是兄弟。 “醒來就證明經脈疏通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把元氣養回來,基本無礙。”軍醫在旁作記錄。夜明問他自己體內的寄生怪物,軍醫回答等會拍個x光就能徹底確認。 “好了好了,病人要拍x光,請你們出去!”軍醫不客氣地驅散他們。 接著夜明躺進膠囊般的艙體,軍醫查看她的人體透視圖骨骼一份,內臟一份。同時他很緊張,因為冷浩站在他后面盯著。 “怎么樣?”冷浩來回踱步。 “她的體內沒有寄生的異物,一切正常。就是她的尾骨有點不同,現在人形狀態看著不明顯。” “怎么不同?” 軍醫感覺他的語氣轉冷,拿捏一番才回答“可能因為她的獸型是雙尾,她的尾骨略寬。不過獸人的人形骨骼會依據獸型調整,問題不大。” 冷浩這才收斂眼中的鋒芒,頓時軍醫一身輕松。 拍完x光透視,夜明回到病床休息。本來冷浩打算陪同,但會議沒完沒了,榮上將通知他去開個小會。 任務結束后,大家最頭疼的就是寫報告。 她睡了幾天渾身酸痛,睡不著便上網瀏覽新聞。最近的熱點是蘇氏集團的長子訂婚和警方協助軍方搗了某個地下組織的窩點。 新聞報道員興奮地說,目前地下組織重創,估計會消停好一段時間。她會心一笑,第一時間想起向月。 還有蘇微光的喜事,她掂量在宇宙飛船發短訊,對方能不能收到?算了,還是回木蘭星再發吧。 瀏覽了一陣,忽然有人語音來電,賬號是一堆亂碼。 她遲疑地接聽,對方的聲音使她心頭泛酸。 “明,身體怎么樣?聽冷浩說你受傷了。”那頭是鴻月。 她鼻子泛酸,但知道爸爸不喜歡自己流淚,于是深呼吸鎮定。“軍醫說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元氣。” 那邊似乎吁了一口氣。“這種戰爭跟以前不同,怪物比喪尸更難對付,爸爸知道要你過早面對有點難。” 夜明環顧病房,部分傷兵“出院”了,部分拄著拐杖走來走去在復健。 見沒有人留意自己,她小聲地跟鴻月通話“遲早要面對,早一點適應是好事。我們以前是軍人,現在也是軍人,以前沒達到的心愿,這次一定能了愿。” “好,這次我們兩父女繼續并肩作戰。爸爸已經有一個大概的計劃,不過不急,等你好好念完軍校再說。你們起碼還有十天才回到木蘭星,這段時間別顧著恢復體能,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她莞爾一笑。 掛了線她繼續瀏覽新聞,看著日期估算回到軍校應該接近期末考試了。不過出發前,文凰說他們十個免考。 又一年即將過去,她心不在焉地劃動新聞,瞄到一則“醫生慘死”的報道卻沒有點擊細看。 她一抬頭就望見冷浩朝醫療室走來,慌忙躺下裝睡因為她莫名心虛。 匆匆的腳步一直到床邊停下,她細聽動靜,但冷浩沒任何動靜。忽然她的手被抓著,她鎮定自若地保持自然的睡姿。 忽而暖暖的指尖撓了撓自己的掌心,她不明所以,靜觀其變。可是那不安分的指尖越撓,她的掌心越癢,她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裝睡?” 既然被識破,她只好忍著笑睜開眼睛。“我沒裝睡,剛好醒來了。” “還學會了一本正經地說謊。”他無奈。 “你不是去開會嗎?”這么快就開完?她暗道。 他劍眉一挑,“你不想看到我嗎?”她立刻搖頭,但擋不住他的報復,繼續在她的掌心撓來撓去。看著她的笑臉,他的胸口又揪疼。“你是怕我責怪你嗎?” 她拉被單遮掩半張臉,模棱兩可地點頭。 冷浩低頭摩挲她的手背,不知沉思什么。他抬眼時目光柔和,嘴邊余留笑意。“算是因禍得福吧,你因此提高了修為。不過不準有下次,我不準你輕易放棄。” 她只注意到他前半句。“真的嗎,我提高了修為?” 冷浩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尖,“對呀,你不信就查看自己的資料界面。” 她馬上調出自己的個人資料,果然修煉等級變了,顯示五級中階。“這次戰役令許多人提升,昭陽他們也提升了。我為什么提升?我只是用影元素驅趕……” “因為學會感應。有沒有聽清我剛才說的后半句?” “后半句是什么?” 他就知道她沒注意聽,輕輕捏她的鼻子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