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jiejie。”慕容澈的笑一下窒住。

    這個問題太尖銳。

    慕容澈的笑漸漸收了，眸里的情緒也一點點沉下來。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也沒什么原因，不過是喝醉了，又對林晚有了審美疲勞

    那晚的頭牌，慕容澈本來還在心里的印象，是覺得頭牌比林晚更漂亮。

    但現在林晚不過換了一件衣服就如此驚艷，他這才發現，原來他那印象是錯的。

    又或許，更隱蔽的想法是，在慕容澈所接觸的人、所被教導的觀念里，并不存在只娶一人的荒誕例子。

    先是一陣尷尬，隨后，慕容澈認真的注視了林晚。

    對林晚，他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當初他母后去世的那一天，少女從坤寧宮出來，表現是有反常的。

    她喚住他，問他要不要回去再看看的樣子，悲憫又溫柔，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之前林晚一貫睡的很早，而那天晚上，他都要睡著了，她卻沒睡，甚至起身的時候，只是脫了外衣、是和衣而眠的。

    慕容澈有太多的理由懷疑，母后自盡的事情，不是林晚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就是她一直冷眼旁觀的。

    看著他的母后去死，看著他傷痛欲絕，然后成為他最親近的人。

    慕容澈早慧，對人心，一向是最惡的猜測。

    雖然之后林晚對他一直特別好，一點都沒有保留，所有事情都為他著想。

    可慕容澈真的控制不住。

    母后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埋在他心里。

    每次林晚做了什么事，慕容澈的心里一定要來回思索很多種可能。

    就如這次，看著林晚，他看進她的眸底。

    “你試探我？”忽地明白過了什么，有些反感的問著她，慕容澈心里驀地感覺到了累。

    他剛登基不到一個月，禮部那邊在安排登基的大殿。

    而大臣們天天在催他納妃，充盈后宮。

    堆積成山的公文，還有批改不完的朝政。

    慕容澈一日日心力交瘁，好不容易回到后宮，看到的卻都是林晚一日不如一日的身體。

    她在折騰她自己，但被折騰的不止是她，還有他！

    “沒有。”垂下眸，林晚并不承認。

    “回宮吧。”

    明明是拋開了所有繁重的公文，躲避了所有大臣的圍堵，最后掏空心思的想帶林晚出來玩。

    可在這瞬間，林晚就算不承認，但是慕容澈多了解林晚，她這個垂眸的偽裝神色，已經向他說明了一切。

    瞬間失去了所有游玩的興致。

    本來在朝堂上就很累的心情，瞬間變得更累了。

    “澈兒，你不信我？”

    林晚驀地看向慕容澈，她眸里是比他更憂傷的神色，映著卻是慕容澈疲憊的臉。

    一道巨大的裂痕仿佛橫亙在他和她之間。

    看起來一切已經好了，但表面修復好了，背地里裂痕卻依然存在。

    “不是不信，是我有點累了，晚jiejie，咱們回去吧。”慕容澈身心俱疲。

    他轉過身，不再去看林晚。

    林晚看著他的背影，回到布簾后又換回了自己的宮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