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弒君
天武門前,帝王令下,重重圍困,頓成十死無生之局。 面對眼前境況,忘懷憂一臉平靜,沒有畏懼,也沒有慌張,有的只是作為儒門之人的驕傲。 “想殺吾,你們盡展能為吧。” “如你所愿!”并十九一臉平靜道,隨即,聲落,劍開,墨衣飛揚,可見寒鴉展翅,昆吾一劍,不見半分波瀾。 “百代昆吾,不差!”劍,是好劍,自然不差;不過人,他忘懷憂只有兩字——不屑。 轉步,劍出,墨鋒一得出手,忘懷憂周身氣息節節攀升,堂正劍式一會宗師之劍。 砰!火星四射,百代昆吾顫動,但并十九卻是未退半步,輕喝一聲,反而再催功體,玄冰氣機攜極寒之意傾軋而下,旋即凝為一劍斬下! “不差!”忘懷憂眸子微凝,手松開,劍回旋,眨眼,寒冰消融。 于此同時,赫見一道猩紅槍芒,一道璀璨流光,覷準間隙,欲破忘懷憂劍圍! 轟然一爆,忘懷憂倒退數步,每一步,皆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每一步,皆可見道道裂痕,縱橫交錯。 “束手就擒,交代主謀,朕可留你一命!”龍轎之上,昊帝抬起頭,陰沉的面色,冷冷注視著戰局中的忘懷憂。他仍在等待,等待機會。 “有趣,但只怕閣下的鷹犬,還不夠啊。” 忘懷憂一拭劍鋒,身形猶穩,面色平靜,一如起初。閣下,而非陛下,代表他對此刻那個高高在身的人身份,已然明了于心。 “鷹犬不夠,那再算上吾如何!”沉聲,踏步,但見衣著襤褸之人,緩緩走出,手中的劍,緩緩露出鐫刻劍身之上的名字——驚妄! “劍上爭鋒,冠絕天下;群英爭霸,獨攬盛名!” 熟悉詩號,熟悉身影,天昊武朝大劍師——劍下無名·縱崢嶸再現,在場之人,無不色變,無不訝異。 “縱崢嶸?” 并十九雙眼微瞇,意外之人的到來,便是多添變數,雖然一個縱崢嶸影響不了大局。但看著多年的老對手再度現身,他還是莫名的感覺有些不悅。 縱崢嶸全然不理會周遭之人的目光,而是徑直走到了戰局中,遙看著龍轎上的昊帝,單膝跪地行禮道“老臣,請戰,為陛下斬殺此繚!” “……”看著縱崢嶸,昊帝沉默了,周遭的戰局,也在這一刻,暫時停頓了下來,突來的人,以外的人,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無人反應過來。 只見,昊帝緩緩抬起了手,張開嘴,準字還未開口,場中再現變化,一抹刀光,一抹驚艷的刀光,紅的刺眼,越過人群直取縱崢嶸。 “縱崢嶸,受死來!”招名刀飲江山,夜染櫻一瞬,直取縱崢嶸,甚至無人看到她是從何處出現的。 一招,刀浪、劍濤,刀劍交會,夜染櫻死死地盯著縱崢嶸,攻勢連環,眨眼三招已過,卻是難取眼前對手。 “女娃,不差!”縱崢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面對夜染櫻刀勢,腳步稍頓,卻見其借勢而退,手中驚妄,轉瞬即變方向,驚妄劍迅猛異常的直撲龍轎之上的昊帝,劍氣畫出一道奪目光華,直劈天昊之皇! 眾人驚愕間,但見昊帝兩只一合,將驚妄劍牢牢夾住。 “不愧是縱崢嶸,確實能為非凡。” “一念三千之術,想不到竟然還有人習有。” 縱是二人對話,周遭之人不明,但縱崢嶸所為,也足以令在場的大部分人目瞪口呆;除了那些,心中早有所料的人。 下一刻,氣勁引爆,龍轎頓時化為齏粉,縱崢嶸借力倒退,而昊帝,仍是盤腿而坐,面帶笑意,只是那笑,略顯詭譎。 一念三千,形神交替的異術,可借念和附形,以昊帝脆弱的精神,要吞噬其,不過輕而易舉,而這,也是計劃的最后一步! “縱崢嶸、忘懷憂,密謀弒君,傳令,殺無赦!”昊帝揮手,隨即萬眾同動,縱崢嶸、忘懷憂同陷重圍之內,并十九、戰無崖虎視眈眈,眾軍之后,昊帝自身,亦是蓄勢待發。 “嘖嘖,這反轉,應接不暇啊。”而在戰局之外,楚狂歌、亂世狂刀作壁上觀。 先由亂民匯聚,又有儒門作亂,現在則成了弒君好戲,一連串的變故在極短的時間內接踵而至,看著楚狂歌不由咂舌感嘆。 難怪那么多大佬明知道苦境危險還總喜歡穿越,這種連串反轉的好戲,再搭配上3d立體影像,怕是難得一見的。 “眼下局面混亂,你有何想法?”狂刀詢問楚狂歌道。 楚狂歌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道“依照過往經驗,眼下的一切,可能是個局,而真正的黑手,還未現身。” 過往經驗?狂刀當然沒有想到,楚狂歌所言的經驗是以往看劇累積的經驗,只當他別處多有體會,接著道“該出手了。” “是啊。”楚狂歌道,依照眼下的局勢,他和亂世狂刀,皆有扭轉任何一方的空間。 至于具體出手相助何方,答案,已是不言自明。 “那么,狂刀,念詩號,閃亮登場吧!”楚狂歌遙望人群中那個“昊帝”,手中楚狂已是蠢蠢欲動。 究竟是何等樣的牛鬼蛇神,就讓楚狂歌來見識一下吧! 于此同時,天昊武都之外,兵陣散去,一支奇兵露出身形,漆黑的戰甲,漆黑的面具,這支隊伍的士兵,自始至終,未發一語,沉默的,如同一隊死人。 “先生的暗行陣法,已不下于軍相了。” “將軍謬贊!”一身灰袍,打扮似巫祝的年輕人謙遜一笑,臉上還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學生才疏學淺,老師一身本事,還未參悟百一。” “哈,你我也算舊相識,你的能力,吾最清楚。” 軍伍之內,一個身披玄甲,眉峰若刀的身影緩緩走出,所過之處,士卒退避,面具下的臉看著那道身影,滿是崇敬,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在世間行走的神,戰神。 “你可知,為何我為此番要你隨軍?” “難道不是因為暗行陣法?”年輕人歪著頭問道。 “不錯,一是因暗行陣法,二是為你我昔時交情。”那人,緩緩走到年輕人身側,最后一句話,只有兩人可聞。 “更因你,已不下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