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
感覺到危險的逼近,我的心突然一沉。 上一秒還期待能有人出現,現在有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心底卻生出強烈的不安! 此刻我是蹲在地上的,這個姿勢不論逃跑還是進攻都非常被動。 我迅速向前跳躍一步與來人拉開距離,轉身站起。 那人撲了個空,見我逃開,嘿嘿嘿的笑了起來:“賤人!還挺機靈!” 我一看來人竟是前幾日被我甩鍋的那個匪徒。他竟然沒被白錦踢死! 心道:這下完了! 果然那匪人此刻面露兇光,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賤人,迷惑大當家差點要了老子的命!今天又害死了我們諸多兄弟!現在落在老子手里!哼哼哼哼!看我怎么弄死你!” 我一看要完蛋了,之前的恐懼一掃而光。閃身錯過他,撒腿就往外跑。 跑到了分岔山洞處,剛想鉆進那個黑暗通道,卻一把被人抓住!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之前給我送飯的那個匪徒。 “麻子!抓好了,可別讓他跑了!”那人也隨即趕到。 完了完了!一對二,我更沒指望了。 誰知“麻子”卻將我擋在身后,轉身對那人說:“這可是咱們主子的人,你可殺不得!” 那人氣的臉上橫rou一顫一顫的:“主子?他早被這賤人給迷住了!兄弟們都死干凈了!我沒有這樣的主子!” 他拿刀指著眼前人,喝道:“你快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宰了!” 麻子不為所動,還想繼續勸他:“主子他……” 誰知他話沒說完。那匪人上前一步,一刀劈在了他的頸側,“麻子”鮮血噴濺,栽倒在地,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片刻便沒了生氣。 麻子就這么死了?我還沒緩過神,眼前大刀一晃就向我劈來。 我眼睛一閉,萬念俱灰。只覺得身后一股大力拉扯,將我甩進了漆黑的甬道。 一道身影從我身邊閃過,沖出甬道與那賊人纏斗在一起。 我從地上爬起來,趴在洞口偷瞧。白衣翻飛,那賊人幾下就被打倒在地,沒了動靜。 是白墨!太棒啦!我激動的跑出去與他匯合。 即便他剛才拒絕去救喬楚。并向我展示他的壞心思,但經過這接二連三的驚嚇,此刻見到他就像見到親人一樣,瞬間充滿安全感。 他看見我沒事,松了口氣。嗔怪道:“叫我好找!不叫你亂跑,還不老實。” 見他對于我的出逃只有關心,并沒有過多責備的意思,也沖淡了我之前對他的那些懼怕和失望。 我開始吐槽這個破山洞,講述了自己跑出來以后各種恐怖的遭遇。問他為何會這樣! 他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回答道:“這山洞本就沒有什么危險的機關,只是隱藏的岔路多了些,不熟悉的人容易迷路。 當年為了方便隱藏和逃跑還設計了一個跟那邊一樣布局的山洞,用做障眼法。 本來我想著有你和那人在,喬楚他們肯定還會找回來。只是廢些時間罷了。 所以只要將你們留在那里便好。” 對白墨的態度轉變我有點不敢確信,狐疑地問他: “你知道沒有危險為何不跟我說?你不是說你希望他們出事,留我在身邊嗎?” “小心!”白墨不等回答,一個閃身將我摟在懷中,我意識到他的臉色不對。 向他身后看去,只見剛剛那個匪人正掙扎著起身。白墨轉身又刺他一劍他才終于沒了動靜。 我看到白墨身后的白衣已經紅了一大片。一只飛鏢扎在他的背上。 看他面色蒼白,側身緩緩靠墻坐下,我慌忙上前扶他:“你堅持住,快帶我回去。我們的山洞里有你配的藥,我們快回去!”我急的直掉眼淚。 他抓住我的胳膊,安慰我,叫我不要慌: “你坐到我身邊來,我有話要對你說,一刻都等不得,我怕再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他表情痛苦,艱難的說到。 我怕他著急會牽動到傷口,只好在他身旁坐下聽他說話。 “謝謝你,幫我找回了自己。” 他轉頭看向我,表情放松下來,目光中流露出溫柔神色,繼續說到:“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然后他垂下頭,笑容苦澀:“今天,嚇到你了,對不起。你別怕我……我是知善惡的。 我能聽到他的惡念,卻也能聽到你啊。 自然知道什么是對的。你要對我有信心。”他虛弱地笑著。 “你干嘛要騙我,干嘛不跟我說實話。干嘛讓我誤會你!我不希望你為我做這樣的犧牲!”我猜到他的目的,心疼的難受。 “你待我好,我自然要待你好……他走了,你不開心,我知道……我想幫你……幫你找到自己……就像你幫我……一樣……” “我懂,我懂。白墨,咱們不說了,不說了。我帶你去療傷,你堅持住,我們快回去療傷。” 我架起他,讓他指引我找到回去的路。 回到我們的山洞。喬楚和眾人已經等在了那里。 白墨去找我之前放開了喬四,對他說明了情況,讓他留在原地等喬楚。 見到喬楚我心下一松,卻也顧不上招呼,只對他說:“他受傷了,先救人!你等我!” 見有人受傷,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漢子:“我是大夫,讓我看看!” 我見有人幫忙,松了口氣,把白墨放在床上,從柜子里找到他配的創傷藥和干凈的包扎布料,剪開他的衣服,露出背后的傷口。 準備好一切,我輕輕的喊他:“白墨,白墨,我們要給你拔刀了。你堅持一下。” 聽到我的喊話,那個大夫卻愣住了:“你叫他什么?” “白墨,他原本就叫白墨,白錦只是他生病后的樣子,已經被醫好了。”我以為那大夫對此有質疑,趕忙解釋道。 “白墨?”那大夫往下扯了扯白墨的衣服,看到他后腰上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頓時變了臉色。 “墨兒!你是我的墨兒?竟是我的墨兒!墨兒別怕!別怕!爹爹在!爹爹在!” 老大夫說的激動,下手卻不敢馬虎,待他穩定了情緒,我們配合著取出了飛鏢,上了藥,包扎好傷口。 好在飛鏢只有五公分長,也沒扎到重要臟器。看樣子不會危及生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 原來這個叫做嚴三七的大夫,原名叫白。 祖上三代行醫,及冠后便與教書先生的女兒謝晚晴結了親。 本來夫妻二人舉案齊眉琴瑟調和,一雙兒女聰明可愛。 卻不想,在白墨五歲的時候,起了戰事,他被抓去當壯丁,去了戰場。 這一去就是三年…… 等戰爭結束,他想辦法脫離了隊伍,回到了家鄉,卻發現家中早已人去屋空。 找到鄉鄰詢問才知家中遭了難,妻兒都被匪人搶走。 他多方打聽,四處尋找,最后也沒找到妻兒的下落。 許多人也勸他,已經過了三年了,落在那種地方恐怕兇多吉少。 他從開始的不肯相信,不能接受,到慢慢的不抱希望。 渾渾噩噩地尋找了幾年,無果。 萬念俱灰之下他也想過輕生,去下面與家人團聚,可又怕萬一他們還活著找不到自己。 就在這樣的期待下他活了下來。 又過了幾年,京里來了封書信。是當年祖父的一位學生,父親的師兄,在太醫院做了院使。 因顧念著往日的恩情,便想推舉他進太醫院就職。 他此時已經對尋找妻兒不抱希望,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便應了這個差事。 因為“白”二字與宮里某位貴人沖撞,便改名為嚴三七。這名字一叫就是十幾年…… 沒想到造化弄人,兜兜轉轉機緣巧合下今天竟在這里遇到了白墨。 眾人聽到他的這番際遇,無不唏噓。 嚴三七與白墨父子相認,有許多話要說。他留下來照顧白墨。 我隨喬楚走到外面。 “你可有話與我說?”他別扭的開口。背過身去負手而立。 此刻天際泛紅,一輪新生的朝陽,探出腦袋,橙色光芒瞬間刺破云層,給層疊的云染上了繽紛的色彩。籠罩著薄霧的山林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的心思,經過這一夜的起起伏伏,也變得無比清晰。 這個男人的背影比起之前清減了許多。在金色陽光的籠罩下顯得堅毅而孤寂。 我心底涌上酸澀,走上前去從身后圈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背上,眼淚滾滾而下,抱著他有種回家的感覺。 “我想你。”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現在開口卻只有這喃喃三個字。我貪戀的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喬楚暮然僵住,胸廓劇烈的起伏。他松開我的手臂,轉過身,緊緊將我擁進懷里。 ※※※※※※※※※※※※※※※※※※※※ 這兩章撒糖了?前方高能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