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要害我?
喬楚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吃完了一盤餃子。表情輕松的招呼他快過來吃。 大摩羯慣會偽裝,只要我想,沒人能發現我的破碎。奧斯卡欠我一尊小金人兒。 喬楚并不領情,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氣大的仿佛要將我捏碎。 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那眼神陌生的讓我害怕,似是憤怒、怨恨、嘲諷,冷酷無情。 說出的話更像是淬著毒的釘子一顆一顆把我釘在原地:“她說孩子是你的!” “什么?!你再說一遍!”我簡直要以為自己在做一個荒誕的惡夢。 “她!說!孩!子!是!你!的!”喬楚眼睛通紅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沖擊著我的鼓膜。 想到自己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在春桃面前一直是女兒身,而她竟然能這樣指認我。除非…… 我的頭皮發麻,身體一陣陣的發抖。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漩渦中。 我的腦子里一片混亂,瞬間涌出各種可能,千絲萬縷的纏繞在一起,又找不到頭緒。 “這怎么可能!我從來沒有!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不信我?”我心里一陣委屈和氣惱,但同時又好像移開了一座大山般的莫名輕松起來。 “哼!你又何曾信我!”喬楚甩開我的手大步離開。眼里竟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既然春桃能指認我,那就一定不是臨時起意,所以即便我找她對質也白搭。 這個年代沒法親子鑒定。只能以受害人的口供為準。我的性別是隱藏的,如果沒有做些什么,人家怎么知道我不是女人? 怎么想形勢都對我非常不利,基本上是能被定罪了。 加上我前一陣子沒事兒就喜歡“調x戲”春桃,還被喬楚撞見過,現在真是泥巴掉在□□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找不到任何對我有利的證據,簡直是百口莫辯! 喬楚能信我就怪了,更何況還有其他人。 這件事兒一旦被捅出去那我的身份…… 我想的頭疼,怎么看我都死定了! 是誰,要害我? 渾渾噩噩的呆了一個下午,沒人過來抓我,也沒人來詢問。 春桃一直沒回來,我想一個人靜靜,就把秋菊也打發走了。晚飯沒胃口吃。 掌燈的時候早早的躺下。整理紛亂的思緒,把我到了這個世界以后所有的經歷從頭到尾細細過了一遍,不敢漏過任何細節。 短短不到兩個月而已,卻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夜很靜,仿佛靜的能聽到簌簌雪落的聲音。這樣靜謐的環境里,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思路也變得格外清晰。 在這里我認識的人不多,一一回想起來,并不曾與人結仇。要說長公主,如果因為嫉妒勉強能算一個。 但既然是這樣的陷害,那說明她知道我是男人,知道我是男人就不會再有嫉妒,這是悖論,所以可以排除是她。 那除了她,還能有誰?有誰知道我是男人? 明面上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喬楚和他的七個手下。喬楚既然氣急敗壞地來質問我,肯定是不知情的。 而且,他絕不會害我! 想起白日里他的冷酷和憤怒,我的心里驟然一緊。 他那樣對我是因為春桃嗎?他相信了春桃的話嗎?他在怪我,懷疑我。還是……? 不愿繼續想下去。趕緊收回心思沿著剛才的思路分析—— 如果我的身份被拆穿,那么喬楚也難逃干系,整個喬家都會被牽連,欺君之罪不是小事,喬楚會因此獲罪嗎? 想到這里我陡然心驚,之前只以為有人要害我,卻沒想到,也許這件事兒是在針對喬楚! 對!他要害的是喬楚!我越想越覺得這才是真相。 那么那個人是誰?一個能接近和控制春桃的人,一個知道我的身份又想置喬楚于死地的人! 喬楚手下那七個親衛嗎?可那是喬楚的親信,說是親人也不為過。我怎么能懷疑他們?可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想著那七個人,我和喬七最為相熟,對他也極為信任。除了喬一因為給我易容接觸過幾回,其他的五個話都沒說過幾次。我甚至不能回憶清楚他們的模樣。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嗎? 要不要把我的分析告訴喬楚,讓他調查一下?我說的話喬楚還會相信嗎? 站在喬楚的角度相比較而言,也是我自己才更可疑吧——認識短短兩個月,舉止輕浮,來歷不明! 我心里煩躁,干脆把心一橫:明天一早就去找他說去!反正我又沒做虧心事兒,喬楚愛信不信! 至于這檔子破事兒,反正我一個來借命的,在這個世界了無牽掛。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他要利用我來害喬楚,我就偏不讓他如意! 我大不了就說自己早就易了容,瞞過了喬楚和所有人。死也不連累大家就是了! 春桃想賴我那更無所謂,大不了就娶了她。反正我也很喜歡孩子,現在沒法自己生,就當個便宜爹吧。 做好最壞的打算,就覺得也沒什么可害怕了。心情放松下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