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你是
“噠噠噠”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止住哭聲,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變成大男人以后怎么反倒愛哭了?比過去當女人的時候哭的都多。簡直不要太丟臉。 男兒有淚不輕彈,動不動就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樣子?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門外進來的是喬一,他是個中年漢子,比我們都大很多,成熟穩重。平時沉默寡言,也不大和我們扎堆兒,很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人。 見敲門的人是他,我倒有些意外。他進門先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把喬楚叫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里有著明顯的敵意,或許他要說的事情與我有關? 也許他在門口聽見我哭了,也覺得不成體統?我胡亂地猜測著。 過了一會兒喬楚回來,面色也變得凝重。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深深的看著我,似乎有話想說,卻又很難開口。 我心里產生強烈的不安,問他:“出了什么事?”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似乎這個問題讓他有些緊張。他問我:“大疆宴王府你記得多少?” 我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不論前世今生好像都不記得有這個地方。就老實的回答:“過去沒聽說過,到這里以后一醒來就跟你在一起,也沒聽誰提起過。怎么了?與我有關?” 他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隨即眉毛又皺了起來。這次到不再吞吞吐吐,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跟我說了。 古代通訊不像現在這么發達,消息傳遞也受到各種局限。但各個國家、組織、政敵之間也都安插著各種探子和眼線。 有些重要消息還是會傳播開來。大疆國宴王世子郁君澤死在戰場上,死不見尸。兵部尚書府受其子沈暢牽連滿門獲罪,輕者發配,重者問斬。 我看喬楚的表情就猜到了大概:“你懷疑我是那個宴王世子?” 喬楚點頭道:“我確定你是。一則傳言中郁君澤的長的極為俊美,不似真人,跟你吻合。喬一看到了臨摹來的畫像,說對的上。” 怪不得喬一看我的眼神透著古怪。他們不清楚我的來歷,此時一定都把我當成打入他們內部的地下dang了。 “你現在處境危險,被人發現的話無異于羊入虎口。好在這里沒人見過你,剛剛你是被我背進來的,他們應該沒看到你的臉。” 喬楚神情嚴肅的分析著我現在的處境。本來聽到自己“身份顯赫”,“長得極為俊美”我還挺高興。聽他這么一說,也不由的緊張起來。 “咱們自己人可以信任,可他們不知你真實來歷對你會有些誤會,你的事情太過離奇不可到處亂說,可以先謊稱你失憶了,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才解釋的通。”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穿越的事情,喬楚能接受,其他人可不一定。 如果被人知道我來自另一個世界,那一定比我是宴王世子的事兒還要大。保不齊就被人當成妖孽,一把火給燒死了。 而且那樣一來,不光這里容不下我,另一頭的大疆國我也呆不了了。 想到被火燒死,我又想起剛才那場夢,不由有些后怕。 當初這么輕易的就把底兒給兜了,如果喬楚承受力不是那么強大,如果他不值得信任……那么我的后果不堪設想。 幸好……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旦被人發現,不光是自己死活的問題,可能還會連累許多無辜的人。 這個年代,生死往往就是上位者的一句話的事兒,律法彈性很大。根本沒有什么道理可講。 就像那個騙了郁君澤的小子,再可惡也不至于拉著一家人陪葬吧? 我趕緊向喬楚表明自己知道輕重,不會亂講。一切聽他的安排。 ———————————————— 那日大疆國兵部尚書之子沈暢被收監后,被嚇得半死。根本不用多么復雜的審訊,他就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包括自己從頭到尾的那些羨慕嫉妒恨的小心思。 本來,他就只是教唆和誘導郁君澤去當兵,嚴格意義上說這并沒有構成犯罪。 保家衛國,窮人的孩子能去,富人的孩子為什么不能去?皇家子弟更應該去。 可事兒是這么個事兒,主要還得看人。如果倆人角色倒過來,是郁君澤把他忽悠過去,這可能就不是什么大事兒了。 但他招惹了皇家子弟,這就是對皇權的挑釁。一個謀害皇室宗親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朝廷里哪個不是千年老狐貍?見此形勢,有想討好皇上的,有想幫宴王出氣的,有想趁機排除異己落井下石的…… 墻倒眾人推,一時間各種彈劾兵部尚書沈敬的折子堆滿皇上的案頭。徇私舞弊、苛扣軍餉、縱容手下殘害百姓、買賣官職……有的沒的,屎盆子給他扣一頭。 就這樣,這么一個如日中天,呼風喚雨的朝中大員。頃刻間就被坑爹貨給連累的倒了臺。抄家、流放,沈暢秋后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