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案中有案
“嗯……繼續(xù)……”齊隊若有所思,讓我繼續(xù)說我的看法。 “我覺得這是一起案中案!李四供認不諱,并不代表這起滅門案就可以結(jié)案,那小男孩,分明就是其他人殺的!”我做了一下總結(jié)性的陳詞。 “高醫(yī)生,不瞞你說,我也這么看,而且,我已經(jīng)查到了些……”齊隊說著,伸手拿起鼠標,在電腦上cao作了一番后,叫我過去看了看。 我轉(zhuǎn)過辦公桌,來到齊隊身邊,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面顯示的是一張資料截圖,而且這種資料,我再熟悉不過,是醫(yī)院的診斷書,上面清楚地寫著:王天宸,男,4歲,診斷為自閉癥。 原來,這個被殺害的小男孩是先天自閉癥的患者,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被奶奶藏起來時,即使家里發(fā)生了那么大的變故,也沒有哭鬧,所以李四才沒發(fā)現(xiàn)他。換作一般的小孩,早就嚇哭了,殺紅了眼的李四若是發(fā)現(xiàn)了他,不一定真的會放過他。 同時,這也解釋了,為什么王巖這個全職主婦,沒有親自照看兒子的原因。自閉癥的孩子,得24小時有人看著,老公經(jīng)常出差,她一個人沒法看顧,總有要出門的時候,因此才把孩子交給了爺爺奶奶照料。 “所以,高醫(yī)生,你的猜測和我想的一樣,李四沒殺害這個小男孩,很有可能就是像你說的,他被藏了起來,李四慌亂逃跑,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齊隊根據(jù)這份診斷書,認為我的推測是合理的。 得到了齊隊的首肯,我感覺很欣慰。但是這件案子究竟該怎么辦?殺害六名成年人的李四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可那個神秘人還逍遙法外,而且還是殺害小男孩的重大嫌疑人! “那這案子……”之后,我趕緊問道。 “李四說兇器,哦,就是那把軍刀,他扔在了旁邊的景觀河里,今天我們就會帶他去打撈,找到后再去指認現(xiàn)場,這個案子,恐怕也就得結(jié)案了……”齊隊如此說道。 “這么快?可那個神秘人……”我有些不甘,連忙說道。 “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有了指示,這件滅門案鬧得太大,必須盡快結(jié)案進入司法審判流程,對社會也是個交代,至于你說的那個神秘人,我們會繼續(xù)暗中調(diào)查的!”齊隊向我解釋了一番。 “可是,那小男孩的死算誰的頭上……”我還是不甘心,李四雖然罪大惡極,但小男孩如果真不是他殺的,硬算在他的頭上,似乎也是冤枉了他。 “高醫(yī)生,你想,這件案子結(jié)了,那個神秘人不就安心了么,他若是安心了,將來就有可能因為大意露出馬腳來!”齊隊提示著我說道。 “對外,我們會公布,李四就是這滅門案的真兇,包括小男孩。但我們隨后會繼續(xù)調(diào)查關(guān)于那神秘人的事!”齊隊見我還是有些猶豫,連忙繼續(xù)解釋道。 “高醫(yī)生,我很明白你的感受,無緣無故遭人陷害,被牽扯其中,不搞清楚心里一定不得勁,但其實,我們也必須要查,因為老馮的死,也很蹊蹺!”齊隊最終這樣說道。 “對啊,馮隊長的車禍!”我突然想起這件事,連忙接話道。 馮隊長在昨天早上去參加案情分析會的途中,莫名其妙地車子沒了剎車,出了車禍而殉職,我們都懷疑這其中是有什么人做了手腳,想阻礙案件的調(diào)查! 但現(xiàn)在,真兇是李四,這個家伙只是個小偷,他哪有那個本事在警車上動手腳?顯然,如果馮隊的車禍不是意外,那肯定與神秘人脫不了干系! “所以啊,就算不為你高醫(yī)生,為了馮隊長,我們也要查清楚,背后的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齊隊手一握拳,堅決地說道。 齊隊說得對,這個神秘人查我害我,也就罷了,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竟然敢對一名刑警隊長下黑手,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沖這,警方也饒不了他! “高醫(yī)生,今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你就自便吧!”隨后,齊隊如是說道。“對了,面早就泡好了,吃面!吃面!” 一直忙著說話,我剛才泡的面早就好了,卻沒想起來吃。不能浪費,我端起盒來,在茶幾上把面吃了,隨后,與齊隊告別,離開了和平分局刑警隊。 后來這起案件順利“告破”了,新聞發(fā)布會上,警方宣布抓獲了犯罪嫌疑人李秋江,公訴機關(guān)即將對其展開調(diào)查與起訴,不日法院會開庭公審這罪大惡極的兇徒,等待他的只有一種結(jié)局,那就是死刑。 警方在這一次滅門大案事件上的表現(xiàn),得到了全社會的認可!短短幾天就破了案,抓到了兇手,領(lǐng)導(dǎo)滿意,百姓拍手稱快,很多相關(guān)人員立功受獎,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齊隊和魏隊長。 當然,受獎的人里,肯定是沒有我的。這一次,我不僅沒幫上什么忙,還差點誤導(dǎo)了警方的辦案思路,不追究我的責任就算不錯了! 案件最終塵埃落定,但我的心里卻仍難以釋懷,這起滅門案,明顯是案中有案,沒能查出那神秘人究竟是誰,著實遺憾!看似圓滿的結(jié)局,實際卻暗藏危機! 尤其是,這危機還是沖著我來的,我怎么能安心?事后,我用了兩瓶好酒的代價,拜托張克濤幫我查一下這些受害人的背景,試圖找出與那神秘人之間的聯(lián)系,還別說,很快張克濤就給了我一個意外的結(jié)果! 那天,我與張克濤約在了家里見面,他一進屋坐下來,就開口說道: “哥們,我查了一下這些受害人的背景,只有一個人看似與你有些關(guān)聯(lián)!”張克濤說著,翻出一份資料來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張很陳舊的職工登記表的原件,上面抬頭寫著:風華機械廠職工登記表! 其中姓名的那一欄里寫著:王富貴! 我回憶了一下,七名受害者中,孩子的姥爺就叫王富貴!原來他也是風華廠的退休工人! 要知道,我爸可也是風華廠的退休工人,甚至包括王副省長,還有那個王技術(shù)員,他們都是曾經(jīng)在風華廠工作過的人!難道說,這里面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呦!這不是張克濤嘛!多少年沒見了!”這一天,我爸在家,他見張克濤來了,雖然多年沒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我之前說過,張克濤和王鯤鵬一樣,他們的父親也都是風華廠的職工,我們小時候曾經(jīng)在一個家屬大院里生活過,是童年的伙伴。雖然后來那大院拆遷了,我們也各奔東西,但我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高叔!好久不見啦!”張克濤剛才還是一臉的嚴肅,一見我爸,滿臉堆笑,氣地打了招呼。 “爸!您來得正好,你認識王富貴嗎?”我見我爸來了,趕忙問道。 “王富貴?哪個王富貴?”我爸疑惑地坐了下來。 我趕忙把職工登記表給了我爸,那上面有照片,我是想讓他認認這個人。 “哦!是他啊!認識認識!”我爸戴著老花鏡,看了半天,認了出來! “他是誰?”我連忙問道。 “他可不簡單,當初在廠子里是工會的干事,舞文弄墨有兩把刷子,后來還做過工會主席!”我爸回憶了一下說道。 “他……他怎么了?”隨后,我爸摘去了花鏡,看了看我和張克濤,疑惑地問道。 “他死了,滅門慘案的受害人里,就有他……”我答道。 “啊?”我爸顯得很吃驚,一時愣在了當場。 “這個王富貴,除了是工會主席,還有什么特別的情況?”我也沒理會我爸驚訝的情緒,趕緊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