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欽差
在南故鄉和其族人的帶領下,很快,這一隊搜索隊就找到了一個人類部落。 面對陌生的來人,這個部落的野人們顯得很是警惕。 南故鄉上前嘰里咕嚕的和他們交談了一會兒后,果然,這些野人在聽完了他的訴說之后,頓時激動了起來的對著這一群士兵五體投地的叩拜不止。 “你對他們說了些什么?”一名士兵小聲的問道。 南故鄉咧著嘴嘿嘿的笑道:“我和他們說,我們是從神明居住的地方過來的,來到這里是接他們去過更好的生活。” 士兵們恍然,立刻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既然是天朝神國的將士,在這些野人面前最起碼要裝的威嚴一些。 有了落腳點,加上帶路黨的存在,李木的這次任務進展的無比順利,甚至連一只厲害點的野獸都沒有遇到,士兵們的刀也只是放在腰間當成了擺設。 鹽城,新年過去一個月。 處于臨近熱帶地區的村民開始收獲了成熟的莊稼,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簡直就是上天給予夏國的恩賜,這樣的土地上可以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只要不遇上極端的天氣,可以說是年年風調雨順。 自神州的大陸的地理環境來說,王朗很自然的和另一個世界的非洲大陸聯系起來。 無論是從氣候類型還是植被情況都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非洲北面有撒哈拉沙漠,而神州大陸的最西方的沙漠,王朗估計不會比非洲的小上多少。 同樣的一塊土地,放在不同人的手中就能創造出不同的價值。 非洲具有如此優越的地理優勢,卻成了人類文明中最落后的地區,每每想到這里,王朗打心里鄙視那些黑人。 夏國從無到有,在蠻荒之地建立起偌大的國家,僅僅是憑借東部地區,熱帶這一塊的區域,所產出的糧食滿足夏國百姓的需求。 一年三熟的產量,還能餓死人,這能說明什么,除了懶惰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王朗翻看著戶部統計出去年的糧食產量,無論是粟米,高粱,土豆,或者其他的經濟作物,都比往年增長了許多倍。 水里設施的逐漸完善,讓農民初步擺脫了原始農業靠天吃飯的局面。 但是無數個好消息中往往夾雜著壞消息,在這一堆奏折當中,位于銅山城南部的平南城的官員,在奏折中提到,隨著農田的大規模開發,最近幾年昆蟲的數量也一年比一年多了,這些昆蟲起初還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在年前的時候,當地的農民卻發現,這些討厭的蟲子開始不斷的啃食自己辛辛苦苦種的莊稼,雖然目前損失的不多,但是按照目前得情況來看,要是讓這東西擴散開來,絕對會給糧食造成無法估計的損失。 王朗看完了這封奏折,心情沉重無比,從這上面描述的情況來看,在他心里只有兩個恐怖的字眼。 蝗災! 雖然目前的規模還遠不到災害的程度,但是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如今風調雨順,但是,只要干旱一起,這些蟲子的數量定會呈現爆發式的增長。 這個威脅對于正處在危險當中的夏國來說,絕對是一個定時炸彈,萬一在敵人來臨時,爆發這么一下,絕對會給人類文明致命的打擊。 但是想要徹底的清楚這些惱人的蟲子,根本就沒有太好的辦法,現代社會能通過先進的化學技術研制出針對蝗蟲的農藥,但是對于類似夏國這樣的封建農業國家來說,只能依靠大自然的力量來進行預防。 王朗長這么大沒見過蝗災,但是對于這些螞蚱,他可是吃過的,味道還算可以,如果多抓捕一些磨成粉,也能提供豐富的蛋白質,即便是味道不怎么樣,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自然災害,這些東西儲備起來,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除了靠人類捕捉之外,王朗想到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通過人類來飼養蝗蟲的天敵,來控制蝗蟲的泛濫,夏國農戶家中飼養的逗比龍或者剪掉翅膀羽毛的大雁,都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了此處,王朗將心中的想法詳細的寫成條例,讓士兵送到戶部。 王朗的這項舉動,無形中推動了夏國百姓對飼養家禽的積極性,在人禽通力的捕捉之下,很長一段時間內,夏國都沒有大規模的蝗災發生。 即便是數百年后大旱的年代,蝗蟲的破壞范圍也僅僅是在一府之地,就被經驗豐富的百姓們捕捉一空。 看完了全部奏折,王朗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這時侍衛進來稟報道:“陛下,刑部尚書求見!” 王朗強打起精神,道:“宣他進來!” 沒一會兒,孔一見完禮之后,道:“陛下這是年后要處決的犯人名單,所犯罪行也都詳細的這在上面,如果沒有什么問題,刑部再勘驗一遍,就會執行刑罰。” 王朗疲憊的點了點頭,雖然他此刻很是疲憊,但是這件事畢竟是人名關天的大事,由不得他有半點馬虎。 孔一送來的冊子上,詳細的寫了這些死刑犯所犯的罪名和處死的時間。 王朗自己的翻看了一會兒,停在一個案子上,道““這件案子怎么回事?”” 孔一聞言連忙起身道:“陛下說的是哪一個!” “就是那個韓季殺妻案!”王朗緩緩說道。 孔一聞言神色微不可查的一變道:“陛下,這韓季本是平南城一普通國人,平日里以販賣草席背簍等物為生,家中原本有一妻子,只不過韓季這妻子貌美,因此這韓季心中對其很懷疑,兩人經常因瑣事爭吵,半年前這韓季將其妻殺死在家中,當地衙役因此將其緝拿,這批死囚等陛下過目后就會處決。” 王朗沉吟片刻,這案子寫的很是模糊,疑點頗多,雖說這韓季有殺人的動機,但是這卷宗里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只有當地官府的一面之詞,這不得不讓他心生疑慮。 翻了翻其他的案件,其他的案件都寫的明明白白。 王朗合上卷宗,看了一眼孔一,道:“這卷宗先放在我這里,這批犯人暫時收押起來。” 孔一聞言,連忙道:“陛下,這些都是對我夏國有危害的人,為何不立刻處決呢?” “其他的案子沒什么,但是這韓季的案子,需要再重新審一遍。”王朗緩緩的說道。 “陛下這。。。”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王朗瞇著眼盯著孔一。 孔一額頭見汗連忙道:“沒有,沒有!” “既然沒有,這案子我會派專門的官員去審理,如果認定這韓季有罪,自然會給那婦人一個公道,但是如果此案另有隱情,查明再做處理。”王朗道。 孔一喉嚨滾動,吞了一口唾沫,恭敬的拱了拱手道:“陛下圣明!” “好了,退下吧!”王朗擺了擺手。 看著滿懷心事離開的孔一,王朗臉色陰沉了下來,看這孔一的樣子,這案件當中肯定是另有隱情了。 “來人!” “陛下,有什么吩咐。”侍衛躬身說道。 “傳刑部律法司李大河。” 侍衛聞言匆匆而去。 一個多小時后,一身官服的李大哥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王朗面前。 “臣,律法司編修李大河拜見陛下!” “李愛卿請坐!” “謝陛下!” 落座后,李大河問道:“不知陛下叫臣來有什么要事?” 王朗將手邊的那一本卷宗扔到李大河面前,展開的那一頁正是韓季的案子,道:“這些案子你見過沒。” 李大河聞言連忙將卷宗拿起來匆匆的掃了一遍,搖了搖頭道:“陛下,臣一直在做律法的修訂,并不接手案件,這個臣也是第一次見。” 王朗點了點頭道:“這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李大河沉吟了一會兒,腦中飛速運轉,這些死刑案件可是自己的部門的高層才能見到的,王朗如此詢問自己,想來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拿起卷宗又仔細的看咯一遍,越看眉頭有皺,從事了半年的軍法官,和半年的律法制定,這審案記錄在其眼中可謂是漏洞百出,根本不能當成證據來使用,他想不明白如此人命關天的事情,居然審的如此草率。 “李愛卿,心里不必有什么負擔,有什么想法就說說看吧,你制定律法,難道還不明白為民請命的道理嗎?”王朗沉聲道。 李大河聞言精神一震,回想起自己讀書時的那些遠大理想和抱負,連忙道:“陛下此案疑點頗多,按照律法,這卷宗內的內容可信度很低,需從新查辦。” 王朗滿意點了點頭道:“李愛卿自上任以來的表現讓我很是滿意,刑部應該多一些像李愛卿這樣正直的官員。” “臣愧不敢當!愧不敢當!”李大河誠惶誠恐道。 “李愛卿不必過于謙虛,當得起此等贊譽。”王朗笑道。 被王朗如此夸獎,這位年輕的官員頓時熱血上涌,激動的滿臉通紅。 “李愛卿,這次叫你來,就是為了這件案子!”王朗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陛下,這案子疑點很多,不知臣能幫得上什么忙?”李大河高聲說道。 “我打算任命你為欽差大臣,到平南城查明此案,無論這案子牽連到誰,都必須要查的清清楚楚,你不必看其他官員的臉色,遇到刁難有我為你撐腰。”王朗鄭重道。 “陛下,何為欽差!”李大河問道。 “欽差就是直接聽命于我的官員,不入品級,這是一個臨時的官職,你的擔任欽差之時,長官就是皇帝。” 說著王朗起身將跟隨自己多年的佩劍從墻上拿下來道:“你拿著這把劍,這把劍跟隨我多年,下面官員見這劍普通見我,任何欲刁難者,皆可先斬后奏。” 李大河渾身顫抖著接過這把劍,只見這把劍的劍柄上寫著天子劍三個字。 “陛下,臣有何能耐,能讓陛下授予如此眾人,臣定不負陛下所托。”李大河感激涕零的說道。 王朗將李大河扶起道:“李愛卿此次前去,不止是所受我的托付,更重要的事,我夏國司法不能出現冤假錯案的發生,為我大夏國人主持公道。” “臣!遵旨!”李大河神色莊重,深深對著王朗一拜。 “后天,你就出行,我會派御前侍衛保護你,你可放心大膽的前往平南城。” 李大河點了點頭,深深的朝王朗一拜,拿著天子劍昂首挺胸的離開了皇宮,頗有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意味。 這次的欽差查案無論牽連出多少人,王朗都不打算姑息養jian,千里之堤潰于蟻xue,正值國難之際,如果還有官員以權謀私,官官相護,他必然要清理出這些蛀蟲,清理這股不正之風。 三天后,在王朗派出的二十名御前侍衛的護送下,李大河乘坐著車輛踏上了前往平南城的道路。 刑部衙門,孔一看著爭吵成一團的官員,臉色陰沉無比。 “尚書,這可怎么辦,陛下這次親自過問這案子,萬一被查出來,我們怎么辦?”一名官員焦急的問道。 孔一冷哼一聲道:“哼,怎么辦,你們捅出的簍子,現在知道著急了嗎?” “尚書,那平南縣令乃是我們刑部的人,我們也是沒辦法啊,誰知道這家伙這么廢物,為了個女人不止把自己弄進去,還牽連到我們。”一名官員氣呼呼的說道。 孔一冷冷的說道:“通知平南縣令,讓他處理好自己犯下的事,另外派遣人手,如果這家伙狗膽包天,敢對欽差不利,我們立刻除掉他,同他撇清關系,這次如果我等牽扯過深,估計都沒有好下場。” 眾官員爭吵了一會兒,覺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王朗如果很辣起來,定會殺的人頭滾滾,他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再捋王朗的虎須。 在李大河趕往平南城的時候,幾名神色狠厲的騎兵一路馬不停蹄緊隨其后,也敢往平南城。 平南城的百姓不知道,原本一個個名不見經傳的韓季,將引起平南官場的一次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