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圖畫和文字
烏云站在崖壁前想了一會,舉起手里的木炭在崖壁山畫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雖然烏云畫的很抽象,但烏云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烏云用手中簡陋的畫筆在崖壁上描繪出一副畫面,那是四個人,站在大樹下仰頭看著懸掛在半空中的網,和白天經歷不同的是,那網中并非空空如也,一個長角的動物蜷縮在網中,烏云覺得自己看到了未來,此刻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那種飄渺虛幻的感覺,讓烏云陷入到了迷醉而又癲狂的狀態中。 烏云畫了很久,直到手中的木炭用完,崖壁上已經畫滿了復雜的圖案,烏云看著自己的成果,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未知的力量觸動了自己的心靈,烏云跳起了一種神秘的舞蹈,口中唱著奇怪的歌謠。 族人們被烏云的歌聲吵醒,看著烏云在山崖前古怪的舉動,人們不禁面面相覷,不知道烏云到底怎么了。 人們站在烏云身后看著崖壁上的圖案,沒有人說話,除了烏云的歌聲,周圍靜的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巖畫成了一種語言,這種語言耳朵聽不到,但眼睛看到的那些畫面已經讓人們明白了烏云所描繪的故事。 王朗也震驚的看著巖壁上那一幅幅圖案,沒想到自己這么突然的見證了一場史前藝術的誕生,王朗知道藝術有著神奇的力量,它能鏈接人類彼此的心靈,能夠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 看著烏云癲狂的舞蹈,聽著那神秘的歌謠,王朗明白烏云在進行一場儀式,以這種原始的宗教儀式,是為了能和神明進行溝通。 雖然在王朗看來這種行為和精神病人沒有什么區別,但人類文明不僅僅只有科學技術,還有藝術和信仰。 王朗沒有去干擾烏云的舉動,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自己可以帶給他們給舒適的生活環境,但人類和動物不同的是,人類有著自己的精神世界,而這種精神的力量說不清道不明。 王朗可以用自己的見識去創建一種宗教,但藝術源自于內心,這是王朗無法替代的,一個種族需要去思考去創造才能建立一個璀璨的文明。 語言能夠使人們進行溝通和交流,而圖畫則能傳承信息,王朗雖然不知道歷史上創造文字的原因是什么,但此刻王朗明白了,文字源于圖畫,源于信仰。 此時的部落被一種神秘而莊重的氛圍所籠罩,人們能體會到烏云的喜悅和悲傷,仿佛所有人的靈魂都融合在一起,能夠相互間分享自己的心情。 良久之后,烏云停止了舞蹈和歌聲,從剛才那種玄妙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看著身后圍著的人群,烏云突然感到一陣恐慌,眼神中有些膽怯。 “朗,我做錯什么了嗎?”烏云有些惶恐的問道。 王朗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你不要擔心,你沒有做錯什么,你完成了一幅偉大的作品,而我們共同見證了這個偉大時刻,烏云,你應該感到驕傲,你創造歷史,你應該讓后人記住你的名字。” 烏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只不過是想要讓神明知道自己的想法,王朗為什么如此夸耀自己,而且自己的名字還要讓后人們銘記傳唱,那是神明才能享有的榮耀,自己一個卑微的凡人如何能夠享此殊榮。 “朗,我的名字如何能夠流傳在后人的歌謠里,那樣難道不會觸怒神明降下災禍嗎?”烏云惶恐的說道。 族人們雖然覺得烏云的畫作很新奇,但王朗想讓烏云的名字流傳下去,這種事情他們有些難以接受,紛紛附和烏云。 “神明是至高無上的,烏云的這些畫作你們難道不能認為是神明的指引嗎,神明在天地間注視著我們,以我們難以察覺的方式降下智慧,你們看崖壁上的一幅幅畫面,它記錄了我們生活,我想神明是想通過烏云的手,讓我們將自己的經驗以某種方式流傳下去,讓我們的子孫后代知道我們曾經經歷的苦難和喜悅,學習我們的技術,了解我們的所思所想。”王朗說完后,環視眾人。 人們都在思考王朗話中的含義,曾經無數代的傳承都是靠著手耳相傳,這種以畫作的方形記錄記錄自己的智慧,讓他們覺得很新奇,如果以前有這種畫作,自己就會知道祖先們的生活,這是一種超越時間的傳承。 王朗看著崖壁上的畫面,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聯系,這些人和現代人沒什么不同,他們都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好奇心和想象力能夠讓人類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人類有了文字才能傳承,之前的世界歷史上無數的文明都沒有自己文字,而這些文明無一例外都是野蠻的民族,即使有著現代人的智力,卻依舊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文字的可以說是人類最偉大的創造。 王朗不打算將現代的文字交給他們,那樣做將毫無意義,經過數千年演變的漢字已經的失去了最初象形文字見形之意的能力,要教會這些人書寫,王朗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 自己只需要做一名引路人,剩下的就需要這些人自己去創造,倉頡名字可以在華夏流傳無數年,那么烏云只要將自己繪畫的天賦用來創造文字,那么他就是這個時空的倉頡,他的名字如何能不被后人銘記。 “朗,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但是這都是神明的恩賜,烏云如何能夠占據神明的榮耀呢?”堅牙問道。 王朗笑了笑說道:“神明選擇了烏云,說明烏云身上有神明認可的天賦,我的夢里,神明告訴我他只是給我們提示,更多的還是靠我們自己,他不希望我們成為只會坐享其成的人。” 族人們皺著眉頭思索,王朗走到烏云的身邊,指著崖壁上的畫作,說道:“你看這個動物,你沒有告訴我他是什么,但我還是看出來他是一頭鹿,你知道為什么嗎?” 烏云有些疑惑的說道:“鹿就是鹿還能是什么?” 王朗沒有回答,彎下身撿起地上掉落的木炭,在崖壁上花了一個很抽象的四蹄動物,看著烏云問道:“你說這是什么?” 烏云盯著那個動物仔細的看了一會,搖了搖頭。 王朗拿起畫筆在那只動物的腦袋上畫了兩只枝杈樣子的角,然后又問烏云“這樣呢?” 烏云死死的盯著那幅圖案,心中隱隱的有些明悟,但是那種想抓又抓不到的感覺,讓烏云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