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識
儲君再次醒來,揉了揉澀疼的眼睛,坐起來環(huán)視四周,這是她的老家,沒錯了,她還在這兒。 忽然,手心一疼,打斷了她的思路。儲君舉起右手,湊近眼睛。“咦?”她蹙起了眉頭,滿臉疑惑。 她的手心,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紅痣?雖然跟小米粒差不多大,但她敢肯定,長大后是沒有的。因為她的皮膚遺傳了mama,不說水嫩白皙,在黃種人中也算白的了,渾身找不出一個痣來。 看著眼前這顆莫名出現(xiàn)的紅痣,她似有所感。忍不住,用手摸上去。隨著手指點(diǎn)到痣上,恍惚像是碰觸了平靜的湖面,金光似水紋般,一波一波,以紅痣為圓心蕩漾開來。同時,隱約似有梵音遙遙傳來,聲聲入耳。 儲君不自覺的,緩緩閉上眼睛,細(xì)細(xì)感受。此前躁動不安的心,奇跡般的得到舒緩,漸漸平靜,負(fù)面情緒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冷靜下來的儲君,竟然有種撥開云霧,醍醐灌頂之感,腦子里一片清明,渾身輕松,似是感覺不到重力的存在了。特別想原地蹦一蹦。 她確實(shí)也這么做了,效果卻馬馬虎虎。本來,她有種自己能彈到九天之外的感覺,實(shí)際上,也就離地十幾厘米。 隨后,她又忍不住跳到椅子上、桌子上,玩的不亦樂乎。如果,此時有人進(jìn)來,一定以為儲君瘋魔了。 興奮過后,她回到里間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可惜,除此之外,暫時沒發(fā)現(xiàn)身體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當(dāng)然,也并沒有多出什么了不得的零部件。 看來,她只是全身輕松,動作敏捷了。但,這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 她可是記得,自己從小到大,雖然都是偏瘦的體型,卻是名符其實(shí)的運(yùn)動白癡,身體笨拙沉重的要命。別說原地跳起來十幾厘米了,五厘米都算高估她了。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儲君心情好了起來,大腦也重新運(yùn)轉(zhuǎn)開來。 看來,她之所以回到現(xiàn)在,一定跟手心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痣有關(guān)系。想到這里,她又用手去摸,可是卻毫無反應(yīng)。 她想了想,接著又嘗試用手指點(diǎn)一點(diǎn),掌心拍一拍,還是沒反應(yīng)。 她疑惑極了,難道,能量用完了? 不得不說,儲君真相了。雖不中,亦不遠(yuǎn)矣。 這到底是什么痣呀?腦子里靈光一閃。 輪回痣,通過某種媒介,加上宿主足夠的念力,可以帶宿主穿越時空輪回重生。 …… 大腦里忽然出現(xiàn)這一句話,儲君下了一跳。等了半天,沒動靜了! 真想說句臟話,表達(dá)她此刻的心情。說的這么模糊,好像什么都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看來還是得靠猜。 從這句話分析,儲君覺得自己還是能回去的,只不過,需要什么媒介和足夠的念力。至于媒介是什么,念力又是什么,暫時不得而知。 呼……不管怎么樣,這是個好消息。作為二寶媽,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弄清楚輪回痣的使用方法,也會攢夠念力,找到媒介。 無論多難,她一定會回去的!糖糖,甜甜,等著mama。渣男沈,咱們走著瞧。 咕嚕嚕…… 放下心事,儲君才覺得肚子好餓,早上起來就沒吃飯,肚子都抗議了!抬頭看墻上的鐘表,已經(jīng)下午三點(diǎn)了。 奇怪了,爸媽怎么把她一個人扔家里,都一整天了。哥哥和meimei也不在家。 儲君搬了把椅子放到儲物柜前,踩在上面找吃的。她記得,儲太太習(xí)慣把點(diǎn)心藏這個柜子里。打開櫥門,果然找到了一包青島鈣奶餅干。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就吃,連吃幾片,感到?jīng)]那么餓了,才去倒了碗熱水泡著吃。 直到把一袋餅干都吃光,她還意猶未盡的把碗里的水都喝了,這才覺得自己有些撐了。擁有成人的靈魂,忘記自己小豆丁的身體了。 不禁感嘆,還是這時候的東西好吃,真材實(shí)料。她砸吧砸吧嘴,還能感覺到滿嘴的奶香味。 吃飽喝足了,儲君收拾了一下桌子,去院子里洗了碗。又圍著院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院子靠南墻搭了一溜五層高的兔子窩。 粗粗算了下,得有一百五六十只,每只兔子一個窩,全是單間。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品種,渾身雪白,眼睛紅紅的,毛很長。 這會兒,里面的兔子正在窩里急得亂竄,有一些還拿紅紅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瞅著她,看樣子是餓了,看的她實(shí)在不忍心。 想來,今天早上爸媽也沒喂它們,可憐的兔子們。 儲君轉(zhuǎn)身去東屋里找糧食,準(zhǔn)備喂飽它們。 其實(shí),儲君上輩子是沒干過這活的。雖然出生在農(nóng)村,但mama曾是老師,爸爸一直在東北做生意,那時候叫闖東北。所以,家庭情況還可以。 再加上,當(dāng)時兄妹三人都還小,也干不了活兒。后來稍微大一些,上小學(xué)了,爸爸就領(lǐng)著一家人,去東北市安家了,也沒活兒要他們幫著干了。 老家曾經(jīng)養(yǎng)過兔子,她是有印象的。記得有一次,meimei儲欣拿一根草去撩兔子,差點(diǎn)兒被兔子咬掉手指頭。 那是儲君記憶中,唯一一次挨打,被mama照著后背狠狠錘了幾下。當(dāng)時的小儲君又害怕又委屈,一邊怕meimei手指頭被咬掉,一邊又委屈,憑什么打她,meimei自己要喂兔子的。 那時候,小儲君只是一個勁兒的跟著meimei一起哭,沒有看到mama嚇得煞白的臉,以及急紅的眼睛。爸爸常年不在家,mama一個人,家里家外的忙,還有三個小孩子要照顧,不知道是怎么挺過來的。 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無助的想哭,卻不能哭。 想到這里,儲君似乎明白自己重回小時候的意義了。現(xiàn)在的她,不再是不懂體諒母親的小孩子了,這一世,她要好好孝順mama,幫助mama照顧好哥哥和meimei,照顧好這個家。 等到翻出玉米,她喂了兔子,也不知道具體喂多少,一個小碗里隨便抓了兩把。飯碗旁邊,還有一個固定在籠子上的喝水碗,也都倒上了水。 忙乎了一通下來,以自己現(xiàn)在小豆丁的身體,竟然沒覺得累,連氣息都沒亂。 儲君這時才覺出不對勁,看來輪回痣發(fā)出的佛光,不僅使她的身體輕盈敏捷了,應(yīng)該還強(qiáng)化了她的身體。 哇咔咔,難道她現(xiàn)在是大力士了?好興奮。她站在院子里,雙眼冒光得瞅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對準(zhǔn)了自來水管下面,用來接水的大缸。 這大缸目測一米二高左右,胖胖的大肚子,兩個成年人伸開雙臂差不多圍一圈。走進(jìn)了,儲君雙手扒在缸沿兒踮起腳往里看,里面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水。這樣算起來,得二百多斤吧。 她分開雙腿,雙手環(huán)抱大水缸的肚子,氣沉丹田,使~勁兒,沒動,再使~勁兒,紋絲不動…… 她一下子松開手,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氣兒。 好吧,她必須要承認(rèn),她沒成為大力士,只是身體素質(zhì)強(qiáng)了很多。要想成為大力士,得有的練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站在院子中,越過西院墻,可以看到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群山。紅彤彤的太陽,褪去了白天耀眼的光芒,已經(jīng)不是那么高傲的令人不敢直視。此刻,正戀戀不舍的,緩緩下沉。一會兒的功夫,就完全隱沒在群山后面,再也看不見了。 夜幕漸漸籠罩這個小山村,倦鳥歸巢,外出的人,也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