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三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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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刀忽然驚站起身,快步走過去揪住鬼影的領口將他一把提起然后狠狠推在墻上:“你把話說明白!那個女人為什么不會是鬼發!?” “你和我得了葉寒落的命令,以此為契機策反了警方的尹潔,我當時并不明白為什么你要對葉寒落保密此事,現在看來,因為王麻子就在本地,你只是想借助尹潔來掌握警方的更多信息,好讓自己在關鍵時候有條退路,因為你是王麻子的人。” 鬼影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鬼影的話就像是在剝洋蔥,一層一層的解開外皮,越發深入的將那些真相挖掘了出來。 鬼刀沒有否認,他嘴角得意的上揚著,他將這個想法視作驕傲:“是又怎么樣?” “正因為你這個決定,才讓你徹底被列入死亡名單。”鬼影的表情平靜異常,他就像是一個故事家,在有條不紊的講述著一個真實的恐怖故事。 他慢慢將領口鬼刀的手拿開,磨蹭著走到一旁,拿起剛才抽皮鞭人喝過的水平一飲而盡,然后將那個空瓶子扔到了一旁。 “葉寒落很清楚尹潔必定會被策反,因為他掌握著尹潔父親的要害證據,所以他有足夠的自信掌握我們這邊的情況……當然,這些是高層間的合作,與我們無關;但有了這個前提,我們告訴他失敗的假消息后,他就已經明白我們和他徹底對立的現狀,既然道不同,那就只能一個不留。” 鬼刀有些不依不饒,緊追著問道:“那你說的鬼發是怎么回事?” “除了葉寒落以外,這個事情還有一個知情者,那就是強子……,強子是從一開始就介入了‘南宇恒’事件的人,雖然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他很清楚鬼發的真正動態;那個自稱鬼發的女人假扮我制造了黑刀傷人案,看似是為了將我暴露出去,其實是為了讓那些強子聯系著的小混混被警方抓捕,那些人一旦被拷問出了什么信息,那強子的存在就會暴露在條子手中,當達到了這個目的時,那個女人就有了防止組織暴露這個充足的理由來除掉強子。” “你怎么知道她的目的是這個?”鬼刀不明白鬼影的結論從何而來。 “親口問的。”鬼影慢慢走到剛才鬼刀坐著的椅子上:“強子知道鬼發的動向,但卻不知道是這個女人假裝我犯的黑刀傷人案。由此便能得出兩個假設:要不就是鬼發對強子隱瞞了事情;要不,就是這個女人并非鬼發,所以強子不知道她的動向。…………再往后,就是你那邊得來的消息,你告訴我這個自稱鬼發的女人要對葉寒夢動手,然后促使我殺掉了她,至此,‘鬼發’便成功的從所有事情中被抹除的一干二凈,不會再和任何事情有瓜葛。” 鬼刀瞇著眼睛,下顎來回輕晃,有些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葉寒落故意給我一個假消息,從而利用咱倆殺死鬼發?” “是的。” “不可能!”鬼刀吼叫著,堅決的否定了鬼影那虛無縹緲的猜測:“他除掉了鬼發,三爺會放過他么!?他做這種事沒有任何用處!” 鬼影悵然著:“指揮此事的是你,動手的是我,三爺一旦回來興師問罪,咱倆就是犧牲品。” 話已至此,鬼刀也算是明白了鬼影所說,葉寒落利用他的反叛心態間接誘導九爺除掉老六,再致使那個叫假裝鬼發的女人打葉寒夢的主意,然后迫使鬼影對那個女人下殺手,從而利用三爺的勢力除掉自己和鬼影。 如此一來,九爺、老六,以及他們各自手下的鬼影和鬼刀,就會因自相殘殺全部喪命。 “好個坐山觀虎斗,葉寒落還真是個能耐人。”鬼刀搖著頭,語氣夾雜著敬佩,但他并未慌張,或者說是有恃無恐:“但又如何?我現在已經不再跟組織,就算組織真有意傷我,王麻子這個地頭蛇又豈是那么好對付的?” 鬼影看著鬼刀那莫名的自信,眼睛流露出一種憐憫的悲嘆:“所以我才說,那個女人并不是鬼發,真正的鬼發另有其人。” “誰?” “王麻子準備**的那個。” 此番話語讓鬼刀徹底混亂,他錯愕著神情瞪大眼睛詫異著:“葉……葉寒夢!?” “她不是葉寒夢,真正的葉寒夢并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她只是頂替了葉寒夢的名義來這里潛伏而已”,鬼影說著,臉上不由得露出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容:“這就是葉寒落的最后一步棋,他之所以派遣假的鬼發來裝模作樣,就是為了讓真的鬼發能完美隱蔽身份;雖然一直以來的調查由很多矛頭指向了他,但我不愿意懷疑她,可她突然主動要求我帶著王麻子工作室的人反投游戲的另一個幫派【海縱天下】,這實在讓我不得不防,……結合你的叛變事件來分析就不難看出,當我順利按照她的計劃投靠海縱時,葉寒落就會將這個消息告訴你,而你在得知這個消息后為了將我這個組里的眼線徹底滅掉,就會以此為機會找借口迅速將我出賣,從而給了鬼發接近王麻子的機會……而我,自然就成了替死鬼。” 鬼刀看著鬼影輕描淡寫的訴說著一切,只是傻愣愣無法回神。 這些結論是鬼影柔和了無數線索才得出的,絕不是他能想象到那么簡單。 其實,從鬼發獨自出去招惹那個襲擊獨行女性流竄作案的小混混時,鬼影就一直對她多著心眼,畢竟身份敏感,明知故犯這種錯誤實在有些低級。 假設沒錯的話,鬼發的舉動就是讓鬼影親自出手,好給警方留下更多關于黑刀案的線索,從而加速了強子的暴露。 千機一密,百密一疏。 她的加速,反而成了鬼影掌握線索的契機。 “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么?” “知道的早,醒悟的晚。”鬼影點了點頭:“因為你才是足夠將那些散亂的線索拼湊在一起的關鍵因素,如果沒有和你的這次暢談,再給我十年我也不會明白。” 審訊的密室重新陷入寂靜,如果鬼影所言當真,那么葉寒落推動自己將鬼影和鬼發抓起來的目的就很簡單。 讓鬼發殺死王麻子,鬼影替死。 之前利用王麻子的噱頭除掉了警方的知情人員,現在利用九爺、三爺以及老六余下的勢力除掉王麻子。 隔岸觀火,滴血不沾。 “把門打開!” 身后的門外忽然響起王麻子驚恐的叫喊,然后就是幾個手下慌亂的開門聲。 門開時,外面的陽光打進來有些刺眼,王麻子光著膀子只穿了一個大褲衩,脖子被剛才自己口口聲聲準備**的女子扼在臂彎之中,一把手槍就抵在王麻子的太陽xue處;后面跟了一堆手下,但沒有任何人敢輕舉妄動。 “鬼發……”鬼刀轉過身看著來者,言辭間的語氣都開始有些急躁的怒意。 不光是鬼刀,連鬼影的臉上都有了詫異,以他的推斷,此刻的鬼發應該已經將王麻子暗殺,然后順利逃離才對。 “讓你的人放了他,不然你等下就尸首分家。”鬼發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鬼刀,用一種威逼的口吻脅迫著王麻子。 王麻子頓時破口大罵著:“南宇恒!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放人啊!” 可鬼刀并未立即聽從他的命令,而是緊盯著鬼發與之保持著對視;雙手在腰部兩側緊繃著肌rou,做好了隨時掏出武器的準備。 鬼發見鬼刀難以使喚,便轉過身看著后面那些手下說道:“馬上準備一輛車!只要我和這個人能安全離開,你們老大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臂彎里的王麻子比誰都怕死,聽到有能存活的條件更是焦急萬分:“快!快去準備車!!” 沒人動彈,鬼影便自己支撐著墻壁站起了身,可他剛走到門口時,身后的鬼刀突然出手,一個肘擊正正當當的擊在鬼影的頭部。 突然的偷襲讓他的腦袋瞬間充斥了一陣空白的眩暈,沒了氣力的他只能在摔倒前喊出一聲:“小心!” 鬼發猛然回頭,卻見得一把匕首朝著自己的面門直沖而來,鬼刀借助鬼影出門剎那的視野遮擋狂襲而至,她本能的躲在了王麻子肥胖的身體后面,想以此為由迫使偷襲者后退。 但王麻子那驚恐到扭曲的表情卻只能看見一把寒刃徑直貫穿了自己的眼眶,將眼球后面的一切柔軟器官全部撕扯成碎片。 刀刃拔出,鮮血夾雜著各種顏色的腦液從王麻子破裂的眼眶中噴射著,慘叫聲重重摔倒在地,那個肥碩的身軀捂著眼睛瘋狂翻滾著痛苦的嚎叫著,猶如被熾焰焚身即將現形的妖魔。 鬼發及時后退一步,舉起手槍對準了突然暴起的鬼刀;但赤白的刀光卻已經迅速逼近,鬼發不得已用槍去格擋,金屬碰撞后左手手腕出現了一道傷口,手中的槍也被打飛出去好遠。 但鬼發反應神速,下一秒便從靴子內側踩出一把小刀,猛踢一腳逼得鬼刀暫退半步,從而順利將小刀拿在手中。 二人并未繼續糾打,而是各自對峙著。 鬼刀冰冷的看了一眼還在那里掙扎的王麻子,手起刀落直接貫穿了他的太陽xue,將其瞬間斃命。 那些手下見狀也都慌了神,鬼刀順勢舉起匕首大吼著號令眾人:“王麻子已經死了!現在這里歸我管!” 不管他們是否服氣鬼刀,此刻領頭已死,敵人當前最優的選擇就是能者迅速上位;鬼刀的個人戰力是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所以很多人也就被迫聽從了他的命令。 眾人迅速統一了針對性,半包圍著向鬼發靠攏。 鬼刀掂量著手中匕首,惡狠狠的看著鬼發說道:“你本可以宰了這個胖子然后悄悄離開的,但你卻愚蠢的非要來救這個已經必死的人!他就算真出去了,葉寒落會放過他么?” “不用你管。”鬼發的回答很果斷,也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是么?還挺重情重義……”鬼刀嗤笑著,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你覺得你還能走得掉么?” 鬼發看了一眼地上的鬼影,然后反手將手中的小刀握緊,徑直朝著鬼刀沖去:“試試便知!” “都別過來!” 鬼刀低聲吼叫著,魚貫而出如同撲兔雄鷹,他要親手將鬼發和鬼影全部殺死,讓這些人親眼看見自己的強大! 雙刀碰撞著刺耳的尖鳴,鬼刀的攻勢明顯更加兇猛,組里同輩之人他唯一忌憚的便是鬼影,但鬼影此刻在那里已經毫無威脅,那與鬼發的對戰就是他個人秀的亮相! 匕首瘋狂劈砍好似狂怒浪潮,鬼發左右抵擋明顯不敵,鬼刀占據了男性力量方面的優勢,自己光是力氣的對拼就已經落了下風;更別說鬼刀的功夫還在她之上,幾回合對抗下來,根本沒有進攻余地,全程都在緊繃著神經閃躲規避。 “呼……呼……”鬼發退后幾步重重的喘息著,鬼刀毫不拖泥帶水的攻擊讓她倍感吃力。 鬼刀則趁著鬼發不備之時飛起一腳,踹著鬼發的肚子將她狠狠踢到墻上。 “呃!……”鬼發頓時口噴鮮血,反彈的力道將她推倒在地,手中的小刀也掉出好遠。 “恒哥!殺了她給王老大報仇!” 精彩的壓制讓那些還在猶豫的手下確定了選擇,逐漸開始有人聲威著讓他動手殺掉鬼發。 鬼刀笑著看了看四周的喝彩,扭動著脖子發出清脆的響聲,松懈了肌rou便要上前了結。 “砰!砰!砰!” 突然從院子前廳傳來幾聲槍響,隨后便是一陣雜亂的動靜。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馬上放下武器投降!” “是條子!!” 所有人都慌了神,現在這里的情形全都是罪無可恕的證據,此時警方出現簡直就是關門打狗。 鬼刀先是一愣,而后他猛然回頭,就見的摔倒在地的鬼影手中捏著一枚玻璃球大小的追蹤器,閃爍的小燈將他的位置信息隨時匯報著,如同黃泉路上幽幽的引魂燈。 一閃,一閃,預示著自己將末的未來。 眼看著自己被擺了一道,鬼刀瞬間變了臉,咒罵著舉起匕首直接沖向鬼影:“媽的!勞資宰了你!” 鬼刀迅速撲到鬼影面前,雙手倒抓匕首對準了鬼影的心臟部位狠狠的扎了下去。 鬼影仰面躺著,迷離之際只能看著那柄匕首朝著自己越來越近,就像是目睹著一枚墜落的流星在劃破天際。 耀眼,卻又無能為力。 “啊!!!” 匕首刺入rou體,痛苦的慘叫聲響起,但鬼影瞪大的瞳孔里卻倒映著鬼發清秀的臉龐。 千鈞一發之際,鬼發拼死沖過來將自己護在身下,無情的利刃徑直穿入了她的脊背,貫透了心臟。 鬼影看著她的臉龐迅速變得蒼白,她竭力張著嘴想要說些什么,但卻只能無力的倒在鬼影的胸膛。 “砰!砰!砰!” 沖進來的警方和王麻子的手下互相對射著,院子里突然變成了戰場的焦土,一顆子彈精準的洞穿了鬼刀的側腦,帶起的血花將他再次舉起的匕首停留在了空中,隨后朝著一邊倒了下去。 瞄準鏡后的張國忠看了一眼那個準備實施犯罪行為的男子,然后端起槍帶著隊員繼續火力壓制其他人。 “迅速突入!持有槍支的歹徒一律當場擊斃!” 鬼影哆嗦著拿起手伸向鬼發的臉,摸到的卻是逐漸冰涼的體溫。 他能感受到周圍的光影變換,也能感受到腳步聲在地面震動著自己的耳蝸,不斷有倒下的聲音,也不斷有奔跑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打斗似乎已經結束,圍過來幾個人將趴在他身上的鬼發抬走;他努力轉過頭,看著被眾人放置在擔架上的鬼發,旁邊還有幾個醫護人員試圖搶救。 他絕望的看著那些人用盡了搶救方法,最后只能抬起頭對著那個領隊搖搖頭。 鬼影努力朝著鬼發的方向伸著手,想要翻過身來、想要爬過去。 可過度失血的他已經沒了力氣,只能張著嘴發不出聲音的喊著。 “鬼……發……” “鬼…………發!……” 雖然他身體素質出眾,但如此失血的狀況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 他的視線開始發黑,伸起的手也沒了力氣支撐垂在地面,意識停留的最后幾秒,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被好幾個人搬運著放在了擔架上。 “醫護!醫護!!馬上對他進行搶救!快!……” 這是他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鬼影的記憶中,他只留過兩次淚。 一次,是得知母親被自己的父親殺死。 一次,是九爺去世。 他覺得,自己已經沒了淚腺,余下的生命里不會再有淚水這種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眼角。 但此刻,他卻清晰的感受到了側鬢那一絲溫潤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