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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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慧陪小睿在客廳里玩,廚房里,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對于這股濃烈的味道,安慧似乎有些習(xí)以為常了。 對于顧君庭一直學(xué)不會做飯這件事情,她表示很無奈,這已經(jīng)是顧君庭第n次將菜燒糊了,最令安慧無語的時候,他竟然連炒青菜都能燒糊,她也是敗給他的智商了,要不是他說話的時候條理清晰,各方面表現(xiàn)都很正常,她都要懷疑他的智商其實(shí)并沒有恢復(fù)。 幸好安慧的廚房,用的是大吸力的抽油煙機(jī),那個味道,一下子就消失了,如果不是安慧聞慣了那樣的味道,估計(jì)她都要以為剛剛是她的錯覺。 事實(shí)證明,這絕對不是錯覺,因?yàn)椴欢鄷r,顧君庭就端了一盤燒焦的青菜上桌,緊接著,就是一大碗湯。 顧君庭進(jìn)廚房那么多天,最值得他驕傲的事情,就是燉湯,他現(xiàn)在頓的湯,最起碼,放鹽總算是合適了,安慧給予的評價是:能喝。 一句能喝,導(dǎo)致顧君庭從此愛上了煲湯,以至于,現(xiàn)在安慧的每一頓飯,都有湯可以喝,至于那湯的味道,那就沒有什么可炫耀的了。 “老婆,過來吃飯了。”顧君庭脫下圍裙,又將椅子拉好,然后才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拿碗。 安慧嘆了口氣,抱著小睿,默默地走到餐廳坐下,每日里吃著那些東西,她都覺得自己是在虐待自己的胃,但是為了不打擊顧君庭的積極性,她又不好叫他不做飯。 不明白安慧心底的無奈,這時,顧君庭已經(jīng)興致勃勃地乘好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老婆,先喝完湯?!?/br> 安慧掃了那碗湯一眼,和以往一樣,山藥燉排骨,這道湯,她已經(jīng)喝了很多次了,到目前為止,顧君庭只會頓兩種湯,一種是玉米頓排骨,一種是山藥頓排骨。 以至于,安慧最近連做夢,夢到的都是排骨,她拿起勺子,默默舀了一勺湯放進(jìn)嘴里,顧君庭就緊張地問道:“怎么樣?能喝么?咸么?” 安慧點(diǎn)點(diǎn)頭:“嗯,還可以。”事實(shí)上,她喝這道湯都喝得麻木了,所以,也不管好不好喝,只要不是太咸,她都可以喝下去。 這畢竟是在廚藝方面智商不及格的顧君庭的杰作,她真的不能要求太多。 “嗯,老婆,那你多喝點(diǎn)?!鳖櫨厝岬亻_口,每次看到安慧吃他做出來的飯菜,他都覺得很有成就感。 安慧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會多喝點(diǎn)的?!倍嗪赛c(diǎn)湯,她就可以少吃點(diǎn)飯,不吃那么多飯,就不用吃太多顧君庭炒的菜了,畢竟,他炒出來的菜,那味道,對她來說,還真是一種考驗(yàn)。 顧君庭自己也舀了一碗湯,美滋滋地喝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對食物的要求,真的是越來越低了,連他自己煮的東西他都能吃下肚,看來,他當(dāng)了一回植物人,整個人變得好養(yǎng)多了。 就在顧君庭和安慧吃著飯的時候,客廳里的可視電話卻響了起來,顧君庭和安慧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他們看到了一抹警惕。 顧君庭放下碗筷,低低地道:“快,我們先上樓?!?/br> 安慧點(diǎn)點(diǎn)頭,急匆匆跟著顧君庭上樓了,不多時,顧君庭就從樓上下來了,他走出去開門,看到方錦文提了許多禮品站在門外,顧君庭問道:“錦文?你怎么來了?” 方錦文笑笑:“表哥,自從你恢復(fù)記憶后,我都沒親自來看過你,正好今天有空,我就過來了。” 顧君庭打開門:“有心了,進(jìn)來吧。” 方錦文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顧君庭一起進(jìn)了屋,方錦文打量了一下四周,沒看到安慧,隨即問道:“怎么不見表嫂和小睿?” 顧君庭隨口應(yīng)道:“小睿困了,你表嫂正在樓上哄他睡覺,對了,我們正準(zhǔn)備吃飯,你要一起么?” 方錦文點(diǎn)點(diǎn)頭:“好啊,我正好也沒吃飯?!?/br> 顧君庭領(lǐng)著方錦文來到餐廳,方錦文看了眼桌上擺著的三菜一湯,眼睛瞪得有點(diǎn)大:“表……表哥,你們就吃這些東西么?” 在他眼里,桌上擺著的那幾樣,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菜,那賣相,簡直太讓人不敢恭維了。 顧君庭看著他,疑惑地問:“怎么了?這可是我親手做的,現(xiàn)在我做菜已經(jīng)越來越好了,你今晚來得巧,可算是有口福了,趕緊坐下來吃吧。” 方錦文像看怪物似的看了顧君庭一眼,真的不敢相信,曾經(jīng)那個不可一世的顧君庭,竟然也有下廚房的一天。 愛情,是個什么鬼東西?竟然讓一個人改變至此?他看著桌上那幾道菜,頭皮有點(diǎn)發(fā)麻,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拒絕顧君庭的好意,只得坐下來吃了。 不多時,安慧從樓上下來,她看到方錦文,便跟他打招呼:“錦文,你來了?!?/br> “表嫂,你來了,快點(diǎn)下來一起吃飯吧。”方錦文笑瞇瞇地道。 他真不敢相信,安慧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吃下顧君庭做的這些黑色料理。 他以為,安慧會露出驚悚的神情,雖知道,安慧卻表現(xiàn)得很淡定,她走到她剛才坐的位置坐下,拿起勺子,又繼續(xù)喝她碗里的湯。 對于方錦文稱呼她表嫂這件事情,安慧不置可否,她掃了方錦文一眼,平靜地道:“錦文,你來之前,應(yīng)該跟我們說一聲,我好讓顧君庭多做幾樣菜啊?!?/br> 方錦文盯著桌上那幾樣菜,連忙搖頭:“夠了,夠了,這幾樣就夠了。” “嗯,那你多吃點(diǎn),不要客氣?!卑不壅f著,將顧君庭炒的那盤燒焦的青菜,倒了一半進(jìn)方錦文的碗里。 方錦文的額頭,一直在冒汗,不過,安慧給他倒了菜之后,自己則淡定地夾了一根青菜吃了,所以,他也不好太不給顧君庭面子,他只得低頭,默默地將碗里的青菜吃下去。 這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吃的青菜,可是,對著顧君庭和安慧一臉淡定的模樣,他又不好意思將那難以下咽的食物吐出來。 這一刻,他真的不想再裝了,他好像立刻解決了這兩個人,不想再荼毒自己的胃。 安慧看著方錦文那模樣,心下冷笑,在方錦文好不容易將碗里的青菜吃完之后,她又端起另一盤rou菜,倒了一半進(jìn)方錦文的碗里:“錦文,別只吃青菜呀,你吃點(diǎn)rou?!?/br> 方錦文看著碗里那看不出原材料的rou菜,額頭上的汗水,越冒越多,終于,他不淡定了,他放下碗筷,淡淡地道:“表哥,表嫂,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顧君庭看著他,淡淡地開口:“怎么?嫌我做的菜不好吃?” 方錦文呵呵笑了一下,他的手,不自覺伸進(jìn)他的西裝口袋,顧君庭和安慧低著頭,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吃飯。 方錦文看著他們,手有些冒汗,這一刻,其實(shí)是很好的機(jī)會,只要他拿出藏在口袋里的槍,各給安慧和顧君庭一槍,那么,他今晚的目的就解決了。 顧君庭和安慧依然在淡定地吃飯,但是任誰都感受得出,現(xiàn)場的氣氛好像變了,方錦文的手,自從伸進(jìn)口袋后,一直沒有伸出來。 他想,他應(yīng)該讓顧君庭和安慧吃飽,讓他們做一對飽死鬼也無妨,于是,他只是定定地坐著,看著他們吃那些他認(rèn)為世界上最令人難以下咽的食物。 事實(shí)上,這一刻,顧君庭和安慧已經(jīng)是味同嚼蠟,根本無所謂食物的好壞,只等著面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出手。 可是,這個男人卻遲遲沒有動作,終于,顧君庭和安慧同時放下了碗筷,他們站起來,就在他們站起來的那一刻,方錦文出手了,他快速掏出口袋里的槍,利索地瞄準(zhǔn)顧君庭。 顧君庭反應(yīng)也很快,他快速站起來,對著安慧撲過去,安慧整個人還處于呆愣的狀態(tài),下一刻,卻已經(jīng)聽到抱著自己的顧君庭傳出一聲悶哼,緊接著,鮮紅的血,從顧君庭的后背緩緩流出。 方錦文手里握著的是消音手槍,顧君庭無聲無息就中槍了。 “顧君庭,顧君庭……”安慧驚得大叫,隨手掃向桌上的碗碟,下一刻,只聽到碰碰的巨響,那是瓷器掉落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屋子的門,就被人撞開了,數(shù)十個警察涌進(jìn)來,他們齊齊將方錦文圍了個水泄不通。 方錦文正想舉槍對著安慧,然而,這突變的狀況,令他有片刻呆愣,不過,很快他的理智便回籠了,他快速跳到安慧面前,正想抓住安慧,可是,有人好像比他更快,他還沒抓住安慧,腹部已傳來一陣劇痛,手上的槍,也被人打落了,他看著來人,滿眼的不敢置信:“怎么是你?” 朝他腹部踢出一腳,并打掉他的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安宸,安宸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在方錦文想要抓住安慧的時候,他出現(xiàn)了。 安宸對那些警察使了個眼色,下一刻,方錦文就被人用手銬拷了起來,安宸看著他,冷笑:“方錦文,沒想到吧?” 方錦文不敢置信地看著安宸:“怎么會?你們……” 安宸嗤笑:“是不是覺得我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葬身大海了?方錦文,我真的沒想到,你藏得這么深?!?/br> 到這一刻,方錦文終于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安宸導(dǎo)演的戲,虧得他以為他才是最好的演戲高手,誰曾想,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不知何時,安昊和安宸已經(jīng)站在了一起,方錦文看著那兄弟二人,頓時面如死灰。 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安家人并沒有死,一切都只是他們自導(dǎo)自演的戲而已。 安宸看著方錦文,淡淡地道:“方錦文,你費(fèi)盡心機(jī),百般算計(jì),壞事做盡,今天,終于遭報(bào)應(yīng)了?!?/br> 方錦文看著安宸,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就這么失敗了:“安宸,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現(xiàn)的?” 安宸雙手交疊在胸前,懶懶地道:“從我老婆在你家被人下藥開始,那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只不過,當(dāng)時我只是懷疑,并不敢確定,因?yàn)椋汶[藏得太深了,我一直尋不到證據(jù),而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實(shí)在是偽裝得太好,當(dāng)時,我都懷疑自己的感覺出錯了?!?/br> 方錦文不敢置信地看著安宸,墮胎藥的事情,他自認(rèn)為做得很隱秘,而且,那件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他以為那件事情早就揭過了。真的沒想到,安宸竟然還揪著那件事情不放,并且從那時候開就懷疑他,可見,這個男人的心思有多縝密。 “既然你找不到證據(jù),你憑什么懷疑我?”方錦文不死心,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比他聰明。 安宸聳聳肩:“不憑什么,感覺而已,思成滿月酒那天,出現(xiàn)在妍妍布娃娃里的定時炸彈,也是你放的吧?” 方錦文抿了抿唇:“不是。”他是不會承認(rèn)的,要是他在這些警察面前承認(rèn)了自己在安家投放定時炸彈,那么他這輩子,就完了,雖然知道自己不承認(rèn)可能也無濟(jì)于事,畢竟,持槍殺人,也是死罪,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么落敗了。 安宸冷哼:“就知道你不敢承認(rèn),你不承認(rèn)也沒有關(guān)系,反正我知道是你就行了?!?/br> 方錦文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安宸,這個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聰明到這種地步?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綻,他明明演得很好,所有的計(jì)劃,都布置得很周詳,可是,事情為什么會演變至此? 安宸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懶懶地道:“很驚訝么?其實(shí),在我老婆生思揚(yáng)那會,我?guī)缀跻呀?jīng)肯定了你有問題,你平日里從容淡定,還是土生土長的g市人,你送我老婆去醫(yī)院,怎么可能走錯路呢?可是那天,你不僅走錯了路,還故意制造了車禍,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居心?!?/br> “我當(dāng)時不是說了么?我太緊張了,我會走錯路,很正常,更何況,當(dāng)時我自己也受了傷。”方錦文不死心地反駁,他真的不想承認(rèn),自己竟然比不過安宸。 安宸冷笑:“那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緊張個屁???” 安宸的話,讓屋子里的警察嘴角齊齊一抽,剛剛這些人都還處于呆愣當(dāng)中,此刻,安宸的話,卻讓他們呆愣的神情,有了片刻的和緩。 方錦文沉聲道:“安宸,所有的事情,你都只是猜測而已,憑什么你就認(rèn)為我有問題?” 安宸看著他,懶懶地道:“所有的猜測,在那天我看到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得到了證實(shí)。” 安宸記得,那一天,他帶著老婆孩子去蛋糕店,那時候,他抱著思揚(yáng),坐在臨街的位置,他透過明凈的玻璃,看到了街道對面的方錦文,那時候,方錦文正和那個假韓曉菁在一起。當(dāng)他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肯定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 方錦文聽了安宸的話,頓時面如死灰,他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計(jì)劃之中,沒想到,自己才是被人玩弄在鼓掌的那一個,真可笑,自己偽裝了那么多年,到頭來,竟然是一場空。 顧君庭倒在安慧懷里,虛弱地問道:“錦文,當(dāng)時,你叫我?guī)湍銖氖捯喾彩掷锞茸吣莻€女人,就是為了讓安宸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吧?你想讓安宸對付我,對付顧家,然后你再去對付安家,是這樣么?” 得知真相的時候,顧君庭也很驚訝,他甚至不能接受,自己那個看起來無害的表弟,其實(shí)才是最可怕的豺狼,然而,事到如今,他想要不相信都不行,到這一刻,他想要不服安宸都不行。 如若不是安宸,誰能想到,那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好像沒有任何野心的方錦文,才是隱藏得最深的人。 方錦文聽了顧君庭的話,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的沉默,算是默認(rèn)了顧君庭的說法。 沒有錯,當(dāng)初,當(dāng)蕭亦凡將莫莉關(guān)起來的時候,他讓顧君庭幫他去救人,目的就是為了將戰(zhàn)火引到顧君庭身上。 顧君庭苦笑了一下,然后看著方錦文,問道:“那輛害我出車禍的大貨車,也是你的手筆吧?” 方錦文依然沉默,顧君庭猜對了,但是,到這一刻,他要做的,也許就是保持沉默,他們方家的根基還在,他還是希望,自己的祖父能想辦法救他。 安宸擺了擺手,淡淡地道:“行了,將他帶走吧?!?/br> 警察押著方錦文,就要將他帶出去,顧君庭卻叫住他們:“慢著,我有個要求?!?/br> “顧少有什么要求?” “三天不準(zhǔn)給他飯吃?!鳖櫨吡艘谎郾淮蚵湓诘厣系娘埐?,冷冷地道。 叫他嫌棄他做的飯菜,他要讓他嘗嘗沒有飯吃的滋味,顧君庭憤憤然想著。 抱著顧君庭的安慧,頓時滑下滿臉黑線,這個男人真是夠了,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惦記著他的飯菜?他還能有點(diǎn)出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