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圣宮驚變那晚,宮中有過一場激斗。打破了觀天深牢的禁制。秦有桑因此打破了山壁逃進了赤海。 焚天很肯定地說道“宮里我們的人與聶悠悠的人動上手了?” 駱士新點了點頭道“聶天虹當了圣尊之后。一千多年,我們不斷把人送進圣宮當翼衛。那天晚上,聶悠悠肯定地說小主子和當年被擒回來的玄門修士勾結,奪了幻影赤蓮,殺了圣尊,然后一起逃走了。小主子何等重要。無緣無故在圣尊寢宮失蹤,我們的人怎肯罷休。聶天虹的十八玄翼也覺得事情詭異。然而,蘇紫心,江鳶碧,薛子青,徐尊雨四位殿主突然出現在圣宮中,直接發動了宮中大陣。那一晚打得冰雪傾塌地動山搖。連圣宮的殿堂都倒了兩座。” “以無心對有心。自然是敗了。” “是啊。我們敗了。”駱士新感慨道,“從前為防止聶天虹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圣宮一直是我們力量最薄弱的地方。我們的人死了。聶天虹的十八玄翼被囚,修為被奪。悉數被聶悠悠選中的玄翼人選吸收。功力大增。能準確判斷聶天虹油盡燈枯時動手,一舉召集四殿人手相助。不愧是聶天虹的女兒。或許,從聶天虹傳音圣域選你為關門弟子時,聶悠悠看似平靜,便已著手準備篡位了。” 說到這時,駱士新目中寒光閃動,沉聲告誡焚天“聶悠悠能篡位成功,正是因為聶天虹對她毫無防范之心。任她自由出入寢宮。小主子心腸太軟。既然中了幽光不能妄動元氣。為何要涉險救老夫及族人?明知是聶悠悠設下的陷井,小主子就不該前來。不過是仗著幻影赤蓮之威,又挑起玄門進攻,這才趁亂逃離。此事老夫已如實回稟狐宗大人。您若有閃失,讓老夫和駱氏全族何以茍存于世?” 又來了…… 還當她才幾歲?想用全族的性命壓在她身上,門兒都沒有!焚天面如冷霜“我不過是借機讓幻影赤蓮現世罷了。若救不得你們,我自然不會涉險。赤玉霄比聶天虹大三百歲,他會認不出幻影赤蓮是伽蓮圣尊所用的印璽?藍望山遍查典籍,他會認不出來?照駱叔父所說,當晚這二人還有卿墨華不曾出現在圣宮,他們心中又打的什么算盤?趁聶悠悠初登圣尊之位,瞧過了幻影赤蓮的威力,那七位殿主會生出各自的想法。我一天不回圣域,他們就不敢徹底投了聶悠悠。” 駱士新笑出了滿臉褶子“小主子長大了。” 七年,聶天虹教她的可不止法術。想起聶天虹待聶悠悠的一片慈母之心。焚天就替她不平“聶悠悠終有一天會知道,為了圣尊之位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那晚她將我匆忙弄走,想來是要趕回圣宮布置賊喊捉賊的戲碼。也幸虧如此,她并未發現我是女扮男裝,也沒見過我的真容。那座斗獸場……” 她以真氣為筆,在家中虛畫出斗獸場的模樣“那地方很安靜。抬頭能看到天穹的星子。很冷。感覺是在冰峰之上。我從未見過圣域之中還有這么一間斗獸場。” 駱士新蹙眉道“老夫也不曾見過。或許狐宗大人知道。”他拿出一塊玉簡將焚天畫出的斗獸場原樣復制下來。 “聶悠悠的秘密看來也不少。如果不是從赤玉霄手中弄到的幽光,她又從哪里得到的?這座斗獸場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秘境。我動用元氣嘔出的黑血腐蝕了門上的禁制。逃出來后,我已經離開了紅城,被傳送進了赤海。這處地方,聶天虹從未對我提起過。她似乎也不知道。” 焚天頓了頓“一天不取出心竅中的幽光,我一天不能動用元氣。聶悠悠并不簡單。眼下并不適合回圣域。” 說了這么多,這才是焚天真正想說的話。她不想再回圣域。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小主子思慮周詳。老夫這就遣人回圣域報與狐宗大人知曉。”駱士新也是做過家主之人,想殺回圣域的心思再切,也不能讓中了幽光的焚天回去冒險,“尋遍無垠大陸,總能找到解法。小主子莫太過憂心。只是不能動用元氣,您現在的修為又是怎么回事?” “我習了是玄門功法。煉的是奇經八脈。幽光對真氣無感,是以,我移了些真氣存在竅xue之中。外表看,仍是煉氣修為。想要以真氣填滿竅xue,又談何容易。不過,元氣進我經脈后,能快轉化為真氣。” 咀嚼著焚天的話,駱士新激動不己。他離座而起,朝北而跪“祖宗保佑,小主子天縱奇才,融圣域玄門功法。會有那么一天……” 他似激動得哽咽,深深埋下了頭。 焚天唇角微翹,眼里一片嘲諷。只當自己沒聽清楚。 駱士新起身,恭敬地說道“小主子,請移步室內。老夫這就將元氣悉數傳入你的經脈。自行再恢復便是。” 正合焚天心意。她總不能一直“用”秦有桑。 五天后,駱士新一身元氣被焚天吸吶轉為了真氣。她依樣畫葫蘆真氣轉入竅xue中隱藏,估計已有了筑基巔峰的修為。 “越往后,每升一階真氣,所需豈止一倍。不過,小主子請放心,我們會竭盡所能為小主子更多的元氣。不會讓幽光阻礙小主子修為。”駱士新臉色蒼白,眼神卻很慈愛。 焚天瞧著心里極不是滋味。 在玄門沒有元玉相助,秦王城又是俗世王國,靈氣濃郁之地不多。換句話說,這里的天地之地混濁不堪。駱士新靠吸吶天地之氣恢復一身元氣,至少需要大半個月。 駱氏闔族初來乍道,不過是靠打劫了幾位修士得了一筆靈石才開了這家天上居。靈石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她將身上二十幾萬靈石全部給了駱士新“不能讓玄門察覺咱們來自圣域。這些靈石先用著。我會再想辦法。” 駱士新感慨地笑了“小主子長大了。可以照顧駱叔父了。將來,一切都要靠小主子的努力。叔父老了,不知道能否看到問天劍破四方符,紅蓮火燒盡夜鬼路的那天。” 焚天別開了臉。心里又生出疲倦的感覺。她不懂,難道就不能這樣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嗎?這方世界有什么不好?她連一個角落都沒有逛遍呢。 房中云板無風輕響。駱士新掐了個法訣,懸掛在墻上的水鏡中出現了店中伙計的身影“家主。青山宗的有桑道君來了。在店里吃羊rou鍋子……店被圍得水泄不通。”